☆﹀╮=========================================================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风过苍天 作者:稻八酱 稻酱的童话三部曲之二——风过苍天 没落贵族小姐的复仇励志史【大雾 (啊啊啊稻酱不会写文案啊QAQ) 内容标签: 网王 甜文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迹部景吾,风间良寻 ┃ 配角:忍足侑士,手冢国光,其他网球王子 ┃ 其它:冰帝,校园文艺杂志,隐忍多年 ☆、开学风波 ?  前序   清晨,略微潮湿的空气里荡漾着华丽高贵的钢琴曲。迹部景吾悠闲地吃完早点,管家像往常一样递给他家大少爷今天的报纸。   迹部跷着二郎腿,本打算也像往常一样翻看报纸享受一下假期悠闲的时光。要知道,咱们的迹部大爷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结束了U-17的魔鬼训练,假期就剩下不到一半。迹部前几天看了看日历十分傲娇的叹了口气,‘本大爷还真是日理万机呢’,剩下的日子迹部也就打算在自家的豪宅里‘安度晚年’。不过,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迹部刚瞄了一眼报纸头条就愣住了。   忍足瑛士颤抖了一下早报,玻璃杯里的牛奶摇晃了一下溅出些许。   “不可能!”忍足瑛士将牛奶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起身拿着早报一边看一边在房间里乱转,“本直怎么可能犯商业欺诈罪?!怎么可能!”   “老爸,你一大早嚷嚷什么啊。”忍足侑士不满的刷完牙出来,一脸鄙夷的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老爹。   忍足瑛士叹了口气,急冲冲的走到忍足侑士面前,将报纸一横,“你风间姑父出事了!”   “风间集团董事长因涉嫌商业欺诈案被捕入狱?!”   东京警厅,9:00a.m   “风间本直,风间本直!请你正面回应一下此次商业欺诈案!”   “据相关人士透露,您曾将50亿美元吸入囊中!是否属实!”   “风间本直!因为您此次□□,风间集团和迹部财阀共同投资的SKY项目是否还会照常进行!”   “请您正面回答!”   ……   一大帮记者将警局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几名黑色西装保镖全力护着风间本直进入警局大门,看起来气氛十分紧张。   风间本直紧蹙眉头,人虽刚到中年却因为此次事件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疲倦爬满了眼睛和额头,风间本直尽量保持清醒并未做任何回应,在记者的推搡中显得格外力薄。   “父亲!”风间良寻看见警局门口的风间本直,心中万分难过。刚想推开车门冲下去却被管家拦住,“小姐,你不能下车!”   风间良寻死死捏着早报,头条大字被揉得不能辨认,泪水在眼眶里泫着,望着风间本直的身影,“爸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风间本直转身进入警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50米开外的黑色宾利,目光深沉又不忍,阿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风间良寻打开车门,疲倦的倚靠着宾利,眼神望向警局门口。风间本直正在警局里做笔录,门口的记者仍然不愿离开但也随着主人公暂时的离开而消停了许多。   长长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的意外来得太突然,像是原本平静的海面忽然之间兴起的暴风雨,毫无征兆。前一天她还在地中海度假,接到管家的通知连夜飞回日本。豪门事端多,一夕之间埋没的也数不胜数。   作为金融巨鳄的风间集团一路经历的波折并不少,而这一次,也许仅仅只是她父亲一人的磨难吧。   非法窃听股票交易?   风间良寻冷笑一声,她父亲从不会干这种勾当。风间集团内部矛盾也不是一两天,栽赃嫁祸这种事屡见不鲜,清者自清!   “阿寻。”   简单的两个字却有着一份夹杂着担心的温柔,一只手轻轻的放在风间良寻的右肩上。来者蹙了蹙眉,看了一眼警局门口,“风间姑父一定会没事的。”   “清者自清。”风间良寻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浅笑,“我相信父亲,一直都相信。”   忍足侑士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风间良寻的肩膀,“我爸正在警局里问情况。你,是不是一夜没睡?脸色好差。我买了早点,快趁热吃。早饭怕是没吃吧。你啊……”   一句‘你啊’满满的都是暖意和温柔。   风间良寻接过忍足侑士递过来早餐纸袋,一包热牛奶,一份三明治,一份小粥,一个苹果。   风间家的管家连忙关心地说道,“小姐连夜从地中海飞回日本,到现在都还没合过眼。”管家看了一眼风间良寻又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您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这次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忍足侑士免不了要问,毕竟在他印象里风间本直姑父从来都是正直做人,根本就不会干这种事。   风间良寻咬了一口三明治,眼眸又沉下去,声音却很冷静,“Space集团副总裁向警局报案,说是父亲非法窃听他们的商业机密。同时,铃木财阀宣称父亲在他们的股票交易所进行非法窃听,通过这些来榨取顾客信息。并且,Laka公司和风间集团最近的项目合同出了问题,Laka对风间集团进行起诉,Laka代理律师定义风间集团涉嫌商业欺诈。这次是风间集团遇到过的最大的危机。”   “铃木财阀?就是那个铃木雅惠子她家的证券公司?”   “对。”   忍足若有所思,推了一下眼睛,随口睡了一句,“铃木雅惠子初中三年一直缠着迹部啊。”   “哼,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铃木财阀对风间集团和迹部财阀的Sky项目一直虎视眈眈。诬告父亲非法窃听就想扳倒风间集团?做梦!”风间良寻蹙眉,良久又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没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从冰帝初中部一路直升高中部,大多也都是老面孔,除了少数从外校考进来的新鲜人类。毕竟,冰帝的教育水平层次与其富裕程度是呈正比例函数形式的,况且还有某个迹部大爷坐镇其中。   新生开学,教学楼走廊里一片欢闹,班级重新分过之后也能在新班级里找到老熟人。几个值日生拎着水桶,举着拖把一路打闹着。女生们纷纷聚在窗口围观操场寻找阳光美学长以及——迹部景吾带领的一大波网球部美男。   此时,女生们的窃窃私语一下子欢呼起来,由远及近,此起彼伏。   “这么说来,迹部你真是一如当年的风采呢。”   “闭嘴。本大爷向来风姿卓越。”   “哈哈,小景,风姿卓越?用来形容你自己实在太文艺了。”   “忍足侑士!注意你对本大爷的称呼!”   “嗨嗨~”   迹部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从容不乏的脚步略加快,似乎有什么要紧却又不急的事要去做。和忍足侑士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完全无视了周遭女生齐刷刷要吞人的满眼桃花的目光,王者气场十分完美的在拥挤的走廊上开出一条道来。   看了一眼新班级的牌子,迹部侧身站在门口却未走进教室。忍足侑士探出一个脑袋,向里面招招手,“阿寻,走咯~”   坐在第四组第五个座位的女生抬头看了一眼两人,放下手中的精装版书籍走了过去,顺手还敲了一下隔壁桌正在睡觉的同学。   “现在才8:35,新生典礼不是9:00开始么。”   “典礼之前,有正事要做。”   “什么破事?”   风间良寻丢给迹部景吾一个不屑的眼神,又将目光在她所谓的表哥忍足侑士奸诈的笑容上环绕一圈。   迹部不理会风间良寻的吐槽,直接大步走了。忍足侑士按住风间良寻的肩膀,推着风间良寻前进,还笑道,“走吧,是有趣的事。”   “所以,”风间良寻一脸三无少女的死相望着学生会会长室,“有趣的事是指,参观会长室?”   忍足侑士陪笑,“以后你要等我一起回家的话就可以在这里看书啊。迹部特准的!”关西狼特意强调了‘迹部特准’,似乎如果风间良寻不满意的话就要把责任直接甩膀子给某位正以一种极舒服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的大爷。   “嗯?”风间良寻环视了会长室一周,果然,又多设置了一个纯木书架,一个纯木书桌,还有一把纯木椅子。桌面用素雅的碎花桌布平铺,还摆放了用玻璃瓶插放的三根四叶草。   “在哪弄来的?”风间良寻走向书桌,指了指四叶草。   “本大爷神通广大,想要什么还怕没有么?”迹部景吾面露淡笑,不,是骄傲的笑。   风间良寻思忖着,这些都是她很喜欢的格调,但是安置在会长室总觉得渗人。迹部景吾,那可是众女生心目中的完美King,要是我在这里的话总给人一种我是小秘的感觉。再说了,我还不稀罕靠他上位呢。   等下,迹部景吾干嘛给我特权,一定是忍足侑士搞的鬼。虽然和迹部交情不错,但是,以公偏私总是不太好吧。   “为什么要在这里?”   “哎呀,阿寻~”忍足侑士笑道,“还不是为了方便你看书吗。而且,有迹部坐镇我比较放心,没人敢在会长室撒野的。”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风间良寻立马蹙眉,以一种命令式的口气对忍足侑士说道,“马上,给我撤了这些。”   “阿寻,听话啊。”忍足侑士继续哄骗着他这个表妹。他不是不清楚这样做会给风间良寻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但是,毕竟在这个学校当中大家族企业的多如牛毛。风间家族势力一倒,那些曾经被风间集团打压过的企业,它们未来的继承人肯定乘势作乱,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我说,撤,走!”风间良寻的音调提高了一度。这种做法让她这个骄傲纵横了15年的千金贵族有点忍受不了。虽然忍足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但是她风间良寻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保护’,况且,她始终认为自己都是强大的一方。   风间良寻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我不需要这些特殊照顾。”话罢,便转身走了,在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面露担忧的忍足侑士,“我是风间良寻,正统的风间血脉。我绝不会侮辱了风间家的骄傲。”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脚步声渐远了。   迹部起身,活动一下脖子后,轻笑一声,“本大爷早说过,她不会接受的。”   忍足侑士叹了口气,他这位‘冰帝天才’忽然间也不会处理这种事情了。当一件事所直接关联的人和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时候,人往往会顾忌太多,从而忘记了该如何以最理智最明确的方法去处理。   新生典礼照样还是迹部景吾的主场,女生们很兴奋的早早来到了礼堂,‘拉帮结派’似的寻找以前的好友和熟人。   从万人瞩目的风间集团大小姐——未来的亿万家产继承人,一下子跌落。家产被查封,被迫从豪宅中搬出来,而那些曾经以为是好友的人忽然之间都再也联系不上,即使是在这所学校里的同学,也以一种另类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位没落贵族小姐。   一夕之间,风间良寻失去了所有。而她,还仅仅是一个15岁的孩子。   我绝不会放弃。   风间良寻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进礼堂。周遭的人纷纷停止讨论,回头看着这个从容淡定的风间良寻,随后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   “听说她父亲犯了商业欺诈罪,竟然还有脸来冰帝上学。”   “还不止呢,在她们家豪宅的暗格里查出十几万的毒品,还有几十万美元的赃款。”   “切,真是‘豪门深似海’。”   “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看她那副样子,迹部大人看上她哪点了!”   “我听说迹部大人在他的会长室里专门给风间良寻安置了读书休息的地方。”   “金屋藏娇!”   “呸,她算哪门子娇!没钱没势,肮脏的家族背景,居然还能在冰帝读书!”   ……   刺耳的言语不断刺激着风间良寻的神经末梢。从小到大,不是没有负面的评论,但依靠着风间集团这个光环,从未有人敢正面抨击,即使是铃木雅惠子也从不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而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金贵族,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要挂上家族背景不清白的吊牌。   “风间。”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从一圈女生中快步走来,十分友好的微笑,“真高兴,在这里遇见你。”话罢却又觉得说的有些尴尬,立马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额。”   渡边淳子因自己没有经过大脑说出的话感到很尴尬,风间良寻淡笑,“没关系。我也很高兴,新学期里是渡边和我说上第一句人话。”   “风间……”渡边淳子瞬间面瘫。人,人话?   “喂,渡边,别理这个女人。”中井奈挑衅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矫揉造作的走到风间良寻跟前,轻笑,“风间良寻,你也有今天。”   风间良寻亦笑,眼神中透露着鄙视,“风间家的人无须外人评价。”平淡的音调遮不住霸气和骄傲的气场,其言外之意就是,就凭你中井奈还敢来评价我?   中井奈被风间良寻的语气刺激得怒火上心,冷笑一声,“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还能让你留在冰帝。像你这样家族背景不清不白的人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滚出冰帝!”   “想操纵我风间良寻的命运,未免太可笑了!”   风间良寻冷笑,眼神环视了一周,周遭的人纷纷有些畏惧,毕竟这种目光是他们早就习惯了的骄傲的资本。她,到底是风间良寻。   “你!——”中井奈强压怒火。   “记住,”风间良寻夺过话来,扫视一周,笑得仿佛云淡风轻,“我,可是风间良寻!”   话罢,便转身向礼堂座位走去。优雅的背影一如从前,风范也一如从前。家族变数似乎对她的影响甚小,她依旧是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贵族。   至少,今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么一点。? ☆、冰帝第一完美才子 ?  后来风间良寻那段霸气十足的话传的满校皆知。评价自然是两派还有中立方,有的说风间良寻‘身残志坚’,能依旧保持骄傲高贵的内心实属难得,有的则是更加鄙视风间良寻,其实说穿了是嫉妒。嫉妒在家族破败之时还能像从前那样坚定,嫉妒居然依旧有人为她撑腰,嫉妒她似乎总是在贵族光环里,不管是否还是亿万家产缠腰。   “哎,你听说了么。风间良寻在新生典礼上挑衅中井奈呢。”   “不是中井奈先挑衅的风间良寻么?”   “哎呀,听到的版本果然不一样啊。”   ……   这种新鲜事在学校里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之后版本越发的离谱,还有人说是中井奈怒骂风间良寻,风间良寻掌掴中井奈。   “啧啧,阿寻果然还是话题女王啊。”忍足侑士路过走廊准备去图书馆借点书看,一路上都是风间良寻和中井奈的各种段子。   迹部景吾嗤笑一声,“所以她是你妹啊。”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什么叫‘所以她是你妹啊’,难道我也是话题王?!忍足侑士在心里纠结,“迹部,我可是很文艺的。哪里三八了!”   “本大爷可没说你三八。”迹部大爷轻笑一声,却掩盖不了‘没错,本大爷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目光。   秋山玉踮着脚尖,伸长着脖子,张望着人群,忽然奔向迹部和忍足,“迹部,忍足,呀吼~”   两人立马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来。   秋山玉原来是上一任网球部的经理,后来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就辞职了。秋山玉也是所谓的贵族圈的一员,比迹部和忍足要大一届,和网球队的关系一向很好。此人性格活泼外向,也十分的脱线。   曾经,在秋山玉还是初三的时候,和初二的风间良寻干过一件十分杀马特的事情。将网球场全部用粉红色的爱心气球包围起来,装饰得跟婚礼现场一样。当然,这都是大晚上两人偷溜进学校搞的鬼。   因为,第二天是愚人节。   两人的意思是,预祝网球队成员百年好合,基情满岁月。   当迹部和网球队的队员第二天早训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网球场成了这个样子本来还以为是又有小女生告白了,结果看到一条巨大的横幅‘那些年,基情燃烧的岁月。上吧,骚年!’,一群热血少年的下巴全部都脱臼了般面露惊恐之色。   由此可见,秋山玉不仅脱线,而且严重猥琐。并且,还是风间良寻的‘良师益友’,两人经常作乱,弄得整个冰帝鸡飞狗跳哭笑不得。   “哎呀,最近太忙了。我今天特意抽出时间给你们接风洗尘呢!”秋山玉眨巴那双十分漂亮的大眼睛,完全看不出一点诚意!   “玉姐,已经开学一周了。”忍足侑士冷汗。   秋山玉脑子当机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哈?哦——好吧。”   迹部无语的叹了口气,这个秋山玉的爹和自己爸妈都是好友,算是从小就认识。据说还有过娃娃亲这么一回事,不过,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了,阿寻呢!她不跟你们在一个班吗?”   “阿寻和迹部在A组,我在B组。真搞不懂,不应该是我和我妹在一个班吗,真不知道这个排班是怎么排的。”忍足侑士吐槽。   说曹操曹操到。   风间良寻从迹部和忍足的身后走过来,便听到忍足侑士的吐槽,瞥了一眼忍足,“干嘛,你有意见?”   “咦!阿寻?”忍足侑士娇躯一震。   风间良寻更加鄙视忍足,“怎嘛,我像鬼吗?!”   “你去哪?”迹部问一声。   “图书馆啊。”   “刚才喊你去,你怎么不去的。”   “突然想起来要去借本书。”   秋山玉朝着风间良寻眨巴眨巴眼睛,用那腻死人的声音来一句,“亲爱的阿寻~”   风间良寻一个机灵,看了一眼秋山玉那种猥琐的目光,笑,“玉姐,你的节操落在我床上了。”   忍足和迹部瞬间石化。   只要风间良寻遇上秋山玉,这等气场绝对□□又下流。   风间家的事秋山玉也早就知晓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在德国培训,没办法赶回来。刚回国就开学,学生会诸多事情要她去打理。后来从忍足侑士那边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想想有忍足和迹部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岔子,所以也都放心。   高中部的学生会与初中部不同,分为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学生会进行对学生和学校之间的统筹管理。三个学生会之间是相互平等,互相制约的,禁止互相为敌。而高三的学生会会长又是所有学生会的共同Boss。   而社团都听命于学生会三个会长的安排。在名义上的平等,在权利上的制约。以此来保证学生会内部制度的清白与公正。   迹部当然是一人独挑高一学生会所有事宜,毫无意外的成为高一分会会长。而秋山玉则是高二学生会副会长,正会长今年去法国进行交换生培训,为期一年。所以高二学生会的事项都由秋山玉一人负责。   高三的学生会会长也是总会长是三年C组的上川南也,此人内外兼修,温文尔雅,博闻强识,常年在高等学识海洋中自在遨游,并且,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冰帝一等一的特优生。同样,如此不可多得才子也是冰帝高等部女生们心中的完美情人。在各种对外友谊赛中,上川南也还捕获了一大帮外校女生的芳心。在高中界提起上川南也这个名字,绝对是无人不知。   “冰帝专出这种优雅完美的贵公子。”一提起上川南也,秋山玉就忍不住咂嘴,喝了一口橙汁。   向日岳人寻思了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听我姐说她高一的时候就听闻过这个上川南也。当时上川南也还是初一,但是已经很有名了。”   “上川南也?本大爷也略有耳闻。”迹部喝了口红茶说道。目光随着红茶移向了吃着东西还会睡着的慈郎,不免黑线。   宍户亮问一句,“这么说,这个上川南也就像和迹部一样咯?”   “真是好奇这个上川南也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风间良寻面露好奇,在她印象里,比迹部更夸张的人还是挺少的。   秋山玉摇摇头,啧啧嘴,笑得猥琐,“上川南也啊,真是美男中的极品,才子中的上等品。至今都是单身,所以凡所到之处,其受欢迎度绝对不逊于迹部小弟。”   “喂,干嘛拿本大爷做对比。”迹部不满,搞得好像越说越觉得他比这个上川南也——他今后的Boss要低一个层次一样。   “哎呀,不能这么说嘛。”秋山玉拍拍迹部肩膀,笑道,“迹部小弟,你还是又他没有的优点的,傲娇易扑倒!”   “噗哈哈哈哈哈——”慈郎刚睡醒就听到秋山玉这句话立马大笑起来。   几人立马感应到迹部强大的黑暗气息,抖索了一下,不禁为慈郎捏了把汗。   “慈郎!下午的训练加三倍!”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风间良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图书馆。才开学大家都忙着在新社团里大放光彩,她可没心情。   在这最青春最美好的三年里,她只想读更多的书,学到更多的东西。社团活动其实已经不能满足她的实践需求,风间良寻想要的是更广阔的天地。无聊的时候帮帮迹部和秋山的忙也是可以的,毕竟圈子里就她一个清闲之人。   “去图书馆?”邻桌的迹部问了一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迹部的发丝上特别闪耀。   “嗯,”风间良寻答应了一声,的确,她需要恢复期,暂时还不想去社团里受刺激。不过,迹部的学生会里的事情她多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有事?”   迹部收拾好东西,一手提着书包倚靠在书桌旁,面朝风间良寻,笑得奸诈,“不如,来本大爷这里打杂啊。反正,你闲得无聊。”   “打杂?”风间良寻鄙视的看着迹部,“忍足侑士叫你这么做的?”   “你以为本大爷会那么好心让你随意进出会长室么?”迹部瞥了一眼风间良寻,顿了一下又说道,“他希望你找点事做做,不要成天无所事事的。”   “我一直都挺充实的啊。”风间良寻回答。   迹部笑,“那你上国文课的时候看《Interview》是怎么回事?”下午国文课的时候,迹部也绝得有些无聊就随意看看,就发现邻桌的风间良寻正在悠闲的看着《Interview》杂志,还打了两个哈气。   风间良寻语塞,“国文课很无聊嘛。”白了一眼迹部,“我去图书馆了。”   对于风间良寻,迹部给的标签是,好友的表妹。后来初中三年,两人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因为忍足侑士和秋山玉的关系,经常见到。偶尔家族聚会的时候,也会见到。所以一回生二回熟,况且风间良寻长得挺好看,有气质还知识渊博,性格也不错,对于这样的女生,迹部也没必要抵触。   三年良好的友谊对于迹部来说,也是一段不错的时光。风间良寻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对于歌德的研究和各类欧洲复古文学的欣赏,两人的观点总是出奇的一致。   而两人的相处也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方式,从不会越矩,除非风间良寻和秋山玉联合起来整他们这帮人的时候。两人传出的谣言虽然有,但也不多,因为似乎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那方面。   在忍足侑士看来,他这个表妹和迹部算是好友,却也不多想。因为,两人都对自己的事情更加关注。   风间良寻在律法一栏上看了半天,找到一本关于商业犯罪的书,只不过放的位置似乎太高了。以她这个1.65的个子似乎踮起脚尖也有点困难。   忽然一双白净的手伸向那《商业犯罪研究》,优雅的动作,“给你。”   风间良寻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生,浓眉大眼高鼻梁,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却难掩眉宇间的俊气和风范。   接过书,风间良寻瞧见他手指根部有一层厚茧,打网球?手表是Vacheron Constantin 的Métiers d’Art Florilège 系列——花之神殿。有钱人,不,十分有钱。   “谢谢。”风间良寻微笑。   “你看商业犯罪的书?”男生笑了笑,打量了一下风间良寻,黑长发,中分编成两股小辫夹在脑后,眼睛很灵,陌生的面孔但十分的清新自然,“想不到今年新生中还有喜欢看法律的女生,真是稀奇。”   “算不上喜欢。”风间良寻的眼眸沉了下去,随即又浅笑一下,“学长再见了。”   ? ☆、洪荒乱流 ?  风间良寻坐在靠窗口的一个位子翻看着《商业犯罪研究》,时不时在黑色的笔记本上记些东西。   她只是一个15岁的高中生,不可能正面去和诬陷她父亲的人作对,只有不断学习,一点一点积蓄力量,才有可能推翻那些在暗处的人。   父亲,这就是我对你的回应。   正当风间良寻看得投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风间良寻摸索着,眼神继续停留在书上。   过来高二学生会这里帮我个忙。   真是烦人。风间良寻刚想回复,我很忙。秋山玉便又发来一条短信,别给我回复你很忙。   风间良寻无奈,不想理秋山玉,刚想把手机放到包里就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风间良寻只好收拾东西,拿着那本《商业犯罪研究》去借还书登记处。   出了图书馆,风间良寻便回了秋山玉一个电话,“干嘛!”   “过来帮忙,我快应付不过来了!”   “知道了,烦人的家伙。”   秋山玉原本一直都是副会长,许多事情也都是正会长处理,她就帮帮忙打打杂,倒也不算忙。高二开学,正会长去做交换生了,所有的事就都落在她的手里,而且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找个助手,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年级部主任刚给她一打子的新学期调查问卷,秋山吩咐人去通知各班班长来领取。还有一堆上学期期末的学习成绩要整理,除此之外,社团的一些活动报告文件又送过来给秋山玉过目签字批准。   风间良寻帮秋山玉审核完社团的活动文件之后便准备去找忍足侑士一起回家。秋山玉一边签字,一边头也不抬的感谢一句,“今天谢谢你了,阿寻。”   “我怎么觉得这高二学生会就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一样。其他人呢?”风间寻真是无语,会长室里能放文件的地方堆得全都是。   “切,你是不知道这些家伙。高一吧,是因为好奇,就在各个部门里努力干活。高二了,就无所谓了。高三呢,是因为要赚学分,所以活动才积极去做。学生会里那帮饭桶,给他们做也没用。”秋山玉头也不抬,快速的在风间良寻审核过的活动文件上签字。   “那就大换血呗,留着那些人有什么用。说得不好听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哈哈哈——”秋山玉大笑,抬头看着风间良寻,点点头,“知道了,高二学生会是应该要整顿了。三个学生会当中每一年都是高二学生会最毫无业绩的,今年,落在我手里,我可要好好整整他们。”   风间良寻笑了笑,“祝你好运,我先走了,再见。”   “嗯,明天见。”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打完一场之后坐在球场的休息椅上。迹部用湿毛巾遮住眼睛,仰着脑袋,呼吸稍稍平稳了下来,“好久没和你这么认真的打球了。”   “是啊,”忍足喝了口水,汗水浸湿了运动服,笑,“我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本大爷一直都觉得你是个三八的人。从第一眼到现在,All the Time。”   “喂,迹部,这么说话太大煞风景了!”   迹部笑了起来,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和忍足的第一场球赛。三年,一直都在身边陪伴自己的好友。说实话,高中和忍足还在一个学校还是挺开心的。   简单又纯粹的友谊。   “这都几点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球场里的?”风间良寻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迹部拿开毛巾,侧着头看到了风间良寻,“在图书馆呆到现在?”   “被秋山玉拉去打杂了。”风间良寻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忍足侑士,“你可以去换衣服了,忍足侑士。”   “嗨嗨~”忍足侑士擦了擦汗,起身,笑道,“能不能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是你哥哎!真怀念你小的时候还会甜甜的叫我哥哥。”   风间良寻黑线,好像忍足侑士要比她大一轮一样!   晚上,东京下起了雨。灯光在雨夜朦胧中褪去了都市的浮躁,留下青涩的泥土味,还有一层神秘莫测的雾气。   往往,夜晚总让人感性。雨天,通常让人心情低迷。雨夜,在感性的河流中低迷沉浸,不可自拔的孤寂感仿佛要吞没全身。   从风间集团的垮台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月还没到,仿佛,一切都如昨日,历历在目。   推开窗,一股夹杂着潮湿的凉风卷进屋内,风间良寻始终忘不掉她父亲转身走向警局时的回头一眼,眼神中包含的情绪太多太复杂。   “父亲……”   风间良寻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双手扶住额头,墨黑的发丝垂到耳边。良久,翻开棕色的牛皮笔记本,忽然发现夹在本子里的纸没了,“嗯?去哪了?”   “阿寻~”忍足侑士敲敲门。   “进来。”   忍足一身睡衣,看起来还是挺萌的,坐到风间房间里的小沙发上,笑道,“要不要考虑到网球部里来做经理?”   “泷荻之介不是做的挺好的么?”风间良寻转动椅子面朝忍足,叹了口气,“我真的不需要这些。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只是想多学点东西。”   忍足的眼眸沉了下去,语重心长,“阿寻,你现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知道么?”   风间良寻一怔,不一样了,是么。   “以前的你光芒四射,像是圣坛上的战士。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高调并且张扬,似乎完全不考虑后果。就那么一直向前冲,有着无穷的勇气和力量。现在,你,好像总是在逃避。”忍足的目光温柔的落在风间良寻的眼睛上,她看向另一边,似乎不敢直视忍足。   “我不知道哪种样子才是真正的你,风间良寻。也不知道哪种方式最适合现在你的,最适合今后的你。但是,阿寻,你一定要记得,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有我们忍足一家。有秋山玉,有你的表姐。”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一直。”   后来,忍足说了什么,风间良寻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忍足说道他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忍足侑士,一直都是一个好哥哥。   忍足曾经还开玩笑的说,“你可是我忍足侑士唯一的妹妹啊,我怎么能让别的人欺负你呢!”   有时候这种情绪很难说出来。忽然从高处摔倒地面,疼痛万分,无助无望,骄傲清高一下子似乎成了最大的笑话。可明明,她就比他们高尚得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新生典礼上那番霸气的话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她不后悔那样说,因为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风间良寻,这四个字包含了多少的骄傲与高贵。   我们常常说物质随缘,重要的是内心。可是当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全被夺走,你的心里又是何等滋味,只怕只有当局者才能尝到苦涩。   在这个洪荒乱流的时代,行走在物质的长河里,没有强大的心灵做不到精神第一这样的信念。风间良寻自认为,至少自己还不是一个圣人。? ☆、麻烦与美男总是捆绑销售的 ?  上午第二节课后,迹部倚靠在椅子上,拿出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短诗集翻阅着。风间良寻吸了口果汁,“迹部。”   “嗯?”   风间良寻看着昨天刚借的《商业犯罪研究》,似乎毫不走心的来一句,“学生会哪个部门最忙?”   “学生会办公室。”迹部头也不抬,就这么也不走心的回答一声。   “哦。”风间良寻大大的吸了满满一口的果汁,“啧啧,还是橙子味的好喝。迹部,你要不要喝啊,我这里还有一瓶。”   “呈上。”迹部毫不推辞,嘴角略泛起笑意。   风间良寻嘴角抽搐,将一个纸盒杯的果汁放在迹部桌子上,又看了几眼迹部,欲言又止。顿了顿,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猛然炸开了。   “地震了?”风间良寻蹙眉向教室门口望去。   “哇塞!是上川南也耶!”   “就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冰帝第一完美才子!?”   “天呐!居然会出现在我们班耶!”   “好帅!”   ……   在风间良寻疑惑的目光中,一个陌生的男生走进一年A组,正是昨天在图书馆里遇见的戴着花之神殿系列名表的男生!   那个男生环视了一周后面露笑意走向风间良寻,“风间良寻。”没有疑问语气,只是为了确认并且算是正式打招呼。   “是我,”风间良寻还算有礼貌的起身,“你是昨天的那个学长。”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上川南也。”上川南也笑的斯斯文文,伴随着一股淡然却厚实的王者风范。   风间良寻愣了一下,“你,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冰帝第一完美才子?!”   “哈哈,”上川南也笑了起来,“原来我还有这样一个称号啊,长见识了。”   “呵呵——”风间良寻尴尬的笑笑。心里腹诽,你是聋了么,外面那票子的人都这么叫唤哒!   上川南也将手中的一张对折的A4纸递给风间良寻,优雅的笑说,“这是你昨天落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的,我正好坐在你对面。我想这个对你应该很重要,所以抱歉没打招呼就这么唐突的直接来找你了。”   “啊,哦。”风间良寻接过那张纸,展开看了一眼,“谢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上川南也笑笑,轻轻的戳了戳那张纸背后的一行字迹已经快磨损的话,“风间良寻,Never give up !我用学校的□□库查了一下你的班级,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风间良寻不好意思的笑笑,就算是打听的话,估计也能找到她这个人吧。毕竟风间集团的事连续登了好几天的头条,“总而言之,还是谢谢上川学长了。”   “不客气,”上川南也笑笑,看到了正在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迹部,便问候了一句,“迹部原来和风间学妹是邻桌啊。”   “嗯哼~”迹部继续保持着那种潇洒的坐姿,丝毫没有要理上川南也的意思。   “对了,这个月的工作报告下午3点之前交到我那里。”   “知道了。”迹部答应了一声,眼神落到风间良寻手中的那张纸,便伸手这么一夺。   “喂,迹部景吾!”风间良寻用鄙视的眼神瞪着迹部,“什么时候变得粗鲁了。”风间良寻嘟囔着。   迹部毫不在意风间恶狠狠的目光,打开一看,原来是律师资格证考试内容的各类信息,蹙了蹙眉,“你要考?”   “不行吗?!”风间良寻瞥了眼迹部。   “我说呢,你怎么开始看法律的书了。本大爷还以为你脑子秀逗了。”迹部丢给风间一个鄙夷的笑容。   “风间学妹看书可是十分认真呢,”上川南也浅笑,推了一下眼镜,“昨天我坐在你对面,你都没怎么做其他的事。”   “呵呵——”风间良寻干笑一声。   “好了,我先走了。”上川南也微笑,看了一眼两人,“再见。”   “学长再见。”   其实,学长送还学妹不小心丢了的东西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嘛,这个学长是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少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当然,白马王子送还东西女生们也能接受,也不是多大点事,毕竟冰帝的学生非富即贵,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这个学妹则是刚开学就风云冰帝,差不多也算是风云东京的风间集团——史上最不可思议的没落贵小姐。   前一阵子风间良寻和中井奈那段谣言还没完全散去,现在又来一颗□□。风间良寻倒是并不怎么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只不过说得多了自然会反感,连去趟卫生间都觉得无奈。   “哎,你听说了么。上川南也给风间良寻一封情书呢!”   “听说了,真是不可思议呢!”   “有的人啊有钱有权有势的时候风光无限,现在什么都没了,好落得个家族政治背景不清白,居然依旧能风光。”   “苍天不公啊,要怪就怪你不是风间良寻。亿万家产腰缠万贯的时候有家族庇护,现在没了这些有王子维护。”   “真搞不懂这风间良寻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身材苗条点嘛!”   “脑袋灵活,能力超群,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唉——这些都是我们的硬伤。”   “看来要先从内开始修行啊——”   “哗啦——”   冲水声响起,两个女生的对话也中断。   风间良寻打开门,满是无奈,却也镇定的走向洗手台。两个女生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尴尬又有些小畏惧。风间良寻洗完手朝两人笑笑,便走了。   身后又是两人惊恐的对话。   “那就是风间良寻!”   “天呐,都被听了去了!怎么办啊——”   “呼——”   风间良寻长舒一口气,有些心烦。   迹部歪过脑袋瞧了瞧风间良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说一句,“忍足刚才过来给了你一瓶果汁。”见风间良寻拔下吸管准备喝,又问了一句,“怎么,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大事,”风间良寻轻叹了口气,略无奈的笑笑,“美男和麻烦总是捆绑销售。”   迹部轻笑一声,摇摇头,笑问,“是关于你和上川南也的风言风语?”虽然迹部不太想扮演妇女之友知心大姐的角色,但是偶尔三八一下也有利于身心健康。   “谣言的力量真不容小觑,上次传言我掌掴中井奈,这次有些人居然依然以为上川南也送了封情书给我,差点没把我雷个半死。”风间良寻哭笑不得。她不想成为这种负面无聊的话题中心,就像是明星八卦周刊一样,登出来的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她根本就没做这些。   “谁让你是风间良寻呢。”迹部笑,转而将目光放在打开的文件夹上。   风间良寻的眼神里忽然有了些玩味的意味,眉毛一挑,笑,“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还没等迹部开口,又抢过话语权,“不过,听起来肯定我的成分更多点。啊~迹部大爷~”   迹部笑起来,看了一眼风间良寻略得意的眼神,又在文件上优雅的签了字,没有回答风间良寻,却随口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秋山玉要过生日了,估计定在下周五。”   ? ☆、你想成为怎样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 ?  在贵族们之间似乎总有这么一个圈子,难进易出。外面的人踮着伸长脖子想象圈子里面的繁华,挤破脑袋也想进去。而里面的人却变幻无常,不仅仅是人员变动,人心往往也难以捉摸。   因此贵族的圈子总是又会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玩得好的有相互利用的价值往往在一起。而这些圈子里总有势力较强的,也有不分上下的。总而言之,只有其中之人才懂得其滋味。   贵族聚会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部分,常常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都聚在一起了。起因偶尔十分的小,在这背后却又是各种势力的暗斗。   “这次生日算是提前办了,时间下周五晚上。”秋山玉无奈的耸耸肩,喝了口果汁。   “你每年,啊,不,还有迹部,生日会都是贵族聚会,很无聊哎。”忍足不留情面的吐槽,却又和身边的风间良寻说笑,“阿寻,这周带你去买衣服呀!”   “靠!忍足侑士你是妹控吗!”秋山玉鄙视。   “噗哈哈哈——”向日岳人笑得花枝乱颤。   “真是逊毙了。”宍户亮冷笑一声。   迹部轻笑一声,却又保持高贵冷艳的姿态,问了一句,“你生日应该是在下周六吧。”   “对啊,”秋山玉托着腮帮,看着一桌刚风卷云残过的盘子,说道,“因为周六周日父亲要去德国谈生意,所以就提前了一天。”   秋山玉无聊的用筷子敲敲盘子,又念叨,“真是的,每年生日都觉得好无聊。”   “每次父母都会请一些跟我无关的人,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到底是我的生日还是他们那些人的商业聚会。”   “我都17了,真是太逊了。”   ……   秋山玉不停地吐槽,好像每次她过来找风间忍足迹部他们几个吃饭不是八卦就是吐槽,干脆下次直接叫‘秋山玉大妈专场’。   风间良寻打了个哈气,拱了一下身边的忍足,小声问一句,“喂,她还要吐槽多久?”   “不知道。”忍足摇摇头,有些困顿。   就在众人都陷入麻木状态的时候,一个女生走过来拍了一下秋山玉的肩膀,“哟,又来找学弟学妹们吃饭?”   “在吐槽呢。”秋山玉居然也能明白自己的意图,“什么事呀?”   “也没多大事,我就是过来瞅瞅你。”女生坏笑一声,“啊,对了。H组的藤木明一托我过来问个话明天放学能否一起吃个晚饭。”   此话一出,刚入睡的众人眼神立马清澈并且犀利并且坏笑。   “柳井叶!——”   训练结束之后忍足侑士和风间良寻照例一起回家,忍足侑士一路还和风间说着最近发现E组有个美女的腿特别好看,可惜有男朋友了。   风间良寻丢给忍足一个白眼,“幸亏人家有男朋友了,不然就遭罪了。”   “喂喂,能不损我么,”忍足侑士骚包的撩了一下墨蓝色的头发,潇洒的来一句,“我这么风流倜傥,怎么能叫遭罪呢~”   “呵呵。”   两人正斗嘴的时候,忍足忽然神经一抽想起来网球拍的线要换了,于是拽着风间良寻去网球用品店。   “哎?不二。”忍足刚进店里就看到不二也在挑线。   不二周助侧过身子看到两人便也打了个招呼,“嗨,忍足,风间。”笑眯眯的样子总让人如沐春风。   “真是巧了,我也来换线的。”忍足笑,遇到球场上的朋友还真是挺开心的一件事。   不二似乎很欣慰,“真好,大家都还在打网球。”   “是啊,都在打呢。”忍足的目光中带着点回忆的意味来,从小学到现在,一直都没放弃过。表面上的冷静,到了球场上却才是冰帝最热血的人。   “不二现在还在青学么?”风间良寻问了一声,以前去看忍足打比赛的时候就早已认识不二,谁让青学的冰山和他们冰帝网球队的女王总有着一些暧昧的关系呢,所以青学网球队的人也基本上都能叫得出名字,特别记得越前龙马那个傲娇的小正太。   “啊,是的。”不二回答了一声,但语气里总有一些淡淡的怅然。初中之后手冢去了德国的职业网球队训练并在德国留学,越前则又去了美国。虽说心在情谊在就好,但原本生活中习惯的人却忽然一天不在身边了,这应该会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不二轻轻叹了口气,笑道,“可惜现在见到手冢和越前的机会少了,有时候还真的很想念他们呢。”   “通常没有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风间良寻脱口而出,见不二的目光有些异动便笑笑,“我随便说说的,呵呵——”   不二笑,看了看忍足和风间,“人真是复杂的动物。算了,想太多了,裕太还在家等我给他复习功课呢,那我就先走了啊。再见了。”   “再见。”   看着不二的背景消失在街口,忍足也感慨起来,“曾经一起奋战过的队友忽然不在身边了,一定很失落的。况且,他们两个还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最终,他们一定都会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因为,你们都有着共性,永远都那么热血并且积极。”   晚饭之余,忍足瑛士喝着玄米茶很悠闲的问了一句,“侑士,阿寻,你们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今天是感慨人生大会么,忍足腹诽,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好,可能是子从父业,当一名医生吧。可是这样的人生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自己的想法么,没有自己的目标么。   姐姐已经上大学了,她一直都想当一名画家,而我呢。   忍足侑士沉默许久,声音有些暗哑,“被父亲你这么一问,忽然觉得自己很迷茫呢。”   “你们这个年纪啊~~”忍足瑛士啧啧嘴,笑了笑,意味深长,“我不过随口问问,不过,这个问题你们终归要有答案,并且应该是在年轻的时候。”   忍足瑛士转而将目光落在风间良寻身上,“阿寻,你呢?你有答案了吗?”   风间良寻浅笑,“一直都有。”   “是什么啊。”忍足侑士看着风间良寻那种笑,忽然觉得她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了起来,升华了?!   “虽然我不清楚以后我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将风间集团东山再起还是放手一搏自己的事业,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还是嫁人生子。这些其实我都不清楚,因为我也不太想要这样的生活。我希望的样子,应该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受束缚。在此之前,我有一些目标,我会用是十年的时间将它们一一完成,然后再追逐自己的生活。”   风间良寻手里捧着一杯玄米茶,眼神望着茶几,目光里带着几分光彩,话罢又看向忍足瑛士,“这就是我的答案”   忍足瑛士浅笑,点点头,不愧是本直的女儿,“舅舅相信你一定会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只是想我能过活得特别一点,不要想普通人一样天天为了生存为了肤浅的外物活得很累,我想有不一样的人生。但却没有大概的想法。”忍足侑士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算啦,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这我倒是很赞同。”风间良寻笑。   “哎呀,你这臭小子!”忍足瑛士立马吹胡子瞪眼起来。? ☆、红裙 ?  周五的日子总是带着点小激动,周六周日可以睡懒觉,想想都觉得很哈皮。当然,除了上午的数学课要公布上次随堂测验的分数。   “津川翔,67.要继续加油啊,不要灰心。”   “是,老师。”   “西田小百合,78,再加把油噢!”   “是,老师。”   “冈崎俊一,87,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老师。”   “小西爽子,很遗憾,没有及格。还差一点,加油。”   “是,老师。”   “石川孝,60,真是幸运。”   “谢谢老师。”   ……   “怎么大家分数普遍不高的啊,这次试卷有点难度啊。”   “是啊,好怕自己不及格呢。连小西都不及格,那我肯定惨了。”   “唉——”   几个同学小声的议论着。虽然是随堂测验,但是也算进了平时成绩。冰帝毕竟是高质量教育,学生同样会对考试要重视一些。   “风间良寻,”夏川老师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伴随着些许高兴,“很不错,98分!填空题看错了单位,不然就满分了啊风间同学。”   “谢谢老师。”风间良寻有些小苦恼的看着自己填空题的第三题,真是眼瞎!   “哇塞——”   “风间良寻好棒啊!”   在一片七八十危险过关以及不及格当中,98听起来总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所以,努力学习总是有好处的。   “迹部景吾,100分,perfect!”   “迹部好帅!——”   “不愧是迹部景吾!——”   “谢谢夏川老师。”迹部优雅的接过试卷,朝风间良寻得意一笑,便又坐回自己位子上。   夏川老师拍拍手,“好了,大家安静,”等教室里稍微安静之后,又继续说道,“这次的随堂测验有点小难度,所以有些同学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也不要太伤心,但是要继续努力哦!大家要多多向迹部同学和风间同学学习,继续加油。”   “是!”   下课之后,小西爽子很不好意思的拿着卷子踌躇了半天之后来找风间良寻,“风,风,风间同学,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第8题啊。”   “嗯,好的。”风间良寻拿出一张草稿纸,“你看啊,题目说椭圆的方程为这个,那它的长轴长2a就为4……”   经过风间良寻的两种方法讲解小西爽子终于明白了,于是十分感谢的说着,“真是谢谢风间同学了!”   “不客气。”风间良寻微笑。   “这个,这个,”小西爽子忽然又踌躇起来,憋着一口气小声问,“风间同学能不能抽空给我补习一下数学啊,要是没空就算了,我不会打扰你的。”   “可以。”风间良寻二话不说接下这个重任。   “真的嘛!太感谢你了风间同学!”   等小西爽子欢天喜地的走了之后,迹部景吾悠悠的来一句,“某些闲人终于有事做了啊。”   风间良寻斜眼,坏笑一声,“某些人注定天生劳碌命啊。”   迹部景吾气结。   周六,忍足侑士早起运动完洗个澡,吃了早饭,喝了早茶,一系列早上娱乐休闲工作完毕之后,风间良寻才慢悠悠的起床去刷牙。   “吃完早饭我们去银座。”忍足侑士一边和忍足瑛士下军棋一边说着。   “去干嘛?”风间良寻喝了口果汁问道,丝毫不在状态。   “下周五晚上秋山玉的生日会。”忍足侑士头也不抬,思考着该如何破解他老爹的棋招。   风间良寻努力回忆了一下,“哦,对。是有这个事。哦~~~我说呢,我昨天晚上总觉得今天有事所以提前把要给小西爽子复习的地方画了下来。原来是这个事啊!”   “嗯?阿寻要给同学辅导?”忍足瑛士挑眉一笑,“男生还是女生呀。”   “爸,”忍足侑士无语的看着他老爹,“拜托,听名字也是女孩子嘛。”   忍足瑛士见忍足侑士已经破解之后,不慌不忙再落一棋,见忍足侑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足瑛士很是得意,于是继续打趣着他侄女,“阿寻啊,你也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呀?”   “喜欢的男生?”风间良寻还真特仔细的去思考了这个问题,“好像没有哎。舅舅,你好八卦哎!”   “嘿嘿,要是有的话一定要带回来给舅舅看看啊!”忍足瑛士打趣道。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风间良寻腹诽。   过了一会,忍足侑士嚎起来“啊!输了!——”   “哈哈哈哈!——”忍足瑛士得意,十分高贵冷艳的来一句,“回去再练习个七八载吧!哈哈哈——”   “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忍足侑士吐槽,满头黑线。   “哎,这就要问你妈了!”忍足瑛士嘿嘿一笑。   风间良寻刚穿戴好准备叫忍足侑士出门结果就听到忍足瑛士这么一句话,顿时觉得她似乎还真不够了解她舅舅的。   银座,世界三大名街之一,东京最著名的商业高级区。融贯了历史,现代与自然,了不起的人类发展。   有的人在银座的浮夸奢华中迷失,有的人在虚幻华丽中徘徊。无论它有多少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就如同还是会有人在银座感慨历史文明的变迁,将它浮华的一面放淡,于文明长河中熠熠生辉。   风间良寻到如今仍清醒的记得,她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的人生就像银座一样,或许外人看到的只有华丽,但永远不要动摇自己前进的本心。   就像镜中的自己,一袭夸张剪裁的红裙,如一团火焰灼烧了周围的空气,妖冶难喻。风间良寻有些怅然的眼神一直盯着镜中的那个人,好似镜中的自己如同心中的恶魔。而她现在需要清醒的知道的是,虽然已经一落千丈,但她还是风间良寻。   “风间小姐真是越发的美丽了呢。”店长微笑,虽然风间集团已然垮台,可风间家的人仍是不容小觑。   风间良寻轻笑,转过身优雅的走了几步,笑道,“父亲一直都说我不需要这样的裙子,我想他是对的。”   忍足侑士看着风间良寻,惊叹,“真是美呆了,阿寻。”   风间良寻轻笑一声,白皙的手指在一排衣服间滑过,眼神停留在橱窗里的一件酷似冰雪皇后的蓝裙上,“父亲说,我穿上红裙总像个恶魔。”风间望着那件蓝裙,手指轻轻抚过裙边的雪纺纱。   迹部原本陪母亲逛街的,结果迹部莎莉试了好几件华丽丽的裙子还不满意,迹部便借口去买冰淇淋出去透透气,刚巧看到忍足在下一层的店里,于是下楼去找忍足吐吐槽。   一进店里,就看见风间良寻的红裙,听见那句话。   恶魔,还真是不错的形容。迹部浅笑,的确美得恶魔一样。   “这话说的好像你平时是天使一样。”迹部的眼神停留在风间良寻身上。   忍足侑士转过身,笑,“哟,小景。”   迹部黑线,“注意你的称呼!”   “哈哈哈——”风间良寻嘲笑似的笑,又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的?”   “陪我妈。”迹部耸耸肩表示无奈,“前几天刚从巴黎回来说是好久没有逛银座了。”迹部大步走到沙发坐下来,店员十分恭敬的立马端上一杯红茶,“训练都没这么累。”   忍足侑士嗤笑一声,“陪女人逛街是需要体力和智慧的。”   “忍足侑士,”风间良寻斜眼,鄙视的看着忍足,“怎嘛,我有要求你陪我吗?!”   “额,我错了。”忍足赔笑。   迹部眯着眼看着风间良寻,啧啧嘴,“你知道你为什么像恶魔么?”   “为什么?”   “其实肤白黑发红裙这些都是次要的,重点你嘴毒。”迹部嘿嘿一笑,忍足竖起大拇指,两人十分一致的互相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切。”风间良寻丢给两人一个白眼,对店员说了一声,“那件蓝色的。”转身便向试衣间走去。   “是,风间小姐。”? ☆、补习 ?  周日,风间良寻答应帮小西爽子补习数学,一早便起来洗漱。忍足侑士也一大早提着小提琴去老师家练琴,中午回来吃了个饭,下午又背着网球包出门去了。   小西爽子其实也不笨,脑子还是很灵活,只不过对于数学就有点头疼。风间良寻先将这个知识体系给小西说了一遍之后,再一个个分开来讲。   到了中午,小西爽子为了答谢风间良寻就请客吃饭。饭桌上,两人相谈甚欢。   “其实之前,我挺怕你的。”小西爽子不好意思的笑说。   “怕我?”风间良寻笑,觉得有些疑惑,“我做了什么吗?”   小西喝了口汤,说道,“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听闻你的各种风云轶事,也见过你。觉得你会很难接触吧,毕竟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后来,高中居然在一个班,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认识了。不是因为你家忽然出事之后觉得你会和平常人一样,只是觉得你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傲,也没有传言的那么难以近人。”   “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太高傲了啊。”风间良寻笑笑,“不过,的确,我一直都挺骄傲的。可能,有点像迹部那样吧。”   小西爽子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么?”   “可以。”风间良寻浅笑。   “哈哈,太棒了。”小西爽子笑起来,眼神里有着明媚的光彩,那样的开朗和活泼是风间良寻一直都很羡慕的色彩。“我真是太高兴了!”   “有这么高兴?”风间笑。   小西爽子十分真诚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你很Cool!面对中井奈那样的人都能镇住全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杂乱的事情井然有序起来。真的超级棒,你都不知道吗?!”   风间良寻微微吃惊,她确实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即使是家里出事之后。   “以前你主编的《风尚冰帝》每一期我基本上都会看噢,内容超赞的。”小西爽子大大吃了一口布丁说道。   “是么,还真是谢谢你呢。”风间良寻浅笑。以前在冰帝初中部,她一直在《风尚冰帝》校杂志社里工作,后来成为了主编。《风尚冰帝》不同于校报的八卦新闻,与学生会各类的社团都毫无关系,而是一个真正传播文艺风尚和高贵思想的杂志平台。可以算是冰帝一个很好的代言。   “谢我干嘛。”小西爽子如同名字一样十分爽朗,随口又问了一句,“对了,风间,现在你不参加社团活动么?高中部也有《风尚冰帝》的啊,你要是能加入他们就好了。虽然学姐学长们编的很好,但是如果你加入的话一定会更好的。”   其实高中部的《风尚冰帝》并不是没有邀请风间良寻加入,毕竟风间良寻的文笔和思想造诣在同龄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但是,她拒绝了。也许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吧。   风间良寻没有回答小西爽子,笑了笑继续吃东西。   下午,风间良寻帮小西爽子辅导了两个小时之后便各自回家了。总的说来,还是很愉快的一天。好像那次的数学测验就像一个机缘一样,让她能够结交到这么一个开朗的朋友。   大概六点半左右忍足侑士才回来。   “去和迹部打网球了?”风间良寻从厨房里端菜放到餐桌上。   忍足侑士脱下外套,“和不二。我先去洗澡了。”   不二?风间良寻偷尝了一口菜之后看了看忍足的背影,心里暗笑,还真是到处留情啊,忍足侑士。   “阿寻,侑士回来了?”厨房里传出忍足和美的声音。   “是,他先去洗澡了,刚打完球回来。”   其实,之前忍足和风间良寻在网球用品店里换线遇到不二之后,没过几天忍足就约了不二一起周日下午打球。两个人从初一青学冰帝对战一直聊到他们初三的全国大赛以及后来的U-17训练营。   两人结束了一场球赛,躺在树荫底下,望着远方蔚蓝的天际。不二捋了捋额头的碎发,拿毛巾擦了擦,喝了口水,长舒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精疲力尽了。”   “同伴,”忍足摘下眼镜,被汗水沾湿的鼻尖感觉舒服多了,拿着水杯碰了一下不二的杯子,“继续前进。”   不二微愣,随即又笑颜如花,“好!同伴,继续前进。”凉水从口腔缓缓流入体内,热度去除了许多。   忍足的左手搭在屈着的左腿的膝盖上,望着远空,声音有些空洞起来,“前几天忽然被问到一个问题,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二,你呢?”   “我啊,”不二思考了一下,浅笑,“我一直都很喜欢摄影,以后想成为一名摄影家。网球也要一直打,我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二湖蓝色的眸子明亮得让人有些心虚,忍足侧过头,叹了口气,“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无奈的笑声里带着自嘲,“看来,冰帝天才比青学天才略输一筹啊。”   “或许你原本就没有思考过这些,突然被问到难免无法回答。又或者,忍足,你是不是厌世啊。”不二眯着眼,笑说。   “瞎说,我可是很爱生活的,”忍足白眼不二,又笑起来,“不二,这是你的冷笑话吗?”   “哈哈,不是。”不二笑了起来,转而又看着忍足,很认真的说道,“忍足,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很狂热的人。”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文艺的人呢。”忍足嗤笑一声,喝了口水,看了一眼不二那双湖蓝色的眸子,好像所有的心事都能被看透般,心里一怔,“不二,你能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吗?瘆的慌!”   “哦?可是我没怎么仔细瞧过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呢。”不二随即又笑眯眯起来,温和得如春风般。   忍足拿起放在一边的无度数眼睛,把玩着,笑道,“你不觉得我戴着眼镜比较帅吗?”   不二看了一眼忍足,又望向远方,“呵呵——”   迹部洗完澡之后推开落地窗,坐到小阳台的藤椅上望着东京的星空。发丝还沾着水滴,顺着脸颊滑下来流过脖子,形成美妙不可言的浅浅的水线。   他想起忍足前几天说起来忍足瑛士问他以后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忍足后来也问过自己,不过忍足却替迹部回答了,“你啊,也许就是继承家业吧。偌大的家业,想放弃也不可能吧。”   要是自己有个表亲或者兄弟的话就好了,迹部偶尔会这么荒唐的想着。跷着二郎腿,一杯低度数的香槟随着手腕的晃动在玻璃杯里旋成华丽的弧线。   继承家业吗?似乎这好像是他唯一的道路了呢。可是,心里总是不甘心啊。好像自己的人生早已被建设好,尽管自己如何的华丽,如何的完美,也只不过是让这条路看起来更加的伟大,但它还是早已设定好的。   以前没怎么想过是因为放了更多的心思在网球上,可如今,他已经是高中生了,应该更多关注自己的人生。   网球啊,不想放弃呢。啊恩~   迹部的嘴角翘起来,抿一口香槟,“今天月色正浓啊,手冢。你现在应该很狼狈的在训练吧~”迹部望着酒杯里的香槟想起他和手冢的关东之战,那场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战役。   “真是的,居然去德国参加职业网球队的训练。东京,能够做本大爷对手的怕是没有了,啊~~”   宿命对手往往惺惺相惜,迹部也想起好久没有和手冢打过球了,也不知道手冢现在进步得是不是比他还要快了。? ☆、完美表姐Come Back ?  周一的体育课男生被分组安排进行篮球赛,女生则是100米的测试。   这种短跑比拼爆发力对风间良寻来说易如反掌,轻轻松松取得了优秀的成绩。测试完之后老师便让女生们可以自由活动。谁知女生一窝蜂的全涌到篮球场周围。   “什么个情况?”风间良寻鄙夷。   小西爽子跑过来,说道,“你不知道吗?今天男生安排篮球赛呢!”小西踮起脚尖向篮球场那边张望,拽着风间良寻,“走走走,我们去瞧瞧。”   迹部一个三分投篮得分,全场欢呼。   风间良寻倒是挺惊叹的,没想到迹部的篮球也这么好。还真是各项全能高手啊~   “哇塞,迹部同学的篮球耍得和网球一样帅啊!”小西爽子惊叹,啧啧嘴,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在赞美迹部,反倒是有些逗趣。   风间一直看着球场里的迹部,身影在球衣晃动间穿梭,动作迅速敏捷,快速找到敌方死角,破解招数。目光如炬,汗水从发丝间滑下在脸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水线,气息平稳丝毫不乱,一个远距离投篮又得分,全场欢呼。   那样认真的目光才是迹部最真实的写照,不管做什么事都全力以赴从不敷衍的迹部。风间良寻的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一点都没变过的性格啊。   “吁——”尖锐的哨子声划破了女生们欢呼声,裁判大声叫到,“72:45!A组获胜!”   “耶!——”全场女生为她们的迹部King欢呼。   迹部和队员们同时举起手臂欢呼一声,“Awesome!”   “72:45?!”风间良寻震惊了,连声赞叹,“真不愧是迹部,夺分简直残忍。”   迹部在球场上嚣张完之后向风间良寻的方向走去,正巧,风间良寻的地方是迹部放水和毛巾的地方。桦地在初中部,他这个迹部大爷只有亲力亲为了。   “哟,风间。”迹部向风间打了个招呼,拿起水杯来,一场篮球赛所耗体力不必网球赛少。   迹部坐下来,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女生们渐渐散去。小西爽子想起来前几天借了长谷川惠美子的书还没还便和风间说了声就先回去了。   “你就不好把毛巾递给本大爷?”迹部很嚣张的说着,头也不回。   风间丢给迹部一个白眼,对走过来拿水喝的体育课代表说道,“哎,前田,迹部让你拿毛巾伺候他。”   “笨蛋!”迹部转过脑袋,“本大爷说的是你!”   风间良寻鄙视的瞪着迹部,弯下腰,从迹部的运动包里拿出毛巾来扔在迹部头上,又很自觉的坐到迹部旁边,“没了桦地,我严重怀疑你的生活还能不能自理。”   “本大爷是那么娇惯的人吗?!”迹部反问。   “是!”风间良寻点点头,眼神真诚得不行,“我不能昧着良心!”   迹部不和风间计较,又喝了口水,看了一眼风间良寻,“怎么,今天不用去图书馆么?”按道理,每天的课时结束之后风间良寻都会去图书馆看看书之类的,今天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不去了。”风间良寻耸耸肩,又勉强笑笑。   “哦哟~”   “我可不想再生事端,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图书馆的好。”风间良寻是个聪明人,她和上川南也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上川南也虽然是学生会会长,但经常抽空这个时候去图书馆,她可不想在图书馆遇到上川南也。   迹部点点头,了解,又问,“那你一会儿干嘛?”   “游荡。”风间良寻笑,见迹部露出鄙夷的神色又问了一句,“你一会去训练吗?”   迹部从包里掏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现在2:42, 3点半的时候有一个学生会大会,开完会再去训练。今天简直就是超负荷啊。”迹部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   “两点四十了啊,一会儿要去机场了啊。”风间良寻想想一会儿要先回更衣室换下运动服,再去教室里顺书包然后回家放书包去机场,还是直接去呢。   “去接你表姐啊。”迹部想起来今天忍足跟他说过风间良寻的表姐花泽汇今天回国。   “嗯哼~”风间良寻眼神有些小高兴,毕竟表姐要回来了,“我先走了啊,拜拜迹部。”   “嗯哼~”迹部随意看了一眼风间良寻那种小狗摇尾巴的欣喜姿态,无奈一笑。   说起这个花泽汇,迹部也是有耳闻的。不仅父母提过风间家的表小姐花泽汇才貌双全,在冰帝风云人物榜上还是一代有名的人物。   据说是花泽汇曾经带领过冰帝的七声合唱团获得过全国大赛一等奖,并且是高中生科学全能竞答赛中作为冰帝代表出战,获得过全国亚军的荣誉。   除了这些白纸黑字可以记录的荣誉证书之外,花泽汇还曾创办了冰帝历史上第一个杂志团队,也就是后来一直作为学生社团中的新兴势力发展的《风尚冰帝》杂志社。   所以才说啊,风间家的都不容小觑。   一头褐色大波浪卷发,酒红色的大翻领风衣,黑色漆皮长靴,黑色漆皮长手套,妖艳的红唇,一对银色耳环,身子依靠着一车行李箱,两手在黑莓机上吧啦吧啦不知道在发什么简讯。风间良寻一眼便瞅见那个打扮夸张的家伙就是自家表姐。   风间良寻叫唤了一声,“姐!”又招招手。   花泽汇的右手将黑色墨镜往下滑下一点,抬眼瞧见自家表妹正一身冰帝校服的向自己跑来。缓缓摘下墨镜,看着风间良寻跑起来的样子,发色飞舞,咖啡色的冰帝格子校裙在空中画出青春的弧度,不施粉黛,真是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呀吼~~”花泽汇伸开双臂抱住风间良寻,使劲儿蹭了蹭,“阿寻~~~”   “姐~”风间良寻顿时脸煞白,“姐,你要把我勒死了——”   之后,花泽家的管家终于找到了花泽汇和风间良寻,还一个劲的道歉。其实是花泽汇自己说错了地方,但是风间良寻倒是十分神奇的先找到了花泽汇。   花泽汇的母亲风间本绪是风间本直的亲姐姐,所以,风间本绪是风间良寻的姑姑。风间本绪年轻的时候有不少人追,后来嫁给了当时在欧洲很有名的日裔艺术家花泽森。两人在欧洲完婚,直到风间本绪怀了花泽汇之后才回到日本定居在东京。   花泽家离市中心较远,是东京郊区的别墅区。一路上花泽汇望着东京的变化,感慨万千,转而又对身边的风间良寻说道,“风间家出事的没能及时赶回来真是不孝呢。”   “我能应付好,况且还有父亲的私人律师中原叔叔和忍足舅舅一直在打理,姑姑和姑父也帮了不少忙。”风间良寻笑笑,“对了,这次回来工作定好了吗?”   “啊,在东京大学附属医院任脑科主治医生。过几天就去上班了。”花泽汇打了哈气,旅途劳顿加上时差问题。   “哦哟,是忍足舅舅的医院哦,他是副院长呢。”风间良寻说道。   “嗯,对。”花泽汇若有所思,又问起表妹的情况来,“阿寻是在冰帝念的高中啊。还在《风尚冰帝》工作吗?”   “没有,”风间良寻耸耸肩,“虽然他们邀请过我,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准备好。”   花泽汇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捏了一下风间良寻的脸,“你啊,需要准备什么呢?要准备也是时刻准备着战斗,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小鬼。”   ? ☆、I want to fly ?  风间良寻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忍足和美听见脚步声便下楼来,“回来啦,要不要再吃点宵夜?”   风间良寻脱下外套放在椅子的靠背上,笑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舅妈你快去睡觉吧,早点睡对皮肤好喔~”   “你这孩子~”忍足和美笑了笑,“阿寻也要早点睡啊。”于是便又回房间去了。   风间从冰箱里端出来一份小块草莓冰淇淋蛋糕,泡了杯红茶,坐在餐桌边,微弱的灯光柔和着桌布上的碎花。   喝了口红茶,长舒了一口气,风间良寻挑着蛋糕,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花泽汇的话,需要准备什么呢?要准备也是时刻准备着战斗啊。   我要准备什么呢?   去适应没有亿万家底的生活?去适应没有父亲的生活?去适应要被别人说成家族政治背景不清白的生活?还是去适应……   “一个新的我……”   呢喃间,好像很多事情渐渐明朗了,风间良寻的目光从放空到微微回笼,是啊,不如就看成是一个契机,我拥有的第二种人生。   一个靠自己实力打拼的人生,奋不顾身的继续冲到最前头,即使被人说闲话被人误会,可是生命只有一次,要对得起这个血肉之躯。   “对,”风间良寻笑起来,眸子里的光彩越来越亮,“我就是风间良寻,只不过是一个长大了的风间良寻。从今往后靠自己实力打拼,为父亲洗脱罪名,成为最出色的人。”   周二,可能是昨天晚上花泽家的管家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车窗开着吹风吹感冒了,风间早上醒来的时候喉咙就不太舒服,还流鼻涕。   吃了药之后,上午的课几乎都在昏沉的状态。   老师的讲课声,下课铃,上课铃,同学之间的嘈杂声,仿佛都混成一个大波圆,轰轰的却不清楚。   “阿寻,”忍足下课之后到A组来找风间良寻,递上一杯热咖啡,“怎么样,头是不是很晕?”   风间良寻点点头,一手扶着额头,眼睛半眯着,“我怀疑舅舅给我吃了安眠药,这药的副作用怎么这么大。”   “去医务室躺着吧,病鬼。”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那副死样。   “不要,医务室的大妈看肥皂剧的声音总是开得很大!”风间良寻这个时候还不忘吐槽,“我宁愿死在课桌上。”   “真是服了你了,”忍足侑士不免无奈扶额,“还真是没追求!”   课风间良寻一直趴着睡觉,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老师看了一眼是风间良寻,倒也没说什么,继续上他的课。   睡了两节课之后,风间良寻的精神稍微好了点,清醒了之后还不忘打个电话使唤忍足给自己买点东西来吃。   “昨天刚想明白人生今天就感冒,难道这是老天给我的暗示,我想的都是个屎。”风间良寻两手捧着热茶,整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无力。   迹部景吾嗤笑一声,“你乱想的什么啊。”   风间良寻半眯着眼,上半身微蜷着,用一种活了百年看透红尘的声音飘渺的来一句,“I want to fly~~”   “U R too heavy to fly。”迹部看都不看风间一眼,嘲讽的回击。   “迹部景吾你□□去吧!”风间良寻瞬间直起身子,瞪着迹部。   迹部笑起来,十分满意风间良寻这种跳脚的反应。   风间鄙视的看着迹部,眼神扫过迹部的书本,轻咳一声,“喂,笔记借我抄一下。”   迹部摊开物理书,对风间轻笑一声,“你和本大爷都做了两个月的同桌了,本大爷做不做笔记你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风间翻了个白眼,放下热茶伸手去拿迹部的物理书。翻看了一下,结果就发现迹部就在一些段落还有原理图上打了个优雅的小钩钩,简洁的写了些谁也看不懂的公式,“这,这就是你的笔记?!”   迹部得意一笑,“本大爷像是那种会埋头做笔记的人吗?”   风间良寻嘴角抽搐了一下,“呵呵——”   是国文课,风间良寻觉得无聊就拿出物理书自己看上节物理课讲的内容。迹部倒是惬意的看起来财经杂志,偶然间眼神飘到邻桌的风间良寻身上。   笨蛋。   迹部笑,风间良寻的左脸颊上画了一条短短的黑笔印子。迹部觉得饶有兴致就盯着风间良寻的左脸看,不知不觉间,迹部的目光似乎越发的飘忽起来。   和风间良寻应该是从5岁起,风间本直带着风间良寻来迹部家拜访。风间本直和迹部景晔在商业上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在私底下交情也颇深。   几乎每次放假迹部只要一回日本总能见到风间良寻,要不就是风间家到迹部家来拜访,要不就是迹部家拽着迹部去风间家拜访。   那时候迹部对风间的印象就是一个小屁孩,一个弄坏自己最心爱的赛车模型的小屁孩。因为这件事迹部一直记恨在心,。   两人小时候的关系可不融洽,一见面就吵,一直吵到两人都觉得累的时候就拍拍屁股各回各家。   这样的吵闹一直维持到风间良寻小学三年级,三年级之后的秋夏春假风间良寻都会去德国参加假期培训和知识拓展,或者去欧洲度假。所以自从三年级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迹部初中回日本读书。   小孩子的交情毕竟是小孩子,长大了之后也就不怎么喜欢搭腔了。初中三年,风间和忍足一个班,迹部有时候去找忍足也会和风间调侃几句。又因为风间一直忙于《风尚冰帝》的工作,两人好像对各自的事情更关注些。   一直到了高中,好像迹部才真正开始了解风间。虽说之前的岁月里,迹部对风间良寻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的性格,她的脾气,她的野心和想法,但经过快两个月的同桌,他似乎更加了解风间的生活。   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喜欢喝什么味道的果汁,喜欢什么样的菜式,听课做笔记的样子,喜欢用什么样的本子,喜欢在国文课的时候看什么书,吃饭的时候喜欢喝汤还是果汁,每天都会吃什么零食,平均几天看完一本书。   这些生活的细节,迹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记在了心里。有意或无意,风间良寻这个人对他而言似乎有了新的定义。   在冥冥之中,他和风间的关系开始微妙起来。从学生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思想上的志同道合者到现在的——   “迹部。”   风间忽然间唤了迹部一声,眼睛还盯着物理书的配套习题册看,丝毫没有意识到迹部已经盯着她看许久了。   “嗯?”迹部回过神来,思绪飘了回来。   风间用笔头轻轻敲着习题册,将身子微侧着,笔尖停在第八道例题上,“这道题,数字错了吧。”   迹部拿过习题册看着,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对,错了。功率改成52就对了。”   “哟西!”风间用铅笔唰唰两下改成52后,再看了几眼题目,又唰唰几下解出来,“啊~果然是52啊。迹部,你果然——”风间侧过脑袋看着迹部刚想说迹部很智慧就看见迹部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自己。   风间良寻一个抖索,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嘛笑得那么□□。”   “哼哼——”迹部笑,挑眉,“你自己照照镜子,笨蛋。”   风间良寻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随身小镜子,左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笔画了一道印子,风间从包里掏出湿纸巾,一边擦着一边说,“迹部,我对你这种恶趣味可以进行鄙视吗?”   “不可以。”   “好的,我鄙视你。”   ? ☆、宴会上 ?  周三周四,都是风平浪静的两天。除了被感冒君临幸以及被迹部嘲笑以外,风间活得还是挺舒心的,特别是重新思考了之后向《风尚冰帝》上交了工作申请。   不知道为什么,风间忽然觉得嘲笑自己已经成了迹部的一种新乐趣。迹部要是每天不损几句她,好像就浑身难受一样。   “哎,侑士。迹部是不是最近大姨夫来了啊?”风间良寻很神秘的拱了拱正躺在迹部的学生会会长室的沙发上休闲的忍足侑士。   忍足一个颤抖,冷笑一声,“这你就要问迹部自己了。”说着,大手一指,坐在会长椅上的迹部不为所动。   “我才不找罪受呢。”风间良寻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迹部看完《风尚冰帝》交给他的工作报告之后,抬眼瞧了一眼正在神游中的风间良寻,“小心别把茶水洒在本大爷的沙发上。”   风间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啊?”那个无辜的眼神一点神都没有,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吸进了放在墙角的吸尘器里。   迹部扶额,喝了口红茶,无奈的叹了口气,“风间良寻,你的精神能不能focus一点!本大爷正在面试你!”   “啊,噢……”风间良寻这才悠悠的放下茶杯,坐好,两眼依旧无神。   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这个死相,还有躺在一边快要睡着的某只关西狼,这还着实不像个面试的样子。   至于迹部为什么要面试风间良寻呢,是因为在风间良寻提交工作申请之后,《风尚冰帝》立刻同意。并且主编广末京委任风间良寻编辑总监一职。按道理杂志社的任职和学生会是无关的,但是因为风间是一年级生,所以要经过学生会会长的能力认准面试考核。   “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定的规则,”迹部扶额,不面试吧又不合情理,面试吧又是这种完全没有面试气氛的气氛。   “淡定,你就随便问问啊。比如早饭吃了什么啊,中饭吃了什么啊。”风间良寻倒是很会替迹部‘着想’,“侑士都快睡着了。”   忍足打了个哈气,身为海外交流会的会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面试公证人,好像是今天会长助理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回家了。然后《风尚》那边的人就随便在学生委员上一指,忍足侑士。   “快点啊,不然我真的要睡着了。”忍足侑士伸了个懒腰,“这种面试搞不搞都无所谓的。”   迹部长叹一口气,合上文件夹,走到玻璃落地窗边看着冰帝校园,略惆怅啊。   “迹部,你就别装忧郁了。赶紧问完赶紧走,我还要回家准备准备呢,今天晚上秋山玉的生日会啊。”风间良寻说着说着眼睛又半眯起来,似乎真困了。   “那你就告诉本大爷,你之前周二的时候说你想通了人生,你就说说看,你想了什么。”迹部终于用脑部搜索引擎快速搜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风间愣了几秒,“啊,”揉揉眼睛,坐直身子,俨然一副要好好准备回答问题的样子,“我想通了我该怎么Fly。”   忍足明显看到迹部的嘴角抽搐了,迹部缓了缓,尽量冷静的说道,“But I said that U R too heavy to fly !”   “U R heavier than me !”风间冷笑一声,“Over!”   “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迹部扶额,不耐烦的对忍足说道,“记下吧记下吧,就这两句就够了。”   “R U SURE?”忍足犹豫了一下,他可是在为迹部的节操着想,《风尚》那些人可都是些会大做文章的人。   “YES!I`M SURE!”迹部咬牙切齿,本来想让秋山玉来进行这个无聊的面试,偏偏秋山玉今天提早回家准备宴会去了。上川南也嘛,那也不行啊,万一又和风间闹出什么绯闻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倒霉,为风间良寻这个没良心的着想还得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秋山玉的17岁生日果然有些声势浩大的意味。   虽然比迹部豪宅略差一筹,但秋山公馆也算得上是豪宅中的上等品。喷泉,绿化,游泳池,花园几乎都走了欧式风格,有点像巴洛克式。   今夜的秋山公馆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   大部分宾客已经抵达,寒暄间彬彬有礼,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以及优雅不夸张的笑声似乎都在昭示着这是一个平凡人无法踏足的圈子。   披着一件黑色笔挺的长西装,蓝色的裙摆随蓝色高跟鞋优雅的前进画出完美的弧度,两股简单细辫子用银杏状的水晶夹子固定在脑后,淡红色的眼影,淡红的双唇,手腕上戴着一条水晶蓝宝石手链,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风间家的蓝戒。   “风间良寻!”   “快看!那是风间良寻!”   “风间良寻居然还来参加上流宴会?!”   “真是够胆量的!”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属于这个圈子。”   ……   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金色请帖递给秋山公馆家的管家。那烫眼的金色请帖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她风间良寻,依旧是你们这群人中的上层贵族。   脱下披在肩上的西装大衣,管家立马接过。风间良寻扫视一眼大厅,迅速找到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那几个。   刚准备向好友走过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风间良寻?还真是你。”来者是平冈家的二少爷,平冈拓。此人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成日在学校里惹事,就一张脸长得不错以外别无它长。   风间良寻有礼貌的笑,却气场十足,眼神爱理不理,“平冈二少爷,有事?”   “小爷我知道你风间家的事,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风间小姐的花容月貌了,没想到居然又见到了。”平冈拓的语调中满满的都是调戏的意味。   “再见到本小姐是你的荣幸,平冈拓。”风间良寻冷笑一声,从路过的侍者端盘上优雅顺手拿走一杯香槟,不屑的笑一声便走了。   “哼,冷性子,小爷喜欢。”看着风间良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坏意,又一口饮尽酒杯里的香槟。   “哇唔——”秋山玉惊叹一声,笑,“So beautiful!”   忍足看了一眼风间的左手,端详,“啧啧,你回家要拿的东西原来是这个啊。”   风间良寻抬起左手,展示了一下风间家的蓝戒,笑容里满是骄傲,“风间家自然要有人来继续维护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   迹部浅笑一声,喝了一口香槟,眼神又朝风间刚才走过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刚才是平冈家的二少爷找你麻烦?”   “也不算,老样子罢了。”风间耸耸肩,将香槟放在一旁的雕塑上,“成天游手好闲就知道泡女人。”   “那个臭小子下次再敢调戏你我就揍扁他。”忍足冷笑,平冈拓还曾经追求风间良寻,没有成功,死缠烂打了好一阵。   “我可以摆平那种人。”风间良寻看了一眼忍足,说道。   “你省省吧。”迹部将酒杯放在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你感冒好点了吗?别一会跳舞的时候晕倒了,丢了本大爷的脸。”   这话怎么听怎么就听不出半点关心,反倒是满满的恶意啊。忍足扶额,真是服了迹部了,关心人都要这么傲娇。   风间良寻嫌弃的看着迹部,“能不能说人话啊!”   “能不能好好做人啊?”迹部反击,得意一笑。   靠!内伤!风间良寻差点就要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老血来。? ☆、宴会下 ?  正在风间和迹部斗嘴,忍足和秋山玉喝酒聊人生围观的时候,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优雅的走过来,带着四月阳光的温暖笑容,“秋山玉,可以和我跳舞吗?”   秋山玉一个机灵,香槟在酒杯里晃出混乱的幅度,嘴巴抽了几下,“好,好,好的……”   看着秋山玉被大帅哥牵走去跳舞,三人缩在一块,露出震惊的样子来。   “玉,玉姐有男朋友,我居然不知道?!”忍足侑士的眉毛快拧成麻花状,惊恐的看着秋山玉那个小鸟依人的样子。   “噗,噗哈哈——”风间良寻从小声笑忽然变得稍微大声起来,揪着迹部和忍足背过身死命的笑着,“秋,秋,秋山玉居然会有那种小女人的羞涩姿态,正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   迹部冷静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风间良寻的背,“你慢点笑,噗哈哈——”自己说着也别过头笑起来。   正当三人在楼梯口的雕塑旁笑抽了的时候,秋山玉的死党柳井叶走过来瞅了瞅几人,哭笑不得,“你们在干嘛?”   风间良寻转过身来指了指秋山玉,明显真的是笑抽了,上接不接下气的说,“没见过玉姐小女人的样子噗哈哈——”   忍足喝了口酒,冷静了一下,舒了口气,“对了,柳井学姐,那个大帅哥是谁啊?”   “藤木明一啊,你们不知道啊。”柳井叶看看三人,笑道,“你们玉姐暗恋了一年的男生,学校篮球队队长呢。”   “玉姐真厉害。”迹部点点头,忍住笑,“本大爷一直以为秋山玉的雄性激素要高过雌性激素。”   “噗哈哈——”风间良寻又笑起来,拍了拍迹部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总结的太对了!”   柳井叶笑起来,又说道,“小心被秋山玉听了去,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立马换了一模人样,好像这事我们都不知道一样。   “高二之后,藤木明一好像对阿玉积极起来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阿玉喜欢他。毕竟追藤木的女生真的挺多的。”柳井叶若有所思。   风间轻叹一口气,看着在大厅内那对男才女貌,“玉姐一直太好强了,很难让人家察觉吧。”   三人继续想柳井叶扒问秋山玉和藤木明一的八卦,柳井叶讲的不亦乐乎,忽然又想到万一被秋山玉知道自己就死定了,于是就故作深沉。   “风间学妹。”   几人停止嬉笑,回头一看原来是上川南也。   “学长。”风间礼貌的微笑。   上川南也伸出手,微笑,“能邀学妹跳支舞么?”   “可以。”风间良寻伸出手,上川南也很绅士的牵起来。   看着被上川南也牵走的风间良寻,忍足啧啧嘴,眼神略惆怅,用一种行走在撒哈拉沙漠数天干涸无比的声音说着,“阿寻还是老样子啊,好像对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知妹莫若兄,忍足一眼就看出来风间良寻对上川南也这样的完美王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眼神里根本就翻不起波澜似的。   迹部嗤笑一声,“说不定风间良寻的雄性激素也很强盛呢。”      蓝色的裙摆摇曳着,如同风间良寻的蓝戒一样华丽。   两人的舞姿很优雅,但好像看上去没有一点的感情,跳舞也要看感情的。风间良寻的目光随着舞步移动,没有停留在上川南也身上。   “风间学妹,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吧。怎么觉得你是在躲我呢,真是有点伤心啊。”上川南也浅笑,风间却看不透那双祖母绿的眸子里到底是怎样的光彩。   “说实话确实有躲学长的意思,但是这两个星期我也没能抽空去图书馆。”风间良寻倒是诚实的让人敬佩了。   上川南也的笑容很迷人,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温柔陷阱里,“哦?是因为我的关系给学妹带了不少绯闻么?”   这话说的好像绯闻不关他的事,他示这些如空气,反倒是风间跟一大俗人一样计较这些凭空虚来的东西。   “是,”风间良寻终于对上上川南也的目光,果然很迷人,“因为学长的原因,我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为那段时间,心思比较烦乱,所以不想再多麻烦。”   上川南也却笑了起来,并未答话。   “你笑什么?”风间良寻旋转身子拉开距离。   上川南也稍一用力,将风间良寻拉回怀里,笑道,“笑你可爱。”   风间良寻心里一颤,几个意思啊!!   一支舞结束之后风间良寻扫了一眼楼梯口,迹部和忍足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风间良寻四处晃悠,走到秋山公馆的花园,坐到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喷泉。   晚风带着一丝香槟红酒的酒味,喷泉的水流声降去了宴会的一些浮夸,好像在提醒着人们,圈外依旧是所要面对的生活。   风间良寻搓了搓双臂,有些凉意。   花园很安静,只有少许的宾客,估计都是出来透气的。风间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热闹是他们的,我的只有寂寞。’   以前自己还是风间集团的千金大小姐的时候,无论什么宴会都是众人追捧的亮点,多少人跟在周围假意或真意的寒暄。而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倒也落得个清净。   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也只是个凡夫俗子,不是圣人。可说到底,还是凡事都有两面性。   迹部刚从一票长辈们的‘关切’中逃出来,走了几步就看到风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搓着手臂,蓝色的长裙看起来实在清凉。   真是笨蛋。   迹部将酒杯放在一边,脱下西装,大步走过去,也不管风间良寻有没有反应过来就将自己的西装披在风间的身上。   “迹部?”风间被迹部这个动作愣了一下。   迹部冷笑一声,坐下来,“不然你以为是谁,上川南也?”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酸味,但是加上迹部那种不屑的笑,顿时只有鄙视之态。   风间白了一眼迹部,拉紧了迹部的西装,“我对他又没意思。拜托,那可是冰帝最完美的男人耶,要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话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呵呵——”迹部冷笑一声,又以一种看好戏的目光望着风间,“本大爷可不相信你是那种因为对方太完美就不敢靠近的人。再说了,冰帝最完美的男人应该是本大爷才对!”   “随你怎么想。”风间爱理不理迹部的样子。   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以一种毫不走心的语气随口问一句,“喂,感冒好了吗?”   “不知道。”风间揉揉鼻子,哼唧一声。   “求本大爷一声,本大爷就送你回家。”迹部的口气真是时刻都很嚣张。   “迹部景吾如果你去□□我的感冒就会好了。”风间良寻反击,笑了起来。   迹部扶额,“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鄙了。”   “和你同桌之后。”风间侧过脸看着迹部,眼神真诚。   迹部一脸要揍人的样子,起身说了一句,“本大爷去找那只色狼说一声先送你这个笨蛋回家。坐着别动!衣服披好,掉到地上弄脏的话本大爷会杀掉你的。”   风间良寻坐在长椅上,玩着手机里的打小怪兽游戏等迹部。   “哟,风间良寻。”来的人偏偏是平冈拓。   风间良寻不想理他,继续打着游戏,“有事就说,没事就不要骚扰我打怪兽。”   平冈拓干脆坐下来,浮夸的跷着二郎腿,两手放在长椅靠背上。风间良寻敢说这辈子就没看到过二郎腿翘得比迹部还浮夸的,就平冈拓这一个。   “小爷跟你说话那是你的荣幸。”平冈拓冷笑一声,一手勾起风间良寻的下巴来。   风间良寻移开,蹙眉,站起身来就要往前走。平冈拓却一手拉住风间良寻,用力将风间良寻拉回椅子上,放肆大胆。   “放开!”风间良寻厌恶的瞪着平冈拓。   平冈拓顺手摸上风间的手臂,眼神里充满的戏弄的味道,“风间良寻,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啪!——”风间良寻狠狠的扇了平冈拓一巴掌,起身离开椅子。   平冈拓恼羞成怒,骂道,“臭□□!”起身拉住风间良寻,两手按住风间的肩膀。   “给本大爷滚开!”   迹部刚走进花园就看到平冈拓骚扰着风间良寻,连忙大步走过来,拉开风间良寻,狠狠揍了平冈拓一拳。   风间良寻的呼吸急促,迹部一把紧紧抱住风间良寻,“没事了,有本大爷在。”   “迹部景吾!”平冈拓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抬起头,愤怒的盯着迹部。   迹部杀过去一道目光,君临天下,“你最好给本大爷记住,风间良寻,不是你能动的!本大爷要护着的人,没人可以欺负她!”? ☆、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 ?  “谢谢你了。”风间良寻低下眼眸,车内很温暖,瓦格纳的音乐很平缓心情。   迹部看着风间良寻,发丝有些凌乱,却没有伸手去帮她捋一捋,“以后,本大爷罩着你。”一句类似黑帮老大的话,多少让风间听了想笑出声来。可是风间不知道的是,迹部的这句话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风间浅笑,对上迹部的目光,“那你可麻烦了。”   “是啊,”迹部淡淡一笑,“你是个麻烦精。可是本大爷总是善于解决麻烦。”   东京的夜灯在车窗外掠过,夜晚的东京仿佛一个魅惑的迷,猜不透在夜幕璀璨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的故事。光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风间的手指触碰上冰冷的车窗,眼神似黑暗深渊里凄凉的堕落之魂渴求神的原谅。   车子从中央区一路穿行,银座璀璨的灯火似乎能照亮了整个中央区,不可思议却又迷人。穿行过三丁目,繁华愈渐远行,好像一个喧嚣的时代终将流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剩下的只有一人独自穿行于干涸的河岸。   “我想下车走走。”   迹部微愣,眸子里闪过动容,一晃而过,随即又吩咐管家停车。   打开车门,风间良寻披着黑色的长西装大衣穿过小广场,向隅田川走去。   微凉的夜风卷着水汽侵蚀着风间瘦弱的身躯,风间两手拉紧身上的大衣,望着隅田川的海水。银座的繁华到这里也渐渐消去,只留下稀稀寥寥的光圈倒影在海水里,证明着它是这个领域的王者。   空气里不知道被什么花香侵染,揉着黑暗围着浮华,似乎要将这个不可一世的时代吞噬。然而吞噬之后却又是重生,外在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化,但有人知道,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就像脖子被巨人用力拧了一次,旋转了360度,虽然又回到了原点,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而那个时代,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时代,似乎一去不回。任凭自己再如何的嘴硬如何的逞能,如何的清高如何的高贵似曾经,但,已经变了。   迹部坐在车内,透过车窗远远望着那个瘦削的背影,直挺挺的立在海边,蓝色裙角微微掠起,黑色的长发在背后被晚风掠起完美的曲线。   苍凉,满目苍凉。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忽然之间下起了细雨,打湿了隅田川,泛起一圈圈涟漪。晚风夹杂细雨毫不留情的吹拂风间惨白的脸,像是耳光般让人清醒。水珠在车窗上划上利落的斜线,又垂直的弯曲滑落,车内的人却已不在。   “够了。”   一把黑伞为风间撑起一片领域,温热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伤心太久对你的感冒没有好处。”   “谢谢你,迹部。”风间良寻低下眸子,微微转过身面对迹部,抬眼,泫着泪光的眼神让迹部顿时手足无措,“从很久之前到如今,一直,都要谢谢你。”   带着哽咽的腔调让迹部瞬间忘记了该如何发声,那些读过的诗句箴言竟拼凑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生生的望着风间良寻深色暗蓝的眸子。   “我曾经的自以为是到如今来仿佛就像个笑话般,对现在的状况根本起不了作用。易碎的骄傲,不堪一击。平凡也许才是唯一的答案。”   迹部动了动唇,喉咙里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刺痛,“在我眼里,你,从不平凡。”   风间的眸子忽然异动。迹部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入她的耳内,每一个字变成蛊惑的回声,低沉的音色不起波澜可却如此真诚。   一黑一白,在被繁华照亮的夜幕下,被雨幕包裹着。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笨,”迹部微微蹙眉,海蓝色的眸子一直望着风间良寻憔悴的脸庞,“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难过,有些东西失去了也许是最好的。比起自导自演一场悲惨世界,倒不如一路狂奔。”   “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   “愤慨,凄凉,埋怨,这些都不是你的辞藻。我所认识的风间良寻绝不会轻易屈服。”   “如果觉得累了,想要放纵的哭一场,本大爷随时愿意见到你这样的窘态!”   风间良寻强忍住泪水,却在迹部的后话中决堤。泪水充满悲伤和不甘,还有这么多天来受到的委屈,一并在这雨夜里放肆。   还真是傻。   迹部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拭着风间良寻的泪水。风间良寻却哭得更凶,声音低沉着,一下子埋在迹部胸前,两手揪着迹部的衬衣,身子剧烈的颤抖。   迹部先是一愣,明显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悲伤和发泄,风间的气息萦绕在温热的肤体之上,心脏的某处忽然间发生了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变化。   轻轻的环住风间瘦弱的身子,右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风间颤抖的后背上,仔细的拍了几下,又温柔的抚摸着,“本大爷在这里,别怕,有我在。”   后来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风间良寻发了高烧,似乎所有的痛苦屈辱不甘一瞬间被体内灼热的温度焚烧着。   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梦见了许多人。他们欢笑着,举杯,似乎在庆祝什么,风间看不清,视线越发的模糊。过了好久,似乎又看见父亲朝她慈爱的笑着,他向风间伸出手来,像是要带她去远方,就在风间抓住父亲的手的瞬间,父亲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   顿时,周围一片暗黑,风间惊恐的睁大眼睛望着四周。   有脚步声,越来越多的脚步。   警笛声,越来越近。   黑暗渐渐褪去,一片灰色。风间良寻站在人群中,唯独的色彩。   母亲!   风间良寻睁大双眼,她的母亲,风间绪荷正倒在一片血泊中,怀里是8岁的她。为了保护风间良寻,风间绪荷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环住了生的希望。   母亲!——   风间想喊出声来,却始终发不出一句画,只能眼睁睁的再一次看着她失去母亲。   迷迷糊糊中,风间良寻醒了。   泪水从眼角一直滑落到太阳穴,风间良寻伸手摸了摸眼角,湿润的。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风间用一只手勉强撑着坐起来。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好几个未接来电。   已经是傍晚了,风间良寻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抹去泪水,嗅了嗅鼻子。   “喂,姐。”   “烧退了吗?”   “应该退了吧。”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花泽汇从书架前走到书桌旁,拿起一本医学杂志坐在沙发椅上,“怎么不注意身体的呢!”   “姐,”风间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里有一股涩味却又很干,“我梦到母亲了。”   “……”   花泽汇沉默了许久,喝了口红茶,缓缓说道,“人死不能复生,阿寻。”   “我知道。”   风间的眼眶里又湿了些,眼珠子转了一下,仰起头,可是泪却怎么也流不回去,顺着脸颊滑下来。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风间哽咽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泪水流进嘴里,苦涩,“是我害死了母亲……”   “阿寻!”花泽汇的语气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别乱想!那是个意外!”   “不,不是。”风间摇了摇头,含着哭腔,“如果那天不是我闹着非要去游乐场玩,非要走那条街走,非要在十字路口的玩具店买玩具,就不会有这场意外!是我害死母亲!是我!——”   “阿寻!不是你的错!”花泽汇的心都悬在空中,生怕此时的风间做出什么傻事来,“已经过去了……”   此时忍足侑士听到风间的房间里有动静,立马走过去却听见风间在嚎啕大哭着。   “阿寻!”   忍足侑士大步走进来坐到风间的床边,担心的看着风间良寻,“阿寻,你怎么了。”   风间良寻蜷起双腿,两手抱着膝盖上的被子,头埋在被子里,身子颤抖着,黑发杂乱的披散着。   “阿寻……”   忍足蹙眉,叹了口气,坐近一些,伸手环住风间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风间良寻一直都觉得自己并非一个幸运的人。虽然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可实际上要承受的压力远远多于常人。   8岁的时候,车祸意外,母亲去世。15岁,父亲因涉嫌犯罪被捕入狱服刑8年。世界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都不在身边,她不明白生活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些年风间不断的暗示自己要做一个乐观主义者,失去了母亲,她还有爱她的父亲。可如今,父亲却成为了众矢之的。她一直以来都敬佩崇拜的英雄被各大媒体舆论抨击,原先在金融市场上辉煌的业绩似乎早已被一次的脱轨蔑视指责的体无完肤。   接下来的路,又该去向哪里。   一个人,在洪荒乱流中徒步而行,失去了翅膀,失去了后盾,只有一根枯老的竹棍。? ☆、你好吗?我很好。 ?  一场高烧退去之后,整个身体的水分似乎都蒸发得只留下活命的基础。   风间良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迹部那天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断手断足之后,只能选择坚强,经历一个又一个的火炉后才能浴火重生,长出新的翅膀。或许那时候,你才能真正的自由。   真不愧是冰帝的王者。   风间轻笑,目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忽然怅然却又随即光彩起来,“是啊,已经断手断足了,只能坚强。风间良寻,你好吗?”   我很好。   吵杂的走廊,几个班的值日生正在努力打扫中,却又时不时被自己班里的同学调戏一下。B组的值日生不干了,看着C组的值日生被他们班的几个男生打趣,好像在说昨天和某某女同学的约会怎么样啊。   楼上的班级的女生跑到楼下来找A组的女生聊着八卦,说着最近某个明星被拍到在酒店密会某导演。A组女生一兴奋,连忙去叫来D组的好友。   教室里乱糟糟的,第二节下课之后的大课间是欢闹的好时光。   一个个子高挑,扎着长马尾的漂亮学姐,夹着3本黑色文件夹和几本杂志走进一年A组,她目光扫了一眼,向风间良寻走过去。   福田真衣,三年C组,《风尚冰帝》流程总监,万能御姐。   “风间。”福田真衣站在正在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书的风间良寻面前,脸色平和却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场。   风间抬眼一瞧,“福田学姐。”   “这是第248期和249期的策划方案,以及期刊。第250期的大概构想在这本文件夹里,你看一下。今天课时结束之后3:20在编辑部503开会讨论第250期的各项内容,你最好提前做个准备。”福田真衣十分理智的说完一长串,看了一眼风间良寻。   “了解,麻烦学姐亲自跑一趟了。”风间良寻礼貌的微笑。   福田真衣笑一声,将垂在胸前的马尾挑到背后,“毕竟你是新人却又曾经业绩不菲。”说着又两手撑在风间的课桌上,凑近风间,“再透露一点给你,第250期在这个月中下旬的期中考试之后发行,所以,内容你清楚的。”   “是,”风间良寻十分淡定,笑,“谢谢学姐。”   迹部从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回来就看到风间良寻桌上摊了满桌子的文件和《风尚》期刊,坐到自己位子上,瞄了一眼正看得仔细的风间。   “忍足侑士那个家伙又借了几本言情小说。”语气中是满满的嘲笑。   风间笑,放下第248期的策划内容文件,侧过身面朝迹部,“是不是还有一本叫做《屋檐下的女人遇上面包爱情》。”   “好像是有这么一本。”迹部回想了一下忍足那张死命护着怀里的言情小说的样子,活像一只老母鸡,笑起来,“他怎么还在看这么吸食营养的东西。”   风间从包里拿出一瓶橙汁,一边撕开吸管塑料袋,一边说着,“他啊,以后可以去当名女性读物专栏作家了。”   “《风尚》给你事情做了?”迹部拿过风间桌上的一本《风尚冰帝》随意翻了翻。   “啊,今天3:20开会讨论第250期的内容。刚才福田学姐,就是流程总监,过来跟我说了一些事项。”风间良寻嘬了几口果汁,舒了口气,放松的一笑,“忽然有点小激动呢。”   “福田,你是说福田真衣?”迹部将关键词锁定在了这个名字上,转而看了看风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来。   “怎么?你认识?”   迹部将手上的《风尚》翻到目录前的编辑部人员单上,面对风间良寻,语重心长的笑道,“你们《风尚》里,有两个闻名全校的女王,一个是你们的主编广末京,一个就是这个流程总监福田真衣。广末京自然不用本大爷多说,倒是这个福田真衣,她手里掌握的不仅仅是《风尚》流程运作,还有冰帝校报的最新一手消息以及其他学校各方小动作大事件。”   “福田真衣的影响力确实连本大爷也要点头认可,她,不容小觑。”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那种□□的表情,心中暗笑,又继续恐吓她,“《风尚》的万能御姐亲自给你这个fresh送文件还有传达消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风间一愣,这些她可从没听说过,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一下,说道,“毕竟我也是个编辑总监好不好,同级之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话说到最后风间自己都心虚了。   迹部笑,将期刊放回风间的桌上,转过身拿出自己刚借的论文书翻阅着,带着笑意的来一句,“要是混不下去了,本大爷的会长室还需要有人打杂。”   “迹部景吾,你怎么不去□□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风间良寻特意去勾引秋山玉,想要套出一点《风尚》内部的各种消息来。   秋山玉看了一眼风间良寻谄媚的夹给自己的大蒜,立马黑线,嘴角抽搐,再看一眼风间真诚又猥琐的笑容,瞬间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真是怕了你了,”秋山玉将那颗大蒜嫌弃的夹扔进餐桌边的垃圾桶里,喝了口清汤,说道,“高中的《风尚》绝对不同于初中部的,就像高中部的冰帝里卧虎藏龙的人实在太多,高手云集。《风尚》,你的两大Boss,广末京和福田真衣。其他人你可以当做是屁,额,当然也不要全当屁。如果不出意外,以我的推断,等广末京和福田真衣一毕业,《风尚》的重担就会落在你身上。不过,千万不要小瞧了管理层的二年级们。”   秋山玉摊开一本《风尚》,指着目录左侧的编辑部人员名单,“主编助理,草野路子;美术总监,上原新。他们两个是管理层唯数不多的二年级生,而你,风间良寻,你则是唯一的一年级生。你们三个以后会成为《风尚》的顶梁柱,当然可能也会有学生会的部长们协会的会长们想倒插一脚进入《风尚》。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风尚》的fresh,任何事一定要比他们更加努力。不过,以你的资质,也不用太担心啦。”   “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吧。”风间良寻微颔首,轻笑一声。   “《风尚》的文化思想水平无疑是冰帝最高的,所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高中不同于初中,很多能力可以在短短的一两年中得到迅速的升华。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也会变得宽广,思想更会提高。   况且,这是在冰帝。一个全东京最好的私立学校,贵族学校。其教育水平程度高于同类学校,这里的学生的对手不仅仅只是校内,他们会将眼光放置全国,全世界。   藏龙卧虎不可怕,可怕的是故意隐藏着不被人发觉的高手,等到哪天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以英雄的姿态闪亮登场,而那些准备了许久的人像是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没错,这就是被牺牲。   站在高处的人往往早已预料了这一切,却不动声色,也不会去给那些准备了许久的人一个提醒,因为他知道这时候有人隐藏的能力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发挥。   不管怎样,最后双赢的都是高处人。   这些,就是要你学会如何在今后的人生路上立足于不败之地。   只有飞得更高,步伐更稳健,成为最强者,才有资格有双赢的机会,才有资格在这样残酷的时代中有自己的一方领土。   或许,你觉得这很残忍。但,现实就是如此。美梦做多了,小心连生活也会欺骗你。   “本大爷从不做白日梦,因为本大爷就是一个美梦。”这是迹部后来说过的话,至今被秋山玉收藏在高中糗事记录册当中。   “我不做白日梦,不是因为像迹部那样二百五的觉得自己是个美梦,而是因为,我习惯去给别人制造白日梦,然后自己活得很清醒。”这是忍足侑士听说迹部回答之后说的话,后来,这句话被《风尚》收录在‘梦魇醒语’一栏中。当然,给忍足的注视评价则是——冰帝千年狐狸。   “美梦啊,我的生活早就不是美梦了。”这是风间后来被问道这个话题,回答的话。不过,之后,风间又补了一句话,“如果迹部景吾哪天□□了,我想这应该是我的美梦。”这句话秋山玉一直小心翼翼的收录在高中糗事记录册里,就在迹部的下一栏。   而那句‘我的生活早就不是美梦了’则成为了在编辑部红极一时的口头禅。? ☆、风尚会议 ?  《风尚》开会的时候氛围不像学生会那么僵硬,轻音乐放着,红茶喝着。   广末京坐在Boss的位子上,撩了一下褐色的长直发,喝了一口红茶,悠闲的来一句,“第250期期刊,你们有什么想法?”   果然是女王的风范,风间良寻暗自佩服。   与福田真衣火一样的气场不同的是,广末京就像一汪平静的海水,随和温暖,却总让人不禁从心底生起一种敬畏之心。   副主编本末期看了看诸位,温和一笑,“第250期在本月中下旬发行,在期中考试之后。我想,应该要和期中考挂钩。”   “真是一点都不文艺呢。”福田真衣面露讨厌之色,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又无奈一笑,“不过倒是应该很有趣,在《风尚》上登出期中考的东西来的话。”   广末京的目光慢悠悠的落在左边第三个位子上的风间良寻,“风间,你觉得呢?”   风间环视了一眼众人,保持淡然的笑容,“将期中考作为一个端点,由端点发散多条射线。毕竟,我们是学生,以学习为重点。所以,考试对于我们而言是重要的。但又考虑到《风尚》本身的水准和高度,自然不能只是干巴巴的说着期中考的云云,应以此发挥。借题发挥,我想应该是《风尚》的强项。”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思量着。   副主编之一的森田杏颔首,笑道,“不愧是初中部《风尚》执掌两年主编之位的人。”   广末京喝了口茶,面露温和之色,看向设计总监北原风至,“北原,按照风间的想法,第250期的主题和风格定位,你的想法是什么?”   “啊?”北原风至刚打了个哈气就被广末京叫到,摆摆手,“昨天刚排完250期的周年庆期刊,我已经没有脑浆去想校园刊了。”   “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望向风间良寻。   “这个是迹……”风间良寻刚想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来源,就被福田真衣打断。   “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好!”   广末京颔首,十分赞赏的看着风间,“很不错!”   “额,这句话是……”   “就用这个了!”美术总监上原新一拍手,眼珠子一转,欣喜,“我忽然有灵感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北原风至眼神一亮,朝着对面的上原新眨巴眨巴眼睛。   “一起说!”   “鹰!”   “鹰!”   “Yes!”   两人起身隔着会议桌一拍手,“OK,第250期的主题封面用鹰!”   “额,这个……”风间良寻看着叽叽喳喳的众人一直想找个解释的机会却发现根本差不了嘴。   美术总监和设计总监已经达成一致,开始讨论用什么颜色,搞什么特效。两个副主编和流程总监福田真衣不知道在说什么,就听到什么关于配套发行上要不要搞个老鹰的徽章一起发行。几个编辑负责人在讨论这次的栏目划分,还有文章征集上的要点。   风间良寻看着工作本发愁,哭笑不得,“不,这是迹部……”   “Good job。”广末京从身后轻轻拍了风间一下,笑道。随后便走了,主编助理屁颠屁颠的跟着广末京也走了。   “主编……主编……”风间良寻勾着脖子喊着广末京。   完蛋了,要给迹部多少稿费啊。   风间良寻现在担心的是这个事,这句话是迹部说给自己听的啊,这下子倒成了第250期的大标题和主题中心了。   回家的路上,风间良寻和忍足讲了这件事,问他迹部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跟她要稿费。忍足摆摆手,推了一下眼镜,笑道,“迹部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这么小气的。你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有了忍足的话风间就放心多了,毕竟,忍足可是迹部的好基友,足够了解迹部的性子了。   吃过晚饭,忍足瑛士照例喝一杯玄米茶,再跟忍足侑士和风间良寻唠唠嗑。   “好啦,爸,阿寻还要写稿子呢。”忍足轻笑一声,略无奈。   自从风间住在忍足家之后,忍足瑛士就越发的活泛起来。忍足和美说,她和忍足瑛士都更喜欢女孩子。自从忍足惠里奈上大学之后家里就觉得冷清了,他们两个又一直特别喜欢风间良寻这个丫头,自然就待风间如亲生女儿般。   风间良寻笑起来,从心底里喜欢忍足舅舅一家,“舅舅,我以后得要学会□□术了。”   “哎哟,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打趣起你舅舅来了。”忍足瑛士就像是个老顽童般,当然,他还不算老。   “哈哈,好啦,舅舅,我去写稿子了。最近《风尚》开始忙下一期期刊的内容了。”   “去吧去吧,就剩下我老头子一人喽~”   “爸,你在胡说什么啊。”忍足扶额,他爸眼里就没他这个亲儿子吗?   风间良寻笑着摆摆手上楼回房间了。   《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   “逃不过命运,走不到边际,飞不到苍穹。流浪旅人拄着拐杖,形单影只,在逆流中徒步行走。他不知道还要多远才能到达所谓的彼岸圣地,水流越急,心中的恐惧如一个黑洞般吸食着勇气和毅力,他甚至不敢想象是否能找到一块陆地让自己停歇……   后来,他继续走着。   后来,他仍怀揣着金色的希望逆流而行着。   此时,哀吟的低风舍弃了歇斯底里,一鼓作气如蜕变之鹰冲向苍穹。”   风间洋洋洒洒写完两张四面纸之后通读了一变,似乎略有欠缺,不过先搁置在一边,等明天再拿出来修改。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左右了。风间决定先去洗个澡再和迹部说说。   10:52p.m   风间将头发吹到六成干左右,顺了顺长发,拿起手机坐在书桌前,随手翻看着《风尚》,拨通迹部的电话。   “喂,迹部。”   “嗯哼~ ”迹部正看着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房间里放着瓦格纳的音乐,桌上一杯低酒精香槟喝了五分之二。   “我跟你说啊,其实呢,也就是一不小心。”   “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迹部夹了个书签将书放在书桌上,准备开始仔细听风间讲的话。   “就是《风尚》今天开会讨论下一期期刊的主题风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你那句‘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然后被广末学姐采纳了。所以……你应该不会小气得跟我要稿费吧……”风间良寻讨好的赔笑。   迹部沉默了许久,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你是因为怕本大爷要你那点小稿费才跟本大爷说的?”   “额,这个嘛……”风间良寻不知道怎么接话,踌躇着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迹部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香槟,“本大爷不会收你稿费!”   “嘿嘿,还是迹部好啊~嘿嘿——”风间继续谄媚的笑。   迹部真是想气却又气不起来,蹙了蹙眉,“行了行了,不过你要答应本大爷一件事。”   “什么事?”风间立马警觉起来,耳朵都竖起来了。   “暂时还没想好,先欠着。”迹部这才感觉心里平衡了一些,又听见风间嘟囔着,于是傲娇的来一句,“怎嘛,不行?那好,本大爷来算算应得的报酬。”   “行行行!您说了算,迹部大爷!”风间良寻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早知道就不跟迹部说了,还不是为了尊重迹部一下嘛!结果倒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得答应迹部的一件事,万一是什么缺德事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才像话。”迹部哼了一声,“好了,本大爷继续看书了。你给本大爷早点睡,别明天上课发困打哈气影响本大爷听课。”   “遵命,迹部大爷。”风间良寻愤愤的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气死我了!”   ? ☆、真假 ?  第二天早上,风间良寻和忍足侑士一起去学校,一路上都在吐槽迹部这个天煞的小气鬼。   “不就是借用了一句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风间良寻一脚踢开一个石子。   忍足侑士打着哈气,困顿的望了一眼风间,“从吃早饭开始到现在,阿寻,你已经足足骂了,我看一下,嗯,已经足足骂了32分钟了。”   “不过才32分钟,哼!”风间良寻眼睛一横瞪着忍足,“哎,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忍足扶额,一边向网球场走,一边用手挡住一边脸。   “喂,忍足侑士!怎么回事啊你!听我抱怨几句会死啊!啊!”风间良寻异常暴躁,根本不顾网球队的队员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如此弱小的忍足侑士。   向日岳人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戳戳一旁的宍户亮,轻咳几声,小声耳语,“喂,你说风间会不会是那个来了啊。”   “真是逊毙了!”宍户亮嫌弃的看着忍足侑士,目光扫到正在泼妇骂街的风间良寻,顿时咽了口口水,耳语,“一定是。据说女生们来那个脾气都会异常暴躁。”   “侑士好可怜噢,哦呵呵——”向日岳人眨巴眨巴大眼睛,完全看不出哪点真诚了。   “你们在干嘛!都给本大爷去训练!”   迹部景吾一到训练场,众人立马提高戒备,各自训练去了。   “忍足侑士,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口干舌燥的跟你说话,你就不好表现出一点诚意来!”风间良寻就差要揪着忍足耳朵来个游园示众了。   迹部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对兄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边上骂去!”   这下,风间的怒火立马转移,瞪着迹部,气场吓人的可怖,一字一顿的喷出一句,“迹部景吾!”   迹部心里一颤,但还是很有风度的保持镇静,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藐视风间良寻,“这是本大爷的地盘!”   “哼,地盘,哼呵呵——”风间良寻的目光似火又如利剑,“迹部景吾你属狗啊!有本事咬我啊!”   “你!——”迹部愤怒的指着风间良寻,半句话却喷不出来。   “哼!”风间怒瞪迹部和忍足之后又看了一眼手表,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文件夹,一个潇洒又带着怒火的转身。   之后一整天,风间都没高兴去理忍足和迹部,见到两人就装不认识,这比骂人的威慑力还要强大。   你能忍受你的同桌一整天都散发出阴郁并且带着幽怨愤恨的气场吗?   你能hold住在你想要打个招呼借个道的时候,对方一脸冷漠的看着你丝毫不为所动吗?   至少,迹部和忍足做不到,毕竟这是风间良寻,一个是家人关系,一个是同桌关系。   “嘿嘿,阿寻~”忍足讨好的双手呈上风间喜欢的一瓶橙汁,赔笑,“我错了我错了,你咬我吧。”   “我又不是狗!”风间良寻看都不看忍足。   忍足抽了一下,继而又贱笑,“好好好,阿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错哪了。”风间端坐着,翻阅着《风尚》。   “额,我错哪了?”忍足忽然也发愁起来,对啊,他到底错哪了?!!   “嗯?”   “噢!我错在没有耐心听我们家阿寻讲话,嘿嘿嘿——”   风间看了一眼笑得十分猥琐的忍足侑士,又转过头将目光放在《风尚》上,一手拿着荧光笔画了一个部分,说道,“东西留下,人,out!”   “Yes,my fair lady 。”忍足高兴的屁颠屁颠出去了,只要风间接受了他的赔礼就说明原谅他了。太好了,不用被他老爹揍了。   “咳咳,该你了。”忍足拱了拱身旁的迹部,挤眉弄眼。   迹部长叹一口气,他又没做什么啊!干嘛要认错!风间良寻真的是来那个了!一定是!   腹诽之下,迹部探出个脑袋望了一眼端坐在座位上的风间良寻。下课之后,教室里的同学都回家的回家,参加部活的参加部活的,只有风间一人还坐在位子上评注《风尚》。阳光洒满教室,风间墨黑的发丝上跳跃着金光,如此美景,却是个来那个的女人!   “咳咳,”迹部走进教室,轻咳一声。   风间良寻不动声色,继续评注《风尚》准备3:45的会议。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将近半分钟,迹部瞬间觉得老脸都丢尽了,尴尬无比,却又觉得极为不爽,他可是不可一世的迹部大爷,怎就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漠视!   “喂!风间良寻!”迹部的本性还是爆发了。   忍足一拍额头,心里暗叹一声,完了。   风间继续不睬迹部,幽幽看了一眼迹部,继续做自己的事。那眼神简直在说,有本事来咬我啊!本姑娘就是不理你!   “你!——你有种!”迹部景吾气得直颤,呼吸被气得急促起来,走进几步,一手拍在风间的桌上,“喂!”   风间良寻面目表情的看了一眼迹部,将迹部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翻到下一页。   迹部快要被气疯了,在心里咆哮了无数遍‘风间良寻你这个不讲理的!’,深吸一口气,我要淡定,淡定……   “风间良寻,”迹部稍稍恢复了点理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在你眼里,本大爷还不如一本杂志吗?”   在门口偷看的忍足一听这话差点没卧倒,坚强的扶着门框继续偷窥。   风间良寻深吸一口气,合上杂志,起身,面对迹部,“迹部景吾,你想说什么?”   “本大爷要说……”迹部刚想说什么来着却发现,对啊,本大爷要说什么啊!不对啊,本大爷是来认错的。可是,本大爷错在哪里了啊!越想越不对劲!   迹部杵着,愣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一直在纠结,他错在哪里了!明明……明明就是风间良寻先来跟自己坦诚的啊!   “哎,不对啊!本大爷错在哪里了!明明是你先跟别人说了本大爷的话”迹部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风间良寻蹙起眉头,不耐烦的看着迹部,“不就是一句话吗?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迹部毫不犹豫的回答,似乎理直气壮。   “这句话怎么了!你说啊!凭什么我不能拿来用在《风尚》!你说啊!”风间良寻生气了,反问迹部,眼神里满是不解。   “我!——”迹部欲言又止,却又气急败坏。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上来!”风间良寻怒不可遏的看了迹部一眼,收拾东西,不想理睬迹部,准备去开会。   迹部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看着风间面露怒色却又什么都不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别走!   就在风间单肩背上书包,手捧几本《风尚》和文件夹,侧身要离开迹部的时候,迹部一把抓住风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风间望着迹部深邃的海蓝色眸子,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他,蹙着眉,刚想反驳,又被迹部打断。   “那些话,只是本大爷说给你听的!”迹部说出一直欲言未说的话,情绪似乎不可控制,用力摇了一下风间。风间一愣,杂志文件夹和书包一起滑落,‘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那些话,本大爷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只属于你一个人!不是其他人的!你明不明白!风间良寻!”迹部错乱的呼吸侵扰着风间的脸颊,深邃的眼眸里忽然有了一种道不明的情愫。   而那种眼神,风间良寻这辈子都永远记得。那是帝王内心深处的爆发和呼唤,好像是极其渴望又像是迫切的需要被理解。   “风间良寻,你真的,就一点都不会考虑到我了吗?!对你来说,跟本大爷坦诚不过是为了不让本大爷不去向你的《风尚》所要稿费,你把本大爷想象成什么样的人!啊!”迹部景吾怒吼,手紧紧的抓着风间纤弱的手臂。   “我,怎么就没有考虑你了?”风间被迹部的反应有些吓到,却又觉得委屈,面对迹部,不知怎么的心里更难过。   “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的话为什么要跟你坦诚!我没有考虑你的话我又为什么要在意你!为什么偏偏只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风间睁着眼睛,泫着泪水,深吸一口气,望着迹部那愣住的表情,冷笑一声,“迹部景吾,不是只有你会关心人!不是只有你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风间身子颤抖,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捂着嘴巴没有哭的大声。   迹部微张着嘴,看着在他面前由愤怒到委屈再到落泪的风间良寻,他把她弄哭了?迹部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之前的怒气一消而散,转而是担心和小心翼翼,“风间,我……”   “对不起。”迹部低下头,轻轻拭去风间的泪水。   风间良寻含着哭腔,“你说什么?”   迹部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拥住风间,感受到风间传来的温热,“我说,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不该朝你大叫,不该朝你怒吼,不该朝你发脾气。你要怎样都好,我不会再弄哭你了。”   “你说的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风尚》用你那句话你不能有异议。”   “好。”   “撤销我无条件答应你的一件事。”   “好。”   “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   “好。”   “哼哼哼——”风间良寻忽然笑起来,笑得异常的恐怖,“呵呵呵呵——”   迹部一愣,不好!中计了!   风间轻轻推开迹部温暖安全的怀抱。收拾好东西,将书包重新背在身上,一手抱着杂志和文件夹,一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得意的笑,“迹部景吾,你太轻敌了!”   “风间良寻!你!——你!——”迹部气得颤抖起来,似乎可以感觉到一口老血压在喉腔里,差那么一点就会吐血身亡。   “我什么我啊~~~”风间睁大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迹部,“哼!”   “忍足侑士!”风间大吼一声。   “是,长官!”听墙角的忍足立马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又迅速站起来,高度戒备风间良寻。   “看到没,”风间乜了一眼迹部,冷笑,“这就是人证!所以,别想反悔!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我会好好使用的~~哦呵呵呵呵——”   风间良寻特意加重了‘好好使用’,伴随着巫婆般的笑声便以一个常胜将军般的凯旋之态走了,留给快被气死的迹部和被信息量炸光脑浆的忍足一个潇洒又优雅的背影。? ☆、露营前 ?  女厕里被夕阳洒遍,镜子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来。水龙的水一直开着,“哗哗——”的水声似乎又夹杂了什么声音。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风间良寻低头鞠了些水扑到自己脸上,深呼吸着。   “哎?风间,你提前来了啊。”福田真衣好奇的看了一眼异常的风间良寻。   风间洗了洗脸,拿出书包里的手帕擦了擦,“啊,过来这里继续看完这些杂志。”   “哇唔~~”福田真衣翻了一下放在水池边上的五本《风尚》,“你最近一直在看高中部的《风尚》?居然能找到那么久之前的。”   “这些都是这几天在编辑部里找到的,想更深入的研究《风尚》的格调,有利于今后的排版。”风间良寻努力很镇定的回答。   福田真衣颔首,拍拍风间的肩,“你很努力,”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风间还沾着水的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U will be better。”   水珠从发丝上滑下,风间目光怅然空洞,却淡然一笑,“I will。”   昭和时代的歌谣回荡在房间里,忍足两腿翘在桌子上,身子仰在沙发椅的靠背上,正悠闲的重温岩井俊二的《情书》。   “你好吗?我很好……”   忍足嘴里呢喃着,目光伸向窗外,望着夜空,“你好吗?我很好。”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远方的人,很想问候一声,“你好吗?”   忽然之间,忍足想起一个事情来。   打开电脑,登陆到冰帝高中部的校园BBS上,他记得前几天看到一个帖子,好像是……   “啊,找到了!”   忍足兴奋的点开链接,跳出一张一对情侣拥抱的照片,背景是中央区三丁目后面的隅田川。男人有着很高的个子,打一把黑伞,一身白西装;女人则是一件长西装外套,因为夜色的原因,而且距离较远,看不清两人的面孔。   帖子的楼主发表的标题是,路过隅田川偷拍到的一对相拥在雨中的超美贵族情侣,看起来好幸福,好羡慕!   发帖的时间是上周五晚上9:47,秋山玉生日宴会的那天。   忍足尽量放大照片,注意到那女人的身影十分熟悉,男人的侧脸十分像迹部。查看了一下楼下的回复,也有不少人说图片上的男人神似迹部景吾。而恰巧那天迹部穿的西装礼服和图片上十分相似,可如果真的是迹部,那女生是谁?   9:47?   迹部来和我说先送阿寻回家的时候大概将近9:20,从秋山公馆到达银座区大概要20分钟左右,果然!   忍足想起来那天他和父母回来的时候,还看到迹部在照顾风间。那个时候,迹部守在风间的床边,倒了热水,找到了退烧药,想要扶风间起来吃药。   问起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的,迹部说,刚回来不久。因为风间和他在聊一些事情就耽误了。   “所以说,那天晚上,迹部是一直和阿寻呆在一起的。”忍足盯着照片一直看,没错,从秋山公馆到忍足宅子确实要经过三丁目那条街。而图片上的位子,应该就是三丁目后面的隅田川。   也就是说!   “迹部和阿寻早就有一腿了?!”忍足震惊,拍拍脑门,喝了口水,“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他们两个居然对上眼了!”   “难怪今天在教室里面那么潸然泪下,果真是有真感情啊!”忍足似乎恍然大悟般,难怪难怪,迹部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那句话就是在这张图片上的场景的时候,对阿寻说的话!   难怪迹部为什么会问阿寻的感冒有没有好,问了好几次。难怪迹部会提出来先送阿寻回家。难怪迹部一直看不顺眼上川南也。   原来,都是因为喜欢我们家阿寻啊!   可是,阿寻,喜欢迹部吗?   迹部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外的星空。瓦格纳的音乐已经不能使自己舒心了。   心乱如麻。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风间良寻流泪的样子,她哭得时候,好像自己的血脉都被堵住了,全身都十分的难受,也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的话为什么要跟你坦诚!我没有考虑你的话我又为什么要在意你!为什么偏偏只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风间的话在脑海里冲击着迹部的神经,刺痛。   可是,你为什么又……   真是一场笑话吗?一场你早就设下好的陷阱吗?   可我还是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   风间良寻,你真是一个恶魔!   风间良寻仰在沙发上,望着星空,心脏某处十分的压抑。   晚风吹进来,窗户上的风铃响了一阵,清脆的声音。风拂过脸颊,发丝被吹起,伸手捋了捋,别在耳后。   “I will be better. I will be better. I will be better……”   风间良寻呢喃自语,忽然之间又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手扶着额头,又揉了揉头发,烦躁,“定心!定心!”   拿起书桌上贴了很多条便利贴在里面的《法学概论》,打开到蓝书签夹着的那页,努力的集中精力看起书来。   日子随时光之砂马不停蹄的流逝,前进,琢磨。   冰帝校园还是那样的光景。下课有同学嬉戏打闹,高一的最欢快,高二的最大胆,高三的都在忙着毕业考试。有的准备出国,就要定下心来好好学习;有的准备考东京大学——日本第一学府,一直都在不停的奋斗;有的要考上一所大学就好,然后直接继承家业,就随便日子如何的掠夺自己的青春。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中等生们往往卯足劲的全力冲刺,优等生们也都在不断在夯实基础上争取更高的分数,只有特优生们小日子照样无忧无虑。   期中考将进行三天,考完之后休息一天,之后就是远足。   “据说学校这次将远足改为野外露营了啊?”忍足躺在学生会会长室的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物理书,有气无力的问着迹部。   “啊,说是要提高学生的求生意识,锻炼野外生存能力。”迹部悠闲的看着一些高等物理公式,应该会有用处。   “啊~~不想考试了,能不能直接去露营啊。”   “别做梦了。本大爷收留你在这休息看书已经很仁慈了,少废话。”迹部吐槽一句,心里又腹诽,那张沙发都快成了你的专用躺尸沙发了!   忍足刚想说些什么,想想下午又要考试,便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叮铃————”   “各位同学,放下笔,将答题纸放在试卷上,等待老师收卷。禁止交头接耳,违者以作弊处理。”   两位监考老师依次收卷,清点完试卷之后宣布可以离开考场。   “啊!终于全都考完了!”   “喂,建一,你最后一道大题答案是多少啊!”   “考完去嗨皮!”   “呀吼!——”   ……   风间良寻收着考试用具,将座椅放好之后离开考场,向自己的班级走去。走廊一路都很欢快,但也不乏有人激动的对完答案之后情绪更激动。   自动屏蔽这些吵杂的声音,风间淡定的思量着,后天去露营,要准备什么好呢?算啦,看侑士准备什么,学着带点好了。大不了让侑士带双份,嗯,这个主意好!   简单的思考完之后,风间露出坏笑来。   “风间~~~~~”   小西爽子放荡一般的□□夹杂着野兽般的扑号奔向风间良寻,风间如临大敌,就在小西要直接扑倒她的时候迅速一闪,很不幸,小西扑倒了体委前田树一大帅哥。   “喂!小西!”前田面露惊恐之色连忙推开小西爽子,迅速爬起来。   小西爽子扒着课桌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老腰,“呜呜——我的小蛮腰!”   风间良寻摇摇头,叹了口气,交上小西爽子这个朋友不知道是福是祸啊。看在平日里的情分上,风间扶了小西一把,“干嘛啊你,跟个怪物一样的。”   “哎哟,人家要好好谢谢你啦!帮我猜的一些题好多都考到原题了,还有一些重点也都考到了耶!风间,你实在是太神奇了!”小西爽子两手紧紧握住风间的手,眼含泪光,正准备上演一部新时代琼瑶剧场版。   风间嫌弃的从小西‘真挚’的泪光中抽出她的纤纤玉手,轻拍了一下小西的脑门,“走开~小样~”   “哎哟~”小西爽子继续蹭过去,讨好般跟着风间时不时挠挠风间的肩膀,就差没‘喵’的一声仿生猫咪发情的样子,“对啦对啦,后天露营,跟我一组吧!”   “你会搭帐篷吗?”风间鄙夷,她现在担心的就是帐篷问题。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怎么可能连这一点点小伎俩都不会呢!”小西爽子一拍胸脯,一脚踩在椅子上,做奔月状,“放心啦!有我在,包你有地儿睡!咳……拍的太用力了。”   ? ☆、我就是魔鬼 ?  要风间相信小西爽子真的会给她搞出个帐篷来,她情愿去相信迹部景吾哪天会去□□,至少在风间的眼里,迹部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琢磨了一下搭帐篷的教程,风间左看看右看看忍足侑士刚给她演示了一遍搭出来的帐篷。   “我知道了,”风间嘿嘿一笑,得意的看着忍足,“看一遍就会了!”   “你行吗?”忍足表示怀疑,摊开手耸耸肩,“要知道,看和自己动手做是完全不一样的。搭不起来的话,找迹部帮忙好了,他可什么都会。”   “谁说我不行的!我分分钟给你弄个看看!”风间乜了一眼忍足,“看着!”   ……   2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看!”风间良寻得意的朝犯困的忍足挑眉。   忍足打了一起哈气,看了一眼,笑起来,“请问,你要怎么进去?”   “嗯?”   风间盯着自己搭的帐篷,好吧,她承认,自己天生不是个动手能力强的人!那帐篷的拉链门被自己装到了顶棚上,难不成要自己跳进去。   按照要求,每个班按小组进行露营活动,最好是3到5个人为一组。风间良寻和小西爽子以及西田小百合为一组。西田在《风尚》里担任美术编辑,性子温和,和风间的话题也有不少。   露营前一天,小西打电话给风间,说是她们三个带一个帐篷就好了,让风间就不要带了。风间在已经彻底放弃搭帐篷这一愚蠢的想法之后自然同意了。   “风间风间,我带了好多好吃的哟~”小西嘚瑟的手舞足蹈。   风间和西田对视一眼,鄙视一句,“吃货!”   到山上的时候大概是下午3点左右,大巴车停在山脚,还需要每个人都自己爬上去。学校将远足改成露营,说是为了让每个班的同学更加的团结,能够有团队意识。   浩浩荡荡一行人在绿茵间穿行,如一条长龙。嬉皮打闹的随处可见,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对这次的露营好像特别兴奋。   迹部作为A班班长,自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冰帝高一所有的学生,好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迹部十分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快感。   而这种快感没能维持多久,风间良寻就悠悠的路过了正在享受的迹部。   “嗯?”迹部一个机灵,回头看了一眼风间良寻,“这家伙居然比本大爷快!”   “喂,”迹部大步跟上去,大长腿果然是有优势的,三下两下快步就跟上了。   “干嘛,我不叫喂。”风间良寻斜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小西和西田,准备过去帮已经累成狗她们两个拿些东西。   “风间良寻,”迹部叫唤一声。   风间露出一个大笑脸,明显是装出来的,“干嘛呀,迹部大爷~”   “……没事。”迹部别过头去,继续向前进。   山上的夕阳终归让人惊叹。   落日占了三分之二个天空,橘红色的日光从天际开始不断蔓延,直到浮云也被染色,半座山的深绿掺杂了夕阳的色泽。   “最美不过黄昏。”   风间良寻望着夕阳,呢喃着。光辉洒满了风间全身,墨黑的发丝泛起金光来,深蓝的眼珠里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迹部走过去,站在风间身边,望着这令人叹息的美景。日落往往给人更多的怅惘和感慨,像是生命的终结,却又是新生的起点,浴火重生。   “黄昏日落,逢魔时刻。”迹部的目光似乎像是被落日吸了进去,眼眸里金色的折光与那颗耀眼的泪痣相互辉映,完美的侧脸吟唱出无可挑剔的声线。   风间对着夕阳,轻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信这个。”收回目光,看向迹部。   “你不信吗?”迹部转而反问,侧身看着风间略惊讶的样子。   风间笑了笑,抬眼看着迹部,缓缓的说出,“我信。”又望着夕阳,金色的光辉如此的迷人,不真切的美,“白昼与黑夜的交界,妖魔蛊惑人心的最佳时机。”   “只要抓住一个你相信的人的手,就不会轻易被妖魔诱惑。”迹部的声音让人沉醉,深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风间的眼眸上。风间回过头望向迹部,对上迹部的目光,顿时尽无从开口。   真正令人着魔的不是这黄昏逢魔,而是眼前人。   良久,风间回过神来,轻笑一声,不羁狂妄却又坚定,“我的生活早就天翻地覆。从地狱边缘匍匐回人间,在一个又一个黑夜中辗转寻求生的光线,早已不再惧怕妖魔。我就是魔鬼,奈我何!”   迹部的目光异动,愣住了。   久滞的惊异并未持续太久,迹部收回目光,看了看天际,轻笑,恍若不曾深沉情绪,弹了一下风间光洁的额头,笑道,“是啊,你这个恶魔!”   之后,众人选定好位置开始搭帐篷。   风间算是低估了小西爽子,三下五除二的搭好帐篷,干脆利落。西田小百合和风间连忙拍手称赞,“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智商啊。”   “本小姐可是忠实的户外运动爱好者,这点小东西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小西爽子得意的笑着,十分享受风间和西田那种不可置信的目光。   快入夜,迹部组织人去捡点柴火回来。   山上的夜晚,万籁俱静,鸟鸣停息,蝉声一层又一层。空气中有着某种清香,来自森林的味道,让人能够很快的放松心情。   众人围坐在篝火四周,聊着天。   班上的同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谈天说地。远离了教室,远离了死板的学校围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方自然天地中,一群青年彼此照顾,更加亲密。   很能闹的文艺委员桃井遥忽然举着一罐啤酒,略带醉意,站起来叫唤着,“祝,冰帝高等部一年A组永远年轻,永远快乐,永远第一!”   “耶——”   “永远年轻,永远快乐,永远第一!——”   “一年A组,加油!——”   全班欢呼。   每个人都被这样的情绪渲染的十分激动,天地那么大,聚到一起不容易。虽然有过矛盾,有过不开心,有过争吵,但此时,请铭记,你是我最亲爱的同学。   风间良寻喝了一口啤酒,开心的笑着。   迹部景吾难得跟随大众喝起啤酒,身为班长,看到班上的同学能够这样的开心心里也很满足。他虽是帝王,却也是一个热血的青年,一个为班级尽心尽力的完美管理者。   桃井遥借着醉意大笑起来,指着正在听小西爽子讲冒险故事的风间良寻,“风间良寻!你这个死丫头!”   风间良寻一颤,我没惹咱们班伟大的文艺委员吧!   “来~~”桃井遥颤巍巍的走过几个人,拉起风间良寻,勾着风间的脖子,“小爷我中意你很久了啊!我们班的大才女!是不是啊!?”   “是!——”   “哇唔!——”   班上的同学开始起哄了,场面十分的有趣。   风间良寻赔笑着,扒着桃井遥的魔爪,“文艺委员大人,你放过我吧~嘿嘿——”   “这怎么行啊!嗝呃——”桃井遥打了个嗝,吐露着酒气,一脚踩在石头上,豪爽无比,“其实呢,你不用为家里的事难过很久。我们都陪在你身边啊~”   风间良寻心里微微感动,浅笑。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嗝呃——”桃井遥又打了个酒嗝,脸上泛着红晕,笑,“就是你太完美了知道吗?完美又好强,让人难以接近。”   “长得这么好看,成绩又好的没话说,能力又强。”桃井遥蹭着风间,半眯着眼,“小爷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是不是啊?!”   “是!——”   “遥女王真情告白哟!——”   “哇唔!——”   桃井遥一听有起哄声更加来劲了,指着班里的人绕了一圈,“是吧!风间这么好,你们谁不喜欢风间啊!啊!小爷我揍扁她!”   “嗯!西田!”桃井遥指着西田小百合,活像一只醉鬼喝完酒回来打老婆的样子。   “当然喜欢啦!”西田小百合立马说道,她可惹不起喝醉酒的文艺委员。   “嘿嘿,对啦!”桃井遥一拍手,眼神在班里同学身上又绕了一圈,忽然指着正在看‘猴戏’的迹部大班长,“迹部,你!”   “我什么?”迹部无奈的笑笑。   “说,你喜不喜欢风间!”桃井遥指着迹部,摇身一变仿佛是一个正牌女友捉奸在床,问正牌男友,说,你是爱我还是她!   迹部一愣,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桃井遥大步走到迹部面前,吐露着酒气,半眯着眼又睁大眼睛,又转过身对着全班人带头起哄,“好啊!迹部大班长排挤同班同学!哟!~~~~~~”   “哈哈哈!——”   全班笑起来,还起着哄,“迹部大班长真小气!——”   迹部哭笑不得。体委前田树一拉着发酒疯的桃井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遥女王,你就放过班长吧!”   “不行,我今天就要问个明白!”桃井遥扯着嗓子在前田树一的拉扶下像一只蚯蚓一样乱动着,不过动作要比蚯蚓僵硬多了。   迹部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迹部这种大男孩的笑容十分的迷人,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他就是个普通的男孩,褪去帝王的骄傲,能够和他们一起平等的聊天。   “喜欢,”迹部笑着看向看好戏的风间良寻,风间脸色微惊,迹部似乎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继续笑说着,“我喜欢风间良寻,很喜欢。”   桃井遥听到之后立马欢呼雀跃起来,“耶!迹部喜欢风间哟!”搞得好像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自己一样嗨皮,真是喝多了。   而此时,班上的人却个个面面相觑。   “迹部居然没有说本大爷耶。”   “迹部好像说的是真心话啊!——”   “哇唔!——”   寂静之后全班人炸开了,一个个如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八卦消息,起哄着。   几个男生朝坐在对面的风间良寻,打趣的叫唤起来,“风间,你喜欢迹部吗?!”   “风间,你喜欢迹部吗!”女生们也起着哄。   可能是由于同班的原因,似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使得班上的女生们对迹部这么一个耀眼的帝王没有太多的兴趣,反倒是对和迹部走得很近的体委前田树一一个个面露羞涩。   此时,闹开了。风纪委员居然舍弃平日里严肃的样子,起身对着班里的同学,“来来来,哈哈哈—— 一二三!——风间!”   全班一起欢呼,“你喜欢迹部吗?!——”? ☆、开始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了 ?  风间良寻被推向风口浪尖,喷出一口啤酒,“咳咳!——”惊恐的望着班里人一个个好奇的眼神,不!那是要吃人的目光!   “呵呵,”风间干笑,嘴角抽搐了。   迹部望着风间,极其渴望风间的答案,却在风间的犹豫中心如刀割。迹部起身,借着这次机会,在全班的哄闹中,走向风间,目光笃定。   风间震惊的看着迹部,深邃的海蓝色眸子里看不出半点虚假,刚才他说的都是真的?风间的眼眶里泫了泪水,眼珠转了几下,不安,惊讶。   众人开始安静下来,都看着迹部和风间,似乎他们比迹部更渴望风间的答案。   风间闭了闭眼,流下一串泪水,笑颜如花。   就在风间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迹部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厚重的‘迹部’。随后眼前的画面渐渐消失。   “迹部,迹部,迹部……”   迹部微微睁开眼,眼前是前田树一放大的脸,迹部惊恐的立马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张望着四周。班里的同学正纷纷望着他,露出好奇的面孔,第一次看见迹部的睡相还真是幸运。   “这是在干嘛?”迹部尴尬的蹙了蹙眉。   前田树一笑,“轮到你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迹部揉了揉眼睛,慵懒的答应一声,“问吧。”   桃井遥嘿嘿一笑,面带酒气,凑近迹部。迹部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瞅一眼风间,她正在以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自己,还喝着啤酒啃着巧克力?   “迹部大班长!你居然在玩游戏的时候睡着,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所以,我要问一个犀利的问题!”桃井遥笑得十分猥琐,朝风间挑眉一笑,风间立马呛住,“咳咳——”   迹部明显觉得自己在冒冷汗,这比发成绩还刺激,不对!发成绩有什么好刺激的!这比看到慈郎睡觉梦游贴着忍足跳肚皮舞的时候还刺激!   “你,迹部景吾!”桃井遥直起身来,哼唧一声,“喜不喜欢!”桃井遥手一指,正是风间良寻!   迹部心中情绪万千啊!等下,不会真的是梦成真了吧!   “风间良寻!”   果然!迹部心中一万个吐槽。   “的表哥!忍足侑士!”   “哈?!”迹部瞬间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得意的桃井遥,以及全班人好奇又激动的眼神,连风间的眼神都变的激动起来,眨巴眨巴的。他们就激动这个?迹部哭笑不得,摆摆手,刚准备回答就被桃井遥抢过话。   “啊~~你果然喜欢忍足侑士!”桃井遥嘿嘿一笑,“难怪犹豫这么长时间!阿拉啦,迹部喜欢忍足侑士!呀吼!太棒了!”   “耶!——”   “我赌赢了,快给钱!——”   “哇唔!忍足侑士才是冰帝帝王的真爱呀!”   全班炸开了。   风间良寻得意的笑,嚷嚷着,“前田,你输了!快给钱!——”   迹部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喂!本大爷什么都还没回答好吗!为什么你们这么激动啊!还有你,风间良寻!瞎掺和个什么劲!   “本大爷是直男!”   迹部大吼一声,全班寂静了。   迹部保持镇定,实际上却尴尬无比,内心不断吐槽,为什么我要这么焦急的澄清!这叫个什么事啊!   这种尴尬大概僵持了十秒,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好友前田树一,“哈哈哈!风间你输了!你给我钱!——”   这时,全班的局面又改了一番,输钱的人成了刚才还在得意的家伙,纷纷叫唤着。   “哼!”风间瞪了一眼迹部,好似在抱怨你为什么不是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子给前田,路过迹部的时候又吐槽一句,“迹部景吾!你讨厌!”   “我!”迹部景吾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真想立马掐死这群家伙!   一晚上被桃井遥闹腾,班上的气氛十分的和睦。吃饱喝足,饭后节目尽兴之后,众人也就各自回帐篷睡觉了。   迹部景吾和前田树一一个帐篷,迹部轻咳了一声,问道,“前田,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前田想了一下,“喔,就是在桃井开始发酒疯要玩真心话的时候。”前田想到桃井发酒疯的样子就不由的想笑,“说真的,桃井发酒疯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所以,那个犀利的问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密谋的?还下注!”迹部瞪眼。   前田赔笑,摆摆手,又拍拍迹部的肩膀,“嘿嘿,偶尔来点小情趣有益身心健康嘛~”   迹部的脑门上出现一个井字,我忍!   次日,众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准备下山,去半山腰参加一个攀岩比赛。   按规定,每班派出一个男生代表一个女生代表,男女接力比赛,男女顺序每班自定。一轮六个班,分三个大组,以小组优胜者最后进行决赛。   年轻人的兴奋点总是来得很快。一看到攀岩的石壁就开始嚷嚷起来,讨论派谁参赛。   A组很快就决定由迹部作为男生代表进行比赛,迹部全项万能,自然被班里的人首先想到。至于女生代表还真是值得商讨。   “桃井,要不你去吧。”思考了一会儿有女生提议让‘十恶不赦’的A组遥女王上场,大概是因为桃井遥平时太high了,总让人产生一种她体育很好的错觉。   桃井遥看了一眼那将近30米的高度,立马摆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太难了。况且,我不怎么攀岩的。哎,对了,小西,你可以么?”   小西爽子结巴了,“这个,这个……太高了吧!”   “我来吧。”   众人调头惊讶的看着风间良寻,“风间?你……”   “攀岩可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业余爱好呢,”风间笑,一边解开自己的围巾,一边向前走,说着,“放心好了。胜利属于A组!”   迹部看到风间代表女生上场倒是很淡定,似乎在意料之中。   “本大爷倒是许久没看到你在岩壁上像只壁虎一样爬来爬去了。”迹部坏笑,不损风间他就不舒服。   风间乜一眼迹部,将围巾交给西田保管,“切,我是怕你输的时候会哭鼻子才不跟你比赛。”   明明是班级之间的比赛,两人的针锋相对真让人怀疑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较量。   风间本打算她打头阵,以她的水平位迹部争取更多的时间,取胜轻而易举。迹部偏不,认为这种方式有损他的美学,他迹部完全可以给风间争取更多的时间。他才不想要在风间争取到的时间下毫无斗争性的获胜。   真是傲娇!   风间脱掉风衣外套给西田,朝岩壁攀爬区走去,一路又将乌黑的长发三下两下的简单扎起一个马尾辫。   迹部瞥了一眼风间,笑,“真期待你掉下来的样子。”   “除非你去□□才有可能~”风间笑里藏刀式回击,又装着装备。   比赛开始。   迹部装好装备,安全人员确认之后,各就各位等待裁判的哨声。   “吁!——”   一马当先,稳健有力。这两个词来形容迹部再也合适不过。A组的女生纷纷呐喊着‘迹部加油!胜利属于迹部!胜利属于A组!’其他班的女生一看到迹部潇洒的姿态,条件反射的也跟着A组的女生叫唤起来。   风间大惊,我靠!牛掰啊!这哪是在比赛啊,明明是迹部的show Time。其他班正在比拼的男生们一听到自己班的女生纷纷倒戈,无语又顿觉苍凉。   迹部第一个到达顶点,在裁判确定时间之后,迹部松手,随着下降器在岩壁上跳跃下降,此姿势怎一个帅字了得。   “嘁—— 还真是会耍帅。”风间略鄙视的眼神,嘴角却微微上扬。   迹部第一个回到地面,和等待自己接力的风间击了一下掌,风间扬起自信的笑容,“赢定了!”   话罢,目光锁定在岩壁上,两手分别抓好石块,手臂和腰部用力,攀登起来。刚才观摩迹部攀岩的时候,风间早就在心里研究出一条安全路径来,所以,一路向上,轻而易举。   同比赛的其他班一看A组的第二轮女生已经上场,一个个焦急起来,催着同班加快速度。   迹部站在A组的最前面看着身子轻盈矫健的风间,露出满意的笑容。   “胜利属于风间,胜利属于A组!”口号助威声如一股波浪在半山腰间回荡席卷着绿荫,青春在此刻意外的张扬与耀眼。   风间不负众望,第一个到达顶点,心中暗喜,YES!   双手松开,风间在岩壁上跳跃下降,黑色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起来,十分好看。   回到地面上,风间欢快的转身朝自己班级的方向大喊一声,“胜利属于A组!”笑靥如花。   ? ☆、我想不出标题=,= ?  欢快的露营之后,就是苦逼的期中考发成绩时。   周一,冰帝校园的气氛略惆怅并且吵闹。一大早,公布栏前面就挤满了人,一个个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看那光荣的百名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大名。   风间良寻还是挺关心自己的成绩的,于是拉着忍足侑士也跑过去凑热闹。   “侑士,侑士,你看到了嘛!”风间踮着脚兴奋的张望着百名榜。   忍足侑士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人好多,阿寻,我们一会儿来看吧。”   “不要不要,难得有东西可以带给我刺激的心情呢~”风间笑得异常恐怖,两眼竟然有着‘真诚’的光芒,“哈哈哈!忍足侑士,你一定考得不好才不敢去看吧!”   忍足轻咳一声,的确,最后一场物理考试他发挥的不太好,骚包做作得撩一下墨蓝色的发丝,“我才不在乎成绩这种东西的。”   风间乜了一眼忍足,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大吼一声,“风纪委员长来了!”   一听这话,人群惶恐了,于是松开了许多。   风间乘势钻进人群中,很快就瞅到自己的排名,“年级第四?!哈?!——”风间有些小惆怅却也安心多了,嘀咕着,“还以为会是第一呢。”狠狠的瞪了一眼第一名‘迹部景吾’的大名之后又迅速扫了一眼百名榜,钻了出去。   忍足侑士心虚的拱了拱风间,“喂喂,”眼神望了望风间,眨巴眨巴眼睛。   “年级第29,放心吧,没跌出30名之外。”风间嗤笑一声,拍拍忍足肩膀,以一种十分可惜的语气算是安慰,“舅舅不会打你屁屁了。”   忍足捂住胸口,内伤!   “嗯?忍足,你爸会打你屁股?”迹部戏谑的声音传来,一手拎着书包,傲娇的摆了个姿势,嘲笑的看着忍足。   “是啊!”风间来劲了,立马开始爆料,“你不知道啊!我小时候去侑士家的时候正好撞见舅舅在打……唔!——”   忍足一听,头脑一炸,立马一手勾着风间的脖子,一手捂着风间的嘴巴,“再胡说我就不给你带果汁了!”   “哦?”迹部一听,兴头上来了,于是拍拍身边的向日三八的说道,“哎,你的好拍档居然有这种黑历史耶!”   向日岳人震惊的看着忍足,突然爆笑起来,发疯似的到处乱跑,又蹦到宍户亮身上,抱着宍户的头颅大笑,“哈哈哈哈!亮,侑士居然!哈哈哈!——”   忍足侑士杀过去一道目光,封锁内心般的恐怖,声音低沉阴暗,“都不想活了吗?”   “唔!——”宍户亮和向日立马捂住对方的嘴忍着笑。   “还有你,风间良寻!”忍足低下头瞪着十分激动的风间。   风间立马赔笑,眨巴眨巴眼睛,迅速从忍足的魔爪下逃脱躲到慈郎身后,对慈郎耳语,“慈郎,侑士带了草莓味的芝士蛋糕给你。”   慈郎一听,惺忪的两眼瞬间放光,活像只哈士奇犯二的样子,一下子蹦到忍足身上,抱着忍足的头颅,死命的嗅着,露出饥渴的目光,“侑士,侑士,蛋糕,蛋糕!……”   “哈哈哈哈!——”风间良寻窃喜,刚准备转身离开犯罪现场,忍足便大吼一声,“风间良寻!你给我过来!”   风间才不傻呢,撒丫子就跑开了。   “哎呀!——”   风间刚跑没几步就撞到一个人,抬眼一瞧,是上川南也,立马赔笑,“哈哈,不好意思啊,学长。”   “啊,没关系。”上川很温柔的看着风间。   风间回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忍足,偷笑一声之后又对上川说了句,“学长再见!”便赶紧溜走了。   之后,风间良寻没被忍足灭口是因为风间答应将自己整理的‘物理《葵花宝典》’借忍足去复印。   再加上一回家风间就在忍足和美面前装可怜,逼得自己不得不妥协还是要给风间每天带果汁,被亲爱的妈咪温柔的教训之后还外加上每天给风间泡茶。   有此表妹,真是‘此生卒矣’!   忍足侑士一头磕在网球场的网栏上,泪奔了。想想再不去训练又要被迹部罚跑操场,于是又甩一把辛酸泪,劳资训练去了。   来吧!把今天的网球都当做是风间良寻这个小鬼吧!啊呀呀呀!   而此时,风间良寻正在编辑部里开会,讨论期刊发行。   “阿欠!”风间打了个喷嚏,抖索了两下,喝了口红茶,定了定神继续开会。   福田真衣用黑色水笔轻轻敲着文件夹,说道,“期刊昨天已经全部从印刷厂拿回来,明天早上上课之前在第二公告栏前进行发售。风间,你一会儿去安排人到各个公告栏前贴宣传海报。”   “好的。”风间点点头,在牛皮笔记本上记下。   主编广末京说道,“至于250期纪念期刊则是每班免费派送两本,各个学生会会长一本,各部门部长一本,学校理事那边每人一本。其余的以正常发售形式销售。发售时间定为本周五,具体时间待定。”   福田真衣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椅的靠背上,长舒一口气,笑,“终于又要到发售的时候了。”   “福田又要施展惊人的销售水准了吗?”副主编森田杏打趣的笑道。   “这次我可不想跟你去了。”设计总监北原风至立马推辞,想想以前和福田合作去发售期刊的时候实在夸张,于是趁机将这个重任丢掉,还煽风点火的来一句,“让风间跟你去啊。”   风间对福田销售的技术并不了解,当时初一的时候确实有听闻过初三的牛逼学姐福田真衣是个十分厉害的销售天才,不过那个时候福田并没有加入《风尚》。   福田真衣跷着二郎腿,鄙视的看了一眼好友北原风至,又看了看广末京。广末京点点头,表示许可,她也想让福田多教教风间一些东西。毕竟,今后的《风尚》要靠她撑起来了。   得到广末的认同之后,福田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好,那这次,风间,你跟着我一起去发售。”   “好的。”风间点头,笑了笑,很期待和福田学姐的合作。   五月底到六月初,冰帝将会举行校内球类比赛。《风尚》则需要在五月下旬的时候将第250期的期刊发售活动完成。与此同时,网球部也正准备着都大赛。   这个夏天的开端是一场热血的比拼。   迹部站在球场里紧盯训练,目光沉着冷静却也有着一种即将进入战斗中的兴奋。高三之后,因为要将重点放在升学毕业上,即使他的部员们想要继续打网球,但家里人恐怕也会加以劝阻。在高三之前,迹部下定决心要带领冰帝高等部冲刺全国大赛一举获胜。   没有谁比他对网球部更加的尽心尽力。作为帝王,屹立于这百号人之上,自然要肩负起其他人无须承担的责任。? ☆、玉姐的心酸史 ?  《风尚》发售进行得如火如荼,十分顺利。   凡是只要有福田真衣坐镇,那《风尚》也就可不必担心自己会亏老本了。见期刊发行的势头不错,福田便跟风间讲些这几年她销售的各种点子和渠道。   “到底是日本中学生中数一数二的杂志社,这火热程度还真不小。”忍足站在走廊上朝楼下不远处的公告栏望过去。   向日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哼唧的说着,“我让风间白送我一本风间居然不答应,真小气。”   “这是公家的东西,风间自然不好擅自做主啦。”宍户亮居然破天荒的为风间说话。   “亮,你居然帮着风间说话!”向日不满的看着身边的宍户。   忍足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他们班的同学也在编辑部里工作,就顺手帮亮带了本。”   “啊~~亮!你好奸诈!”向日气急败坏,还是跟一个小孩一样容易上脾气。   宍户亮的脸颊此时竟然有些绯红,却还死鸭子嘴硬,“吃你的甜点!”   “哟哟哟,亮,那个送你期刊的同学是麻生竹子吧。”忍足推了一下眼镜,十分犀利的一针见血。   此时,正在梦游的慈郎走过来忽然闻到了香香的味道,哇~是草莓味的芝士蛋糕耶。慈郎闭着眼睛,流着口水,在忍足几个人周围嗅了嗅鼻子。突然,两眼‘唰——’的一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夺过向日手上的蛋糕,一口吞!   向日震惊的看着满足的慈郎,火冒三丈,立马跳到慈郎身上,扒着慈郎的脑袋,大声叫唤,“可恶!慈郎,还我的蛋糕!呜呜——”   忍足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看着闹腾的两人,似笑非笑。   下午课时结束之后,迹部照例在学生会会长室里看报告,桌上放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大概是助理才泡好的。   风间敲了敲门,得到认可之后便开门进去了。   迹部抬眼瞧了一下居然是风间,笑道,“哟,稀客啊。”   “我是来给你送纪念期刊的。”风间将《风尚》放到迹部面前,看到迹部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报告,不禁蹙眉,“这么多文件要看?”   “啊,事多。”迹部将翘着的二郎腿放到地上坐好,拉了一下椅子滑向桌子面前,看了一眼日历,说道,“期中考试过去之后,要把六七月份的事情全部安排好。每学期最忙的不过就是开学,期中考和期末这三个阶段。”   风间良寻啧啧嘴,“会长大人就是忙啊~”七分挖苦的意味。   迹部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风间手上捧着的多本《风尚》,问一声,“还要去给秋山玉和上川南也送去?”   “是啊,”风间耸耸肩表示无奈,想到秋山玉就嗤笑一声,“会长去做交换生了,她倒是顺藤摸瓜的坐稳了正会长的位子。”   迹部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在杂乱的文件中迅速找到两本文件,“顺便把这两本文件交给秋山玉。”   “是~会长大人~~”风间嘟了嘟嘴表示不满,又随即朝迹部笑笑。   秋山玉本来挺开心的看到风间给她送期刊,但一看到迹部让风间送来的两本文件立马拉耸着老脸,“本来还指望迹部那家伙帮我做个预算,嘁—— 小气鬼。”   “是预算策划书?”风间好奇的看了一眼。   “是啊,”秋山玉将文件砸到桌子上,看着一堆的烂七八杂文件就心烦,“我这不是太乱了嘛,让迹部帮个小忙而已。”   “你这哪是小忙啊,”风间看到了那文件上赫然写着高二秋学期总预算策划书,一整年的预算策划,秋山玉这是在整迹部吧。   “迹部那里的文件早就堆得满桌都是,还指望他帮你做?”风间这话多多少少有维护迹部的意思,但旁人听起来却怎么都不像。   秋山玉一头栽在桌上,哀嚎着,“阿寻,你帮个忙嘛~~”   “我才不要呢,”风间立马退后几步,连忙说着,“我去给上川南也送期刊去了,回见!”于是赶紧逃离。   高三学生会办公室的构造和高一高二差不多,风间轻车熟路的顺利找到会长室。   敲门进去,上川南也倒是挺惊讶的看到风间。   “风间学妹,真是稀客。”上川南也笑道。   听到上川嘴里说出和迹部一样的话,风间总觉得哪里发毛,干笑了一下,“上川学长,我是来给你送《风尚》的纪念期刊的。”   “啊,拿过来吧。”上川微颔首。   风间递给上川的时候瞥了一眼上川南也桌上的文件,果然,和迹部秋山玉一样的悲催。官大自有官大的悲剧。   上川随意的翻了一下,问道,“这本有你编辑排版的地方吗?”   风间摇摇头,回答道,“我进《风尚》进得迟,这本没有。第250期期刊有我编排负责的部分。”   “真是可惜,听真衣说第250期期刊销售得很好,好像没什么多余的了。”上川略失望,无奈一笑。   这句话风间抓到了两个重点,但只回答了一个,“学长想要看我编排的杂志吗?”   “是啊,”上川南也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很期待风间的作品。”   也没说为什么,风间也不去问,只是微微颔首,“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会送来给学长的。”   至于福田真衣和上川南也有什么故事情节,风间还是挺好奇的。一代万能御姐和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到底有什么情感纠葛,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风间偷笑一声,看了看时间快要5点了,网球部大概6:50左右训练结束。想想不对,今天是周二,网球部不用训练,只有正选队员会自由练习,所以会提早回家。   “喂?侑士。”   “阿寻。”   “你今天训练到几点啊?”   “大概5:30吧,岳人和慈郎都想去六丁目街口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吃东西呢。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这里有些事。”风间顿了顿,又说道,“今天可能晚一些回家,侑士,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忍足犹豫了一会,“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嗯,好的。”   忍足哥几个练习完之后准备结伴去嗨皮,本来想叫上迹部一起的,可惜迹部大会长正与一堆文件‘肉搏’。   向日岳人甩了甩自认为很飘逸的妹妹头,耸耸肩,“本来还想迹部付钱的~”   “岳人,你怎么和侑士一个样。真是逊毙了!”宍户亮连同忍足一起嘲笑一番。   忍足立马反驳,“我怎么啦!”撩一下发丝,散发出英俊潇洒的迷人气场来,“我这叫会过日子。”   慈郎两手放在脑袋后面,很悠闲的说着,“想想就要吃到好好吃的蛋糕,感觉人生都有了新的篇章呢。”   泷荻之介乜了一眼慈郎,“你就这点追求?”   “嘿嘿——”慈郎萌萌的笑着。   忍足拐过一个拐弯口,忽然停下脚步,挡住众人的去路,探出一个脑袋,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侑士,干嘛啦。”向日不满得揉揉鼻子,谁让自己走路不长眼一下子撞在忍足结实的背上。   “嘘,小声。”忍足向几人示意。几人见状,纷纷探出个脑袋刺探情况。   只见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生正在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手牵手走着,两人动作很亲密。女生的发丝被风吹乱,男生很温柔的帮她捋了捋。   “靠!这他妈不是藤木明一那家伙嘛!”忍足难得的爆粗口,眼神中带着鄙视和愤怒,“这货什么时候勾搭了这么漂亮的女生!”   “嗯?藤木明一?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啊,他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宍户亮说。   “哎呀,他就是秋山玉喜欢的男生啊。”忍足回答,却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秋山玉要是知道自己将她的罗曼史宣扬之后一定会亲手杀掉他的。   “秋山玉?!”向日岳人一听到秋山玉就泛起一股浓烈的恐惧感,随后又意识到话题的重点不在这个,“那玉姐知道这个藤木啥啥一的有女朋友吗?”   完了完了,忍足叹息,又对几人说,“这事儿你们先不要张扬。”? ☆、话可不能乱说 ?  编辑部总监办公室里充满着咖啡的味道,风间良寻的桌上摊满了《风尚》前期的期刊,每页都用红笔画上了记号。   风间喝了口咖啡,伸了个懒腰,“哈?已经7:13了啊。”又看了看杂志,长叹一口气,“还有三本没看完!唉——”   收拾了东西,放好杂志之后,关灯关门。   此时的冰帝早就黑灯瞎火的了,只有路灯和保安处的灯还亮着。风间良寻活动了一下脖子,揉揉腰,慢腾腾的朝大门口走着。   俗世乱语部分需要重新排版,字样的话还是第200期纪念刊的比较好。文艺风尚部分原创文章再添加一篇较好。大概风格不过是忧郁,励志,缅怀,抒情类,没什么突破口,还真是难办。   风间心里思忖着,继续揉着腰,叹了口气,“真是的,从编辑部到大门口的路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是你腿短了吧!”迹部骄傲不可一世的声音突然在风间背后响起,着实把风间良寻吓了一跳。   风间侧过身,等迹部过来一起走,“哎,你怎么这么迟?今天网球部又不要训练。”   “看报告。”迹部面露倦容,要知道从下午三点一直到七点都在处理报告文件是多么一件令人发呕的事。   “你呢?《风尚》的编辑总监。”迹部反过头来笑问。   “研究《风尚》前期的编排,”风间轻叹一口气,“还有还几本没看完。”   迹部估摸着风间先让忍足回去了,便说道,“本大爷送你回家。”   “多谢会长大人慈爱。”风间不忘讥讽。   迹部没理睬风间,大步朝大门口走着。   “喂,等等我呀!”风间快步追过去。   风间有些困意,似乎那杯咖啡没什么作用,望了望身边的迹部,忽然想到什么事情来,“迹部,福田真衣和上川南也似乎有什么关系耶,你知道吗?”   那种三八又八卦的眼神好像风间在一家八卦周刊工作一样,而不是《风尚冰帝》。   迹部想了想,回答,“不知道,我对福田真衣的了解也不过就止于她的业绩,私生活不清楚。倒是你,干嘛对上川南也的私生活这么关系?”语气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风间耸耸肩,“好奇咯。”   “嘁——”迹部不满,两臂交叉抱在胸前,乜一眼风间。   风间哭笑不得,嗤笑一声,“幼稚!”见迹部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风间也不去啰嗦,自顾自的看着车窗的夜景与灯火交融。   “喂。”迹部见风间不打算理自己,心中略不爽。   风间继续不睬迹部。   迹部两眼一瞪,竟然不理自己!“风间良寻!”   “干嘛!”风间转过头来,丢给迹部一个白眼,“没事嚷嚷什么。”   “本大爷叫你怎么不睬本大爷?”迹部感觉自己很有道理一样,语气里满是笃定。   “你叫我什么?喂?”风间露出鄙视的神情,“切。”   迹部忽然之间好像是觉得自己理亏,气势上却半点也不减弱,“这车里就我们两个,我不叫你叫谁啊!”   风间轻笑一声,讽刺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啊。”   “你!——”迹部瞬间觉得自己如果哪天患高血压了一定是被风间良寻这种人给气的!天大地大,偏偏叫他这么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迹部大爷遇到这么一个奇葩又甩节操秀下限的家伙!   “哼哼。”风间冷笑,那种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有种你咬我呀,□□的公猫!   迹部这个时候安静了,望向车窗外的夜景,眼神一下子忧郁起来,自己真是抖M,没事就招惹风间良寻这个禽兽。不对啊,自己又招惹她。唉,越想越惆怅啊~   洗漱之后,迹部躺在沙发椅上,随手拿起桌边的《风尚》第250期期刊——这是风间专门给迹部留的,算是迹部给了风间灵感的谢礼。   翻到第17页,是风间写的《低风哀吟到不了苍穹》。   深刻空灵的表达,毫不矫揉造作,大气清雅,行字间流露出淡淡的愁思,而这种愁思却又并不明显,它被隐藏在一股浩然的强力之下。仿佛只有能够读懂这股力量来源的人才能缓缓的拨开云雾见到那一泓流动的哀泉。   人常说,人如其名,又或者,见字如见人云云。却有几分在理。风间良寻,里里外外,从名字到灵魂,从发丝到脚尖,都不是一个俗人。   迹部扬起好看的微笑,细读这些文字,仿佛能触碰到文字下风间强有力的灵魂。   “喂?”迹部蹙眉,本来清净的心情都被急促的电话铃给扰乱了。   “迹部,不得了了!”忍足那种急促的声音让迹部想起来,上一次忍足这样焦急的和自己通电话的时候是因为忍足那天被困在厕所里。   迹部嗤笑,“干嘛啦,厕所的门把手又坏了?”   忍足囧,继续说道,“迹部,你查一下藤木明一这个人。”   “怎么?你要抢玉姐的男人?”迹部嘲笑一句,偶尔逗一逗忍足感觉世界真美妙。   “不是。我今天和岳人,亮几个去新开的甜品店路上捡到藤木明一和一个女孩子特比亲密,感觉像是男女朋友。哎,你说,秋山玉知道这件事岂不是要泪奔了。所以,赶紧查一下藤木明一的底细,搞不好他接近秋山玉是有目的的。”忍足对身边的人和对普通人的态度几乎是天地之壤,身边的好友亲人要是一有什么事一定是最着急的,而那些无所谓的普通人则不然。   风间良寻端着水果沙拉,准备来找忍足一起吃的,结果就在门外听到这么三八的消息,一激动,‘啪!——’的一声推开门,冲忍足大吼,“好啊!这么劲爆的消息你居然不第一个跟我说!果然,你最爱的还是迹部!”   风间良寻八婆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一路传到迹部耳朵里,迹部先是一愣,又是得意的嘲笑,“风间良寻,你有本事咬我呀!”   “迹部说,他要咬你。”忍足传个话,带着恶趣味。   “他敢!”风间夺过忍足手中的电话,“迹部景吾,你个死三八!”   “到底谁三八啊!”迹部哼唧一声。   风间哑言,轻咳了一声,“你三八。”   “你们两个够了,”忍足扶额,夺回电话,对迹部说道,“这事你先去查,ByeBye。”   “嗯哼~”迹部傲娇的答应一声。   电话结束之后,风间坐下来和忍足一起吃水果沙拉。风间打开忍足电脑,直接进入忍足的MIXI刷动态,“侑士,有什么好看的视频嘛?”   “好像,”忍足想了想,凑过去,一边在MIXI里翻找着,一边说,“好像迹部转发过一个很搞笑的,我还收藏了。”   “迹部转发的?那一定不搞笑,”风间嗤笑,“故作腔调的男人。”   忍足忽然挑眉坏笑,“阿寻,要不要听迹部唱的《情人节之吻》?冰帝金曲排行第一哟!”   “算了吧,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反胃。”风间直摇头,她想起来两年前的情人节迹部和网球队的家伙和秋山玉等人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当然也包括她自己。后来迹部和网球队被罚翻唱《情人节之吻》并且发到MIXI上,此举一出,立马引起轰动。   网球队众人的《情人节之吻》的点击量在BBS和MIXI上过百万,实在太尼玛震撼了。正是由于冰帝率先搞起了这个低能恶搞的翻唱,其他学校的网球队也搞起了翻唱《情人节之吻》,差点没把风间良寻雷个半死。   “我想起来真田版的《情人节之吻》,啧啧……”风间咂嘴,摇摇头叹息,又对忍足说着,“还是四天宝寺的队长白石藏之介唱的最好听。”   一提到白石,忍足就忍不住赞扬起来,“说起白石,也好久没见了。白石人挺好的啊,很有意思的家伙。”其实都是因为人家称它为冰帝的美男子。   “哦哟?”风间饶有兴趣,“全国大赛的时候觉得白石打球特别帅呢!哎哎,侑士,你有白石的电话吗?有的话,我这周末去大阪玩的话让白石做我导游哇。”   忍足刚想答应,又立马脑筋急转弯,“去你妹的导游!要去大阪我带你去啊,找白石干嘛!”肥水不流外人田,阿寻留给迹部才是最实在的!   “切,真小气!”风间良寻白了一眼忍足,“我自己去MIXI上加白石好友。”   “不行不行……”忍足连忙阻止。   “为什么不行?”风间不满的瞥了一眼忍足。   “因为,”忍足踌躇了一下,脑子飞快转着想出个理由,“额,因为……因为!这周末你要去看姑父的!”   提到风间本直,风间良寻的目光抖动了一下,忍足心中大呼不好!真是嘴贱。   “还没到探监时间,去不了。”   风间留下这句话话,便走了。   ? ☆、探监 ?  风间良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被月光洒满的黑夜。假如有可能,她希望自己没有经历这些,少了些疼痛日子会好过很多的吧。   睡吧,风间良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从五月底悄悄溜到六月。   冰帝校内球类大赛也已经接近尾声,一转眼,都大赛又即将来临。迹部忽然想起去年的都大赛,一直到全国大赛,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少了宿命之敌的比赛,总是有些令人有些失落。迹部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他和手冢最大的区别在于手冢可以无拘无束的追求自己的网球梦,而他,命运早就敲定。   “不嫌热么?”   迹部低头淡淡一笑,转过身看向风间,从落地窗被太阳直射的地方走过来,“怎么,《风尚》混不下去了,终于想要到本大爷这里来打杂了?”   风间摇摇头,将书包和手里捧着的文件放到茶几上,走向迹部,背靠着迹部的办公桌,眸子低了低,“心里有些烦,想找你聊聊。”   迹部早就看出这几天风间不在状态,上课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游离,“终于肯说了啊。”   “这周末我要去看父亲。”风间微微低着头,又缓缓抬起来,轻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闷得很。”   迹部伸出手拍拍风间的肩膀,语气很温和,“可能是你很久没有见到你父亲了。在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之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形式,自然有些不适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风间的神情依旧很怅然。   “没关系的,等真正见了面之后也许这些顾忌就没有了。”迹部看着风间说道。   “希望吧。”风间抿抿嘴,叹了口气。   此时的风间像只找不到家的猫,担心害怕,令迹部不禁想要去安抚,“要相信你父亲,这就够了。”   一语到点。   风间点点头,忽然之间明白了许多,笑了笑,“谢谢你,迹部。”   “谁让你说你哥忍足侑士——本大爷的好友是妇女之友呢,耳濡目染。”迹部笑。   探监的日子恰好和冰帝出席都大赛首场比赛同一时间,忍足安慰安慰风间,“没事的,我们一定会赢。好好陪姑父说说话。”   “13号,风间本直。”   原本十分紧张的风间良寻立马起身,看到风间本直从门后被带出来,情绪万千。风间本直坐在风间良寻对面,明亮的手铐十分碍眼。   风间本直的眼眶里泫了些泪水,“阿寻。”   “在这里面还好吗?有人欺负你吗?狱警会不会动手打你们?”风间良寻拭去泪水,赶紧问着。   风间本直温和的笑,“一切都好。我和这里的狱长认识,他们不会为难我。”   “那就好。”风间良寻点点头,笑,却含着泪水,“父亲,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阿寻。”风间本直始终没有流泪,作为父亲,他女儿的英雄,不能落泪,“在冰帝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排挤你?”   “没有没有,我很好。”风间嗅了嗅鼻子,“侑士一直很照顾我,忍足舅舅舅妈都好。你放心,父亲。”   风间本直望着风间良寻,好像忽然之间觉得他的宝贝女儿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心中不知是欣慰还是酸楚,都是因为这场意外才让他的女儿身处困境不得不得坚强,不得不成长。这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半个小时过去的很快。   “父亲,”风间良寻拭去泪水,强行镇定下来,“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   风间本直沉默了片刻,答道,“阿寻,无论我是否做了那些事,我还是你的父亲,永远不会害你的父亲。你要相信我。”   风间良寻哑然,看着父亲被狱警拉走,嘴巴微微张着,她迷茫了。   冰帝在都大赛上大获全胜,顺利晋级到关东大赛。全校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偶尔还会有学生翘课去看网球部的校内排名赛。   风间良寻开完会,坐在办公室里。躺在沙发椅上,头仰着,望着天花板,侧过脑袋看着窗外的绿树成荫,轻叹一口气。   要是父亲真的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这么辛辛苦苦准备法律资格证的考试又是为了什么。一直以为,她的父亲不会做出那些事。突然间,觉得好失望。   做完策划之后,风间收拾东西给忍足发了条消息就先回家了。   关东大赛定在七月初,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迹部对网球部的要求从不放低过,反而更加的严格。   迹部对这次关东大赛乃至全国大赛赋予了很高的期望,他希望一举拿下全国第一的奖杯,而此时又缺少了两个强劲的对手,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渴望在球场上再与他们一决高下,一方面又不得不认同冰帝获胜的概率将会大大的提高。   一个是自己的欲望,一个是作为部长的责任。   训练结束之后,迹部和忍足又简单的打了场球赛,大多也就是巩固彼此的必杀技,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给自己练习。   两人并肩一起出门,聊着一年前的比赛,不禁都感慨起来。   忍足笑说,“我还记得你和真田组双打对抗美国队的比利和迈克的那场比赛,难得你们两个能那么配合。”   “说起最精彩的比赛,还是和手冢的那次吧,关东大赛。”迹部的思绪开始回放,那个时候他拼尽全力想让手冢放弃,谁知手冢也是个固执的人。   “还真是个顽固又可怕的男人,啊恩?”迹部笑起来,眼神里却有太多的怀念。   忍足微颔首,说道,“你和越前小鬼的比赛倒是真的很惊人,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你,全场超攻击型。连阿寻都惊呆了,她还说那才是真正的你。果然,还是阿寻聪明。”   提到风间,迹部的目光和思绪都回来了,眼神晃过自家停在校门口的豪华私家车,说了一句,“要不要搭顺风车。”   “求之不得。”   快到忍足家宅的时候,忍足侑士想了想,问道,“要不要进去喝杯茶,顺便……”   “可以。”还没等忍足说完,迹部已经一口答应了。   忍足狡黠的看了一眼迹部,“迹部,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谁喜欢你啊!”迹部又立马抢着回答,白了一眼忍足。一想起那次露营被问到是不是喜欢忍足侑士,迹部就一百个寒掺,瘆的慌。   忍足的嘴角抽了抽。   “我回来了。”忍足叫唤了一声。   “啊,侑士回来啦,冰茶在桌上,自己拿啊。”忍足和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之后又探出个脑袋,刚想嘱咐点什么就看到稀客——迹部景吾。   “迹部也来啦,欢迎欢迎呀。”忍足和美笑笑。   “妈,阿寻呢?”忍足一边倒着冰茶,一边问道。   “阿寻出去了,”忍足和美想了想,“好像背着网球包,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去找你打网球去了。”   忍足一愣,担心起来,“妈,我去找阿寻。”   “哎?那迹部同学呢?”忍足和美对她儿子把客人当空气这种做法不太满意。   “哎呀,人家迹部过来是找阿寻的。”   ? ☆、一个锅配一个盖 ?  “喂,干嘛说本大爷是来找风间良寻的。”迹部瞅了瞅忍足。   忍足嗤笑一声,“迹部,你就装吧。”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拨通风间的手机,没人接。忍足担心的蹙了蹙眉,“这丫头真是的!应该在街头网球场。”   “好像风间最近心情是不怎么样。本大爷忙着网球部的事情忽略她的感受了。”迹部有些自责,但旁人听起来总有些暧昧不清。   忍足此时先自动忽略暧昧的成分,也自责起来,“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尽到责任。问她发生什么了,阿寻不肯说,我居然也就作罢。”   两人沿着一丁目走着,幸好街头网球场离忍足家宅不远,两人快步走过去却发现没有风间良寻的踪影。   忍足问了问一个打球的少年,“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大概这么高,背着一个白□□球包。”   少年想了想,“好像没有,不好意思。”   “啊,没关系。”忍足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对忍足说道,“你是那个姐姐的什么人?”   忍足低下身子,立马回答,“我是她哥哥。你知道她在哪吗?”   小女孩瞅了瞅忍足,打量了一番,嘟嘟嘴,勉强说道,“那个姐姐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告诉他她已经回家了。”   迹部笑,果然是风间良寻的风格,“那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吗?这也不算说出她去哪了吧。”   “那个姐姐好厉害的,打赢了我哥哥,”小女孩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在迹部和忍足的目光之下,踌躇了一下,只好指了指左边说道,“往那边走了。”   “谢谢。”   “啪!——”风间良寻挥拍,黄色的小球打回墙上,又反弹回来。   六月初的空气已经渐渐灼热起来,晚风里也带着一股热气。周围蝉鸣一浪又一浪,乱燥极了,就像风间的心情一样。   强有力的击球,清脆的声音。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风间紧蹙眉头,好悲哀。一直相信的事,一直相信的人,忽然某天得知自己的这些信任是多余的。   迹部和忍足停下急促的脚步,慢慢走过去。   看着这样的风间良寻,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难过,失望,愤怒夹杂在一起,搅成一杯混乱的浊水喝下肚,难受极了。可她又不得不喝,这是早晚的事。   “阿寻。”   “啪!——”风间回球,又一手接住,侧过身看到两人,叹了口气。   两人走过去,暗淡的路灯下看不清站在暗处的风间的眼神,但能感受她的叹息声和很累的心。   忍足想要过去拿过风间的红色球拍,风间却往后退一步,好像不想忍足接近一样。迹部虽然看不到风间的眼睛,却知道那里面现在一定藏着任性。   “阿寻,我们回家吧。”忍足很担心现在的风间。   风间良寻摇摇头,却不说话。   忍足耐着性子,“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啊,我是你的哥哥!”   “我不想说。”风间良寻执拗起来十分固执,从小到大都这样。   “那你现在还想继续打球吗?”忍足果真是十佳好哥哥,面对任性的妹妹还是这么有耐心。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都不行吗?”风间的眼里泫着泪光,音调不自觉的就提高了。   忍足哑言,对于亲近的人他只能一味的妥协。   迹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向风间,忍足刚想拦住,迹部就一把夺过风间良寻的球拍扔给忍足。   “别烦我!”风间良寻推搡着迹部,生气又愤怒并且讨厌他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   迹部两手抓住风间的手臂,稳住风间良寻,低沉声音,“你给本大爷够了!风间良寻!你看看周围的人,谁身上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要时间的话给你就好了,不要对关心的人这么任性!”   风间沉默了良久,忍足本以为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谁知道又听到他表妹的哭声,还含着哭腔的叫唤道,“迹部景吾!你凭什么说我!我任性怎么了!你别管我啊!还不许别人难过了吗?!”   “我许你难过,许你任性,”迹部俯下身子看着风间含着泪光的眼睛,目光温柔又让人十分的安心,“可我不许你这样对待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风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在迹部的眼神下放肆泪水,两手抓着迹部的校服,嚎啕大哭。迹部抱紧风间良寻,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风间的发丝,“没事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忍足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惊呆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是高兴风间良寻他亲爱的妹妹终于没事了,难过是难过居然是迹部这厮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暴走的风间良寻‘缴械投降’,他这个哥哥一无是从啊。   忍足背着风间的网球包,三人一起向忍足家宅的方向走去。   哭过一场之后的风间现在心里莫名的爽起来,特别想撒泼,于是干脆停住脚步。迹部和忍足回过头,“怎么了?”   “走不动了。”风间说。   忍足无奈的一笑,将网球包给迹部拿着,“我背你。”   “不要,”风间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迹部身上。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死丫头!”   忍足不满的又拿过网球包背在身上,看了一眼正准备吐槽的迹部,拍了拍迹部的肩膀,眼神向风间瞥了瞥,“喂,兄弟,帮个忙啦。大小姐犯公主病发脾气,拦都拦不住。”   “过来。”迹部解开校服西装的扣子,交给忍足拿着,回头看了一眼得意的风间良寻,心里又吐槽一句,等本大爷逮到机会一定整死你!   风间   一声笑出来,跳上迹部的背。   “该减肥了!”迹部恶狠狠的损风间一句。   风间立马掐着迹部的脖子,“你说神马!我杀掉你!”   迹部被风间掐的直咳嗽,“好了!不说你就是了!”风间这才作罢,安静的趴在迹部身上。迹部的肩膀宽阔又结实,让风间很安心。   忍足看了看迹部,突然无端的心情复杂起来。迹部背着自己的妹妹,说高兴吧,有点,毕竟迹部是他信得过的好友。说难过吧,有点,好像迹部把自己妹妹朝自己发脾气撒娇的特权给抢走了。   风间良寻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玩法,手一拍迹部的肩膀,叫唤一声,“驾!哟呵——”   “风间良寻!小心本大爷把你扔下去!”   回到忍足家宅,忍足和美和忍足瑛士看到三人以这样的造型回来感到十分的惊讶并且不理解。   “喂,死丫头~”迹部抬了抬肩膀却发现没什么反应。   忍足一瞧,对迹部比划了一下,“嘘——”   居然睡着了?在自己的背上?!迹部景吾顿时觉得不看风间良寻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忍足挑眉,小声说道,“阿寻的房间,二楼左手边第二间。”   我忍!   迹部尽量保持风度,挤出个恐怖的笑容,“好,的!”敢情自己今天过来就是扮演一个奶爸的角色?啊,不对,是男保姆的角色。   在忍足瑛士和忍足和美的注目礼当中,迹部硬着头皮背着风间良寻向她的房间走去。真是有点丢脸啊,啊恩,风间良寻。   打开门,开了个小灯,迹部动作很温柔的将风间良寻放到床上,盖了被子。迹部坐在风间床边,看着风间熟睡的样子,不禁笑起来,“还真像个任性的孩子。”   伸出手,捋了捋风间额头的发丝,借着微弱的灯光瞧见风间的脸上有些脏,估计是刚才哭的时候手碰到脸了。迹部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风间的脸颊,什么时候不这么任性就好了。迹部浅笑着。   迹部轻轻抚摸着风间的脸颊,身子凑前,看动作像是要亲吻一下风间的额头。   “迹部……”风间忽然呢喃梦语。   迹部一愣,心忽然就融化了。   “快点跑,不然我就抽死你……哈哈,驾……”   之后迹部的脸色,你们自己去想象吧。   ? ☆、小绵羊的补习 ?  之后好几天迹部都不想理睬风间良寻,风间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不过估摸着自己一定是做了很对不起迹部的事。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六月荷花香满池,红衣绿扇映清波。   东京的日光很耀眼,初夏刚至。   每天的日子无非就是上学,青春渐渐埋葬在校园的故事里。   网球队的训练依旧很严格,迹部每天都要紧盯着指导部员。好像,网球比赛对他来说越来越像一种责任,将冰帝带领到全国大赛夺冠的责任。   在一次又一次的训练比赛中,迹部成长了很多。他不再像曾经不可一世的跋扈,也不像以前那样大多数时候为了享受那一份的陶醉。   学业,高中学生会事务,网球队,自我拓展,将迹部锋利的棱角不断打磨。   或许,他现在还不成熟,但,风间相信,迹部今后一定会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   或者,换一种说法,就像是高等数学里的极限值,他会越来越趋近于完美。他的历练与成长只会将他的潜能爆发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收回目光,风间捋了捋发丝,向球场内一群追逐梦想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   《风尚》七月期刊的编排截止日已经过去,现在要关心的则是发售的问题。风间加快脚步朝编辑部走去。打开手上的文件策划,看了看,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一会儿开会要说的话。   六月底注定是紧张的阶段。   不仅网球部加紧训练以迎接七月初的关东大赛,《风尚冰帝》要进行七月期刊的发售策划任务,学生社团的部门要进行部员考核,同时,最惨烈的则是七月初的期末考。   幸好《风尚》的‘大腕’——主编们和总监们都是优等生,不用为期末考操心太多。发售策划可以正常进行。   倒是网球部,迹部现在真是有点苦恼。校方规定如果网球部正选成员期末考出现不及格现象,则不允许参加关东大赛。   忍足他倒是不操心,向日岳人,别看他顶着一个妹妹头,却是个理科好手。宍户亮文科也不赖,两人在迹部的威逼之下最近互相帮助,测试卷分数都有提高。最头疼的,就是芥川慈郎这个考试都会睡着的家伙。   忍足对着镜子摆弄着新剪的发型,说着,“慈郎的汉典古文要怎么办呢?我给他辅导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不然,迹部,你亲自给慈郎辅导吧。”   迹部擦着头发,打完一场球赛之后在网球部部长专用浴室里冲了澡,浑身觉得清凉许多。听到忍足一提慈郎,心情就不美丽了,“本大爷给他辅导?哼。”   “这可怎么办呢。”忍足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的新发型已经快20分钟了,从迹部进去洗澡开始到现在迹部洗完,一直在臭美,算是耳濡目染迹部的‘个人模式’。   忍足最终在迹部的鄙视之下依依不舍的离开镜子,坐在迹部身旁,思考了一下,“我还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来辅导慈郎,毕竟慈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真是头疼。”迹部不爽的将毛巾扔在一边,两臂交叉抱在胸前,有些着急。看了一眼忍足,忽然想到一个人。   “什么!我去帮慈郎那家伙辅导汉典古文?!”风间良寻放下手中的化学书,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表情很纠结,“拜托,慈郎考试都会睡着的。”   “以你汉典古文的水平随便教一教慈郎他就能及格了。”忍足讨好的说着,又看了一眼迹部。   “啊,本大爷给你报酬还不行?”迹部的目光有些无奈。来找风间良寻给慈郎补习是没办法的事。虽然风间的事情也不少,但她的古文水平迹部自己也是十分认可的。   “上次你给小西爽子辅导了一个下午,她的物理和数学不就全过了吗?好像分数还不低啊。”迹部说。   风间拍拍脑门,犹豫着。   忍足看了一眼迹部,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慈郎很喜欢你的啊。你去教他,慈郎应该不排斥的。那家伙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风间叹了口气,想了想,微颔首,“好吧。这周六早上,在学校旁边的七声咖啡屋。”   “周六要训练,恐怕……”忍足说。   风间想了想,“不然,考试前几天我帮慈郎重点冲刺一下可能会更好。平时里,你们就先辅导着。”   “不用这么麻烦,”迹部想了一下训练日程,说,“就这周六早上,训练照常。慈郎归你管。”   “我可把慈郎卖了吗?”   “除非你忍心。”   七声咖啡屋的老板原来是冰帝的学生,说起来和花泽汇是一级的。传闻中,花泽汇曾经带领冰帝七声合唱团打入全国大赛并一举获得全国第一的荣誉。而这家店的老板则是当年七声合唱团的一名成员。   平时,七声的老板将店铺交给其他人去打理,算是她的一个副业。风间也听过她的牛人表姐说起过老朋友在冰帝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一直都没机会去过。   风间并不常来这家店。七声咖啡屋的顾客人群也大多都是冰帝的学生,也有很多学生是慕名而来。冰帝现在的七声合唱团经常到这里聚会,据说团长和老板还挺熟的。   《Fly me to the moon》的音乐很轻,摇晃在清晨的七声咖啡店中。   风间一边看着《偷影子的人》,一边等着慈郎。一杯美国淡咖啡还冒着些许热气,安静的被放置在一边。   “风间风间~”慈郎蹦跶着过来,活像只萨摩耶。   迹部的身影出现在慈郎身后,极为无奈的看着慈郎,对风间轻轻说了一句,“慈郎交给你了。”语气里多少有些爱护的意味。   “好的,”风间微颔首,将《偷影子的人》合起来放在一边,打开笔记,看了一眼迹部,“放心好了,你快去训练吧。”   迹部看了一眼慈郎,说,“好好学,不然别想出赛关东大赛。”   说实在的,给慈郎辅导还真得要花不少心思。一步步的诱导,还要耐着性子忍受慈郎时不时进入睡眠状态。   “慈郎慈郎,”风间拍拍慈郎的脑袋,“做完这些题才可以睡觉喔。”   慈郎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眼睛,揉了揉,打了个哈气,“啊,不好意思啊风间,我又睡着了。”   这种软绵绵的生物又会卖萌,风间真是气也气不起来,无奈的笑笑,“慈郎,要认真复习喔。不然期末考过不了,即使迹部想让你去打比赛,学校也不会允许的。”   “嗯,好的!我会加油的!”慈郎一听到不能去打网球就强打起精神开始做题。   风间轻叹一口气,笑了笑,小动物的思维还真是单向啊。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5点了。复习了一天,也真是辛苦慈郎了。慈郎做了几道题目又犯困了,眼睛又想合上,头一低磕在桌上,一个机灵又晃晃脑袋做起题目来。   “复习得如何了?”忍足和网球队刚训练完,便过来找慈郎和风间。   风间看了一眼慈郎,笑,“正在做最后的几道题目。慈郎今天意外的努力。”   “哦哟,”向日岳人爬上卡座椅子,望着慈郎做的题目,瞪大眼睛,“还真是稀奇耶。慈郎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多题目。”   迹部坐到另一张桌子旁,说,“别打扰慈郎复习。”   此话一出,几人便坐到迹部那桌去,不去骚扰慈郎。   ? ☆、深水炸弹 ?  “嘿嘿嘿……呵呵呵……哼哼哼……哈哈哈!——”   “…… 风间良寻,你到底在笑什么!”   迹部实在受不了了。好好的一节自习课,风间良寻从开始上课到结束,甚至现在是下课还在阴阳怪气的笑着,时不时还瞅瞅迹部,之后笑得更欢乐。   风间抿着嘴,低着头,憋着笑。右手握拳在桌上还死命的敲了几下,忽然一抬头,“哈哈哈!——”笑声掺杂了恐怖与得意并且还有强烈的猥琐气息。   迹部实在不理解风间良寻这种玩命儿的笑法,干脆起身准备出教室透透气。谁知,风间良寻一边笑抽了,还拽着迹部的袖口,愣是不让迹部出去。   “干嘛!”迹部大爷蹙了蹙眉。   风间强忍着笑点,两手抹了抹眼睛,“哎哟真是笑哭我了。哈哈……嗯,咳咳。”风间正了正色,望了迹部一眼之后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迹部甩开风间的爪子,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风间立马转过身来,扒着座椅,大声的问一句,“迹部,你要去找忍足吗?还是慈郎?或者,还是菊丸英二?还是手冢?还是……”   “你要说什么?”迹部两臂交叉抱在胸前,不耐烦的看着已经笑傻了的风间。   风间忍了忍笑点,深呼吸,眼睛眨巴了一下,“我劝你现在别出教室。”   迹部不屑的看了风间一眼,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在迹部准备去隔壁班找忍足的时候,总觉得今天众人的目光十分的异样。好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偷偷的笑着,或疯狂的颠笑,或露出猥琐的表情。   但是,这些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点。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   迹部停住脚步,回头又看了一眼走廊里的人。好像有人面露同情,有人不解,有人哀怨,有人偷笑,有人居然露出暧昧的笑容和眼神。   有种不祥的预感,迹部大步走回自己的班。   “报纸!”   正在深呼吸平静心情的风间良寻忽然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啊?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耶。什么报纸呀?”   “别给本大爷装了,你那种眼神一点都不真诚。”迹部丢给风间一个白眼。   风间轻咳了一声,深呼吸,问迹部,“你确定要看?”   “少废话!”   “那好吧。”风间耸耸肩,可不是她要硬塞给迹部的。从课桌里随便一抽,“喏,给你。哎,事先说好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哦。”   迹部夺过报纸,展开一看,气得差点要晕过去!   好家伙!期末给他来个这么巨大的深水炸弹?!冰帝高中部的校刊编辑部也不想活了是吧。好!有种!   迹部冷笑一声,“本大爷还真是风靡全冰帝啊。啊恩?”   风间嘿嘿一笑,赶紧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这期校刊编辑部给全冰帝来个期末超级大放送,大标题:论冰帝网球部的真爱!   以下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配对,并且附上插图以及PS艳照,实在惨绝人寰。迹部忍足,迹部慈郎,忍足向日,迹部手冢,迹部菊丸,忍足兄弟乱伦,忍足不二……   后来,据说校报编辑社换了新社长。   那期校刊一直被风间和秋山玉这两人小心翼翼的珍藏着,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眼立马就嗨皮了。风间称这期校刊是继秋山玉在初中部校刊编辑社担任社长出了一期‘冰帝网球部大爆料’之后最‘深刻有内涵’的一期。   再后来,迹部每次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火冒三丈。风间还总是安慰着,“没关系的,这说明你的美貌已经能和泷泽萝拉相比了。”   内伤!迹部真听不出来这是安慰还是嘲笑。   期末的深水炸弹可不止这么一个。真是每逢要紧事,大事小事屁事都来了。   “我的亲娘~”忍足两眼发直,目瞪口呆,欲言又止。   “丧尸啊~”风间的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迹部摇摇头,欲言又止。   “何必呢~”芥川慈郎难得清醒,欲言又止。   “岳人,你知道最近的精神病医院的号码吗?”宍户亮惊呆之后又拱拱身旁的向日。   “不知。要是我知道一定第一个打电话过去。”向日岳人呆呆的摇摇头。   “怎么!老娘换个造型而已!”秋山玉一拍桌子,瞪着那双画着恐怖烟熏妆的‘大眼睛’,一甩清爽的短发,三个耳钉吓死人的闪耀。   风间咽了口口水,踌躇了一下,问,“玉姐,你是来真的吗?”   “废话!”秋山月扫了一眼众人,摆弄了一下戴满戒指的十个指头。好的,让我们来看看秋山玉发生了什么变化。   原本她是这样的,有着齐腰的长发,明亮的眼睛,不施粉黛,校服穿得好好的。现在的她是这样的,长发咔嚓一刀剪了还染了酒红色,画上烟熏妆,看起来已经有些恐怖了。这还不止,每个耳朵打了三个耳洞,十个手指头都戴了戒指。好好的校服非得折腾出一个乱七八杂像是被人□□之后的感觉。   这是秋山玉新想出来反抗她老妈给她安排相亲的方法,把自己搞成一个杀马特非主流,看哪家的公子还敢睁着眼睛瞧自己。   忍足一拍脑门,扶额叹息,“实在太可怕了……”   “玉姐,其实你不必做到这样子的。”风间良寻无奈的看着秋山玉。   “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为了谁啊?难不成,是……”迹部机智的发现问题。   秋山玉瞥了一眼众人,轻笑一声,“怎嘛,给我爹娘看看劳资还在叛逆期!你以为劳资为了谁啊?切。”   宍户亮耸耸肩,两手一摊,“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反正你都这样了。”   “亮!”忍足立马阻止。   秋山玉冷笑一声,“什么事?藤木明一有女朋友?”众人吃惊的看着秋山玉,果然纸包不住火啊。   “我早就知道了。”秋山玉的目光看向别处,语气有些低沉,“生日宴会上,他邀请我跳舞的时候,我就一眼看穿了他的眼睛。真是傻,骗人都不会骗。”   秋山玉摇摇头,勾起一抹邪笑,“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那双眼睛,根本不是为我着迷的眼睛,而是另一个女生拥有的眷恋。藤木明一接近我的,不过是为了拉关系,想求我们秋山家的秋山财阀不要收购他们藤木家的会计事务所。”   “这个学校,这个时代,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后来,秋山玉还是赢得了主导权。据说是秋山的父亲不忍心看到自家姑娘这样折腾自己,于是干脆就随秋山玉去了。为此,秋山玉的父母还大吵了一架。   不过,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至少,秋山玉没有成为商业婚姻的牺牲品。多亏了她的一份敢做敢冲的勇气。   卸掉烟熏妆,取下夸张的耳钉和戒指之后,秋山玉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跃在冰帝校园当中。顶着她那头清爽干练的酒红色短发潇洒依旧。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败击垮她。   这也都是后话,是期末考之后的事了。? ☆、假期将至 ?  期末考在两枚深水炸弹爆炸在冰帝校园之后,依旧如期而至。   还是有人期望这两枚深水炸弹要是能把学校的试卷室炸飞就好了,这样,他们也就不用再苦逼的考试了。   期末考的流程和期中考一样,三天连考。   蝉鸣声时不时扰乱着考场里的风间,望了一眼窗外,啊,夏天来的真快啊。   闷热的假期还要在游泳比赛之后。   风间良寻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游泳,但是一到水里就会欢快的像只鸭子一样。小西爽子无奈的抹了一脸的水,朝风间嚷嚷,“风间,别拍水了!你又不是鸭子!”   “哇~”风间在泳池里飘来飘去,感受水从身体流动。   “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小西爽子和西田小百合两人在一边偷偷的吐槽着。   “嘭——哗——”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看,原来是一直都很爱炫的迹部大爷高台跳水。   风间嗤笑一声,游到小西那边去,朝迹部的方向努了努嘴,“看到没,那声音,才是鸭子扑水!”   吐槽迹部是风间的每日必行之事,就像迹部每天不损风间就觉得难过一样。   风间从游泳池里爬出来,拿了自己的大浴巾裹在身上,坐到泳池边的休息椅上休息。游泳是个挺耗体力的运动,和网球一样。   虽然没有忍足他们打得那么好,但风间从小就练习网球,高尔夫,瑜伽之类。打起来,也能看。迹部给风间打网球的评价则是,猴子认真的玩杂耍。   没有忍足迹部他们一样的天分,风间倒也不强求。毕竟,打网球的初衷并不是因为像他们一样喜欢,而是为了迎合贵族圈的社交。就像高尔夫华尔兹香槟一样,必不可少。   “风间。”   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风间的思绪,抬眼一看,原来是上川南也,“上川学长。”   上川笑了笑,坐到风间身边,“在准备游泳比赛吗?”   “是啊,”风间耸耸肩,无奈一笑,又看了看上川,“学长,你……找我有事?”   “啊,”上川答应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一张专辑递给风间,“听说你最喜欢的日本乐队是生物股长,昨天在音像店里闲逛看到他们最新的专辑就买下来送给你。”   风间接过专辑,兴奋的瞧瞧正面再翻过来看看反面,开心的笑起来,“太棒了!考试复习的时候就听说生物股长出新专辑了,一直没时间去买。真是太谢谢学长了!”   “你喜欢就好了。”上川南也温柔的笑着,看着风间高兴得样子心里也十分开心。   “对了,”风间眼珠子转了一下,略打探似的问一句,“学长怎么知道我喜欢生物股长?是福田学姐告诉你的吗?”   上川南也笑起来,毫不避讳的说道,“准确的说,是我问真衣的。”   “嗯?学长怎么会想知道我的喜好。”风间有些疑惑,笑问。   “因为,看到风间你开心的样子我很高兴啊。”上川南也笑起来,十分的好看。好像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错觉。   “那,学长和福田学姐是很要好的朋友咯?学姐居然对学长将我的喜好供认不讳呢。”风间将话题转移到她一直很感兴趣的事情上。   “我和真衣是发小,嗯,算是青梅竹马吧。很要好的朋友噢。”上川南也的语气始终都很温柔。与慈郎软绵绵卖萌的声音不同的是,上川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大哥哥。   “原来是这样啊。”风间点点头,语气里有一些失落。原本期望的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和万能御姐的感情纠葛戏码泡汤了。   “那你以为是哪样呢?”上川笑。   风间立马摇摇头,笑道,“没有啦,就是我自己胡乱想的而已。”   “明天我就要去德国进行暑期培训,回国的时候估计也快开学了。所以,暑假可能会见不到你喔。”上川南也无奈的笑笑。   风间表示理解,又问了一句,“学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啊,”上川南也低了低眸子,起身看了一眼风间,那眼神里藏了很多风间说不清的情感,笑道,“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个人对学长一定很重要。”风间说。心想,一般狗血言情剧都是这么演的。   “啊,是的。”上川南也的脸色有些黯然,随即又笑了笑,“希望这个专辑可以继续给你带来新的力量,暑假快乐。”   “嗯,学长也是。”   游泳比赛定在后天,趁着这几天学校就让每班自己组织以班级为单位到体育馆里自由练习,来准备游泳比赛。   迹部自然很自觉的将自己班排在了第一个练习的位子。快到4点之后,迹部便让人通知结束练习。   冲了个澡,迹部半裸身子擦着头发,心情略惆怅。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回家,看了一眼那安静的躺在校服旁边的生物股长的新专辑,气不打一处来。   ‘啪——’的一声合上衣柜,坐在长椅上。毛巾盖在头顶上,看不清他的神情。该死的上川南也!本大爷要是会咬人一定第一个咬死你!   风间倚在墙上,手里把玩着黑色的长发。天渐渐热起来,风间也将长发扎起来,漂亮的黑马尾辫,不留刘海,看起来十分的清爽。   迹部脸色阴郁,看到风间不想理睬。   “喂,迹部。”风间起身快步走上去,拱了拱迹部,“干嘛啦,一副死样。”   “本大爷什么样子要你管?”迹部蹙眉,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怎么啦。是你叫我等你的耶,说啊,有什么事?”风间看了一眼迹部,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真是耍小孩子脾气。   见迹部还是不想说话,风间便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淘气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好咯,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迹部见风间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心里越发不爽,直接甩膀子走人。   “我靠!我招你惹你了,神经!”风间良寻小声骂一句。   游泳大赛结束之后,意味着暑假也就正式来了。   学校安排一部分学生前往法国的一所商学院进行三个星期的暑期综合培训,风间报名参加,忍足一家也都很赞同。即使风间以后可能不会从事商业,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忍足瑛士为风间安排了在东京大学出版会实习的工作。一方面锻炼风间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她喜欢的事。   “谢谢舅舅能够让我去法国培训,还有超级棒的实习工作!”风间良寻十分开心的举起一杯玄米茶朝忍足瑛士笑道。   “只要阿寻开心就好了,”忍足瑛士和风间碰个杯,笑笑,喝了口玄米茶,“啧啧,和美的玄米茶做的越来越好喝了。”   忍足和美得意的笑笑,又对风间说道,“阿寻,这样你的暑假就没得休息了。身体要养好啊。”   “嗯,没事的,舅妈。虽然时间排得很紧,但是这两项都是我特别喜欢的事!特别是去东大出版会实习,简直太棒了!”风间一想到就要进入那么一个神圣的文学领域心里就像是有一万个皮卡丘欢快的奔跑。   “哈哈哈——”忍足瑛士很满足这样的成就感,“看来我这东大老校友会的高级会员还是很有用处的嘛~”   “爸~”忍足侑士看了一眼他老爸,“你怎么没帮我安排个什么牛掰的实习啊。”   忍足瑛士哼唧一声,“你?有什么目标理想的?全国大赛打打好!”   “真搞不懂谁是你亲生的。”忍足侑士不满的嘟囔一句。   “你觉得呢?”忍足瑛士勾起一抹坏笑,反问。   纳尼!莫非,我真的是捡来的!   ? ☆、我想不出标题-,- ?  忍足侑士全身瘫软,躺尸在迹部大宅的后花园的白色撑阳伞下。半裸着身子,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十分的诱人。戴着太阳眼镜,手里举着一杯玛格丽特悠闲的喝着。   “啊~~舒服啊~~”忍足长舒一口气。打完球游过泳之后,在日光下来一杯玛格丽特酒的滋味简直美妙啊。   迹部半裸着身子,白皙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秀色可餐。摘下茶色的太阳镜,拿起桌上的香槟,抿一口,“舒爽~~~”   “迹部。”   “嗯?”   “除了医院还有哪里可以查DNA?”   迹部侧头看着左手边的忍足,一脸震惊,“你在外面把人家大姑娘搞大肚子了?!”   “不是!”忍足浑身一个机灵,侧过头无语的看了迹部一眼,“你是不是和阿寻在一块久了,脑子也不会正常思维了?”   “好像是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比本大爷多吧。”迹部嗤笑。   忍足摘下墨镜,轻叹一口气,用一种十分凄凉的语气说着,“我有时候真怀疑到底我是我爸亲生的,还是阿寻是他亲生的。”   “要是风间良寻是你爸亲生的话,不是你爸和你姑妈乱伦就是你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女又交托给你姑父姑妈抚养,或者是偷梁换柱的换子戏码。”迹部倒是条理很清楚,轻笑一声,对忍足说,“所以,你还是期望你是你爸亲生的比较好。”   忍足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和另一个远在法国的风间良寻对话,“喂,迹部。你是阿寻上身了吗?怎么说话都和她一个调子?”   “耳濡目染,”迹部笑,“托你的福,我都快成为风间良寻的妇女之友了。”   “阿寻从法国回来之后就要去东京大学出版会实习,是我爸安排的。”忍足说起这件事就觉得略惆怅,“这么棒的实习机会居然没有我的份。”   “你给本大爷好好打比赛,”迹部劝忍足省省心,轻笑一声,“说真的,你要是能跟上你妹的节奏的话,你爸做梦梦游也会给你弄一个实习机会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忍足嘟囔一句。   话说风间良寻在法国一面顾着商学院的商业培训,一面一有空就勾引几个同伴一起去游法国,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她自己一个人爽还不行,经常传照片到MIXI上,忍足看了既是羡慕嫉妒又是欣慰放心。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风间良寻几乎是很好的证明并且履行了这个理论。在一系列游法照片里还总是有几个很帅的法国小伙子出现,金发碧眼,一个个秀色可餐。秋山玉看了之后牙痒痒的,恨不得从东京直接飞到法国把那些帅小伙揪出来好好的调戏一番。   等到风间良寻从法国回来之后,冰帝已经从关东大赛上以优胜组入选全国大赛了。这几天正在加紧训练当中。   “Surprise!”   风间一拉开家里的门朝惊呆了的忍足手舞足蹈得大声叫唤一声。   “怎么提前回来了?”忍足拎过风间良寻的行李箱,“也不叫我去接你。”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舅妈呢?”风间一回来就向厨房里走去。一方面是想和忍足和美打个招呼,一方面是饿死了。   “回娘家看她妈去了。”忍足这话说的有几分怪异。   而此时,迹部半裸着身子从二楼下来。   “噗——咳咳……”   风间良寻喷出一口水来惊恐的看着迹部,迹部也惊恐的看着风间,就这样鸦雀无声的僵持了5秒后。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风间良寻嘴巴都合不起来了,震惊又愤怒的揪着忍足侑士,“忍足侑士!你怎么给忍足家传宗接代啊!至少也得是个女的啊!”   忍足拉开风间,嫌弃的看一眼他妹,说,“刚才突然就下雷阵雨了。迹部和我在街头网球场打球,顺便到我家来洗个澡换个衣服。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真的?”风间狐疑的看着忍足,又瞅瞅迹部那种秀色可餐的身板,眼神在他们俩身上绕来绕去,“忍足侑士,你要是真喜欢上男人了,也得给我搞个你的亲生娃出来!不能断了咱们忍足家的香火!”   忍足一手扶着脑袋,心里一万个吐槽,“阿寻,你快去歇着吧。”   “在飞机上喝了点咖啡,效果太厉害了,现在睡不着。”风间耸耸肩膀,又从冰箱里找出一小盒冰淇淋吃起来。   迹部也自顾自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喝着。   “法国旅行怎么样?”迹部嗤笑一声,她哪是去学东西的,传到MIXI上的照片明显是在环法旅行。   “你就打算这么赤身裸体的跟我说话?”风间良寻看了一眼迹部,轻笑一声,“啧啧,感觉比起来还是我的法国小帅哥耐看些。”   迹部深吸一口气,我忍,“你家客厅的空调又没开,想要热死本大爷吗?”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冰水别喝太多,小心闹肚子。”忍足摇摇头,无奈一笑,又开了空调。   等忍足上楼去拿衣服的时候,风间立马露出□□的表情,看着迹部,“我靠!侑士什么时候这么贤妻良母起来了!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   迹部无语,瞪了一眼风间,“死丫头别乱说。”   “真的有什么!”风间一听迹部这种话,特别像那种忍足和美经常看的狗血电视剧一样,如果另一个人说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有什么的话,其中一人否认说‘别乱说’,那一定是有什么!   风间良寻将冰淇淋放到桌上,走向迹部,指着迹部的鼻子,带着点不可置信并且愤怒,“迹部景吾,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歹毒。你怨恨我就算了,还来勾引我家侑士。你是想让我们忍足家断子绝孙嘛!”   迹部拿开风间的手指,白了一眼不太正常的风间良寻,“你有病吧!”   “我靠!”风间良寻两手掐着迹部的脖子,摇晃着迹部,露出要杀人的模样来,“要是侑士生不出孩子来我就杀掉你!”   “喂,放手,咳咳……给本大爷松手!”迹部抓着风间良寻的爪子。风间良寻一想到以后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忍足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   两人推搡间,迹部从椅子上摔下来,直接扑在风间良寻身上,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躺在地板上。   迹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心跳加速,两人的气息交错着,暧昧丛生。风间瞪大眼睛,呼吸略急促起来。说实在的,这么一个大美男趴在自己身上用那种深邃的眼神望着自己,并且他还是半裸着的!哪个女生不心慌的。   忍足侑士刚一脚出楼梯口,一只眼睛就看到他妹和他好友正保持着一种十分令人遐想的姿势,差点没吓得摔个半死,幸好反应快扶着楼梯的扶手,大吼一声,“风间良寻!你要在家里上演三级片嘛吗?!”   两人一惊赶紧爬起来,面色绯红。   “忍足侑士,你还说我!我还不都是为了你着想!”风间良寻很大力的戳了戳忍足的胸口,“你在家里和迹部景吾搞什么我都不清楚,万一他把你勾引走了,你怎么给忍足家传宗接代!啊!”   “这都要怪你妹。”迹部煽风点火,立马脱离干系,“是你妹先对本大爷施暴的!”   “所以你就把我妹扑倒了?!”忍足侑士瞪着眼睛,这个思维有些跳跃啊亲。   “放屁!”风间良寻拿出泼妇骂街的气势来,“我跟迹部哪里来的扑倒和反攻?!倒是你,忍足侑士!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给我搞出个什么断袖来!你要气死我啊!”   “本大爷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迹部景吾反驳,这个思维好像也有哪里觉得怪怪的噢。   忍足一听,什么叫‘这种男人’,于是叫唤起来,“我这种男人怎么了!我这种男人还帮你熨干衣服!”   “什么!”风间良寻一听,血压立马飙高,“熨衣服?!这是你忍足侑士该做的吗?!啊?你真背地里给我搞这些断袖啊!”   “怎么,本大爷还不配忍足侑士给我熨衣服吗?!啊恩?”迹部嚣张的叫着。   “什么叫我配不配给你熨衣服?迹部景吾,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忍足侑士的思维忽然有些不对劲起来,估计是最近言情小说看多了的原因。   风间脑筋急转弯,哎,不对啊?“忍足侑士!你果然喜欢迹部是不是!你丫的,迹部景吾,我要和你决斗!”   “就凭你还要和本大爷决斗?边上玩去吧!”迹部嗤笑一声,鄙视的看了一眼风间。   “我怎么就不能和你决斗了?啊?”风间良寻仿佛感受到一股老血卡在喉腔里,差那么一点就要吐血身亡,“信不信我咬你啊!”   “来啊!”迹部果然不怕死!   “汪汪!”风间叫唤两声,抓起迹部的手臂就是一口。   “啊!——”? ☆、喜闻乐见 ?  地点:忍足家宅   时间:下午2:13   人物:忍足侑士,迹部景吾,风间良寻   内容:敷药   忍足侑士用棉签沾了点药水擦着那两道牙印,迹部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忍足看了看迹部的伤口,说着,“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啊,都咬出血了。”   风间良寻反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椅子的靠背上,在两人中间,时不时的还帮迹部的伤口吹吹气,“谁叫你让我咬你的。”   “你是狗啊?叫你咬就咬。”迹部无语,乜了一眼现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的风间良寻,还真是单纯的要死。   忍足笑起来,对迹部说,“现在你知道阿寻的胆子有多大了吧。”   “还知道这家伙有三颗虎牙!”迹部瞪一眼风间,心酸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可怜了本大爷白嫩嫩的皮肤。”   风间看了一眼迹部,腹诽,活该!   “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啊,要不要去打个破伤风之类的?”忍足说,那表情简直看不出一点真诚,面含笑意望着风间,笑里藏刀。   “汪汪!”风间瞪了一眼忍足,努了努嘴巴,“你和迹部真的没什么?”   “迹部都给你咬成这样了,你还指望什么?”忍足无奈的一笑,真是服了他这个脑袋偶尔单向思考的表妹。   风间撅了撅嘴,瞥了一眼牙印,又轻笑一声,“我的牙印看起来还蛮唯美的嘛~”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迹部闭了闭眼,真是要被风间良寻气死了。   “哦哟,好久没有听到小景说这句话了呢。”忍足笑起来,好像还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迹部这么说过了。   风间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像是哎。”   “你们的重点在哪里?”迹部面目表情的看着两兄妹,他今天就不该来找忍足打球。   后来这事被秋山玉知道了,差点没笑晕过去。等到开学见到迹部的时候,秋山玉还特意好好的观摩了一下迹部的手臂,只有三道浅浅的牙印,估计是风间的三颗小虎牙咬的,消不掉了。秋山玉还照了相,一直珍藏在高中糗事大全迹部一栏中。   8月,炎热的酷夏。   风间整个8月份奔走在文京区,东大各附属坐落的地方。因为是忍足瑛士介绍来的,在出版会工作还可以。   “除了每天帮他们泡咖啡,电话接线,定外卖等等,打字员不在的时候还要充当一下打字员的工作,实习还算可以。”风间耸耸肩,喝了一口果汁。   忍足侑士看了看风间,有些不理解,“我没想到你在里面打杂。”   “大概他们也只拿我当做一个高中实习生,打杂什么还算是光荣了。”风间撅了撅嘴,无奈的一笑。   迹部瞥了一眼风间,说,“如果他们意识到你的能力不仅是打杂,你就不必在我们面前抱怨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间思考了良久,微颔首,露出豁然的笑容来,“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狡黠的目光让忍足想起风间常常在饭桌上提起他的糗事的样子,“这帮老家伙们,等着瞧好了!”   秋山玉扒着扶栏张望着球场内的动向,又一手勾住风间的脖子,“哎呀,难得过来看球赛,就不要提这些了嘛!”   “青学没了手冢之后和立海大的对决还真是狼狈。啊恩~”迹部笑,带着调侃。   “谁在这次比赛中胜利就是我们决赛的对手了。”忍足仔细的瞧着场内不二的动作,推了一下眼镜,“不二对阵真田,还真是稀奇。”   “乾贞治赢了柳莲二,接下来这场就看他们两个到底谁能将彼此的命运推翻了。”迹部望着球场内,他也猜不出这两个人到底鹿死谁手。   风间的休假只有两天,全国大赛的决赛是看不到了。冰帝和青学的宿命较量,还真是很有趣啊。   那个冰帝最强的男人,屹立于200多人之上的男人会将他的实力发挥到怎样的地步呢?冰帝天才和青学天才的对决,还真是好奇啊。   风间的脑袋磕在一打打印纸上,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发呆。今天8月23日,星期三,该死!好想去看啊。   “风间。”   风间一个机灵,立马起身,“社长好!”   社长是个挺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年过五旬,看上去还是很精神。社长保持着风雅的笑容,看着风间,“你这个月的表现不错。”   “我做好分内的事罢了。”风间礼貌的回答。   “那这份文章是分内的事?”社长从身后拿起一份报纸,笑问。   风间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踌躇了一下,“这个,我可以解释……”   社长轻笑一声,摊开报纸翻到一页,“一个区区的高中生能在《每日新闻》上发表关于日本东京当代社会贵族生活的文章,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风间良寻。”   “我……”风间良寻抓着工作证,她不会因此丢了这份实习的工作了吧!这份工作都快结束了,要是这个时候被辞退老脸往哪放。风间开始回想她投稿给《每日新闻》的动机是什么来着的?好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吧。   “难怪瑛士会推荐你来实习。原本以为你只是他的侄女,看来是我低估你了。”社长笑笑,将报纸放到风间的办公桌上,“你是风间本直的女儿,凭这一点我就不该小看你。”   提到风间本直,风间良寻沉默了一会儿,又抿嘴笑了笑,“父亲教给我的远远不止这些。”   社长笑,“以后的假期,东大出版会随时欢迎你。”话罢便转身要走,忽然又一个回头,说,“下次来,就不会是泡咖啡定外卖打字员这些简单的事了,小心咯。”   “是,谢谢您!”风间鞠了一躬,笑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跟上去和社长说了些事情,得到允许之后开心的蹦跶起来。   收拾了东西,放好椅子,便撒丫子离开办公室。   风间良寻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一路奔到冰帝队员出场的上方观众席,一手扶着扶手,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没结束!”   坐在不远处的秋山玉眼尖的看到喘粗气的风间,赶紧过来拉着风间坐到一边观战。   “来的真及时,乾贞治和忍足那场刚打完,下面就是迹部和不二的比赛。”秋山玉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风间,“你怎么累成这样了?”   “靠,你穿着高跟鞋从体育场门口一路气都不喘一下撒丫子跑到这里来啊。”风间白了一眼秋山玉,又喝了口水。   深呼吸一下,风间说,“我还以为忍足会和不二打呢。”   “青学的大和佑大,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两人高中退隐之后,比赛几乎算是一边倒的局势。青学现在的顶梁柱就是不二,乾贞治和那对黄金双打。这场比赛对于冰帝而言是有优势的。”秋山玉摸着下巴,看着场内,现在是休息时刻。   风间微微颔首,她没秋山玉那么清楚,毕竟秋山玉闲得无聊,每次网球队一有比赛就屁颠屁颠过去看。“所以迹部才会想要这次一举拿下全国第一的宝座。”   “是啊,来年那些小鬼升上来之后又是一番恶战。”秋山玉若有所思。   说话间广播里已经宣布第一单打的比赛人员出场了,迹部依旧是老样子,潇洒的一手夹着球拍,身上披着冰帝球衣。   “胜利属于本大爷!”   随着迹部老套的show,场内发出一片叫好声和欢呼声。   “迹部他就不能想出个新的出场show?”风间蹙眉,嫌弃的看着场内的迹部。   ? ☆、王冠加冕 ?  第一轮,迹部发球局。   手里的小球拍了几下,手冢啊,你不在这里,比赛有些无聊呢。迹部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不管如何,他都要赢!   “啪!——”   黄色的小球仿佛以光速飞向球场对面的不二,不规则的旋转幅度,接地之后没有弹起,令青学天才也束手无策。   “哇唔,一上来就用唐怀瑟发球啊。”秋山玉惊叹。   风间泛起微笑,就这样一举拿下发球局吧。   不管怎样,和天才的对决总是不是那么顺利的。不二的综合实力与爆发力与迹部相比虽然看起来低一点,而事实上,那颗似乎平静泛不起涟漪的心下却是无比的火热。   “从没见过那样的不二。”秋山玉微微蹙眉。   此时的迹部已经将不二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冰之王国这样超常于人类的洞察力即使是不二也难以招架。秋山看过青学和冰帝的各类比赛,也看过青学和四天宝寺和立海大的全国大赛对决。   本以为能将不二逼到这种地步的只有白石藏之介那种男人,没想到……   “啊!——”不二大力回击一球伴随着低吼声。   自从和白石,和手冢的最后对决中,他似乎正在渐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潜能。心底那份神秘的炽热和恐惧也逐渐苏醒。   空手接白刃对于迹部而言不是难事,不二现在面临的仿佛就如当年的白石,一招就可破解他的绝招。   迹部啊,你的实力到底已经可怕到什么地步了呢?不二的汗水浸湿了球衣,他想起和手冢那次在U-17的比赛。他曾发誓要变得更强,追上手冢的脚步。而手冢不在的日子里仿佛又渐渐回到以前的老样子,对什么都不在意么。   全场超攻击型的迹部真是可怕。不二的体力已经快要透支,迹部喘着粗气,看着对面的不二。不二,手冢对你而言是多么重要的指路灯。现在到今后,你该学会一个人独自面对了。   最后一球,唐怀瑟发球。   “Game Over,迹部胜,7:5”   全场欢呼,冰帝,终于登上了全国第一的宝座。   “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不二笑,满身的汗水,倦容疲惫不堪。   “少了手冢和那个小鬼,虽然有些无聊,但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迹部笑。   “啊,”不二点头,“谢谢你,迹部。”   两人握手。   迹部背着网球包,毛巾挂在脖间,向冰帝队员出场口走去。忍足和一大帮网球队的成员纷纷奔过来扑向迹部,没有人是比现在的他们更开心的了。   颁奖之后,宍户亮挥舞着冰帝的旗帜,慈郎骑到泷荻之介的肩膀上高举奖杯欢快的笑着,全场洒下欢呼的彩带。向日一开心跳到忍足身上扒着忍足的头颅大声叫唤着,“胜利属于冰帝,胜利属于迹部!——”   冰帝所有成员大声呼唤,“胜利属于冰帝,胜利属于迹部!——”   迹部在欢呼声中享受着帝王的荣耀,此刻,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高呼。他终于做到了,带领冰帝冲刺全国大赛一举夺冠。再多的语言也写不出迹部此时的激动,或者是一种感动。   “啊~还真是煽情啊,啊恩?”   “喂,主编。《风尚》的开学期刊我想到了一个主题,王冠加冕。”   庆功宴的热闹程度实在可怕,特别是还有青学,立海大和四天宝色一起凑热闹。整个场面十分的混乱并且‘糜乱’。   更可怕的还不止。当天也是冰帝初中部网球队获得全国大赛第一,并且就在隔壁的包厢里庆功。初中部和高中部同一天登上全国第一的宝座,冰帝简直大获全胜。   凤长太郎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隔壁包厢忽然传出迹部□□的笑声,于是初中部的冰帝网球队又跑去迹部那个包厢凑热闹。   似乎网球少年们都偏爱这一家酒店,初中部的青学立海大四天宝寺也都在聚餐。   于是,这种场景就如当年一样。   忍足侑士和真田拼酒,两人喝高了,真田将忍足甩起来玩。柳莲二和乾贞治,玩划拳,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到最后两人脱得只剩条内裤。简直不忍直视。日吉若和海堂薰还有桃城武聊着各自带队不容易啊,估计是喝多了,海棠还摸了几把辛酸泪。桃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泪奔的海棠之后,发现日吉也泪眼婆娑。   切原赤也一见到真田甩着忍足玩,整个人僵化了。不二和幸村精市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路过的菊丸听到一句‘前段时间,楼下的野猫□□叫得都让我有一种想把所有的猫咪杀掉的冲动’之后立马飞快的逃离。   仁王雅治,白石和财前几个在玩骰子,白石输到最后只剩一条内裤。凤长太郎和宍户亮正在诉衷肠,柳生比吕士端坐在一旁十分绅士的喝着小酒,听到两人琼瑶式的对话吓得手中的酒杯颤抖了一下,酒水不偏不倚洒在了裤子上,正中红心。   丸井和慈郎本来很幸福的吃着甜点,丸井一眼看到尴尬的柳生比吕士就大叫起来,“雅治!比吕士的裤子湿了!”   全场寂静,齐刷刷的盯着柳生比吕士的裤裆看。柳生瞬间有种想去死的冲动。当然,没过几秒,众人又开始之前的欢闹。   风间良寻在忍足家宅的门口徘徊着,看着手中的手机,又望了望街道,“真是的,都快凌晨一点了,侑士要死了。”   忍足父母都不在,就她和忍足侑士看家。风间打了个哈气准备回去客厅等,这样来来回回的进出家门口已经4次了。风间每次都想这一会儿侑士再不回来她就回去睡觉,可终究还是担心。   就在风间打开门的时候,风间听到一声刹车声,于是赶紧出去院子。   迹部扶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忍足侑士走过来,风间一看立马走上前帮着搭把手。两人成功将忍足侑士摔在客厅的沙发上。   “真是的,喝成这样!”风间蹙了蹙眉,又转而看着迹部,凑近迹部,迹部身上也有一股酒味,“你们喝了多少?”   迹部半眯着眼,笑,摇摇头,“青学,立海大和四天宝寺的也都来凑热闹。还有日吉带领的冰帝初等部网球队今天也获得了全国第一,真是巧。”   “冰帝大获全胜咯?”风间笑起来,还真是太棒了。又对迹部说,“恭喜你了。”   迹部坐下来,估计也喝了不少酒,面色红润,说话都带着酒气。迹部看着风间,说,“我今天看到你了,谢谢你能来。”   “我今天可是和社长好说歹说他才放我休假的。”风间笑,夸张的说着。看着迹部微醉的脸色,“我去给你倒杯水。”   风间刚起身,迹部就忽然抓住风间的手,“风间。”   “怎么了。”风间坐下来,望着迹部,看来真是喝多了。   迹部凑近风间,海蓝色的眸子深邃又带着醉酒的诱惑,盯着风间,眼神迷离,却用那小孩子倔着要礼物的语气说着,“风间,你该给本大爷一个祝贺本大爷带领冰帝获胜的礼物。”   风间笑,“你想要什么?迹部大爷?”喝醉酒的迹部还真是可爱的要死。   酒精作用,迹部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朦胧的望着风间,“一个胜利之吻。”   迹部性感的声线蛊惑又刺激着风间的神经。风间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迹部早就吻上了她的双唇。浑身像被电击了一般,风间傻了,两手不自觉的抵在迹部的胸前往前推想要推开迹部。迹部一手抓住风间的手,两手十指交叉,身子更加前倾将风间逼到躺在沙发上。唇舌交缠间,迹部的吻越加深入,一阵刺激感袭遍风间的全身,好像身子变得酥软。   暧昧的词已经形容不了两人现在的样子。   迹部松开握住风间的手,轻抚着风间的手臂。松开风间樱红的双唇,迹部亲吻的风间的额头,脸颊,眼睛浮上一层情愫,“良寻,我喜欢你。一千个喜欢,一万个喜欢。”   风间睁大眼睛,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   迹部的头微低,亲吻着风间的脖颈。一股电流从血脉中快速袭过,风间一愣用尽力气推开迹部。迹部顺势躺在沙发上,仰着,眼睛微微闭上,睡过去了。   风间良寻立马奔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鞠了些冷水扑到脸上。抬起头,呼吸急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跳还是无法规律下来。   “风间良寻,你在干什么!冷静下来!”   ? ☆、Thank u ?  阳光透过窗帘散进客厅,蝉鸣声又开始轰扰着空气。   迹部的眼睑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一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浑身有些不舒服,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盖在身上的毯子落到地上,毯迹部看了一眼四周,“怎么在忍足家?”   迹部揉揉杂乱的头发,微微蹙眉。见忍足还在睡着,随手拿起一个抱枕砸向忍足。忍足侑士惊起,目光呆滞的瞅瞅四周,揉揉头发,摸了摸脸,眼镜也不知道去哪了。   “哎?我怎么在家里?”忍足睡眼惺忪又朦胧的呆望着,又看了一眼迹部,揉揉脑袋,“啊~~头好疼啊。迹部,你怎么在我家?”   “本大爷要是能记得起来就好了!”迹部好生没好气的回一句。眼神一瞥,看到茶几上的纸条和两身衣服。   醒了之后去洗澡,一身酒味。桌上有早饭,午饭自己解决。   迹部将纸条递给忍足看,又揉了揉太阳穴,迹部起身,脑袋有些晕,“本大爷只记得把你送回家来,之后就不记得了。”一边说着,迹部一边自顾自的走进浴室。   风间良寻喝了两杯咖啡之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9:32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有没有醒。   真是的。风间腹诽,喝醉酒就算了,她还要顾前顾后的先是告诉迹部家的司机先把车子开回去,也不能堵在忍足家门口一宿吧。还要帮他们两个盖好毯子,翻出忍足的两套衣服,早上弄好早饭,拉好窗帘。   今天还得工作,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两个家伙的。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喂?侑士,醒啦?”   “啊,谢谢你了阿寻。今天还要上班。”   “你们两个还真是的,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不知道哎。我都记不清了。”   “迹部呢?死了吗?”   “迹部去洗澡了。迹部说昨天是他送我回来的啊。”   “废话,不然是我吗?”   风间和忍足通完电话之后,深呼吸一口气。两手撑着额头,发丝垂在手臂上,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仿佛就像一个梦一样。或者,干脆把它就当做梦好了,反正估计当事人也记不得了。   捋了捋发丝,别在耳后,风间努力定下心来开始工作。   今天是风间实习的最后一天。快下班的时候社长将暑期实践表还给风间,并且还极力劝说下次的假期也到出版会来实习。   走出出版会大楼,风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多么向往的一个地方啊,一定会再见的。   快到日落时刻,风间站在电车里望着车窗外的落日忽然想起迹部对她说过的话,‘只要抓住一个你相信的人的手,就不会轻易被妖魔诱惑。’   还真是会蛊惑人心啊你,迹部景吾。   风间轻笑一声。对于迹部,风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她知道的是她不能失去他,所以为了要维护这样的关系她不会轻易的踏出那一步。   “该死!”   风间躲在车站的顶棚下。真是怪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乌云沉在上空,时不时还响起吓人的雷鸣,暴雨倾盆如注。   风间缩着身子,雨水溅到地上的水花沾湿在风间的小腿上。风间用手摸了摸有些凉意的小腿,红色的短裙白色的衬衣此时显得十分单薄。   “真是狼狈啊。”迹部的声音在暴雨中意外的好听。   风间蹙了蹙眉,嘟着嘴,“有什么办法,没带伞嘛。”   迹部收起伞,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风间的身上,“穿起来,冻死了本大爷还要和你哥解释。”迹部又撑起伞,看了一眼风间,“走吧。忍足让本大爷千里迢迢的来接你。”   风间缩了缩身子靠着迹部,两人在雨幕的包裹中意外的和谐。   迹部伸手拦着风间的肩膀,让她尽可能的靠着自己不要被雨淋湿。   “昨天的事……”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说,“本大爷喝多了。后来发生什么了?”   风间丢给迹部一个大大的白眼,嫌弃的看了看迹部,“后来你就去□□了!”转而一想总觉得怪怪的,又随即说,“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迹部笑,转移话题,“今天是你实习结束的日子。忍足正在准备Surprise给你。”   “什么啊?”风间轻笑一声,“宿醉完又开始折腾。”   “回家就知道了。”迹部低下头朝风间笑笑。   “Surprise!”   忍足侑士身上套着Hello Kitty的围裙,两手朝着餐桌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做出钻石钻石亮闪闪的姿势,“当当当~~怎么样!”   风间愣了一下,笑起来,“哇唔~侑士,你够可以的。可以嫁人了耶!”说着,将迹部的外套脱下来放到沙发上,顺手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   “为了庆祝阿寻的实习工作顺利结束,你哥我来牺牲一下色相~”忍足嘚瑟转了个圈,很浮夸的撩了一下蓝色头发。   风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恶心,戳了戳迹部,“你一个下午都在看他这么风骚?”   “本大爷好端端的干嘛自虐?”迹部回答的很正经,蹙蹙眉嫌弃忍足。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废话了。赶紧坐下来,我要开香槟了~~”忍足冲两人嚷嚷,又脱下围裙,去冰箱里拿出一瓶香槟。   “嘭——”   “来来来,倒上倒上。”忍足侑士现在活像一个陪酒的小姐,恨不得将所有的客人都拉入闺房中然后……   忙活完之后,忍足坐下来,举杯,对两人笑说着,“为了阿寻超棒的实习工作顺利结束举杯欢庆。干杯~”   三人碰杯,笑起来。   风间良寻切了块牛排,尝了一口,啧啧嘴,“侑士,这个味道真的是你弄出来的?”   “那是~”忍足挑眉得意一笑,“这叫一鸣惊人。”   迹部尝了之后点头表示认可,笑,“小心风间以后都让你帮她准备午餐了。”   “哎,说的没错!”风间良寻趁火打劫,嘿嘿一笑。   “我这么受欢迎,还真是没办法啊~”忍足继续臭屁。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躺在沙发上,两脚翘在茶几上,十分的舒坦的姿势。   谈天说地,十分愉快。   风间良寻还让迹部和忍足给她讲讲忍足和乾贞治的比赛。迹部和忍足互相挑刺,迹部说忍足打球的时候到处乱放电,忍足说迹部打球的时候把冰之王国的冰刃戳到他的观战区了。都是玩笑话。   风间良寻笑起来,思绪开始飘远了,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初二的拉斯维加斯远足?”   “啊~别提那次了。”忍足一听,立马笑着摆摆手,眼神里满是怀念,“那次我和迹部两人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   “喂,是对方出老千好嘛。”迹部笑起来,隔着风间良寻打了忍足一下,“要不是本大爷最后看穿了对方的伎俩,忍足,你输得就只剩内裤了!”   “那个时候,我晚上睡不着跑到酒店的天台上闲逛正好看到你们两个悠哉的晒月光浴。就像现在一样,我在你们中间。”风间良寻想起那次搞笑的经历就忍俊不禁。   “啊,是啊。就像现在一样,看着天上的星星谈天说地。”迹部笑起来,望着忍足客厅家的落地窗外的星空。   风间望着星空,淡淡的笑,“那时候看着拉斯维加斯的星空,高楼灯火,好像全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现在,我们三个还能在一块看着星空发呆,真好啊。”   “是啊,”忍足的眸子异动了一下,低了低眸子又望向星空,“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幸好,我还有你们。”   “真是煽情啊你们~”迹部侧头看了两人一眼,笑起来,捏了捏风间的鼻子,“就你,没事乱带入。”   “讨厌,”风间打了一下迹部的爪子,“要是秋山玉现在在这里会不会更好玩?”   “一定会鸡犬不宁的。”   “同意。”   “阿欠!”   秋山玉抖索了一下,揉了揉鼻子继续以一种吊儿郎当的姿势看着八卦周刊。? ☆、相反因子 ?  八月末,第二学期秋学期开学。   校园里很热闹,两三个聚一团讨论着暑假里做了哪些事,有什么新的八卦消息。不过,这次的大标题则是,冰帝网球部大获全胜。   迹部和网球队的受欢迎程度又翻了一番,从初中部一路飙到高中部。时不时还会有初中部的小学妹在学校门口等迹部,想要亲眼一睹帝王风采。   而那座十分耀眼的奖杯被迹部放在了网球部的活动时呈列橱窗的最上面一层。每次迹部打球结束之后看一眼奖杯嘴角都会扬起一抹微笑。   九月的气温渐渐下降,脱离了高温酷暑,夏末秋初的日子里总让人感到心情很愉悦。   “王冠加冕。”忍足倚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上,翻看着《风尚》的开学特期。   “因为大部分是写冰帝网球队大获全胜,所以,主编让我特意给你们送了最新一期的《风尚》,关于网球队的荣耀。”风间看了看网球队的众人,笑着说。   迹部坐在一边,看到一篇关于他的采访,笑起来,“本大爷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网球队做宣传?啊恩?”   “好啊~”风间笑起来,一向老脸皮厚。   向日迅速的翻找着,忽然激动的摇晃起忍足,“侑士侑士,里面有写到我耶!好棒噢!居然被写进了《风尚》!哈哈哈哈……”   “还有我耶!”慈郎蹦跶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屁颠屁颠的跑到风间面前,像只萨摩耶一样蹭着风间卖萌,“好喜欢阿寻噢~~”   “网球队的报道不止我一个人写的,还有其他的编辑。”风间无奈一笑,看着慈郎这幅讨好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去损他。   宍户亮一看到关于自己的报道之后心中满满的喜悦,因为,他的报道是他们班的麻生竹子写的。一脸的羞涩样,让忍足看了都不禁想要调侃一下。   “对了,宍户。”风间拎开蹭着自己的慈郎,说,“麻生说让你一会儿训练完去七声咖啡店找她。好像是说有什么电影要一起看之类的吧。”   “哟哟哟~亮脸红了哟~”向日调侃起来,坏笑中。   “笨蛋!不要乱说!”宍户亮很不好意思的叫唤一声又撇过头去。   风间拱了拱宍户亮,挤眉弄眼,语重心长的说着,“宍户啊,你怎么这么缺心眼的呢。麻生都做到这种份上了,你就不好来点表示?笨啊你!”   宍户亮鄙视的看着风间,“要你管!”   “喂喂,不要不好意思嘛!”忍足走过来勾着宍户的脖子,“大家都是男人嘛~”   “对啊,大家都是男人嘛~干嘛不好意思呢。”风间想都没想接话。   几人齐刷刷的惊恐的看着风间,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要不要再回放一遍?   风间看看几人,眨巴眼睛,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   “没有……”   ……   美术教室。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在画板上荡漾。迹部坐在靠窗的位子很优雅的画着油画,阳光很温柔,将迹部棱角分明的侧脸柔和的十分完美。   “哇,那就是带领冰帝打入全国大赛第一名的冰帝高等部网球部部长耶。”   “哇~好帅噢……”   “迹部大人真是完美呢。”   几个小学妹扒着美术教室的门框垂涎着迹部的美色,看样子又是从初等部翘课过来专门观摩迹部的。   “自从王冠加冕之后,爱慕你迹部大爷的小学妹可是越来越多咯。”坐在迹部左前方的风间良寻一边优雅的拿着画笔在画盘上调色一边说着。   迹部轻笑一声,似乎君临天下般的语气,“本大爷的姿色迷倒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迟早的事。”   “迹部,你真该去看看《皮囊之下》。”风间依旧不回头画着自己画说。   “你这是在嫉妒本大爷吗?”迹部笑,不理会风间的讽刺。   风间忽然不讲话,画笔不自觉的抵在下巴上,对着自己的《巴黎之色》左看看右看看,“你觉得巴黎是什么颜色的?”   “渐变色。”迹部眼神继续留在自己的《王冠加冕》上。   这次的美术课,老师要求每个同学根据暑假里的经历画一幅画。画法不限。迹部和风间毫无商量的都选了油画,小西爽子选了儿童水彩画,至今风间仍然不理解她的动机。   风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暑假在巴黎的旅行。   正在风间凝神静气的思考的时候,门外的小学妹又开始激动的叽叽喳喳起来。风间的脑门上出现一个井字,转过头对着迹部说道,“喂,那些你的小粉丝你也该管管吧。都已经打扰我画画了。”   美术老师也觉得心烦,出门对那些小学妹说了些什么之后小学妹便怏怏的走了。   美术课结束之后,风间,小西,前田还有迹部一起走着去餐厅吃饭。   刚出美术教室所在的大楼,就看到几个小学妹一路尾随着迹部。迹部也是嫌烦了,于是调头冷漠的看了一眼几人,“别跟着本大爷!”语气中颇有当年在初等部每天拒绝鼓足勇气告白的女生的风范。   小学妹傻傻的愣在原地,一脸的沮丧。   风间想起忍足和自己聊天提及到迹部的话,迹部这种人就是对人态度天地之壤的人。亲近的朋友通常都是好脸色,损人吐槽傲娇之类的也都是适可而止。对陌生的或者是花痴一样的女生总是很冷冰冰。虽然迹部很享受被人瞩目,被人追捧的感觉,但私底下其实就是这副死样。   “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风间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调侃忍足的。   忍足虽然表现的都很温和,但聪明人就会看出这只关西狼的心态又是如何,还不是照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忍足和迹部一样,都是很好接近却很难深交的人。只会对特定的几个人好罢了。而风间则变幻无常,有时冰脸冷语的,有时候却又春风三月。这样的人看上去难以捉摸,但却是很单纯的一种人。   因为,每个人骨子里总会有与外在相反的因子。? ☆、叛逆象牙塔 ?  要说起腐女这个词,直男们总是避之不及的。因为总有些女人们会以一种奇怪的又□□的眼神望着你,说话也总是令人二丈二尚摸不着脑袋。   其实,说实在的,风间良寻和腐女这两个词根本搭不上关系。就是,怎么说呢?比较Emotional吧。   国文课上,迹部瞧见风间压根就没抬过头瞅一眼那仙风道骨般的国文老师。迹部还挺好奇的,不知道风间良寻又在看些什么。   一下课之后,迹部便开始打趣风间,“风间,你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整堂课都不舍得看老师一眼。”   风间的头磕在课桌上,悠悠的抬起来,流下两行清泪。   迹部被吓得半死,他没怎么风间吧!“喂,你怎么了?别哭啊。”迹部对风间的眼泪根本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有,”风间良寻嗅了嗅鼻子,从包里拿出果汁,戳开口子吸了几口,镇定了一下,“我是感动的。”   “你感动什么?”迹部蹙着眉看着风间,要死了,风间良寻的脑子肯定被门挤过了。   “Look!”风间将手机一下子伸到迹部眼前。   迹部拿过手机看了看帖子,脸色越发狰狞。   风间喝了口果汁,又说道,“迹部,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对侑士用情这么深。我真是错怪你了。你和侑士在一起吧,我绝对不反对了。”   “网上这些无聊的腐女小说你也看?!还感动成这样?!”迹部的眉头蹙到一起,面目很凶残。   风间抹一把泪水,深吸一口气,略惆怅,“缘定三生,此生愿与君共白头携手观红尘乱世,只愿君不离不弃,吾必当青丝相伴一生。”收回琼瑶式的目光,又看着迹部,“迹部,你要好好待侑士。侑士,就托付给你了。”   “风间良寻,”迹部戳着风间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本大爷怎么可能和忍足那家伙在一起?!”   “迹部,别说了。”风间嗅了嗅鼻子,拿开迹部的爪子。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忍足家的香火注定是要成为你们三生三世爱情的牺牲品的。唉,我认了。”   迹部一手扶额,真是够了!   后来这事迹部和忍足说了,迹部直摆手说,“风间良寻就是个脑残。”还立誓以后风间上课干嘛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多管一事。   忍足摇摇头,笑起来,替他这个单纯的妹子说话,“她就是这样的人。情感丰富细腻,emotional。如果没有这些特点和思维的话,怎么可能写出那些直击人心的文字来呢?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孩才更可爱吗?”   迹部没有正面回答忍足,看了一眼忍足,拿起自己的球拍向网球场内走去,只留下一句调侃的话,“知妹莫若兄。”   之后,风间因为那篇在冰帝校园BBS上发表的小说足足缓了一个星期,还写了一篇读后感Email给那个作者。   而那句‘你不觉这样的女孩才更可爱吗?’一直在迹部的脑海里坚强的支撑迹部度过风间不正常的一个星期。迹部心里暗示,风间这样是因为她可爱,是因为她可爱……   就是因为这样的暗示,迹部才忍住自己想把风间良寻狂揍一顿的冲动。   “爱情可以跨越种族,可以跨越生死,性别有什么不可以跨越的?”风间良寻在饭桌上提出这么一个令人情绪大波动的话题。   秋山玉一拍桌子,指着风间,“对啊!”然后又看看忍足和迹部,“不要搞得好像喜欢同性的都是变态!这种爱情是时代的一种选择罢了。”   忍足摆摆手,无奈的笑,“我不鄙视,可我只喜欢女生,你也不能拿枪逼着我去喜欢男生啊。”   “秋山玉,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两人对视几秒之后,忽然都想吐了。   迹部看着拍着胸口的两人,嗤笑一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好意思拿来说?”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持,”风间正色,对三人说道,“昨天开会,主编说下一期想来点大尺度够吸引人的。我就提议同□□情观,主编觉得挺好的。”   “你们《风尚》就没人反对?”忍足惊讶的问。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风尚》一直都是文艺新时代的标志,突然要搞这么一个大尺度的话题着实有些让人惊呆了。   “当然有啊。”风间耸耸肩,“同志在日本没有那么开放。美国倒是有同志骄傲大□□——Gay Pride Parade 。我觉得那是一种划时代的新文化,总是拘泥于过去的观念,人的思维是不会发散的。”   “那,这次《风尚》新一期的主题真的是同□□情吗?”秋山玉激动的问道。   “叛逆象牙塔。象牙塔原指躲避现实世界的桃花源,在文学上指一些文学家无法深入到社会中,过于理想化与虚幻。叛逆则是这一期的主题,将我们原来固守的想法推翻。新的时代正在悄然中渐渐形成,不管你是否愿意与否,生存在这个地球上,物竞天择,你必须接受这样一个新时代。”风间回答,又看了一眼迹部,“怎么样,不错吧。”   迹部颔首,表示认可,笑了笑,“看来忍足说得挺对的。”   “你确定要采访我?”迹部坐在Boss沙发椅上无语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风间良寻,“要是其他话题也就算了,偏偏还是这种话题。”   “迹部景吾,你可是冰帝学园的代表性人物。代表人物的发言和支持认可总是能让别人更容易接受些。即使说的中庸些也没关系。”风间拿出录音笔说道。   迹部勉强的点点头。   “那我开始了。”风间端坐好,开始录音,“迹部会长,请问您对爱情是怎样的看法?是否爱情是彼此灵魂的专属?”   “爱情,”迹部思考了一会儿,浮起一抹微笑,“灵魂的专属说的是专一,爱情自然要专一。彼此的精神世界能够达到共鸣,当然品味也不能又太大的落差。”   “您所说的品味落差另一层含义上是物质条件上的吗?”   “我虽然不强求对方的家世如何富有,但品味志趣这种东西与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的。这也算作是一种传统的理念。”迹部倒是很配合的扣住中心论点,叛逆与传统。   “现当下比较流行的新兴爱情观念风声最大的有这两种,一个是裸婚蜗居式,一个则是跨越性别的同志爱情。您对这两种新观念抱有怎样的态度?”   “裸婚?”迹部轻笑一声,“挺淘气的做法啊。”   “您说的淘气是指?”   “这得分许多种情况。比如两人的确是有能力创造更好的未来,那裸婚会被人们说成真爱的体现。还有一类人是冲动型的,或许是被别人的裸婚感动或许是被自己这样方式和经历感动,选择裸婚,但他们的未来叫人担心。”   “那您对同志爱情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的一个朋友说,爱情可以跨越种族,可以跨越生死,那性别有什么难以跨越的?”迹部淡淡一笑,又继续说,“对于这种新观念我本人持中立认可态度。中立是因为我不是同志,我喜欢异性。认可是因为这样的爱情也的确可贵。虽然会让彼此希望传宗接代的父母失望,但是这样的爱情是一种新的意义。如果真的爱,连对方的家世都不在乎了,又何必会在乎对方的性别?况且,这样的爱情还可以减少出生率,缓解地球人口暴增。挺环保的爱情~ 啊恩?”   “第一次听到有人从环保的角度来看待这样的爱情呢。”风间不可思议的看着迹部,赞许道。? ☆、辉煌 ?  关于同志爱情的采访与资料收集主编交给了风间去做,谁让是她提出来的想法呢。况且,广末京对同志爱情观出现在《风尚》上的态度是有所保留的。毕竟《风尚》在日本中学杂志报刊中的地位数一数二,有一定的社会效应。   这次刊登了这种观念,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响啊。广末京坐在沙发椅上转了个圈回到办公桌面前,看了看风间刚交给她的采访,“风间良寻,还真是有一套啊。”   《风尚》要刊登同志爱情观的报道和文章在发售前一直是保守风声的。受到采访的迹部,忍足,秋山玉,上川南也,福田真衣和广末京也都是保证不透露此次《风尚》的采访主题。   期刊发售当天,《风尚》一举被推向风口浪尖。同志爱情观的刊登在一定程度上响应了8月份在日本东京街头进行的同志大□□。在日本高中界中,引起了广泛的热议。   虽然说《风尚》这种学校杂志社一向与学校理事没什么关系,完全都是学生自发形成的,但杂志社还是隶属与冰帝。而这次大胆大尺度的在《风尚》上对同志爱情进行讨论与研究,以一种客观平等不偏激的态度去评论,多少也是震动了冰帝理事会。   《风尚》深刻又具有历史角度的见解在东京杂志报刊界引起了不小的轩然大波。甚至有《每日新闻》的专栏记者对《风尚》编辑部进行采访,东大出版会的社长打电话给风间也请求对杂志社进行访谈。   《风尚》的创始人花泽汇因为此次《风尚》的报道还被请出来进行采访。   风间良寻倒是没料想到自己当时的一个想法居然能够引起这么一场大波浪来。或者,应该说是那篇她在国文课上在BBS上看的忍迹乱入小说创造这番局面。   “蝴蝶效应啊。”风间看了一眼正在接受采访的广末京和福田真衣感慨一声。   忍足侑士本来过来找风间一起去吃东西的,今天正好不用训练。看到风间看着广末京和福田在玻璃办公室内的采访,说,“今年的冰帝无疑成为了最受关注的学校啊。”   “啊,是啊。”风间收回目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喝了口果汁,说,“冰帝网球部高等部和初等部一起荣获全国大赛冠军,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现在,《风尚》的关注度在日本高中生杂志期刊中一下子拔高到巅峰,甚至在日本东京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今年冰帝真的是辉煌之年啊。”   “是不是你们这期的尺度太大了啊。”忍足开玩笑的说,拿起风间桌上的杂志翻看着,“连历史上的断袖龙阳之癖全都列出来了。”   “8月末的时候我刚去东大出版会实习。”风间开始回想起那次她路过中央区要去文京区的时候看到的同志大□□,“在中央区的街头我看到一大帮的同志□□。他们奇装异服,风格夸张,被路人和当时的舆论抨击成‘社会变态分子’。可是,他们只是想要一份公平罢了。如果因为自己所爱的人是同性就要受到社会的歧视,那这样那些所谓的公平制度与公平理念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我虽然不理解那种爱情,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得到公正平等的眼光。也许他们是异类,可他们的行为也可能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懑,想要被世人重视而已。”   风间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朝忍足笑了笑。   忍足看着风间,好像忽然之间觉得风间真的长大了很多。这些年时代在不断的变化,他们所经历的路程也总是曲曲折折。   “阿寻,你知道吗?”忍足伸手摸了摸风间的脑袋,十分欣慰的目光,语气里满满都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你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因为一件小事内心触动,也许这叫多愁善感。可是你的多愁善感总是能启发人去思考这个世界。这已经不是多愁善感所能企及的能力,而是一种很神奇的感染力。”   忍足满目感慨,顺着风间墨黑色的长发,笑了笑,“真的很厉害。”   风间笑起来,拉着忍足的爪子,“要是你以后找不到工作,我养你啊侑士。”   “去你的,”忍足捏了一下风间的脸,嗤笑一声,“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在忍足和风间聊得正欢的时候,主编助理草野路子过来,说是主编叫风间去主编办公室。出版会的记者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她。   风间很镇定的走进去,广末京示意让她坐过来。   出版会的记者好像有点眼熟,风间在想是不是在出版会的时候见过他。   记者看到风间之后也觉得眼熟,再一想记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问我打印室在哪的小妹妹?”   听记者这么一说,风间想起来了,“噢,原来是你啊!”   “看来你们认识。”广末京很随和的笑着。   风间点点头,“暑假的时候舅舅给我在东大出版会找了份实习的工作。”   记者看了一眼风间说,“没想到你在《风尚》——日本中学生中杂志社中的龙头。还真是小瞧你了。”   风间笑笑。   “听你们主编说,《风尚》好几期的主题都是你的主意,包括上一期的《王冠加冕》。真是很厉害啊。”   “其实都是主编统筹的大局,我们只是小画笔罢了。”风间笑。   “这期的《叛逆象牙塔》也是你的点子,请问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是因为8月份在东京街头的同志□□吗?”   “应该算是机缘巧合吧。开会讨论这期主题的前一个星期我正好在BBS上看到关于一篇同志的小说,很受打动。后来开会的时候主编说这期想要来点新鲜感,于是就想到啦。”   “也就是说和8月份的同志□□没有多大关系吗?”   “也不是。我在后来的采访整理和写稿子的时候也想到了那次□□。因为,那天我正好坐车从中央区去文京区的出版会,看到□□,很意外。”   “我看了你们这期的《风尚》,同志爱情观采访那个版面做的很好。而你的那篇《叛逆与传统》文章在圈内引起了很大的讨论,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是故意想要这个噱头还是只是纯属巧合?”   风间笑了笑,看了一眼广末和福田,说,“世界上没有意外。任何事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也算是哲学的一种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吧。”   记者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至于《叛逆与传统》我是思考权衡了很久才提笔去写。毕竟关于同志爱情的文章总是能迅速掠夺人们的视线,因为这个话题本身就是很敏感的。但是我只是想写出自己的看法,并不是为了讨好一部分人或者是成为噱头。”   记者微微颔首,十分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风间,又看了看面露欣慰的广末京和福田真衣,问,“据我所知,你还曾经是冰帝初等部《风尚冰帝》的主编,并且连任两年。而自从你加入高等部的《风尚冰帝》之后连连被重用,是否今后《风尚》的主编就是你了?就像初中一样,在二年级的时候就能夺取《风尚》主权?”   风间依旧保持很优雅的姿态和表情,说,“首先,不能称之为夺取。因为《风尚》不会只属于一个人,而是属于整个杂志社乃至全冰帝。其次,下任主编是不是我这还得看我的现任主编的意思。我还有很多要去学习的地方。”   记者又看向广末京,似乎在等待广末京回答是否会将《风尚》交给风间。   广末京优雅的一笑,“下任主编的事项是《风尚》的机密,我怎么能直白简单的昭告全天下呢。”   记者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这几人,叹息,“想不到时代变化的这么快,现在的高中生不可低估啊。这是一次很愉快的采访,谢谢你们三位。”   “哪里。该是我们三位谢谢你能来采访。”福田真衣拿起公关女王的档次来,叫人不得不佩服,“这是《风尚》的荣幸。”   之后,由福田真衣亲自送出版会的记者出门,一路上还说着“希望以后能继续合作”之类的官方公关话,游刃有余。   ? ☆、party ?  《风尚》浪声渐渐平和之后已经是九月末。   十月份的期中考试在大家还在讨论《风尚》与冰帝辉煌之中悄然而至。   当然,你以为十月份只有期中考这件事的话就错了。迹部大爷正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生日宴会的策划。   风间良寻看了一会儿英语书之后开始悠闲起来,瞥了一眼邻桌的迹部正在不慌不忙的看着国际财经新闻,“喂,你的生日宴会是不是会像秋山玉的一样啊?”   “本大爷倒是希望来点特别的,”迹部翻了一页报纸,有些无奈的说着,“可是这生日宴会并不是本大爷说了算的。”   “也是,”风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撅了撅嘴巴,“毕竟我们都还未成年。”想想迹部是迹部财阀的大少爷,又觉得有些为他遗憾。自己离开那样一个荣耀的家底可能在一种意义上算是福气吧。   “本大爷倒是羡慕你了,”迹部好像知道风间在想什么一样,看了一眼走神的风间,笑说,“没有家族的负担应该更自由吧。”   风间耸耸肩,喝了口果汁,“也不见得吧。”她想起来8月去看望风间本直的对话。   那个时候她问风间本直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违法的事情。风间本直无奈的笑说,“阿寻,做我们这行的总有些不干净的手法。这次的失败是我的疏忽让敌方结盟一举攻破。是我太自恃聪明了。”   “经过父亲的事我好像渐渐开始明白这个社会。”风间的眼神有些飘渺了。   迹部侧过身子看了一眼风间,踌躇着伸出手拍了拍风间的肩膀示以安慰。   风间笑了笑,低了低头抬起来,顺了顺发丝,看着迹部浅笑,“谢谢你,迹部。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迹部扬起微笑,目光温柔又笃定,“那就不要离开本大爷好了。”   “不会离开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会一直都是很要好的好朋友。”风间说着起身拍了拍迹部的肩膀,笑了笑,向教室外走去。   迹部的目光从温柔渐渐平静,从平静到怅然。看了看窗外,迹部自嘲的笑一声。   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似乎难度比以前加大了许多。   三天连考之后就是迹部大爷的生日会。所以考完试的当天很多人都是兴奋的,将考试的不愉快丢在脑后,回家好好准备在迹部大爷的party上嗨一下。   迹部的party实在是很华丽。   香槟红酒玫瑰,精致的餐具,金色雕花水晶吊灯,名贵的古董花瓶,年代久远的油画艺术品等等,五一不体现着他迹部大爷或者说是迹部家族的风范。   当天,连伊丽莎白都洗得白白的。迹部早晨起来逗着伊丽莎白心情都觉得不一样了。虽然这个宴会父母张罗的更多,心中自然有些小压抑,但是看到伊丽莎白之后心情就好了许多。   迹部还恶搞了一把,折了一朵玫瑰花插在伊丽莎白的鬃毛上。此时的莫泊桑——迹部的德国牧羊犬似乎有些不甘心伊丽莎白这只臭屁的小马子抢了主人的宠爱,一直围着迹部讨好的摇尾巴。   大概下午四五左右的时候,宾客陆续到达迹部白宫。   风间良寻的礼服是简单优雅的香槟色高开叉长裙,修身利落的剪裁总让风间觉得十分的有范。风间还和忍足开玩笑说,这是她的战袍!   忍足深蓝色笔挺的西装倒是穿的人模人样的,连秋山玉也要忍不住赞叹,“看起来正经多了。”忍足总觉得这赞扬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过确实。   宴会开始之后,照例是迹部家的长辈先做一个发言,之后迹部来一个十分华丽的陈词,用了各种华丽的修辞手法和浮夸的辞藻,听得风间良寻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迹部景吾的第一个舞伴算是很重要的。   据圈内的传言,迹部父母一直比较倾向于铃木家的大小姐,可惜的是迹部讨厌铃木雅惠子。其实如果风间集团没有垮台的话,迹部家和风间家或者秋山家联姻的可能性倒是很大,不过风间本直也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上联姻的绞刑架。   风间良寻和秋山玉在打赌迹部景吾会牵起哪家姑娘的纤纤玉手,还是会和忍足侑士来一场惊天霹雳的火热探戈。   “又在干嘛?”迹部走到两人面前,睥睨天下的气场是常见的,可这等气场加上善意又温柔的笑容就不常见了。   “要是在打赌本大爷是不是会和忍足跳一段探戈的话,本大爷可是会灭口的噢~”果然,迹部这样奇怪的笑容套餐之后藏着可怕的刀刃。   秋山玉和风间良寻连忙摆手,急于开脱。   “没有没有,”秋山玉摆摆手,又转身拉着忍足,“哦呵呵,忍足啊,好久不见呐。来和玉姐聊聊最近的小学妹的玉腿啊。”   本来在和美丽小姐搭讪的忍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秋山玉拎着衣领子走了。   好个秋山玉!居然先下手为强!风间良寻瞪了一眼反应十分迅速的秋山玉,转头看到迹部用那种笑里藏刀的表情望着自己,立马赔笑,“迹部大爷,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本大爷记得跟你说过,再拿本大爷和忍足这种纯良的关系开完笑下赌注的话,本大爷可是要收回答应你的一个愿望啊。啊恩?”迹部冷笑一声,望着风间良寻。   “这个,咱们好商量嘛是吧。”风间开始套关系,一手搭在迹部的肩上拍拍,“我们谁跟谁啊,别这么见外嘛~”   迹部得意的笑,缓缓牵起风间的手,目光略戏谑,“好啊,那就帮本大爷一个忙。”   “哎?喂……”   风间刚想问清楚就被迹部拉到舞池中央。迹部一手搂着风间的腰部,一手握着风间的手,带着笑意,语气不可违抗,“一曲探戈还你的一个愿望。”   风间鄙视的看了一眼迹部,不屑的‘切’一声,手搭上迹部的肩膀算是默认。   说实在的,风间和迹部跳舞的次数和同校的女生相比算是不少了,毕竟都是身出名门,两人经常出席同一个宴会。上层社会中,迹部和风间算是一个圈子的,其中还有忍足秋山玉手冢国光真田等几人。   风间记起来她和迹部的第一支舞也是探戈,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风间将这种完美的配合归结为迹部的腿脚灵活。后来两人也曾经一起跳过宫廷舞,华尔兹,狐步等之类的交谊舞,似乎配合的总是意外的默契。   风间以前还在宴会上戏称迹部是她的舞伴。对于这一点,迹部倒是不可置否。   勾腿,折腰。   每个动作都十分的熟悉。   两人的舞姿确实华丽。白色的西装,香槟色的长裙,礼堂上空忽然落下的玫瑰花瓣,似乎一切都默契得令人不可置信。   “你的战袍难不成是特意为本大爷华丽的舞姿准备的?”略调戏般的调子,迹部笑。   “你要是哪天不臭屁了的话请记得一定提醒我你是迹部景吾。”   ? ☆、I`ll be with u ?  迹部的第一个舞伴是风间良寻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   圈内人也是知道迹部和风间良寻的舞步配合十分的默契,好像迹部邀请风间跳舞已经成为众人认为很普通的一件事。但是又因为迹部到了16周岁,迹部家肯定要考虑迹部的婚姻。此时,舞伴的意义已经不那么单纯了。   风间家族的垮台,迹部和风间再配合的舞蹈似乎也看不到未来。而此时,迹部依然邀请风间跳舞就不免让人遐想了。   不过,这也是迹部避免各种舆论的最好选择。   风间是他最佳的拍档,这个圈内人都心知肚明。即便会有风言风语,一句‘拍档舞蹈’也能基本封个口。   从贵族长老们的‘关爱’中逃离出来之后迹部打算去花园里透透气。   刚从拐角踏出一只脚,就听到风间良寻和秋山玉的笑声。迹部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看看她们在干嘛。   只见两人高举酒杯,交错着手臂转着圈。香槟色的长裙和烈红色的长裙互相缠绕,旋转将发丝一起带着飘舞起来,美轮美奂。风间淡红色的唇彩与秋山玉的红唇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色长发与酒红色短发各有完美的姿态。   “上川,上川,”风间忽然拉起坐在一边看两人疯玩的上川南也,“快来,感受一下我们的超高速旋转。”   风间的脸色微红,白皙的脸颊忽然有些红晕总是分外的好看。蓝戒闪耀着令人着迷的光泽,风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蓝戒有些微愣又露出甜美的笑容,纤细的腰肢旋转着忽然扑倒在上川南也怀里。   “你啊,”上川南也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拿开风间手里的酒杯,“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高兴嘛~”风间良寻看起来应该是喝醉了,憨笑着拍了一下上川南也的小俊脸。   秋山玉睁了睁眼,看到风间倒在地上躺在上川的怀里,便指着风间大笑起来,“风间良寻,手下败将!”   “谁说的啊!”风间挣扎着要站起来,还嚷嚷着,“老娘转圈的时候你还跟在你爹屁股后面要零花钱呢!”   “起来啊~”秋山玉继续没皮没脸的嘲笑着风间良寻,似乎也有些醉了。得意了没多久也瘫软下来坐在风间旁边。   “你们两个啊~”上川南也无语的看着两人,尽力扶两人站起来坐到一边的白色藤椅上。   迹部本想上前,他可不想看到风间良寻喝醉了和上川南也发生什么。   “今天迹部过生日,老娘高兴!”   风间一句醉酒的话阻止了迹部的脚步,迹部露出不太理解的目光看着风间。   “迹部过生日嘛,16周岁啊。”风间笑着说着,可笑声里忽然有些哭腔。   “迹部过生日关你屁事啊!”秋山玉叫嚣着,无意识的拍拍风间腿。   “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风间冷笑一声,忽然就流下两行清泪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哼哼……呵呵。我和他只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迹部忽然觉得心脏很闷,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他。”风间流着眼泪,眼神惆怅,“只有朋友是不会失去的。”   上川南也看到这个样子的风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拭去风间的泪水,“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我才没哭呢,”风间良寻嘟着嘴,半眯着眼,“我想睡觉了。”   “我送你回家。”上川南也说着就要扶风间起来。   风间胡闹着,“不要,我现在就要睡觉!”说着便趴在藤椅上,眼睛微微闭上,嘴巴里还呢喃着不知道什么的话。   迹部轻叹了一口气,心里百般滋味,转身离开。   如果初中的时候能捅破这窗纸,他们两个或许现在没必要这么互相折磨对方。那个时候的风间良寻天不怕地不怕,而现在,她成长了,有了软肋有了恐惧。   迹部不是不想牵着风间的手一直一直做她的专属舞伴,只不过,风间心里那片恐惧的雾霭需要她自己克服,勇敢的走过来。   他会一直等,等到她完全准备好了,愿意让他带给她新的未来。   迹部的脚步忽然停住,转身就向花园走去。   上川南也看着分别趴在藤椅两端的两人觉得好笑。   他本不喜欢这种宴会,走到花园透气的时候就看到秋山玉和风间良寻在比赛转圈。据秋山玉说,这好像是她和风间之间的传统游戏。两人不借助外力,靠着交缠的手臂旋转,看谁先倒下就算输。貌似这是源于风间学会各类舞蹈之后秋山玉嚷着说自己跳得比风间好,于是两人干脆就比赛最基本的转圈。   “你就打算让她们一直呆在这里?”迹部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上川南也笑了笑,起身看着迹部,“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迹部微微蹙眉,别过头,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在听墙角之后会离开又会折回来,“你还真是令人讨厌。”   “你该感谢我对风间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上川南也笑得很温文儒雅,那副金色边眼镜之后是一双能后看透人心的双眸。   在迹部微惊讶的目光中,上川留一句‘我送秋山玉回家,风间就交给你了。’便抱起秋山玉走了。   迹部走向风间,坐下来,看着风间熟睡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捋了捋风间的黑发,抚摸着微红的脸颊,“以后不许喝成这样了,知道吗?”   抱起风间,迹部走出花园。   迹部知道一条小路可以通向迹部大宅的侧门,这样应该不会引人注目。   路过隅田川的时候,迹部忽然想起来那次两人在雨中的样子。   迹部有时候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他们两个非得这样。   表面上看起来真的像是很好的朋友,可心里对对方都有一种不一般的情感。而这种情感现在却又无法表达出来。   或许这份感情还没有成熟,太过于青涩总是易碎的。他们彼此又如此珍视对方,退一步做好朋友也许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不受束缚。可惜,只怕今后再难在一起。   风间良寻是个积极的人,迹部一直都知道。她会不断的超越新的高峰,势必将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希望的是,她能一直保持着这颗单纯的心灵。   而他自己呢,他也不清楚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或许他一直得不到就会一直喜欢着风间,又或许在世事变化下这份感情岁时间日渐淡漠。也许,最后剩下的真的也就只有友情。   不过,既然是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只要不走散什么都可以。   迹部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风间,扬起淡淡的笑容,不管多久,本大爷都会陪着你。   ? ☆、AthenLady ?  生日宴会结束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风间看着《风尚》和校报周刊之前对于校运动会的报道,大概算是了解了两者的报道风格差别。翻阅前几年的杂志和校报的时候,风间还看到了高等部的《风尚》和校刊还曾经都报道过忍足在初二运动会的斗牛舞。   “哇唔~”   风间咂嘴,翘了一个二郎腿倚在靠背上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态躺在她的办公椅上。   侑士当年的舞姿确实惊为天人啊。   风间笑了笑,将那两块报道画出来准备带回家给忍足好好欣赏欣赏。估计忍足一定又会臭屁的来一句‘我这么受欢迎还真是令人困扰呢’。   忍足侑士此时正在海外交流委员会高一会长办公室里初审着各个年级投来的修学旅行申请。迹部一脚踹开办公室的大门坐到忍足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椅上,“这次的修学旅行又是去德国是吧?”   “是啊,”忍足头也不抬继续看着申请书,“莱比锡大学。”   “哼哼哼……”迹部冷笑几声,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刺激感,十分具有挑衅意味的吐出一个名字,“手冢国光。”   忍足抬眼嗤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你是很久没有和手冢那种等级的人过招难过得要死吧。”   “本大爷现在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开始刺激了起来。”迹部露出很享受的感觉。   忍足看着这样的迹部忽然觉得有些想吐,似乎有一种看到公猫发情□□的错觉。忍足露出鄙夷的目光,“你是荷尔蒙激增了吗?还是即将和手冢干一架会给你带来刺激又放浪的快感?”   “忍足侑士,”迹部嘲笑似的看着忍足,一手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做出他自以为很性感但在忍足眼里很撩人又骚包并且作恶的姿势,“本大爷可是要给手冢看看本大爷比一日千里还要快速的进化。”   忍足扶额,手指颤抖着指着迹部,仿佛此时的迹部简直不堪入目,“迹部,你是专程来恶心我的吗?”又抬起头露出幽怨的目光来,“作为你的正房我感到略蛋疼。”   “专宠你——忍足侑士可是有辱本大爷的美学呢~”迹部傲娇的一甩头发。如果此时有其他人看到迹部和忍足此番的表情以及听到这样的对话心情一定很复杂。   忍足笑起来,无语的摇摇头,“下次你来扮演□□,这样比较公平。”   “本大爷不要这么不华丽的称呼。”迹部一听到他和忍足的角色要反过来恶趣味就觉得变态,“还是你比较变态一点。”   “其实,你不觉得你比较变态吗?我是认真的。”忍足真诚的看着迹部。   自从《风尚》同志爱情观刊登之后,迹部和忍足经常开这种傲娇丈夫与空虚□□的玩笑。忍足还自己遐想成这是他和迹部铁打不动的友情的证明。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是冰帝的大事。日本学校一向都很重视学生的体育,像冰帝这样的高等贵族学校也不例外。   操场的座位席上坐满了人,每班都拉起横幅来。更有甚者有专门的班级拉拉队在班级座位前面领舞为运动员助威。   早在比赛开始之前,参加女子4*100米接力赛的风间良寻,小西爽子,西田小百合以及桃井遥就想了一个霸气的名字。这样他们班人叫起来才带感。   “AthenLady to be Queen!AthenLady win win win!”   在A班的呼喊助威中,风间,小西,西田和桃井面带胜利般的笑容上场了。桃井还一撩长发朝其他班的运动员露出一个傲娇的姿态。   迹部坐在主席观赛区看了看他们班这四个爱闹的家伙,不由得笑起来。   AthenLady,雅典女郎,还算华丽啊。啊恩~   四人分别在各自的起跑点站好。桃井第一个,西田小百合第二位,小西第三位,风间最后。   “预备!嘭——”   “AthenLady To Be Queen!AthenLady Win Win Win!——”   “水野加油,水野加油!——”   ……   各班的口号声随着枪声一同叫嚣起来。   桃井遥一路领先,秒秒拿出女王的气势来。第二棒西田有些弱下去,小西接过接力棒一路狂奔。凭借着自身平时活蹦乱跳的优势又冲到了第一个位置。   “快!风间!”   风间小跑起来接过红白接力棒,身后是小西爽子学着《阿甘正传》中珍妮库伦的口气,“run!风间!Run!——”风间差点没被雷死。   黑色清爽的马尾在白色的运动T恤后画出漂亮的弧度。风间利用自身腿长的优势再加上惊人的爆发力一路领先。   “第一名,A班!”   “耶!——”   “万岁!——”   A班欢呼起来。桃井,小西,西田纷纷抱住风间高声欢呼。同班同学还纷纷打了彩带,彩带飘扬落在发丝上,啦啦队将金色的Pompon扔起来落在A班同学的上空。四人在班里同学的簇拥下欢快的跳着。   迹部望着风间欢笑的样子。风间笑起来真的很漂亮,迹部的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很华丽啊,风间。   每一年运动会除了精彩的比赛之外,啦啦队则是最大的亮点。正如冰帝是一所高大上的学校,所以啦啦队的声势与表演也总是同层次学校中首屈一指的。   运动会的啦啦队与迹部网球队的啦啦队有所不同。运动会啦啦队实际上是隶属于学校啦啦队团,也非学生社团中的啦啦队社。而是从每个年级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人才,集模特,礼仪,舞蹈这些本领于一身。   这个神奇的团队的团长则是冰帝响当当的名人——福田真衣。   A班的桃井遥则凭借着曾经在日本中学生舞蹈大赛中获得过亚军的成绩直接胜任了校啦啦队团的顾问。风间良寻很不幸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其中一员。而她进入这个团队的原因只有三条,一,福田真衣的恶趣味;二,桃井遥的恶趣味;三,她自己的恶趣味。   对于风间良寻这种165的个子而言,其实模特还是很勉强的,礼仪倒是有模有样的。凭福田真衣的交际能力与公关水平,从她高一开始担任团长之后就经常为校啦啦队团争取外面的演出机会,这也成了各位成员零花钱来源之一。   风间良寻当时听到福田真衣在办公室里讲她们团各类演出的糗事,谈及有不小的收入,风间的耳朵立马竖起来。通过福田的关系便进入了校团。   “风间,你行吗?”桃井遥露出怀疑的目光看着蓄势待发的风间良寻。   风间良寻一拍桃井的肩膀,“喂,别小看我。各种多难的交谊舞都难不倒我,就这区区的啦啦队舞算得了什么。放心啦。”   “要不是长谷川学姐今天生病请假了,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啊。”桃井遥一手捂脸。心想要是出了差错团长——福田真衣一定会杀了她的。   风间的脑袋僵住了,“你不会还没告诉团长,我今天顶替长谷川学姐的事吧?”   桃井遥无语的笑笑,之后嘴角抽搐了几下瞪大眼睛。   福田真衣换好衣服走过来看到风间良寻正在镜子前,还穿着啦啦队的舞衣,有些迟疑的看着桃井遥。福田两臂交叉抱在胸前,笑里藏刀的看着桃井遥,“阿遥主任,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啊,这个,团长啊……”桃井遥搓搓两只爪子,一脸苦逼样,“长谷川学姐今天生病请假了。团里面其他的候补人员有的要准备比赛。”   风间良寻一摆手,丝毫不当回事的拍拍福田真衣的肩膀,“多大点事啊。我刚才看桃井跳了一遍差不多记住了。学姐,你要相信我的智商啊!”   福田真衣扶额,无语的叹了口气,“我不太相信你的肢体啊。”   “喂,这话说的太不够意思了吧,”风间良寻一拍福田真衣,很哥们的语气说着,“各类交谊舞我都会跳。不就扭扭腰抛抛媚眼甩大腿嘛,Okay的啦~”   福田真衣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桃井遥面前晃了晃,“要是搞砸了的话,你给我跪键盘啊!”说罢便走出更衣室了。   “要是搞砸了的话,你给我跪键盘啊。”桃井遥将这话原封不动的丢给风间良寻。   风间良寻耸耸肩,挑眉一笑。心里想,关我屁事,反正我是你们的预备团员。   ? ☆、0.0 ?  “下面,有请校啦啦队团表演。”   大广播里播报出这句话之后,运动会会场开始安静下来。各班人员也纷纷回到各班所在的位子坐下来。   男生们一个个的伸长脖子望着操场中央。各班的啦啦队也收起了架势安静的开始等待校级啦啦队团的表演。   两边的彩带‘嘭——’的一声打开。福田真衣带领着校团从四周座位下的出场口很潇洒并且优雅的走出来。   男生们开始欢呼起来。   “福田!福田!福田!——”   迹部在主席台上扫了一眼福田真衣那种骄傲的笑容无奈的笑笑,继续低头看起各赛场送过来比赛结果报告。   校团走到操场中央的绿荫地,福田真衣两手臂从两侧向里高举头顶,两手又在嘴唇前伸出食指并拢。全场忽然寂静下来,这样的号召力一点也不比迹部登场时全校呐喊的口号声要弱。   福田满意的一笑,朝观众席大喊一声,“Are U Ready!”   “Yeah!——”全场从寂静一下到沸腾,欢呼起来。   即刻,广播里响起劲爆的音乐来。啦啦队成员一个个开始狂热的舞动起来。福田真衣作为领队,其舞姿绝对是冰帝之中数一数二的性感又霸气。   这场拉拉队舞Show福田真衣和桃井遥编了很久的舞,从每一年的世界杯拉拉队舞蹈中挑选出最火热的经典部分再加以柔和,又加入了两人想出的新舞步。   黑色的和风扇一展一收,十分帅气。能够露出纤细腰肢的红色贴身短衣配上红色A字百褶裙,随着欢快又性感的舞步扬起令人着迷的弧度。   迹部看完了部分的报告,喝了口红茶抬眼瞧着啦啦队的表演,刚想和身边的上川南也打趣一下他的发小福田真衣骚包的动作就看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噗!——”   迹部喷出一口红茶,“咳咳——”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撑在桌子站起来,颤抖又惊恐的声音,“风,风间良寻?!”   上川南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看了一眼迹部,“你才发现啊?”又淡定的走到前面点视线更好的位置观摩着。   迹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连忙大步走到上川旁边看着风间良寻跳舞的样子。   那简直不是风间良寻好嘛!   黑色的长发一甩,向观众席上挑逗的抛去媚眼,性感撩人的舞姿。   “卧,卧,卧槽!——”   秋山玉爆出一句粗话,惊恐的望过去。   她就去上个厕所,一回来就看到上川和迹部眼巴巴的望着操场,过去一看两人正在看啦啦队跳舞。本想嘲笑一番,结果眼尖的发现风间良寻也在其中!   “OMG!”秋山玉显然已是被震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操场发痴。一手扶额,不忍直视,“风间良寻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迹部忽然觉得特别好笑,无语的说着,“哎,要本大爷说,说不定是校团里今天哪个人没来,她刚赢了比赛脑子一热就兴冲冲过去顶替了。信不信?”   “赞同。”秋山玉点点头,和迹部一击掌达成共识。   上川南也浮起一抹笑容,对两人说道,“虽然跳得没有真衣那么好,还算有模有样。至少,气势上不输人啊。”   “是啊,朝观众席抛媚眼的次数本大爷都怀疑她是不是得结膜炎了。”迹部讽刺一句,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酸味。   “哟哟哟,迹部小弟家的醋坛子好像被风间的眨眼功给击碎了呢。”秋山玉脑子反应的很快,打趣的拍了拍迹部一下,丢去一个暧昧坏笑的眼神。   上川南也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迹部望着扭腰甩大腿卖弄风骚的风间良寻露出略不爽的神色。   “本大爷是嫌她丢人!”迹部哼唧一声。   “男人嘛,”上川南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迹部的肩膀,“要宽容大度一点。”   而此时的风间良寻则跳得high起来了,舞步似乎与团队融合的更好,身姿越发的柔韧。变换队形,风间从后一排走向领队的位置,妖娆的来一个S型曲线,墨黑长发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黑色和风扇一展抛去一个媚眼。   凡是只要认识风间良寻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一场火热的啦啦舞结束之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和彩带飘扬下校团欢快的离场。   刚出会场,校团便欢呼起来。福田真衣朝风间笑了笑,“跳得不错。”风间嘚瑟的笑笑,她那么多年的交谊舞还有爵士舞可不是白练的。   一行人打打闹闹出了出口向更衣室走去。桃井遥谢天谢地的风间跳得很好,保住了她的金饭碗。   “风间,多亏你了,我没被团长宰了。”桃井开心的笑起来,给了风间一个大大的拥抱。在风间身上蹭了蹭。   风间拎开桃井遥,又挑眉一笑,“我忽然发现了我的一个新爱好~”   就在风间想跟桃井遥说能不能让她经常去看她们练习啦啦队舞的时候,一声“风间良寻,”叫住了她。   迹部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找茬的样子走过来。   桃井遥拍拍风间的肩膀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欢快的跟上大部队走了。   “干嘛?”风间鄙夷的看了一眼迹部这副死样。   “要不要本大爷带你去医院啊?”   “去医院干嘛?陪你堕胎嘛?啊呀,你怀了我们家侑士的孩子啊!天呐。”风间良寻故作姿态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迹部嗤笑一声,“你是患了结膜炎是吧?”   风间丢给迹部一个白眼,别过头准备走,迹部大步追上来将自己的冰帝网球队外套披在风间身上,“都这个天了,穿这么少小心冻死你。”说着又将风间的长发从外套里拿出来顺好。   “多大点事啊。”风间嘟囔着。   “穿好!本大爷不想重复第二遍。”在迹部的命令下风间将手臂套进迹部外套的袖子,撅了撅嘴。迹部走到风间面前蹲下,将外套的拉链拉上。   那一瞬间,风间的心感到很温暖。看着迹部拉上外衣的拉链,满满的幸福。但随即风间立马压制住这种冲动,露出略鄙夷的目光。   迹部起身,一手按住风间的脑袋,俯下身子,“要是被我知道,你在半路脱下本大爷的外套,本大爷会杀掉你。听到没?”   风间乜一眼迹部,“切”一声之后傲娇的走了。   回到更衣室,众人齐刷刷的望着穿着冰帝网球队正选球衣外套的风间良寻。风间被这种目光盯得一身冷汗。   “迹部的。”桃井遥这话中没有疑问的语气,挑眉坏笑。   “我可以解……”风间良寻立马要反驳。   “青春真好啊~”福田真衣打断风间感慨一句。   风间一脑袋磕在自己的储衣柜上,头发挡住整个脸,劳资的清誉啊!? ☆、old friends ?  随着校团那场劲爆的拉拉队舞的人气再次创造巅峰,迹部和风间的绯闻也被传的沸沸扬扬。虽然福田答应风间,和团里的人说了‘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掉她’,但是这一路上保不准就有好几个好事者看到那一幕。   自从到了高中之后,风间早就消停了很久,也尽量不去那么扎眼。可能她原本就是个闪耀的人,总有一天关于她的所有事情还是会以第一时间迅速回到众人的视线当中。即使是以这种风间不愿意见到的形式。   “劳资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安分守己,本分做人。为什么!……太不公平了……”风间的脑袋不断的磕在铺着碎花桌布的餐桌上,墨黑色的头发裹着整个脸。   忍足侑士惊恐的看了一眼他妹子,“别吓人好吧,这大白天的扮什么贞子。”   秋山玉抚摸着风间的头颅,一副神婆的样子,“要我说,你还是趁机和迹部小弟在一块得了。”   风间抬起脑袋,晃了晃发丝露出呆滞的双眼来,“可是我和迹部就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啊。”   “错,”小西爽子伸出食指在风间面前摇了摇,“你和他是暧昧关系。”   “你大爷的。”风间白了一眼小西,又转而看看忍足和秋山,那种眼神就是在说,我和迹部是吗?啊?不是!   忍足和秋山两人同时点点头,好笑的看着风间良寻。   风间又一下子泄了气,下巴磕在桌子上,撅着嘴巴,“算了,流言这种东西过段时间就会消了。只要给他们制造点更劲爆的消息就行咯。”   这番自我安慰完之后,风间好像又恢复了元气,“吃饭!”   对付风言风语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切照常,不做改变。风间和迹部每天还是会下课之后唠几句嗑,吃饭的时候偶尔也会一起。   又因为风间,忍足和迹部都参加了这学期的为期半个月的修学旅行,暂时躲过那些流言蜚语倒也幸运。   迹部刚到莱比锡将行李放到安排好的酒店之后就飞去柏林找手冢一绝高下,外带了忍足去观战,风间去顺道游玩柏林。   对于手冢和迹部这两个非人类的网球比赛,风间没多大兴趣,把宽敞的观赛区留给忍足就够了,自己背上照相机游柏林。   风间一向很喜欢欧洲的建筑,复古又高雅,颇有贵族气质。穿行在柏林的街道上,感受着这个曾以战争睥睨世界的城市带给她的气息。对于柏林,风间并不陌生。初中的修学旅行中就有一次是在柏林开展的,再次的重游总觉得有一种别样的亲近感。   手冢和迹部打完球之后和忍足一起到一家咖啡店里喝着下午茶聊着彼此已经不太一样的人生轨迹。   有共同志趣的男生话题总是不会少,可以从共同的兴趣爱好聊到各个方面,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   分钟转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天色也渐渐从光亮变为黑暗。   “阿寻,你在哪呐?”   “在店门口。”   风间良寻挂断电话,从门口走进来。忍足将椅子拉出来,风间坐下,好笑的看着三人,“你们这三个家伙还真是会聊。天都黑了耶。”   “你去了哪?”忍足问道。   “随处逛逛,”风间笑笑,目光望着窗外,“柏林真好,以后都想住在这儿了。”转而又对手冢说,“手冢,你会在柏林定居吗?”   手冢若有所思,表情挺放松的,“说不定吧。”   “那敢情好啊,”风间开始遐想起来,“要是我以后住在柏林,和你也有个照应。”   “喂喂喂,你是去手冢家的冰箱里偷吃吧。”忍足戳了戳风间的脑袋,笑。   风间耸耸肩,笑,不可置否。风间侧过身打量了一下手冢,啧啧嘴,“现在不愧是进了职业队训练啊,健硕了很多啊手冢。”   “你倒是瘦了。”手冢的嘴角浮起一丝淡笑。见到老友,总是很开心。他和风间的认识早在幼儿园之前,风间本直和手冢国光的父亲是大学校友,两家交情极好。   手冢和风间小时候特别投缘,以至于后来风间闹着不去冰帝上小学非得去青春台第一小学和手冢一起。直到初中的时候才被父母逼回冰帝上学,不然,此时的她可就是青学高等部的学生了。   “我有时候真是嫉妒你啊,手冢,”忍足开玩笑的说,“明明我才是阿寻的表哥,阿寻小时候偏偏和你亲近。”   “喂,别提小时候好嘛。这家伙小时候还弄坏本大爷心爱的模型!”迹部这个时候又记起小时候和风间势不两立的死样。   “是你太小气!”风间立马反驳,丢给迹部一个白眼。   手冢看到老友如此调侃还真是觉得有些好笑。在柏林的这些日子,说实在的,一个人多少有些孤单。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为了梦想在奋斗,但是昔日的好友和战场的敌友却在另一个国家——他的家乡。实在是有些怅然呢。   “我很高兴,你们能过来看我。”手冢的目光里有着很大的感动。他不是神,虽然意志坚定的要走向更远的地方,但做不到铁石心肠,他也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   风间握住手冢的肩膀,欣慰的目光,笑了笑,“我们也很想念你,手冢。”   “哎,对。特别是迹部。”忍足这个时候来劲了,想到迹部在运动会之前在他的办公室里□□的样子,“手冢,你不知道啊,迹部他一想到……嗷呜……”   在忍足就要疯狂吐槽爆料的时候迹部暗地里狠狠的踹了忍足一脚,疼的忍足立马嚎起来。   “自食恶果!”迹部嗤笑一声,又见风间和手冢同时用一种看好戏的方式望着自己。于是正了正色,眼神一撇,“干嘛!本大爷嫌弃那些家伙不配做本大爷的对手不行嘛!”   “OK啊~”风间耸耸肩,无所谓的看了一眼迹部,“我只不过对你如何在侑士的办公室里□□感到很好奇。”   手冢冷笑一声,“从实招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你们确定要见识本大爷角色扮演的魅力?”迹部乜了两人一眼,语气十分之傲娇。   “角色扮演?”手冢露出嫌弃的目光,“算了,我不要听。”   风间瞬间觉得被迹部恶心到了,“迹部,你不仅S而且M,简直就是变态!”   “宾果!”忍足哀嚎中回应风间一句。   与手冢简单的告别之后,三人又当天飞回莱比锡。风间还突发奇想的说是以后打算要开车子环游德国。忍足就此展开话题,说是风间干脆去流浪好了。就像那种流浪诗人,到一处写一处的回忆与感知。   “这个可以有。”风间喝着橙汁略有深意的点点头,然后又一头仰在头等舱的贵宾椅上,望了一眼舷窗外的蓝天白云。   风间伸长手臂拍了拍忍足,问道,“侑士,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不是吧,又是这么深刻的话题?”忍足面露苦意,似乎他还是没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于是反问风间,“你以后真的要流浪吗?”   “其实,”风间朝忍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好哎。”   “还真亏得你能在我爸面前说得有声有色的。”忍足侑士鄙视了风间一眼。   风间耸耸肩,撅了撅嘴巴,“我只是没想好具体的职业要干嘛。但是我有目标啊。这也算浮夸嘛?”转而,又看了一眼正在看杂志的迹部,“迹部,你以后是要继承家业吗?”   “别让本大爷想起讨厌的事。”迹部反感的叹了口气,继续头也不抬的看杂志。   “其实我只希望能够有优良的生活水平,正经职业不是太反感的都可以,毕竟有了基础之后做很多事情确实方便很多。”忍足说。   迹部表示赞同,“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想太多没用。”   ? ☆、暴风雨前夕 ?  莱比锡的夜晚很美。繁华之中又有着欧洲的高雅,浮乱霓灯中总能在下一个街口聆听到安静的音乐。   在夜幕与灯火下,莱比锡淡然又神圣,宛如耶路撒冷般的高贵。清脆的脚步声在石板街道与皮鞋的摩擦中像是一曲轻快的旋律。   风间转了个圈,咖啡色的风衣扬起来,像是要飞向天空的鸟,自由自在又轻快。呼吸着带着些干冷的空气,风间叹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歌德会称赞莱比锡为‘小巴黎’了。莱比锡的夜晚好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样。”   忍足十分享受莱比锡的美景与文艺,陶醉般的来一句,“阿寻,你以后住在柏林,我就住在莱比锡。防止你到我家来偷吃的。”   “不要,我要住在莱比锡,你给我去柏林!”风间像是维护自己的专属物品一般。   迹部笑起来,“你们兄妹两个干脆打一架,谁赢了就住在这。”   “好主意。”忍足点头,卷起袖口,做出要揍人的架势来。   风间一愣,立马躲到迹部身后,出其不意的掐住迹部的脖子,“你再过来我就掐死你的相公!”   “请便,”忍足耸耸肩摆摆手,笑,“把他弄死了,我就好去勾引其他男人了。”说完还一撩长发,十分的风骚。   “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家伙!”迹部扶额假装叹息又悲凉。   随后三人同时笑起来,与这座繁华又恬静的城市意外的合拍。   风间忽然想起一个玩法,于是一手拉着忍足一手拉着迹部,站在两人中间,朝两人眨巴眨巴眼睛,“来一次~”   迹部和忍足对视一眼笑了笑,两人一手拉住对方的手,“来吧。”   风间开心的笑起来,站在两人中间的前面,展开双臂往后一倒落在迹部和忍足拉手形成的环里,两人又同时拉着风间的两只手一用力,风间从身体倾斜40°中迅速直立起来。   “真搞不懂你,这种小游戏你怎么还会喜欢玩的。”迹部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从小玩到大,还没玩够~”忍足宠溺的拍了拍风间的脑袋。   “因为相信你们两个啊。”   迹部他们在德国莱比锡进行修学旅行的时候,东京的冰帝正在如火如荼准备着一年一次的文化祭表演。   就在此时,冰帝学园高等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秋山玉在会场布置着,时不时就有一个小学弟过来问要把某某东西搬到某某地方,或者某某东西还要不要保留了。正在秋山玉忙得头晕脑转的时候,助理过来通知她上川南也找她开个小会,讨论一下班级摊位的布置与摆放位置。   “真是烦死了!”秋山玉将文件夹扔给助理,夹着笔记本就出去了。   同是最为学生会会长,秋山玉和上川南也经常碰面。秋山玉给上川的定义是,永远都在笑里藏刀的老狐狸。看上去温柔阳光,冲你微微一笑仿佛都能感受到美好光环,实际上,上川南也的心思可多了去了。   秋山玉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她高一,上川高二的时候。学校里有一次要搞大活动需要拉赞助,派出去的外联部三个部长都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三个年级的会长准备亲自出马,又因为三年级的会长和一年级的会长突然被理事长叫过去谈赞助的事,所以上川就和秋山玉一起去搞定那个赞助商。   到了约好的地点,一见到那个传闻中任凭外联部的部长们磨破嘴皮子也不肯投资的赞助商原来是个中年妇女。在秋山玉讲得快要晕厥的时候,上川南也机智的替补上了。结果三下两下就搞定。   你要问为什么?   呵呵,美男计。   “妈的,一想到这家伙能做到那种地步就觉得恐怖。”秋山玉之后总是和迹部他们几个这样吐槽。   秋山玉一路快步走着,一路翻看着笔记本里记得准备事项,结果就听到一声悠长又富有深意的“秋山学姐”。   大白天装什么鬼。   秋山玉腹诽一句,抬眼瞧瞧,两眼瞬间睁大。卧槽!好个深水炸弹!   “南里川芙?”   “久违了,秋山学姐。”名为南里川芙的女生优雅又带一丝别样意味的笑着。   秋山玉尽量保持镇定,心里虽然很奔腾,表面上还真有着不输人的淡定,“你回国了?还是回来度个假?”她更希望听到后一个回答。   “我转学了。”红色的眸子闪烁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嘲讽似的笑容。   WCMLGB!   秋山玉深吸一口气,甩了甩清爽的酒红短发,微笑,“冰帝欢迎你。”   “多谢,”南里川芙轻笑一声,面露骄傲,眼神中带了点锋利,“我来抢回属于我的东西!”   “呵呵呵——”秋山玉干笑着,淡定的抛了一个‘真诚’的眼神,“你加油。”   冰帝餐厅。   向日岳人正在拼命的吃甜点,喝着果汁。宍户亮则在疯狂的吃着牛排,一口都没歇过。泷荻之介被两人架在中间不得动弹。   路过的女生纷纷调头看着这奇怪的三人组。宍户亮悲催的瞥到路过的一群女生中有麻生竹子的身影,完蛋了,形象全没了。   此时,餐厅的大门口风风火火的闯进一个人。清爽的短发,扎眼的红色钻石耳钉。此人火急火燎的奔到向日那桌,瞪着大眼睛,“忍住!一定要忍住!继续吃!”   宍户亮张着嘴巴掉出一块牛排,苦逼的看着秋山玉,“玉姐,我不想毁形象啊!”   “不行!你们给我吃!死命的吃!”秋山玉戳着宍户亮的脑门,面目狰狞,“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忍不住告诉迹部忍足和风间他们!”   “我不会说的,”宍户亮一脸苦逼样,“你要相信我,玉姐。”   秋山玉展开手臂按住三个人,用一种很可怕的语气威胁道,“这件事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他们!你们给我通通闭嘴!”   满嘴奶油的向日岳人抬起头来,十分呆萌的说着,“可是,玉姐。要是其他人告诉他们呢?”   “What!”   风间,迹部和忍足正在悠闲的喝着下午茶,享受着莱比锡这座城市的每一秒。咖啡店里放着多丽丝·戴的唱片,声音悠扬。   “简直是享受啊~”忍足陶醉的喝了口卡布奇诺说着,“比在迹部家晒日光浴还要棒啊。”   “既然这样的话,下次不要到本大爷家来享受了。”迹部冷眼一笑。   “哎哟,人家说着玩的嘛~相公。”忍足赔笑。   我靠!风间良寻的嘴角抽了抽。   就在此时,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起来。   “还真是稀奇,”忍足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着,“难不成是导师这么快就发了成绩过来?”   打开手机看到短信的瞬间,三个人纷纷都呆滞了一小会,鸦雀无声,然后面面相觑。   “嘿嘿,迹部忍足和阿寻这样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一只软绵绵的生物蜷在树底下,平日里惺忪的眼睛这时很是精神。   小动物正在满意着自己的贡献,想想为了奖励自己就睡一觉吧。忽然之间,一团黑影遮住了小动物的上空。小动物惊恐的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四人。   “慈郎!!——”? ☆、崩裂 ?  修学旅行结束之后,休假一天倒时差,第二天回学校。   文化祭在即,校园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氛围。秋天的凉意越发浓重,少年们从白衬衫一个个都套上了西装外衣。   从德国回来之后,风间就要开始忙着《风尚》的11月期策划与编排。每天在教室与编辑部两点一线间来回穿梭。当然,她还是会撞见南里川芙。毕竟,南里川芙就在C班,和A班同一层楼。   和南里川芙的正式较量是在文化祭前一天的中午。   风间良寻吃完午餐之后喝着果汁,一手拿着好几份投稿的稿件看着。这几日福田真衣忙着在外面拉文化祭的赞助,编辑部里的总监们都多多少少的承担了点福田的工作。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啊。”   南里川芙的声音很细,有时候音调高起来就像是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她的口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怅然几分熟悉。   “我可不像你,”风间良寻镇定自若,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稿件,“闲着到处招摇过市。”   “哼,”南里冷笑一声,带着一丝愤意的眼神刮了风间一眼,“还真和从前一样虚伪。”   风间放下手中的红茶,一边从文件上取下别着的签字笔在一份稿件上打了个勾,一边语气很随和的说着,“对付虚伪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继续虚伪下去,直到哪天有人跑到你面前和你说这个人好虚伪。”   话罢,风间微微抬起头瞧了瞧南里川芙,笑,“不过,可惜。应该没有人会做那个蠢货。你说,是吗?”   “风间良寻,”南里川芙轻笑一声,两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看不惯风间很久了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   “据我所知,我全身上下你都讨厌。”风间耸耸肩,淡然一笑。   “每次遇到事都假装淡定,似乎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南里川芙一手插着腰,蹙着眉头,语气里有些愤懑也有埋怨,“你总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高看你一眼,永远在你那虚伪的光环下敬畏你服从你。还表现的这是理所应当。”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迹部永远都会认为你才是对的。就连忍足也站在你这边。”南里川芙瞪着风间良寻,眼神里交织着仇视与愤怒,“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有掌声。连做了错事都有家族里的人帮你擦屁股。哦,对了,我忘了。你爸早就进了监狱了!据说是什么商业欺诈罪还有窝藏毒品,哼!有其父必有其女!”   “啪!——”   红茶以一种十分快速的冲力甩在了南里川芙白皙的脸上。   餐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纷纷震惊的看着惊呆了的南里川芙和镇定的风间良寻。   “说够了?”风间良寻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南里川芙,“请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要自讨苦吃!”说完便拿起稿件准备走人。   南里川芙深吸一口气,冷笑起来,似乎不甘心的继续要讽刺风间,转过身朝着风间的背后说道,“我嘴巴干不干净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爸本来就是做了这些不干净的事,到底谁不干净?嗯?”   风间转过身来,嘴角掠起一丝嘲笑,“我可怜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故作姿态,装腔作势!你以为真的全世界都认为你——风间良寻是对的吗!南里川芙气得颤抖,脑子一闷,拿起桌上的红茶杯就朝风间良寻扔过去。   “啪——”   茶杯撞在额头上后掉在地上碎裂了。刺耳又尖锐的撞击声令人心惊。   鲜血从额角流了下来,在白皙的脸颊上形成了一道血印。   风间冷眼看着南里川芙。   餐厅里一下子哗然起来。   “南里川芙砸了风间良寻了!——”   “流血了哎!——”   “血!——”   南里川芙看到风间的鲜血之后忽然清醒了,在学生们的哗然议论声中有些不安。她想过要逃走,可那就不是她此次回来的目的了。然而,令她更不安的事紧接着就来了。   “都给本大爷安静!”   清冷的声音宛如冰之王国般瞬间冻住了所有人的嘴巴,餐厅变得寂静起来。   迹部大步走过来,看着风间的侧着身子背对着他面朝南里川芙,语气里有些担心,“没事吧,风间。”   风间缓缓转过身,鲜血吓了迹部一跳,“你觉得呢?”   “南里川芙,”迹部按捺住怒火,瞪着曾经还向他告过白的女生,“这件事我会报告给理事会。你等着处分吧。”   南里川芙冷笑起来,凄凉的笑声里夹杂着愤怒,目光看向迹部时又有许多的不解与伤心,“迹部,你总是这样帮她。她这么虚伪,你还要帮她?哼!”   “这是本大爷的事,与你何干!”迹部的眼神里渐渐浮上一层厌恶。   “好一句‘与你何干’。”南里川芙冷笑起来,眼眶里泫着的泪水始终没有流下来。   风间一手扶着另外一边的额头,蹙着眉,“你们要继续这么琼瑶下去我不介意,”风间摆了摆手,嘴里发出一声‘嘶’的叫痛声,“我先去医务室了。”说完便拍拍迹部让他给自己让个道。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迹部蹙着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抱起风间良寻转身就向外面走过去。   刚赶过来的忍足一看到迹部怀里的风间便急忙问着,“阿寻怎么了?”   “你自己去问那个女人吧!”迹部好生没好气的抱着风间越过忍足走了。   忍足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惊慌失措的南里川芙,眼神里有很多的情绪。南里川芙抬头对上忍足的目光,刚想解释忍足就摇摇头转身走了。   医务室的光线一向不错。虽然是秋天,但青天白日的,阳光总是好得出奇。迹部走到窗将百叶窗帘拉下来,房间内的光线顿时柔和了许多。   风间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刚包扎好的伤口,“疼。”风间蹙了蹙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还知道疼!”迹部坐到风间身边,一手拿开风间的爪子,又好生没好气的说着,“你还真的任由那个南里川芙胡来?都不知道躲一下?要是砸到眼睛怎么办?!”   “我故意的。”   风间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热茶。   “你有病啊!”忍足侑士的语气里充满着责备,身子从倚着墙站立起来走向风间,“就像迹部说的,要是砸到眼睛怎么办!况且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不然呢?”风间蹙起眉头,看了看两人,“你们以为我愿意啊。要不这样她怎么可能消停一阵?编辑部的总监和主要编辑们都在准备着要在文化祭表演的话剧《仲夏夜之梦》,11月份的期刊现在都由我和主编两个人忙着。我可不想因为南里川芙总是有事没事的骚扰我打扰了期刊编排的进度!”   “本大爷真是服了你了!”迹部扶额,轻叹一口气,不解又有些生气,“到底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还是《风尚》重要?!”   “就这点小伤没什么的,”风间良寻摆摆手,说完就伸手去拿稿件。   “给我够了!”忍足侑士一把夺过风间良寻的稿件,十分生气,蹙着眉头说,“风间良寻,你这样不顾自己,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如此拼命,不在乎周围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实在太过分了!”   “还给我。”风间看着忍足,语气很坚硬。   迹部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也很生气,但是必须要克制住。对自己热衷的事情可以付出多大的牺牲,他太了解风间良寻了。   “还给她吧,忍足。”迹部的语气里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蹙着眉头。   忍足愤怒的看着迹部,强行镇定下来,“迹部景吾!她是我妹妹!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对待自己,我不能!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迹部站起身来,无法理解的看着忍足,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你还知道她是你妹妹!当年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妹妹被人陷害的时候还去帮罪魁祸首说话?!”   迹部指着忍足侑士,愤怒的目光似乎能灼烧掉周围的一切,“忍足侑士,我警告你!那个女人——南里川芙!根本不值得你去爱!如果你为了那只母猫而选择放弃你妹妹的话,本大爷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   “你凭什么警告我?”忍足侑士瞪着迹部,嘲讽,“你以为你是谁?风间良寻,这是我的妹妹!我才有义务和资格去保护她,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   “哼,”迹部冷笑一声,怒视着忍足侑士,语气十分可怕,“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你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有你的,忍足侑士!”   忍足怒目圆睁,冲动的两手揪着迹部的衣领抵靠在墙上,“迹部景吾你还有脸给我提南里川芙?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这是兄弟该做的事吗?!至于风间良寻,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本大爷管定了!”迹部愤怒的推开忍足侑士,“作为哥哥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就不应该阻止其他人去保护!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所谓的哥哥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了吗?!还不是要靠本大爷去帮你!啊?”   “嘭!——”   忍足怒火攻心一拳砸在迹部脸上,迹部一个踉跄身子往后摔向桌子。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随桌子的翻倒摔碎在地上。   刺耳的声音让忍足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动手打了迹部,蹙着眉叹了口气伸出手,“对不起。”   风间良寻生气的叹了口气,瞪着两人,怒吼道,“吵够了?还不要继续打?!”强硬的语气让迹部和忍足都有些尴尬,“我真是受够了!一个南里川芙就把我们搞成这副狼狈样?!”   “你们都给我清醒些!”   “嘭!——”   风间丢下一句愤怒的话随即摔门而出。? ☆、故事 上 ?  秋天将树叶染成了橘红色,林荫道上落满了梧桐叶,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层地毯。一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沙哑的的声音。   风间良寻捋了捋长发,叹着气走在厚重的梧桐叶上。   一想到因为南里川芙迹部和忍足反目就觉得好笑,或者是苦笑。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么铁打不动的关系会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风间坐在黑色的长椅上看着枯黄的梧桐树发呆。一片叶子旋转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风间的脸上。   “连你也来烦我?”风间很不耐心的拿开脸上的梧桐叶扔了出去。   “那我可不可以来烦你?”   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风间不用看就知道是上川南也。只有他才会一直保持着好心情,好像没什么事可以干扰他。   上川坐到风间身边,看了一眼心烦的风间以及额角那一块纱布,“怎么搞成这样了?”   “你是说伤口的话我不想回答,”风间侧头看了一眼上川,嘟着嘴巴,“全冰帝的都知道是哪个家伙砸了我的脑门。”   上川笑了笑,“那我问你心烦的原因,你倒是可以回答咯?”   还真是狡诈的人。风间撅了撅嘴吧,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迹部和忍足吵架了。”   “哦?”上川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边,很好奇的看了看风间,“我倒是很愿意听你讲个故事。”   正如你所见,南里川芙曾经是忍足喜欢过的人。   当时,还在初中的时候。南里川芙也曾经是风间良寻最好的朋友,至少在初二的文化祭之前是这样的。   南里川芙和风间良寻以及忍足,初中的时候都是同班同学。南里和风间志趣相同,两人一直相处的很愉快。因为风间的原因,南里渐渐和冰帝网球部的众人很快熟络了起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冰帝帝王——迹部景吾。   其实风间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生喜欢迹部,连南里也是。而南里川芙喜欢迹部则是在初二刚开学的时候被风间无意中知道了。于是风间有意无意的经常带着南里川芙在迹部面前晃荡,可惜那个时候的迹部似乎对女生都没什么兴趣。玩的很好的女性朋友也就只有秋山玉,风间良寻这两个。   可能是因为迹部和风间性格中或多或少有着共同点,又或者是志趣与品位总是相同的,很多时候迹部和风间似乎总能心照不宣。而这也成为了南里川芙心中的疙瘩。   论家世,论才貌,她确实比不过风间良寻。并且,因为迹部和风间总是能成为对方最好的舞伴,所以两人的关系在南里川芙眼里总是不那么简单。   久而久之,南里川芙越来越愤懑。好像原本的好友成为了自己喜欢的男生关系十分暧昧的人,这种感觉是十分心酸的。而这些,风间良寻根本就没意识到。   更戏剧性的是,忍足侑士渐渐喜欢上了南里川芙,并且是从心里喜欢。   而南里川芙在暗处与风间良寻暗暗较劲也越发让迹部生疑。迹部曾经向风间暗示过要注意南里川芙这个人,可都被风间回绝了。   那个时候的风间良寻可不像现在这样懂事。张扬,耀眼,冲动,公主光环,这些刺眼的词汇几乎都可以适当的用在两年前的风间良寻身上。   也似乎如南里川芙说的那样她生来就应该受到所有人的瞩目,所有人对她应该俯首称称。没有这么夸张,但却也略同。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南里川芙开始发动攻击的时候,风间良寻本能又战争性的回击。   导火线,初二文化祭舞会。   那天,舞会很热闹也很美。风间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星空意外的好看,冰帝处处亮起的彩灯。   然而,可惜的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有瑕疵的。   舞会中途,风间去了趟卫生间,后来一直到宣布文化祭王后结束之后风间才赶回来。   看到南里川芙站在迹部身边,戴着原本属于她的王冠,露出笑容之后她呆住了。   在风间去卫生间的时候,南里川芙也跟过去将门从外面用一根竹棍卡住。风间一直被困在卫生间里没法出去。等到宣布文化祭国王与王后的时候,迹部不出意外的成为了King。而身为Queen的风间却迟迟不现身,在众人开始骚动的时候。有人提议让风间良寻的好朋友南里川芙暂时先领这个王冠,南里川芙假意推辞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站上了舞台。戴上王冠,站在帝王身边,仿佛她就是王后。   事后,南里川芙和风间解释是她暂时代替她领奖,风间也就相信了。毕竟冰帝有那么多女生都喜欢迹部,说不准就会有人阻止她站在迹部身边。   再后来的体育课,风间发现自己的柜子里多了一套运动服,便问南里川芙是不是她把她的运动服放到自己的柜子里来了。南里川芙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却也接过衣服没多说。体育课测试长跑的时候,风间在最后关头跌倒了,而南里川芙则立马停下来表示关心。   越来越奇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一向细心的南里川芙不小心给风间买了过期的果汁,导致风间闹肚子没法开会。迹部那个时候已经认定是南里川芙干的好事,南里川芙却将这一切归结到自己的粗心大意身上,连风间也帮忙说话。   “南里川芙,”迹部将南里川芙逼到墙角,凑近南里,“本大爷警告你,小动作给我收起来。否则被本大爷抓到什么把柄可有你好看的!”   南里川芙笑起来,“迹部,我可一直都喜欢着你啊。怎么会去害你最好的朋友呢?”   “哦?是么?”迹部的嘴角扬起冷笑,一手挑起南里川芙的下巴,凑近南里川芙。气息交错,南里川芙紧张却又兴奋起来,闭起眼睛。   “哼,”迹部冷笑一声,直起身子来,眉宇间睥睨天下的霸气,“不自量力!”说罢,便转身迈着性感的大长腿走了。   而这一切全被忍足看在眼里,他站得远没有听见迹部说的话,却清晰的听到南里川芙口口声声说喜欢迹部。可是,迹部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着南里川芙。   “难怪,你会让我离南里远些。”忍足轻笑一声,满眼的不屑与失望,迹部景吾,我真是高看你了!? ☆、故事 下 ?  虽然风间一直不相信南里川芙在背地里搞小手段,但是迹部的话她终归还是听得进去的。随着一些事的发生,她也逐渐开始怀疑起南里川芙起来。   那天风间在主编办公室里审稿到很晚才回家。风间家的豪华私家车经过文京区的时候风间觉得无聊拿出文件夹随便翻看了起来,忽然想起来下个月的策划案丢在办公室了,本想着带回家审阅的。于是随即叫司机回头。   夜晚的冰帝只有路灯还亮着,风间在管家助理的陪同下走向编辑部,却看见主编办公室里有光线。风间立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   碰到半掩着的门时候发出了响声,里面的人一惊立马关了手电筒趁黑趁乱跑了出去。   第二天,风间似乎若无其事的还是和南里川芙一起谈笑。   忽然之间风间看了看南里川芙褐色的长发梳成了漂亮的马尾,便随口问一句,“川芙,你今天做的什么怪?”   南里川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阿寻,你别怪我啊。”南里拉着风间的手眨巴眨巴眼睛说着,“我过生日你送给我的那个红宝石发夹被我表妹抢过去了。”   “噢,原来如此啊,”风间良寻善意的笑了笑,从背后伸出右手,手里拿着一个红宝石发夹,“你昨天落在我的办公桌上了。”   南里川芙睁大眼睛,紧张起来,又挤出个笑容,“是嘛,我真是健忘啊。”   “想要回吗?”风间良寻看着南里川芙,眼神里容不得一丝拒绝。   南里川芙语塞,低下头,紧张极了。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看着这两人,忍足起身站在座位旁看着这两人在搞什么花样。   “交出来。”风间良寻伸出手,语气冰冷。   南里川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你说什么啊阿寻,什么交出来。”   “《风尚》下一期的策划案。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风间良寻手里攥着红宝石发夹,心中十分的难受,却脸色冰冷。   “我没有拿你的策划案。”南里川芙起身,镇定自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哼,”风间良寻冷笑一声,摇摇头,自嘲一声,“我真是看错你了,南里川芙!”说罢便转身就走。   忍足拉住风间,蹙着眉不解的问,“南里怎么你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你想知道?”风间反问。   忍足迟疑了一下。其实,他也有怀疑,只不过他更希望这一切是误会。   风间转过身面朝南里川芙,十分生气又失望,“我原本以为迹部和我说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的瞎怀疑,但是,南里川芙,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风间的胸口起伏着,目光盯在南里身上,语气强烈又失望。   南里冷笑一声,“是,你是没有害过我,没有对我不好过。但你自己扪心自问,你,风间良寻到底是真当我是个朋友还是施舍我?!没错,家世才貌我每一样比得过你,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别人的感受吗?!”   “我什么时候不顾你的感受了?”风间反问,攥着红宝石发卡,“你顾忌我感受就来偷走我的策划案?!”   “那是你活该没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南里川芙冷笑一声,“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迹部你还要接近他,和他那么开心那么肆无忌惮。你这叫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风间良寻,你这样装腔作势还要多久!我受够你的虚伪了!”   “她虚伪?”迹部的声音从H班的门口响起来,大步走到风间身边,“那种故意将好友锁在厕所,将自己的体育服放在好友的储衣柜里惹人非议,故意推人导致风间受伤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虚伪?!”   “迹部别说了,”风间低了低眸子,摇摇头叹口气,“我不想听。”   南里川芙见迹部帮着风间说话,心中一万个难受,“你们都帮她?”南里露出凄凉的笑,绝望又失望,“风间良寻,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恨你的原因!”   “不管你做什么你总是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全世界都认为你是对的!”   “南里!”忍足叫道,十分失望的目光让南里川芙觉得害怕,“够了,别再给自己难堪了。”   听到忍足这么说,南里泫着泪水转身就冲出了教室。   风间望着一处发愣,这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阿寻,”忍足低了低眸子,复杂的情绪,“你说话太过了。”   “忍足侑士,我不是圣人。”   风间深吸一口气,转身就离开。迹部蹙眉看了忍足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后来那天,风间良寻一直都没回教室呆在天台上,迹部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秋天果然都是离别的季节,这场友情也该断了。   风间靠在迹部肩上,百味陈杂。   “迹部。”   “干嘛?”   “你不会离开我吧。”风间蹙着眉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一想到自己每日都相处的朋友一下子背叛自己成为敌人就觉得十分不好受。   “本大爷是那种人吗?”迹部温和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风间的肩膀,“哭出来就好了。”   两人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的和谐,在秋日高高的蓝天下浸染于温和的日光下。   “真是的,为什么本大爷总会看到你的窘态。”   “本大爷是上辈子欠你的嘛!”   “还真是不华丽啊!风间良寻!”   “迹部,你可以闭嘴吗?”   之后,南里川芙去了国外上学。离开的那天,忍足去送她。   两人看了看对方,却又沉默。良久,忍足才开口,“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他不想再提到那些事,左右为难的事。   “你也是。”南里点点头,沉默后又欲言又止。   直到广播里提醒着检票登机时,南里这才抿了抿嘴,问,“忍足,你怪我吗?”   忍足沉默了,他虽然一早就会知道南里川芙会问这个,却始终想不到答案。又或者,他即使知道她会问,也不去想该怎么回答。   在这种境况下,忍足选择了逃避。   “快去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转身走了。   南里川芙一直呆滞的望着忍足挺拔的背影,一直,一直。直到那个曾经熟悉到每一寸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红黄蓝绿的人群当中,视线渐渐的模糊起来,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百味陈杂。   人山人海,我们就这么散了。   “说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   风间良寻自嘲一笑,闭了闭眼身子倚靠在长椅的后背上。   秋天里偶尔的鸟鸣声似乎总让人不禁替它们担心,不用去温暖的海岸线吗?你会一直在这里吗?陪我一起度过寒冬吗?   可惜,到最后,你还是走了。   你飞向温暖的南方,离开了北国。   再重逢,我已不记得你来时的模样。   ? ☆、文化祭 上 ?  南里川芙走在梧桐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记得,初等部也有这么一条梧桐树林荫道。秋天的时候,梧桐的叶子变得枯黄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踩在这些树叶上,听它们发出响声。然而,她总是和风间一起。   在冰帝的秋天只有两年,后来她去了一个温暖的南半球国家。   在那里,没有寒冬,只有温暖的日光。一个没有风间,没有迹部,没有忍足,没有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却过得很开心。她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交友圈。   可每逢下雨,温度降低时,她又会怀念那个有冬天有秋天的国家。   异乡人始终无法真的生根在一片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所以,她选择回来。即使这里有不开心的过去,有流言蜚语,她也确信这次能够坚强的扛过去。   “学长,你知不知道有种鸟南徙之后又不在那里繁殖定居。”风间闭着眼,任秋风拂过脸颊有些干燥。   “你是说旅鸟吗?”   回答的人却是个女生,声音很细。   风间睁开眼,发现上川南也不在一边,估计是以为自己闭目养神不想打扰自己吧。起身,顺了顺长发,风间看了一眼来者,“没错。”   南里川芙轻笑一声,目光沉了下来,转而又看了看风间的额角,“疼不疼?”   “你拿着茶杯磕破自己脑袋试试看啊。”风间看了一眼南里。   “我不再留在南方,是因为那里毕竟不属于我这个异乡人。”南里川芙踩在梧桐叶上走了一个圆说着,“这里,才是我生根的地方。”   “那你得先找点养分。”   南里笑了笑,走向风间,目光里有着很多的情感,语气有些怅然,“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年轻冲动自以为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风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手表,又说道,“事情还没做完,我先走了。”   天台上。   迹部和忍足背靠着白色的长椅坐在地上,一人一罐啤酒,两三个空啤酒罐被捏成了狰狞的样子被扔在一边。   “还疼不疼?”忍足伸手碰了碰迹部的右颧骨的皮肤。   迹部一手打掉忍足的爪子,白眼,“你妹的!居然敢打本大爷的脸!”   忍足笑起来,拍了拍迹部的肩膀,“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爆粗口。”   “本大爷都被你毁容了!”迹部在意的点好像一直都是他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老脸。   “你当时兑现和越前那小鬼的承诺,剃掉头发的时候还说不会影响你的美貌呢。”忍足嗤笑一声,“怎么现在这么小家子气?”   “头发归头发,脸归脸。你的脸能当头发使?”迹部继续好生没好气。   忍足一揽迹部的肩膀晃了晃,“不然,我给你打一拳?来呀~”   “你的那张老脸还值得本大爷去打?”迹部这个死傲娇一直忍着笑意假装还在生气。男生之间就这样,打一架之后说好就好。   忍足耸耸肩,喝了口啤酒。   “我真搞不懂你天下那么多女人不去喜欢偏偏喜欢上南里川芙。”迹部摇摇头叹了口气,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一声,“我还真是敬佩你的勇气啊。”   “那都是过去式了。”忍足摆摆手,看了一眼迹部,又望着秋天高高的蓝天说道,“喜欢南里川芙的是两年前的我。”   “本大爷不信你的鬼话!”迹部望着天空想起了那次风间和南里吵完架到天台上来透气的时候,他陪她度过了一天,那时候天空也像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昨日重现啊。   “我是认真的。”忍足看了一眼迹部笑,看着飘过头顶的白云,“那个时候,不管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太幼稚。年轻冲动自以为是,其实没多大事非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样戏剧性。不过,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别五十里笑百步。”迹部笑。   他的意思是你现在依旧很年轻很冲动,本身就是年少时又何来指责更年少的自己。   “现在我们的确还是很年轻,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幻想与单纯的看法。不过对于过去,至少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同时,我也相信,以后的我们会更成熟。”   “你说是吧,迹部?”   “你什么时候这么励志了?”   “我一直很青春积极向上的呀!”   次日,文化祭。   整个冰帝都处于一种十分热闹的状态。每班的摊位也都张罗着,社团表演的节目表张贴在显眼的位置。   “嗨,不二!”风间朝不远处的不二招了招手,跑过去。   不二朝风间笑了笑,见风间脑门上赫然的白色纱布贴,微微震惊的问了一下,“你这里怎么搞的?”   “磕破了而已。”风间耸耸肩,又拉着不二的手臂,十分热情地招呼着,“来呀,我带你好好感受一下冰帝文化祭的华丽。”   两人一路去每个摊位都瞅瞅了,还闲聊着。风间跟不二说着修学旅行迹部去找手冢打球的事情,还说手冢变高了变壮了。又捏捏不二的细胳膊开玩笑的说要不二好好练练肌肉像手冢学习。不二笑笑。   欢笑间,青学的其他高一同班也来了。菊丸英二一看到有吃的就拽着大石一起过去。乾贞治则四处刺探冰帝的情况,河村隆和不二风间一起一路走着。   “风间。”   立海大的各位在秋山玉的神婆摊位前向风间不二和河村招招手。   “哟,真田,幸村~”风间蹦跶的跑过去,见到好久没见到的老友简直太高兴了。风间拍了拍幸村的胸口,神秘兮兮的说着,“喂,你是要帮在这里求签吗?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这里,不能求吗?”幸村表示不解,笑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风华绝代。   风间揉了揉鼻子,嘟囔着,“这可是秋山玉开的店铺。黑死你!”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谁黑谁呢?”幸村笑得人畜无害,一股强大的黑暗气场冉冉升起,随后又朝不二说道,“不二,一起吗?”   “好啊。”   两只全天下最腹黑的人凑到一起准备一起挑战这个所谓的‘黑店’,此时的风间良寻倒是一点也都不替幸村担心了,反倒是为秋山玉这个假神婆捏了把汗。   “丸井找到慈郎了吗?”风间转而问道。   丸井摇摇头,“说好一起吃甜点的都不见人。”   真田几人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实也没见到慈郎的身影。真田还是老样子,一直板着脸,看了一眼风间说道,“祖父近日总是提及你,想必是挂念你了。”   “说人话。”风间脑袋上出现个井字。   真田脸更黑了,“你最近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祖父!”   “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等我手头上的事做好之后一定会去神奈川亲自登门拜访的。”风间笑笑,又啧啧嘴调戏般的说着,“论起辈分来,真田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姑啊。哈哈,每次想到你小时候叫我姑姑的时候心里都被你萌化了啊。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呢。”   真田的脸色越发难堪,甚至有些惨白。   “别逼我想起讨厌的事情来!”真田将拉了拉帽檐,一想起小时候被祖父逼着叫风间姑姑就觉得特别丢脸,而且是当着手冢国光的面!   “啊呀,你原来是真田的姑姑啊~”仁王雅治把玩着小辫子坏笑。   “又有新数据了。”柳莲二推了推眼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柳生比吕士很绅士的没发表任何想法,心里还是偷笑着的。   “哎,你就是慈郎说的那个裤子湿了的柳生比吕士吧!”俗话说不找麻烦,麻烦自己找上门。风间良寻今天是专程来调戏立海大的。   柳生比吕士的嘴角抽搐了。   Shit !   ? ☆、文化祭 下 ?  调戏完立海大之后,风间潇潇洒洒的走了。路上还碰到白石几人,想起忍足不给她白石的号码,风间坏笑了几声。   “哈喽,白石。”   白石看看眼前的风间,觉得越发眼熟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我是你说的那个冰帝美男子的妹妹,风间良寻。”风间倒是会自我推销。   白石恍然大悟,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来看全国大赛不断吐槽迹部和忍足的冰帝小姑娘。”   记得还真清楚啊,风间的嘴角抽了抽。刚准备说什么,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   “白石!”忍足连忙将风间拉倒身后。   本来吧,忍足是帮班上同学拿吃的的,路过的时候看到风间在搭讪白石,想起风间之前还跟自己要过白石的电话号码于是立马奔过来。   “忍足,好久不见啊!”白石关切起来。   “自从这次全国大赛之后就没见过了。”忍足一边说着一边将本来要拿给班上同学吃的关东煮递给白石,“吃点啊。”结果,莫名其妙的,白石就被忍足拐走了。   风间良寻不满的瞪着忍足的背影,坏我好事!   调戏完所有的美男子之后风间发觉自己的乐趣值降低了。想想还有谁没被她调戏过的,准确的说是找一个同伴一起游文化祭。本来看到不二想拉着不二玩的,结果被幸村拉过去黑秋山玉了。   小西爽子他们现在正在忙着班里铺子的事情,没空陪自己玩啊。她也不想去班级摊位管事,好不容易清闲一天。之前在德国的时候杂志社就在忙着排话剧的事情,所以自然没有安排角色给日程根本来不及的风间,就将编排下期期刊的事交给她。   今天正好两边事都不要忙,结果还找不到一个人陪自己玩。   受挫了。   风间打开手机的联系人看看还有谁有空的。   “怎么不去玩的?”迹部的声音在风间身后响起来。   风间吓一跳,“你要吓死我啊!”瞥了瞥迹部,问,“你不用去忙网球部节目的事情?”   “早就交给几个学长去办了。本大爷才没空去管那种无聊的东西呢,”迹部傲娇的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好不容易清闲一天。”   风间一听,拽着迹部,“走着,陪我玩去!”   那天文化祭风间拽着迹部一个个摊位去看,迹部虽然嫌烦但看到风间那么高兴也就随便她了。   凭着迹部超能的体育神经,还赢了不少奖品,当然全都被风间霸占了。风间抱着两只大玩偶狂笑,以后这种场合拐带上迹部实在太值了!   当忍足看到满载而归的风间良寻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鄙夷的看了一眼迹部,“你还真是任由她,是不是打算把全会场的奖品全赢走啊?”   “本大爷只涂个必胜的心态。”迹部耸耸肩无所谓。   风间瞅了瞅怀里的各类奖品,揪出一只毛绒兔子玩偶递到白石跟前,“白石白石,我把呆瓜送给你呀。”   本来一脸无所谓的迹部看到风间将自己给她赢回来的奖品送人,还送给白石,立马吹胡子瞪眼的。碍于良好的修养和地主之谊,迹部尽量保持淡定,但心里把风间良寻正过来反过来揍了无数遍。   白石笑了笑,接过兔子,“真是可爱啊。”   “对呀,要是没有一点傲娇的资本就不是迹部赢回来的奖品了。”风间这话中有话。   迹部扶着忍足侑士,此时他感到体内的血压飚了起来。   “淡定淡定,”忍足拍拍迹部,表示安慰,“你是有风度的男人,你是有风度的男人。阿寻这样是因为她可爱,是因为她可爱。”   迹部扶额。   是因为可爱,是因为可爱……   我要有风度,风度……   正在迹部进行自我暗示克制住要揍风间的时候,立海大和青学的几人也过来凑热闹。见幸村和不二手上抱着一堆玩偶,风间两眼发直。   “果然,打网球的运动神经就是发达啊。”风间若有所思。以后这种场合不一定要拐带迹部,拐带幸村和不二也是极好的。   “这里有个大兔子是真田赢的。”幸村揪出一只兔子来,虽然比送给白石的那只要丑些但个头大。   “真田,你行啊!以后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嘛!”风间看了看那兔子,还是觉得迹部赢的那只比较好看,“为什么它长得这么丑?”   真田的脸更黑了,“明明都是幸村你要我帮你赢的。”   “你说什么?”幸村回眸一笑,人畜无害。   “没有!”真田立马立正站好,直摇头,真是可怕的男人!   冰帝每年的文化祭到最后会有一个文化祭大舞会。舞会有一个舞台是专门给各个社团进行表演节目用的。座位散开却在舞台前形成一个大的圆环,算是舞池。   舞会总是少不了漂亮衣服,有的女生将礼服带到学校在更衣室里换上,有的则回家换好再来,顺便去美容院做个发型。当然,也有的女生来不及换衣服就直接穿着校服跳舞,看起来倒也青春靓丽。   风间也打算不换礼服,穿着校服挺好的省得换衣服多麻烦。从路过的服务生的端盘上顺手拿了杯果汁,见忍足和迹部坐在不远的一桌便也走过去。   “我今天刚要到一个圣雅女子高中漂亮女生的电话,”忍足侑士得意的笑起来,对迹部说着,“我跟你说啊,那个女生的腿型真的超级好看,人长得也好看。不信你问白石。而且她还会四种乐器哦!”   迹部听惯了忍足的风流史,报以一种听脑残故事的态度。   “有个穿白色小短裙的女生好漂亮噢!”风间一坐下来就嚷嚷着。   “在哪在哪?”忍足立马勾着脖子张望着,随后又挑眉一笑,“这个效果您老满意吧?”   “还不错,就是有点浮夸。”风间看了一眼忍足笑起来。   “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圣雅女子高中的美女,简直是我的真命天女!”忍足半眯起眼睛意淫起来,嘴角浮出真诚又恶心的笑容来。   迹部和风间对视一眼,笑。   随着主持人的讲话,节目表演正式开始了。先是网球部的魔术表演作为出场表演,迹部表示认可。学长做的还不错。   杂志社的《仲夏夜之梦》博得满堂彩,音乐社的摇滚爵士乐很激情的带领在舞池中的人跳起舞来。表演休息时段,也是跳舞的时候。冰帝一反常态的没有采用优雅的音乐,而是快节奏的爵士乐,群魔乱舞又有一种别样的疯狂。   “秋山玉主办的舞会果然刺激,”忍足笑了笑,喝了口香槟,“这和我们那次去31街俱乐部差不多的刺激啊。”忍足说着拍了一下迹部的胸口。   “31街俱乐部?”风间良寻耳尖的听到敏感词,“那可是个单身俱乐部啊。”   “这个,额……”忍足说漏嘴了,连忙要打掩护。   “居然不带我去!”风间瞥了瞥两人。   “你去干吗?”忍足反问,像是个自己背着家里人去激情俱乐部狂欢的老爹阻止自己未成年女儿进入那种场合,颇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   “happy啊~”风间哼唧一声,“不然呢?”   不二从几人身后走来,一边端着相机拍着跳舞的人群,一边感慨。看到迹部忍足,便一拍两人,“这和31街俱乐部一样high啊,下次再一起去啊!”   风间看着面色尴尬的迹部和忍足,“哼哼。”那种眼神就像是个中年妇女发现未成年的两个儿子进出舞厅。   “说,还有谁一起去了?”   “没几个人。”忍足立马赔笑摇头。   其实那天冰帝赢得全国大赛之后,在酒店里吃饱喝足闹完之后,许多人还觉得不尽兴。于是一票子的人就一起去了31街俱乐部,包场玩通宵。反正有迹部大土豪在,他们玩起来就疯玩。   31街俱乐部是迹部和忍足自从上了高中之后经常有事没事就去玩的地方,几乎都是高中生和大学生,还有刚入社会的工作者。结果两人还曾经意外的碰见过青学,不动峰,圣鲁道夫,山吹的学生过来玩。有时候还会遇见立海大的幸村真田他们。   所谓男人的聚会,几乎就在31街俱乐部。   之后,迹部忍足还曾经和不二三人一起约着去玩,打牌,桌球,喝酒,唱歌,跳舞什么都来。算是他们成年前接触社会的一种行为。   ? ☆、万花筒 ?  就在风间拷问忍足去了几次的时候,秋山玉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到处找人。一眼瞅到迹部,便奔过去。   “出大事了!”秋山玉喘着粗气,见有果汁便一口喝了也不管风间鄙视的眼神。   “怎么了?”   “下下一个节目的表演人员歇菜了!”秋山玉惆怅了,“迹部,你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直接跳了呗,一个节目而已。”迹部说。   秋山玉蹙了蹙眉,“不知道行不行啊,已经跳了两个节目了。真搞不懂他们非得在表演前出状况!”   “大不了你找几个多才多艺的人应付一下好了。”风间拍拍秋山玉的肩膀,“玉姐,凭你的个人魅力还会找不到人表演嘛。去吧,皮卡丘!”   “嗯,好的!”秋山玉很受鼓舞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随后忽然停住脚步,转而回头看着三人,走到迹部和风间中间,笑起来。   “凭我的个人魅力,你们两个……给我去跳探戈吧!”秋山玉两手分别搭在迹部和风间的肩膀上,露出恐怖的笑容来。似乎在说,要是不答应我就杀掉你们!   “这也算节目?别开玩笑了。”风间摇摇头,拿开秋山玉的魔爪。   迹部乜了一眼秋山玉,“本大爷的舞姿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   秋山玉淡定一笑,按住两人的头颅,又掐着两人的脖子,瞠目,“敢跟我讨价还价?!”   秋日的夜晚有些凉意,而冰帝校园内此时灯火通明,尤其是喷泉广场那块露天大场地。彩灯将露天会场绕了一圈,十分的好看。   舞蹈社的爵士舞结束之后,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下面,请欣赏本届文化祭大舞会彩蛋节目,阿根廷探戈!表演者,迹部景吾,风间良寻。”   随后追光灯打在两人身上,舞池里的人自觉地让出一块大地方来。   “真是的,本大爷居然要做替补节目!”迹部一手搂起风间的腰部,有些郁闷。   “Partner,focus.”风间将手搭在迹部的肩膀上淡定一笑。   迹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OK,Let`s show them Last tango in Paris. ”   冷色调的追光灯打在两人身上,跟随着典雅飘逸的舞步。旋转,踢腿,高难度动作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以一种十分洒脱含蓄的方式表现出来。   真不愧是最完美的拍档,即使身着校服也能尽善尽美的表达出倾其所有的热情。随着《Last tango in Paris》的音律,折腰,勾腿,侧行并合步,犹如秋风扫落叶般令人目不暇接。   一曲一舞完毕。   “Bravo!——”忍足侑士拍手直叹息,真是太默契了。   人群中爆发出十分热烈的掌声,惊叹于这传闻已久的最佳完美拍档舞姿。   南里川芙站在人群中看着两人,感慨良多。似乎要让迹部怀疑疏远风间,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个错误。他们两个,一定是天生一对。   南里川芙低了低头笑了笑,转身离开。   风间良寻取下欧洲复古风的头饰,舒了口气,“幸好有你早上给我赢的这个奖品,不然还真不好见人。”   迹部笑了笑,又问,“还疼不疼?”   “有点。”风间又伸手碰了碰,表情很无奈,“要是留疤了该怎么去呢。”   “本大爷帮你割掉好了。”   “迹部,你好残忍。”   风间鄙视着迹部,又看看周围,“奇怪,侑士去哪了?”   梧桐叶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黄色的路灯将梧桐林荫道渲染的有些温暖,配合上枯黄的树叶却又有些苍凉。   两脚踩在梧桐叶上,黑色的长裙托在地上卷起树叶。   “喜好还是没变啊。”   南里川芙轻笑一声,回过头来,看着走来的忍足。她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她就是这么看着忍足从人群中走来,带着微笑与风雅。后来,又从人群中消失,带着落寞与失望。   “有的已经变了。”   忍足脱下西装披在南里川芙的肩上,“晚上凉。”   不知是感动还是羞愧,那么一瞬间南里是想哭的,深吸了口气,微笑,“谢谢你,忍足。”短短的一句话里包含了很多的情感。   “你和阿寻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想你们也早该知道了。”忍足目光有些怅然,感慨良多,“真可惜啊,当时玩得多好。”   南里川芙低了低眸子,轻叹一口气,“我知道,风间她从来不会轻易原谅一个人。”   “是啊,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要强,倔强却又不一般。”忍足淡笑,转眼看着南里,“正是因为如此,阿寻才不会轻易和身边的人起较真的冲突。”   南里川芙的心情很是复杂,失去风间良寻这样一个好朋友自己也是一万个不愿意。要怪只能怪当年的她们都还太冲动,造化弄人。   “我不知道你此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忍足看了看南里川芙又将目光放向远方,望着林荫道的尽头,“我们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   南里忽然之间觉得很难受,她一直都在追求的迹部的脚步却总是在忽略忍足的感受,甚至去伤害他。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惜,这份偏爱早就被她自己给消磨掉了。   “是啊,”南里苦笑,“也许从好朋友降级为普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这样想是最好。”忍足他一直都在向前看。对于南里川芙,是心口的一道结了疤的伤口,不痛不痒却做不到揭开之后还不会喊痛。   而他知道的是,这无非是成长路上的一个坎,今后也许多不了伤口,但总有一天他会遇见一个人将这伤口愈合留下一道再也不会痛的疤痕。或许,他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谢谢你,忍足。”   “对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多少负点责不过是绅士风度。”   谁没在年轻的时候犯过错,过了几年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不算什么了。或许南里川芙真的已经放下,就当风间额头上那个伤口是她的补偿好了。对于她来说,她和风间之间已经两清。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去干扰。   有时候我们也许都会感慨有的人真的走着走着就散了,有的东西就真的会在时间长河中消失殆尽了。不过,这些也都是上天的安排。   错过这些,才可能遇见更好的。放下这些,才能成长。   而那些经历过岁月仍然陪在身边的人,请务必珍惜。   “风间,风间。”迹部拍了拍有些困意的风间良寻。   “干嘛。”风间良寻不耐烦的打掉迹部的爪子。   “这么大的烟火声都炸不醒你?禽兽啊!”迹部无语,丢给风间良寻一个白眼。   “烟火?”风间眼睛一亮,立马清醒了,望着天空。   绚烂多彩的烟火将文化祭最后的热情全部释放在苍穹之下,秋日的高空骤然间明媚亮丽。众人的欢呼声在烟火下浓缩成青春的剪影,望着那如万花筒的夜空,灿烂如花,似乎无惧黑暗。   此刻,他们这代人的青春永恒不朽。   福田倚靠在上川的肩膀上,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身上披着上川的西装。上川伸手将福田右肩的外套往上拉了拉,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看满天璀璨烟火。   秋山玉和柳井叶双击掌,这个累死人的大舞会终于结束了。两人开心的抱了抱,好朋友又是好同事,来年要继续加油噢。   忍足离开南里川芙之后,刚走出林荫道就听到烟火声。两人一个在林荫道的尽头,一个在林荫道里,隔着大几十米的距离抬头望着烟火。一前一后,似乎再也不会靠近。   不二和菊丸大石几个在烟火下欢快的蹦跶着,当然主要是菊丸蹦跶得像个孩子般。幸村真田等立海大的众人抬眼望着烟火,美少年仰望天空如此美景却被两只小生物——慈郎和丸井的嬉笑乱舞下彻底崩盘。宍户亮为了清理门户亲自去逮捕慈郎回来,向日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助威,菊丸见向日跳得这么带劲于是和向日比起来。   一群人无厘头的欢闹,迹部看不下去了,起身看了看风间。   “走吧,本大爷带你离开是非之地。”   “去哪?”   “有烟火,有本大爷的地方。”   ? ☆、闲聊 ?  欢快的文化祭之后期末考在众人的哀嚎中如期将至。   对于高三来说,这次的期末考试是他们在高考前最后一场规模统考,所以相当重视。广末京和福田真衣等杂志社的高三成员近日也都将手头的事情暂且放放,交由底下的二年级和一年级生去做。   临近期末之时,高考无疑成了校园里的热点。被提请录取的特优生也成为了一二年纪崇拜的偶像,三年级生羡慕的对象。   第一公告栏如今也成了提前录取的荣誉榜。   冰帝第一完美才子——上川南也的名字赫然被光荣写在第一位。   “同时被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和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录取啊。”   风间看着上川南也的录取成绩,叹为观止。果然是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啊,在高中界内都赫赫有名的一代俊才。   排在第二位的则是风间的主编,广末京,东京大学。继续往下看,风间则发现他们杂志社的前辈们几乎都被提前录取了。福田真衣,冰帝万能御姐,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   “真是不敢想象。”   忍足从风间背后冒出来看着光荣榜直叹息,“这些提前录取的家伙都是日本高中生界中的顶尖特优生。尤其是上川南也,真是个恐怖的男人。”   秋山玉啧啧嘴,拍拍忍足和风间,对两人神秘兮兮的说,“据说上川南也还曾经被哈佛大学邀请过,后来居然拒绝了人家哈佛的邀请,真是想不通。”   “哈佛商学院和沃顿商学院,要是我是上川学长的话肯定也会选沃顿啊。”风间笑笑,朝两人挑眉,仿佛知道真相般的说着,“沃顿商学院在费城,离曼哈顿的哥伦比亚大学较近。而哈佛在马赛诸塞州的剑桥市,相比之下离曼哈顿远多了。”   秋山玉一打响指,恍然大悟,和忍足很是了解的相互点头。   “传言不假啊!”秋山玉直摇头叹息,十分羡慕的看着光荣上的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的名字,“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去世界最著名的大学双宿双栖。”   “爱情学业双丰收,真是佩服。”忍足也感慨起来。   风间神思飘远起来,“想想以后十年校友聚会,我们冰帝有史以来的第一完美才子和万能御姐携手创造传奇简直太浪漫了!”   “有空羡慕别人还不如自己多加把劲!”   迹部的声音传来,随后迈着大长腿走到三人旁边看了看光荣榜却也良多感慨。特别是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那对,简直传奇。   “我们这叫畅想未来,知道嘛。”秋山玉将手臂勾搭在迹部的肩膀上,又拍了拍前面的风间的脑袋,“你们都给我瞧好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你们伟大又传奇的玉姐,秋山玉的名字一定会在这张做工不怎么样的光荣榜上!”   “到时候请吃饭。”风间看了一眼秋山玉坏笑,“顺便也像福田真衣一样,勾搭一个美男子一起去做你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男人算是个屎,”秋山玉一手按住风间的脑袋,说着,“你玉姐我要做的是绝代风华,不是神仙眷侣。”   “我倒要看你怎么个风华法。”忍足笑,看了一眼秋山玉,“难道你要单枪匹马闯哈佛?”   “No,京都大学!”秋山玉扬起下巴傲娇的挑眉一笑。   迹部笑笑,秋山玉要是肯用功的话京都大学不在话下。不过,看到这些录取名单他之前也想过自己的未来,以及……   迹部的视线落在风间身上,“风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风间回过头看了一眼迹部,又看看好奇的忍足和秋山玉,神秘一笑,“我啊,早就想好了。”   “哎,说说嘛!”秋山玉晃着风间,一手继续按住风间的脑袋,颇有青学那帮子家伙玩弄越前小不点的感觉。   “玉姐,你这样按我的脑袋我会长不高的!”风间扒开秋山玉的魔爪,虽然她165的身高不算矮,但是在秋山玉172的女王身高下只能屈服。   “得了吧,你都这岁数了还想长高?”忍足弹了一下风间的脑门嗤笑。   “凭什么你们这么高我就不能再长了啊!”风间揉了揉脑门瞪着忍足。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自从上高中之后,特别是高一第二学期,窜高了好多。现在的忍足已经185了,而迹部也已经窜上183,简直不忍直视!   秋山玉勾着风间的脖子嘲笑般的说道,“我们这都是大长腿,有本事你咬我们仨啊!”   “小心她真的咬你。”迹部瞥了瞥风间仇恨的目光,对得意的秋山玉说着。说完朝秋山玉晃了晃自己的左手。   秋山一惊,干咳了一声,的确惹不得。于是又将勾着风间的爪子收回,搭在忍足肩上又觉得忍足似乎高了点,就叉腰另一只手依旧搭在迹部肩上,“不要转移话题。”   风间耸耸肩,看了看光荣榜说,“我的目标和主编一样,退而求其次,不去特优生都挤破脑袋想去的美国商学院。在国内,安分守己。”   “你这还叫次?”忍足笑,“拜托,东京大学可是日本第一。”   “对风间来说确实是次,对你,忍足来说那就是遥不可及了。”秋山玉终于说了句人话,拍了拍忍足的肩膀,“忍足小弟,名古屋大学欢迎你。虽然排名第四,但已经很好了。”   “喂,别搞得我成绩很差好不好。”忍足不屑的看了一眼秋山玉,又牛逼哄哄的将食指中指并拢高举,做出一个帅气的动作,“我,也要考东大!”   “当然,早稻田也不错。”忍足在励志完之后又开始思忖着自己的实力,“不然,我出个国,去德国慕尼黑大学好了。”   “那你倒不如去草场大学。”迹部白了一眼忍足,仿佛在看败类一样,“放低自己的要求就是在糟蹋青春,啊恩?”   忍足听后觉得十分在理,于是点点头,“好,我就考东大!”又以身高优势按住风间的脑袋,“让我们兄妹俩驰骋在东大校园中,策马奔腾吧!”   “策你大爷!”风间扒开忍足的魔爪。   “我大爷也是你大爷。”   迹部扶额,这对兄妹俩真是太不华丽了!   秋山玉拱了拱迹部,“迹部小弟,你要考哪所大学?”   “牛津。”迹部看了一眼光荣榜,没有被牛津提前录取的学生。即使是欧洲的大学也只是德国法国瑞士比利时的居多,英国的提前录取率为0.   “哇唔,”忍足眨巴眼睛,不可思议却又情理之中,“果然是迹部。”   秋山玉竖起大拇指,“你牛!”? ☆、白雪 ?  部分提前录取结果出来之后,也就意味着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已经开始走向各自人生。校园里紧张的期末考似乎是人走茶凉前的铺设。   1月日本高考全国统考,各大学自主考试在2月和3月。也就是说到3月的时候,高中生的第三学期期末,学长学姐们将会毕业。   第三学期总是有点悲伤的。   风间一手托着腮帮,感慨,“一想到没多久,福田学姐,上川学长,还有编辑社的学姐学长们就要离开冰帝就觉得惆怅啊。”   迹部不说话,多少也认同。其实,有个上川南也那样一个讨厌又可怕的学长也不错。再过两年,他们也要分离。   目光瞥了一眼邻桌的风间,又看向窗外。渐渐入冬,气候开始变得寒冷。连天空偶尔也似乎像是结了霜一般。   再过两年,我们也要各奔东西。   一堂期末考结评课之后,迹部要去处理些学生会事务。风间良寻忽然被班导叫过去说是关于奖学金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忍足。   “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了。”忍足拉着风见到走廊边,一边将果汁给风间一边说道,“昨天真田爷爷打电话过来问候你来着的。不过你那个时候好像出门和老妈逛超市去了,等你们回来我都忘了这事。”   “糟糕,我也忘了。”风间一拍额头,蛋疼的说着,“文化祭那天真田那小子跟我说起过,意思是真田爷爷让我过去拜访。”   “文化祭?”忍足大惊,拍拍风间的脑袋,“文化祭是11月初的事情,现在都12月中旬了。你真是的!”   风间摇摇头,叹了口气,“完了完了。”真田那老爷子简直比真田还要傲娇,他这次好不容易打电话过来结果愣是给错过了。托真田传话过来,过了一个多月还没去肯定要生气的。   “哎,对了。”忍足若有所思,“那次我们去柏林见手冢的时候,手冢还说这次圣诞节假期会回国。你干脆拉着手冢一起去请罪,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风间恍然的看着忍足直点头,“这个主意好!”   晚上风间吃完饭之后就立马给手冢打了个跨国电话。   “喂?”手冢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好像刚睡醒,又或者是被电话声吵醒了。   “手冢,是我,风间。”风间讨好的笑了几声。   “有什么事?”   “听侑士说你这次会在圣诞节假期回来?”   “是啊。”   “什么时候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风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手冢揉了揉头发,语气略无语。   “是这样的啊,手冢。”风间开始絮絮叨叨的从文化祭真田传话的事情上说道今天忍足刚跟她说错过真田老爷子的电话。   手冢看了一眼闹钟,打了个哈气,“知道了。我12月20号放假,21号回来。”   “Ok!”   搞定手冢之后风间又打了电话给真田,说是23号左右和手冢会一起登门拜访谢罪。真田一听手冢要来立马精神抖擞,反复了几遍‘手冢真的要来吗?’   风间扶额,真田鸡婆起来真的会把人逼疯,“作为长辈——你的姑姑,我是不会骗你的。好吃好喝的给我招呼着。”   有时候风间真怀疑手冢这么受欢迎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太秀色可餐了。迹部对手冢那种痴情程度连忍足都可以不要就算了,连真田一听到手冢的名字两眼都要发直,据说不二对手冢更是各种暧昧。   “日本的出生率应该可以因为手冢降低不少了吧。”风间望着人群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看着周围人来人往,风间忽然觉得迹部说的那句话还真对,‘同志爱情还挺环保的’。   打开手机,12月21日。手冢回来的日子。   “您的美式淡咖啡。”   正在望着东京街头人来人往发呆的风间转过身来,对店员微微点头接过咖啡杯向冰帝的方向走去。   昨天是第二学期的结业典礼,本来准备好好欢度一下寒假,结果发现有一份重要的《风尚》文件策划忘记带回家了。于是,今天只好再去学校一趟。   拿了文件放到暗咖色的单肩包里,风间刚出总监的集体办公室门就看到广末京。她站在走廊里似乎在打电话,风间听不大清只隐隐约约听到‘我说了,不可能!’‘你们再逼我的话我也只能采取极端措施了!’   听口气似乎是很生气,好像是在和父母说话。广末京蹙着眉,一手烦躁的捋了捋头发将手机关掉扔到包里,转身就看到风间良寻一脸微微吃惊的表情。   广末京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你也来拿东西的?”   风间小鸡啄米的点头,看了一眼又风淡云轻的广末京,欲言又止。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还从没看过那么生气的你。不对,在我印象里,你好像都不会生气。”   “我可不是圣人。”广末京轻笑起来,耸耸肩,“只是在你们面前装成那样罢了。”   “哦?”风间露出坏笑来,“学姐,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没人会相信的噢。”   广末京笑,将十分优雅的公文包甩到肩膀后头,“你呀,还真是古灵精怪的。”   “刚才,是在和父母打电话吗?”风间到底还是克制不住体内三八的冲动,反正问一下又不会死,都是自己人。   “是啊,”广末京轻叹一口气,略惆怅又哭笑不得,“刚收到东大的提前录取通知,他们就开始帮我物色相亲对象。说是结婚是下个阶段的目标,真是搞笑。”   “那学姐你怎么想的呢?”风间问。   “我既然选择上大学,日本最好的大学就不可能为了下半辈子靠男人。”广末京拍了拍风间的脑袋,“人生苦短。”   “及时行乐。”风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还十分淡定的点点头。   “宾果。”   两人走到学校大门口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广末京伸出手,雪花落在黑色的皮手套上很快的融化。   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雪花落在额头上,一丝凉意。   忽然之间,风间很想知道这些雪花如果有生命的话,它们能不能看到彼此的样子。在这样一个高速下落的过程中,因为一阵微风,同伴会被吹走到另一个地方,而它们此生就这一次机会可以认识身边雪花。   “小姐。”   广末家的管家为广末京撑起意大利黑伞,“该回家了。”   广末点了点头,转而又对身边的风间说,“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学姐,”风间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这么漂亮的一场雪,错过了多可惜。”   广末京抬眼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么漂亮的雪,错过了多可惜。”风间似乎觉得她的语气里应该有一种无奈与不舍,或许是更深层的意义。随后,广末京又冲风间笑了笑,“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学姐再见。”风间点点头,微笑着说,“还有,假期快乐。”   “你也是。”   似乎在任何情况下,广末京都一向优雅。这份优雅又似乎与她的血液一起供给了全身的动力与精神,与生俱来的魅力。   黑色的私家车在前方的一个路口左拐之后,风间将视线收回来,向家里的方向走着,白色的身影与周围的点点雪花融为一副和谐的画面。   ? ☆、你孩子是不是得叫我姑奶奶 ?  接下来的两天,东京持续下雪,不大也不小。   23号上午,风间良寻拐带着手冢一起去神奈川拜访某位难搞的老爷子。   一路上,风间和手冢闲聊着,偶尔还打趣一下手冢很‘环保’。手冢自然是听不懂这个意思,但是单凭看到风间猥琐的坏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   当两人顺利到达真田家的时候真田早就黑着一张脸恭候多时了。   说起真田家,手冢家和风间家的关系,还得从上一辈说起。真田弦右卫门和手冢国一是老对头也是老朋友自然不用多说,两人常约着一起钓鱼,而风间本直年轻的时候也喜欢钓鱼。一次偶然机会,三个人就认识了,而且还发现都是同一个钓鱼俱乐部的成员。   真田弦右卫门一高兴还曾经认风间本直为干弟弟,于是,真田弦一郎曾经才被他祖父一时的恶搞被迫叫还比自己小几个月的风间良寻为姑姑。   风间和真田从小就认识,却一直看对方不顺眼,聚会的时候也爱理不理的。到初中再在网球比赛的时候见到,风间那时候有着一身兴风作浪的本事,经常打趣起真田,真田碍于‘辈分’不好发怒,回回都被风间良寻气得要吐血。   不过,说到亲密的话,小时候的风间和手冢倒是最亲密的玩伴。初中之后就慢慢淡了下来,却也一直都是好朋友。   风间乜了一眼黑脸的真田,傲娇的来一句,“叫姑姑。”   真田尽量克制住想要揍扁风间的欲望,头一撇就往家里走。   “你还真是的,”手冢觉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都这么逗他。”   “天性使然。”   风间做作的一撩长发,挑眉一笑便进了门。   其实,真田不是一个不尊老爱幼的人,反而是很在意这些辈分。只不过,再怎么在意,还得看人。   像风间良寻这种回回都可以一面气得自己吐血,一面又可以在老爷子面前故作姿态的温顺乖巧,真田都觉得如果自己哪天自觉地开始叫风间为姑姑,那他一定是堕落了,或者被幸村灭了五感。   此时,真田则在端庄的姿态下以一种严肃,看不出来却又十分强烈的鄙视之意望着风间良寻。   “终于想起来看我这个老爷子了?”真田弦右卫门哼唧一声,心里还是着实的高兴看到风间良寻和手冢来拜访。   “所以这次我特意给您捎来了手冢,好给您解解闷呀。”风间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十分真诚。   手冢差点娇躯一颤,什么叫给老爷子解解闷?还捎来?心中叹了一口气,手冢很同情的看了一眼真田,感同身受啊。   真田老爷子眼神一瞥,“弦一郎,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叫姑姑?”   此句话已经说明真田老爷子现在十分的高兴,都将高兴产生出来的副作用——恶趣味发泄到自家孙儿身上。   真田弦一郎的脸更黑了,愣是憋足了劲才从嘴里蹦出话来,“姑……姑姑。”此时的真田似乎脸色煞白,就像失去贞操一般。   “侄儿乖~”风间的笑意溢满了整张小脸,心中就像在某家名牌店里买衣服,手一指‘这件,这件,还有这件,不要。其他全给本小姐包好了!’,倍儿爽!   一话未发的手冢看到真田的窘态,心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似乎十分的愉悦。但又见到风间那嘚瑟快上天的劲儿,又不禁要为自己担心担心。   殃及池鱼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之后,风间良寻和真田老爷子一边下棋一边闲聊着。   偶尔间真田老爷子提及风间本直的事情来,风间将黑子落下,又看向庭院里的积雪轻叹了一口气,“真田爷爷,你相信我父亲吗?”   真田老爷子思考着下一步头也不抬的说着,“相信归相信,据我以前的下属说确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父亲做了不该做的事。”   “是啊。”风间将目光收回看着棋盘。   “做他们那一行的,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本直还算老实的,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罪可能确实有,但他不一定时自己要去做的,无心被人陷害也是常见的。”真田老爷子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抬眼看了看风间良寻,表情十分淡定深远。   “也是啊,”风间执子落下,“父亲不肯说具体的事也是不愿意我去插手吧。”   “可你一定是插手了。”真田老爷子的目光直逼风间良寻,多年的警察职业似乎总能让人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心中一惊。   风间笑了笑,没有多说。   落子之后,真田老爷子继续看着风间良寻,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着,“阿寻,有些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点到即止,穷寇莫追。”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之后,风间笑着扫了一眼棋盘,“您输了。”   在真田弦右卫门不可思议大惊的目光下端起放在一边冒着热气的宇治茶微微抿了一口,语气似平淡泛不起涟漪却又有着某种扣人心扉的力量,“轻敌,易破。”   和手冢说过话之后,真田老爷子看看时间要两人吃过晚饭再走。   席间,真田弦右卫门还不断问手冢的近况,顺便再问问老对手——手冢国一的近况。真田弦一郎则端庄的露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范来目不斜视的吃饭。   “国光以后会一直打网球吧?”真田老爷子问。   手冢点点头,“因为是一直都追求的事情,所以不想放弃。”   “退役了之后呢?”真田老爷子到底也算是老一辈,总归是要考虑稳定的生活。   “可能做教练吧,”手冢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他一个热血青年想这些事也觉得无聊,“虽然没想好,但也应该是和网球有关。”   “阿寻呢?”   风间想了想,回答道,“我没一个定向的职业。只想在有生之年将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做完,不枉此生。”   真田弦一郎听了这话之后微微吃惊,说实话,他一直都觉得风间是个吊儿郎当的家伙。这么认真的回答规划以后的生活,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是被附身?   “不枉此生啊,”真田老爷子笑了起来,“有趣,难做到。”   “目标太低,就没意思了。”风间微笑回答。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真田弦右卫门却多多少少看到风间本直的影子。看上去平静如水,温和不惊,实际上却暗藏力量,能做出平常人不敢做又做不到的事。   真田老爷子欣慰,却略伤感,往往这样的人总是招人妒忌,惹上不必要的是非。仿佛是一种注定的命运。   “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进则退,进退后却又殊途同归。”真田老爷子感慨。活了一辈子,到老也算是活明白了。   “同归之前,进可见更广阔天空。”手冢说。   “退而求其次,至少我做不到。”真田也放下碗筷说道。   对于他们而言,正值青春。太多好听的大道理纵然可以让人释怀,但释怀却又是一种对自己当下失败的逃避。或许真田老爷子说的确实是人生哲理,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并不需要彻透彻悟。   风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于是望着真田,“真田,你说以后你要是有孩子了。你孩子是不是得叫我姑奶奶?”   “……!”   ? ☆、Old Pal ?  回家的路上,虽是黄昏时刻,却因为下雪天际依旧是灰蒙蒙的色彩。   手冢和风间并排走着,聊些有趣的事情来。比如手冢说起不二给他寄了信过去,里面附赠了风间和迹部在文化祭上的探戈艳照,还十分三八的聊及手冢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之类。风间一听便开始爆料,说是不二和迹部忍足他们几个家伙曾经一起去单身俱乐部high通宵,一定是遇到了漂亮美眉搭讪。   “说起单身俱乐部,”风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手冢笑说,“不然我们直接去31街俱乐部happy一下吧。”   一向品学兼优的三好少年犹豫了一下,风间便蛊惑人心的诱导着,“不二,迹部,忍足,真田,幸村可都去过噢,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再说嘛,俱乐部里的人大多都是我们这个年纪的,还有大学生和初入社会的白领。没事的啦。”   手冢看了一眼风间,沉默了几秒又问道,“你真想去?”   风间点点头。   “那就走吧。”   31街俱乐部在新宿区与文京区中间,隶属于新宿区,在新小町目附近。十分优越安静的地理位置同时可以吸引早稻田大学和东大学生的目光。   两大文化区域之间总有一些很文艺的小酒吧,大学生们经常聚在这些酒吧咖啡店里进行社交活动。所以这些酒吧和咖啡店也经常承包大学生的活动。   31街俱乐部则是其中一家,别具一格的是它处于地下,在31街咖啡店下面,隔音效果倒是十分好。   “一杯自由古巴。”风间一边坐在吧台上一边对帅帅的调酒师说。   手冢坐到风间旁边,“Old Pal。”   风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看着手冢,轻笑一声,“在德国的时候是不是常去酒吧?假正经。”   “配合一下你咯。”手冢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风间笑,环视一眼俱乐部,“怎么样,还不错吧。”   手冢点点头,问,“你常来吗?”   风间看了一眼手冢,没有回答,只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手冢倒也未追问,风间不回答自然是常来,并且不希望别人知道。   “不论你在背后搞什么动作,”手冢顿了顿,目光平静却总能看出些许关心,“别强撑,点到即止。”   风间笑了笑,眼神随便扫了扫俱乐部里正在欢闹的人群,“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手冢未多说,以他对风间的了解,这话肯定不简单。现在的她,一定是在筹划着什么事情。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或者说是风间隐藏着的另一面他看得可是十分清楚。   “Hey,今天是有什么party吗?”风间问了酒保一声,又看了一眼聚在桌球台那边的人群,似乎闹得很厉害。   “好像是几个年轻人的比赛。”酒保回答,随即又微笑着端出两杯酒,“二位,自由古巴,Old Pal。”   手冢和风间喝着酒闲聊着,人群那端偶尔发出赞叹声,风间似乎还听到了忍足和迹部的声音,却也没多在意。   过了一会儿之后人群欢呼一声后便渐渐散开,各自找个地方又开始喝酒。手冢和风间坐在吧台边聊着小时候的糗事不亦乐乎。   “小景,以后随时奉陪噢。”   “切,本大爷居然会输给你这家伙。”   “喂喂,迹部,你刚才居然挑了球,以为是在打网球吗?”   “要你来教训本大爷?酒钱自付啊。”   迹部,忍足和不二聊着刚才的桌球,又向吧台的方向走去。三人一眼瞧见风间正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旁边一男生的肩膀,简直就是花枝乱颤。   “手冢?”   “阿寻?”   忍足和不二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又快步上前。   “所以你当时确实是把真田的寿司给抢先吃掉了?哈哈,还真有你的。”风间不可置信的望着手冢,笑了起来。   手冢轻笑一声,又似乎义正言辞,“谁小时候没做过些无聊的事?”   “手冢。”不二软绵绵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手冢的侧脸,“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忍足一手按住风间的脑袋,像是父亲逼问未成年女儿怎么会出现在酒吧的样子,“你们两个今天不是应该在神奈川的真田家嘛。”   “去过了啊,”风间将忍足的魔爪给扒下来,“怎嘛,我就不能在这里?”   迹部露出狐疑的目光来,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笑,“你是怎么知道31街俱乐部在这里的?啊恩?”   “你猜啊。”风间同样丢给迹部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小丫头胆不小啊,”忍足拍拍风间的肩膀,以一种长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几人望着忍足,露出无语的目光。   手冢淡定的来了一句,“忍足,你太入戏了。”   忍足笑起来,随即又一撩长发,“我只是适时的扮演一下三八的角色。”   “你本来就很三八。”风间鄙视的看了一眼忍足,喝了口酒。   不二坐到手冢边上开始和手冢聊起来,风间啧啧嘴又望了望一旁喝着威士忌的迹部景吾,饶有趣味的来一句,“迹部,你怎么一点都不积极的呢。”   迹部侧眼看了看风间那种表情,又转过眼神,“你还真是无聊。”   “那我就来找点乐子好了。”风间轻轻一转高脚椅,眼神一撇桌球区,侧过身子拍拍迹部的肩膀,“给你找点自尊啊。”   迹部不屑的轻笑一声,放下酒杯,大步跟上风间,“本大爷还不至于连你都打不过。”   风间从挂着的球杆中拿了一根球,转身对迹部说,“那你就来试试看。”   手冢侧身看了一眼桌球区的迹部和风间又继续和忍足不二聊着。   “圣诞节快到了,越前那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啊,”忍足忽然想到曾经和迹部大爷一决雌雄的小鬼,“听不二说越前长高了不少。”   “嗯,越前之前回来过一趟,说是要吃章鱼丸子。”不二微笑着,有些无奈,又看了看手冢说,“越前还说没见到手冢觉得有些遗憾。”   “上个月队里有一个训练公开表演赛,我还见到越前。”手冢思量了一下,想起这个小不点感情总是有点小复杂。   忍足忽然得意起来,“今年的全国大赛,冰帝可是大获全胜哦。手冢,你下次该考虑考虑要不要为青学出赛。”   “听说了,”手冢喝了口Old Pal,声音十分平静,“冰帝这一年倒是一洗前耻了。”   不二听到手冢这种略恶毒的话笑了起来,“我还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我也没想到。”忍足笑了笑。   “还有,冰帝那期《风尚》在高中界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呢。”不二说。   “这你还得去咨询咨询阿寻,她搞的鬼。”忍足开玩笑的说,又侧身望了一眼桌球区,貌似迹部和风间势均力敌的样子。   手冢也听说过这事,虽然远在德国,却也时不时去日本中学生网站上看看最新动态。青学的BBS上似乎有段时间都在说冰帝的事情。   “我好奇的是这事怎么和风间有关系的?”手冢问。   忍足和不二对视一眼,说,“你可以去冰帝BBS上找到《风尚冰帝》的链接,查看叫做《叛逆象牙塔》的一期。”   “哎,话说,你们觉得迹部和风间哪个会赢?”不二看了一眼桌球区问两人。   “风间。”手冢十分淡定深远的回答一句,没有丝毫犹豫。   忍足略有深意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转而又有些吃惊,“应该不会吧。迹部的运动神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5000日元”   不二的嘴角抽了抽,手冢啊,你在德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忍足狠狠心,“我赌!”? ☆、新年party ?  后来一路上忍足总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迹部,白白浪费了5000日元,正好帮他们都结了酒钱,丧心病狂。   “本大爷可没拿着刀驾在你脖子上逼你赌钱。”迹部看到小气的忍足忽然觉得特别好笑。输给风间良寻虽然不爽,但是让忍足掏钱买单看到他那种抠门的丑态还是蛮愉悦的。   风间一拍忍足,笑起来,“不要这么苦瓜脸嘛,下雪了,开心些。”   “敢情掏钱的人不是你。”忍足乜了一眼风间,又瞅瞅手冢,嘟囔着,“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要了解阿寻还真是有点不爽。”   不二笑起来,戳了戳手冢,“有人嫉妒你咯。”   “正常。”手冢不为所动,十分淡定。   夜晚的东京向来繁华依旧,浮躁的奢华在黑夜下越发的神秘与诱人。雪似乎下大了,盖住了这些蛊惑的因子,东京变得安静清净起来。   四个美少年昂首阔步的走在东京的街道上,十分的引人注目。风间良寻时不时的逗一下几人,本来威武高达的形象瞬间炸毛崩塌。   此时几人正走在隅田川旁边的行人道上,风间想出个新玩法。   不二微笑着,看了一眼四人,“预备,开始!”   忍足,迹部,手冢和风间一路撒丫子快跑起来。要知道风间良寻找这个三个大长腿比赛跑步简直就是找死,不过她既然想玩就一定有什么损招。   “侑士,你内裤掉了!”风间大吼一声,于是忍足刚迈出的步子颤抖了,震惊的看着后面叫唤的风间,暗骂一句,我靠,这么无聊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趁着忍足发呆的两秒,风间一路追上,身子轻盈的一蹦跳到忍足身上,“驾!”   忍足的脑袋上顶着一个井字,“风间良寻,你作弊!”   “快跑呀,不然迹部就赢了!”   白雪最终覆盖了东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的安谧。喧哗浮躁在雪后趋于平静,安和。孩子们在雪中欢乐的笑声伴随着圣诞节的音乐总令人感到十分愉悦。   一大早,风间良寻和忍足侑士在庭院里堆了一个雪人。家里正放着《White Christmas》,忍足瑛士正悠闲的看着电视,忍足和美和忍足惠里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舅舅,侑士打我脸!”风间良寻拉开门,碎雪从脸颊上掉下来,冲着忍足瑛士叫唤了一声。   忍足瑛士一惊,随即笑起来,“侑士,打人不能打脸啊。”   “爸,你先看清楚情况嘛。明明是阿寻把我都快埋到咱家院子里的雪堆里去了!”忍足侑士抖了抖身上的雪进屋。   忍足惠里奈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颇为欣赏的望着风间良寻,“阿寻,告诉你一件事。小时候我还真的曾经把侑士埋到雪里面。”见风间露出异样的眼神,忍足惠里奈又耸耸肩好像很无奈的说道,“不过可惜,谋杀没成功,被谦也救出来了。”   “真是可惜。”风间良寻也耸耸肩,颇为无奈,朝忍足丢去一个你早该去天国的眼神,“谦也还真是善良。”   “真是的,”忍足侑士无奈的笑着,“我们家还真是重女轻男。”   丰盛的圣诞节午餐期间,忍足侑士忽然提到今天在31街俱乐部附近的新川公园里有圣诞节party,意思是,他想去玩。   忍足瑛士看了一眼他儿子,感慨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又问风间良寻,“阿寻想去吗?”   风间得意的看了看坐在身边喝汤的忍足,忍足立刻朝自己挤眉弄眼,讨好的笑着,仿佛脸上的粉刺都快笑出来了。   “请你吃好吃的。”忍足侧过头附耳。   风间这才露出乖乖女的笑容来,“想啊。”   “晚上我要和朋友去俱乐部聚会,所以晚上我也会不在家。”忍足惠里奈说。   忍足侑士立刻三八起来,“姐姐一定是交男朋友了!”   “身为忍足家的人,”忍足惠里奈很优雅又风骚的撩了一下长发,“这点社交活动都没有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话说的对,”忍足瑛士很欣慰的对大女儿露出赞许的目光,“今天晚上我和妈妈也有活动,所以,忍足家今晚只有卷呆看门咯。”   “哎,老爸,你和妈去参加什么活动啊?”忍足侑士好奇的问一声。   “大学校友圣诞节的聚会。”忍足和美回答。   新川公园的圣诞节party很热闹。小吃摊,小游戏,表演,倒像是个日式的冬日祭典。来参加的人群大多都是大学生高中生之类的年轻人,但也不乏出门转悠的工作者。   风间和忍足正在观望着附近某家俱乐部的驻唱乐队现场表演,两人手里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十分的嗨皮。   “要是每年都有这样的party就好了。”风间咬了一口章鱼小丸子,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忍足啧啧嘴,感慨冬天里吃到美味又暖和的章鱼丸子实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眼神无意的一扫看到另外的几个摊位,“阿寻,吃不吃盏鬼银萝挞。”   “不要。”风间良寻立马蹙起眉头来,“我不喜欢吃里面的萝卜糕。”   “据说1月1日新年的时候还有party。”忍足说着又拉着风间良寻去其他的地方看看,顺便买了两杯西米露。   风间接过忍足递来的西米露,两人一边逛着一边聊着。整个新川公园都被欢快的圣诞节歌曲声包围着,看起来很温馨。   风间看了看忍足,“你平时的新年都在家过吗?”带着一些平淡的声音被周围的音乐声和欢笑声掩盖了其中的惆怅。   “啊,”忍足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今年是风间第一个没有风间本直陪伴的新年。目光落在似乎高兴不起来的风间身上,思量了一下说道,“阿寻今年想怎么过?”   风间沉默了良久,又淡淡的笑了笑,“和侑士一起过啊。”   忍足微笑着摸了摸风间的脑袋,她确实是长大了。就像迹部曾经对她说的那样,周遭的人不都是在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他的阿寻已经渐渐学会更加努力的适应。   不过,尽管如此,让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去承担适应总归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忍足思忖了良久,拍拍风间的脑袋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陪在你身边。”   风间刚咬了一口章鱼烧被忍足一拍差点噎死,随即又用一种十分之鄙视的眼神望着忍足侑士,“麻烦你下次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低下头看看我在干嘛。”   因为忍足和风间足足差了20厘米,高处的忍足还真看不到走在前面一点的风间在干嘛。接收到风间那种眼神和表情之后,忍足立马赔笑,“要不我再买一盒给大小姐您?”   风间一听,这才收起吓死人的目光,傲娇的看了一眼忍足,用那淡定深远的尼姑状来了一句,“还不快去?”   ? ☆、扎推 ?  “原谅我以前看走眼,”忍足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看着正在吃着天妇罗的风间,感慨良多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怎么这么能吃的?”   风间良寻用那淡定的调子来一句,“内心空洞。”   俩兄妹正在一摊子前互相诋毁对方的时候,一声“风间,真是巧。”打断两人。   风间侧过头看了看来者后便略惊讶的笑了笑,“广末学姐,你怎么在这儿的?”   “说来话长。”广末京耸耸肩,眉目间的小惆很快的褪去,看到风间身旁的忍足侑士便打了个招呼,“你好。”   “一直听闻广末学姐的传奇故事,今天终于有幸近距离见到了。”忍足侑士一改刚才和风间斗嘴的嘴脸,立马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风间乜了一眼忍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忍足却当没听到风间的吐槽般,继续献媚,“我是一年B组的忍足侑士,阿寻的表哥。这算是正式介绍了吧。”   广末京笑起来,优雅又带着令人心醉的魅力,“三年A组广末京。”   “学姐今天不和家里人一起过圣诞么?”忍足保持迷人的微笑,像是猎人准备好的陷阱可以随时拿出来用。   “因为有些事情,所以就独自出来了。”广末京淡然的笑容就像风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如一汪平静的大海,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平和却又深邃神秘。   风间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来,猜测估计是和父母吵架了。于是思量了一下,问,“那学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原本是想去这里的酒吧的,看到新川公园很热闹就过来瞧瞧。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两个。”广末京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和小感慨,却又随即笑了笑。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噢。”关西狼收起平日里和密友间猥琐的气场,转而变得十分绅士并且真诚,风间甚至怀疑是不是忍足一遇到漂亮女生就会变身。   “那就麻烦你们了。”广末京笑起来,有好看的酒窝。   这可不好办啊。风间良寻心里开始思量起来,她表哥对谁有兴趣不好非得对广末京来劲了,那种眼神可不是遇到一般女生能露出来的啊!要是侑士这家伙勾搭上了主编,万一再劈个腿,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不过,她主编这么优秀,应该不会‘自甘堕落’吧。   风间狐疑的看了一眼广末京和忍足侑士,还是跟紧点好!防盗防狼防忍足侑士!   “喂,迹部。”风间远远瞅了一眼正在看魔术表演的忍足和广末京,跟一个贼一样的缩在公园的长椅上。   迹部听到风间那种压低声音的说话还以为风间发生什么事了,语气略紧张起来,“怎么了?”   “你基友忍足侑士对什么样的女生最抗拒不了啊?”要不是刚才忍足侑士忽然变得跟另一个人一样的,广末京似乎对忍足也颇有好感,她才不会紧张兮兮的打电话给迹部求救呢。   迹部差点喷出一口鸡尾酒来,缓了一下用一种十分不理解的语气问道,“你有病啊,居然想和忍足那家伙乱伦?”   “我乱你大爷!”风间一口就骂回去,随即又瞅了瞅正欢笑的广末和忍足,又问道,“你说不说。”   迹部喝了一口酒,笑起来,“腿长,漂亮,有气质。最好来点神秘感,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果然是最了解忍足的人,迹部说着话的时候想都不用想。   “那,”风间思索了一下,“那种超凡脱俗,在人群中一眼就优雅得与常人不同。做事能力强,有魄力,内外兼修,堪称女神级的人物呢?”   “那绝对的啊,”迹部露出十分了解的笑容来,“正中他下怀。”   “Shit!”   迹部蹙了蹙眉,无语的问了一声,“怎么,忍足看上的人不会是和你有关的人吧。”   “我主编。”风间好生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又嘟囔着,“迹部,你说广末学姐应该不会看上侑士这种小痞子吧。”   迹部轻笑一声,手指优雅又充满诱惑的划过酒杯杯口边缘,“这就要看忍足的表现咯。说实话,”迹部的语气好似很看好忍足的样子,“你哥要是真的迷上一个女生的话,她可是逃不了的。”   “天呐,你居然在夸赞忍足侑士耶。”风间立马做作的表露出抑扬顿挫的语气来。   迹部笑了笑,听到电话那里一直传来吵杂的声音,估摸着是在外面,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哪?”   “新川公园。今天有圣诞节party,”风间回头瞅了瞅两人,广末京正好看着她,于是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又扭过头去和迹部讲电话,“你在哪?白金汉宫嘛。”   迹部听到风间对自家豪宅的讽刺之后笑了一声,说“本大爷在31街。过来的时候确实有看到新川在搞活动。”   “你一个人?”风间略惊讶,圣诞节迹部居然在俱乐部喝酒。   “怎么,想本大爷了?”迹部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让风间有些不爽。   但出于好朋友应该要互相关爱的立场上,风间露出笑意,“要不要过来一起?顺便帮我侦查一下忍足侑士那家伙到底想对我的女神干神马!”   “5分钟。”   风间良寻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去章鱼烧的摊子又买了一盒后快步走到广末京和忍足侑士那边,“迹部一会儿过来。”   “他不在家?”忍足露出狐疑的表情,心情略复杂。一方面吧,等迹部来了就可以陪着阿寻,他就可以和广末京两个人……;另一方面吧,迹部和他家的阿寻到底发展到哪步了?怎么心中有些酸楚哟。   “在俱乐部喝酒,”风间有些无奈,“今天可是圣诞节哎。”   “估计是父母又没空吧。”忍足侑士也有些叹息,但随即又笑着对风间说,“那你可要好好陪着迹部啊。”   “切。”风间朝忍足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明显是要支开她。   正在三人说笑间,迹部两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迈着大长腿来了。   “嗨,迹部。”忍足瞧见迹部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便招了招手。迹部便向三人走来,看到广末京和忍足之后,心里略泛起一层坏笑之意。   忍足拍拍迹部,“还真是快啊。”   “本大爷腿长。”迹部倒是毫不谦虚的直言,又看了看风间和忍足,“圣诞节你们两个不在家出来干嘛。一定是忍足你要出来的吧。”   “宾果。”风间嘲笑似的对忍足露出一种鄙视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广末京,想着还是正式一点介绍好了,“这个就是我的主编,广末京。”   “你好,”迹部略点头,“迹部景吾。”一向简洁直白,是迹部的风格。   “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广末京笑了笑,“冰帝帝王迹部景吾。”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丝淡然的笑意来,“被闻名于高中界内的学姐如此评价,还真是我的荣幸。”对于广末京这类的人,迹部还是很尊重的。   “你们俩的官腔可以消停一下嘛,”风间一边吃着章鱼烧一边含糊不清的吐槽,“侑士,我要吃关东煮。快去给本小姐买来。”   忍足无语的看着风间,十分不理解,“你是几辈子没吃过小吃了?”   风间抬起头,露出凶恶的目光,“还不快去!”   “遵命。”   ? ☆、记得你的生日 ?  “啊~~真是幸福啊。”   风间两手捧着热乎乎的听装红茶,嘬了一口,十分享受。迹部乜了一眼身边的动物,不知道该吐槽什么,还是说已经无语到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   “哎,迹部,”风间拱了拱身边的迹部,神秘兮兮的问,“你觉得广末学姐会看上侑士这只色痞嘛?”   迹部笑,“难说。”   “迹部,”风间抬眼瞧了瞧迹部,“你新年也会一个人么?”   “应该是吧。”迹部无奈的浅笑,似乎已经习惯般的。如果因为这点事情悲痛欲绝的话那就没有资格身为帝王,迹部财阀未来的继承人。   风间拉住迹部的黑色大衣衣角,迹部低眸望着风间。风间朝他露出个很温暖的笑容来,“那我提前对你说,新年快乐,迹部景吾。”   迹部的目光瞬间变得温和,空缺冷淡的新年温度似乎温暖起来,眉宇间淡淡的阴郁缓和平静。感动还是另一种情感,也无关重要,第一声新年道贺是她给的就好。   “新年快乐,风间良寻。”   之后,新年前一天,迹部父母出乎意料的都从国外回来陪迹部过新年。这种为数不多的幸运,迹部感觉挺意外的。想想风间是第一个道贺,父母又回来,今年一定很华丽啊。   而风间第一个没有父亲陪伴的新年,也意外的温暖。虽然没有出门,但忍足一家温馨的氛围总让风间少了寂寞多了快乐。   假期后面的日子里,风间在家看了不少书,忍足呢则时不时去勾搭勾搭漂亮女生,顺带拐带迹部一起去俱乐部嗨皮。而手冢在两个星期的圣诞节假期之后也飞回了德国,临走之前又被迹部诱拐着打了一场球。   寒假总是很短的,在忍足还在无病□□着迹部不爱他心中总是挂念手冢中,也渐渐消磨过去。   第三学期开学,少不了迹部景吾的华丽发言。风间良寻直打哈欠,从初一听到现在,真是够无聊的,没有新鲜感啊,迹部大爷。   第三学期是很短的一个学期,从冬天到初春,从高中到毕业。   高三的学姐学长们都在努力冲刺着,为了即将到来的全国式高考。那些被提前录取的佼佼者,此时则十分悠闲。福田真衣,广末京这两位则继续在《风尚》工作,其他社团的社长们忙着高考,部活也都放松了下来。唯独《风尚》期刊依旧。   第三学期也总是新旧交替的时间段。   下一任的社长的候选人渐渐从社长那里接手,开始管理着社团活动。广末京也渐渐将一些事情开始交给风间良寻等人去做。   虽然嘴上不说,但杂志社的人心里都明白,风间良寻这个一年级生即将成为冰帝高等部《风尚冰帝》的杂志主编。   迹部这个学期也比平时更忙碌。最后一学期要整理许多的文件资料和报告,作为学年资料总汇。当然,这些杂事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他这个大会长要做的就是审核签字盖章。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教室里,风纪委员长正在和迹部说些情况,风间在自己座位上心无旁骛的看着稿件。   “风间。”迹部忽然侧过头来。   “怎么了?”   “今年《风尚》的新论会什么时候举行?”迹部一手展着文件夹,一手拿着笔。   风间良寻从包里拿出工作笔记本翻到日程表上,“去年安排的是3月,今年我打算安排在九月。”   迹部在文件夹里的第二学年活动安排表上在九月那栏写上‘《风尚》新论会’,看了一眼安排表之后感慨一声,“真是的,活动一下子都变的多起来了。”   风纪委员长笑笑,“学校的很多活动都是由高二学生会包办,这是惯例。”   “想想秋山玉那种家伙居然能做完这么多活动,还真是服了她了。”迹部这话里多少都有些讽刺的意味。   “活动安排我大概知道了,先走了。”风纪委员长略微一笑,明明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风间一直想不通这样的美男子是怎么能坐稳高一风纪委员长的位子的。   迹部微微颔首。   “我们年纪的风纪委员长和高二高三的一比感觉弱爆了。”风间啧啧嘴。   迹部拉开椅子坐下来,侧头看了一眼风间笑,“他可是披着羊皮的狼,你最好别惹上他。否则,本大爷也救不了你。”   “真的?”风间露出狐疑的表情,“上次你跟我说福田学姐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恐吓我的。”对这事儿,风间还耿耿于怀。   “不信就算咯。”迹部将文件夹一合放到一边,又问,“你现在算是《风尚》的主编了?爬得够迅速的。”   “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赞扬我,”风间白了一眼迹部,又说,“任命下一届集体是在国考之后。”   “那就是下个星期咯?”迹部若有所思,仿佛又想起什么来,“风间,你生日好像快到了。”   “哦,是哦。前几天舅舅和侑士都和我提起过,事情太多就没顾上。”风间恍然,想了想,“2月2日,今天已经19号了,21,22号国考。我生日那天是星期四,啊呀,真是倒霉。”   “求本大爷的话,下周周末带你去俱乐部嗨皮。”迹部傲娇的瞥了一眼风间,嘚瑟的眼神中带着那么点小期待。   “如果你可以在我生日那天□□给我看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求你带我去俱乐部。”   “!”   忍足侑士对风间良寻16岁的生日还是蛮上心的,训练间还和迹部聊过怎么给风间过生日。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风间本直没有陪在她身边的生日。自从8岁失去母亲之后,风间良寻一直很依赖风间本直,可能算是有些恋父情结。风间本直也是尽其所有去满足风间良寻的愿望,甚至可以斥巨资给风间良寻买下一座小岛的30年拥有权。   不过,说起那座小岛,在风间本直出事之后风间良寻就以岛主的名义让风间家的私人律师给租出去。所以,即使风间家产全被冻结之后,风间良寻的个人财产依旧可以让她过上贵族的生活。   这也是风间本直用心良苦一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他深知。对于唯一的女儿,他倾注了各种心血。   也正是因为父女间这种强烈的羁绊,才更让风间良寻依赖于父亲。   “说实在的,自从姑父出事到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阿寻真的成长了许多。”忍足侑士倚在墙边,一手拿着水杯。毛巾挂在脖子上,身上出了许多汗,有些□□的意味啊。   迹部喝了口水,长舒一口气,抬眼望着天空,“不进则退,她当然明白。”   “还真是你的风格,迹部。”忍足笑,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帝王的准则就是前进,胜利,维护。   迹部的嘴角扬起标志性的帝王笑容,张扬耀眼却又底气深沉。   “话说,阿寻的生日party,你觉得怎么弄比较好?”忍足又一次问起这个事情来。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着,要合阿寻的口味又不失档次,“朋友聚会应该最好了吧。”   “啊,”迹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目光里带着笑意,似乎那就是十分了解的意思,“风间良寻嘛,简单热闹又不失优雅。在31街办个好友的聚会就够了。”   “你这是在说阿寻优雅?”忍足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又坏笑一声,“要是阿寻知道非得笑死不可。”   迹部笑起来,口气略无语,“她才不会笑死,顶多说一句,迹部景吾今天一定□□了。”   ? ☆、升职 ?  周末国考之后,周一的校园里都充满着紧张感。   此时的《风尚》杂志社正在进行换届任命,六七十人聚在杂志社和校报共用的活动大楼三楼大厅内。   “今天将诸位聚集在此,想必各位都很清楚。下一届《风尚》领导团体的承袭与接轨将决定《风尚》今后的发展道路。我们这一代团体走过了两年,平坦或坎坷也已成为历史。在《风尚》发展的12个年头里,我们也只是为其奔走呼号的一批青年。《风尚冰帝》这四个字涵盖了多少的意义与荣耀,我想各位也都清楚。往后,《风尚》就拜托你们了。”   “是!”   福田真衣的一番陈词感动的不仅是《风尚》的每一个人,广末京内心被触动的更多。   “主编。”福田真衣十分恭敬的向广末京递上下一任领导团体名单。广末京五味陈杂,既有欣慰又有不舍,还有一份真切的期望。   “下一任《风尚冰帝》高等部领导团体名单如下,”广末京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又如平日里大海般平静优雅,“会计,一年E组水岛树;编辑总监,二年H组草野路子;美术总监,一年A组西田小百合;设计总监,二年B组上原新;主编助理,一年F组,麻生竹子;副主编,二年F组朝仓关咲,二年C组,叶山泽。”   被叫到名字的人员从六七十人的社员中出列站到前面,底下的编辑们有的惊讶有的表现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广末京看了一眼新任主编的名字,欣慰又放心的笑了笑,“主编,一年A组,风间良寻。”   人群里发出些许骚动,虽然风间的实力众人认可,并且也曾经在初中部从二年级开始就任命为主编,但总归是令人惊讶又咂舌的。   风间良寻从一旁走上前来,广末京看着风间,笑道,“第二次,从我手上接过《风尚》,这种感觉还真是特别。”   “我会一直努力,请您放心。”风间向广末京微微鞠躬,表情很认真。   广末京颔首,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起来,比三年前那句‘带领《风尚》屹立于巅峰’要沉稳了多咯。”   风间笑了起来,没有多说。   编辑们忽然发现流程总监和品牌推广总监还没有宣布,于是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消息灵通的人偷偷告诉身边人,说是外面的人插了一脚进来《风尚》。   福田真衣看看这群小编辑们笑起来,“你们还真是忍不住。”   一听这话,原本有些喧闹的编辑们立马安静下来,都仔细听着前辈们的说话。   广末京和福田对视一眼,示意可以将新任的两位编辑带过来。   “正如你们听到的小消息,新任的两位总监都不是《风尚》的原班人马。”广末京很淡定的笑着,“新任流程总监,二年E组木下越,原校报编辑社责任主任。新任品牌推广总监,一年A组桃井遥,原学生会外联部高一分管部长。”   桃井遥?!风间良寻略惊讶的看着桃井遥走过来,心中暗暗吐槽,我去,二代福田真衣啊。以后不愁《风尚》会亏本了。想到这里,风间十分十分的欣慰。   “Hello,”桃井遥依旧是那副热情的样子朝各位不解的编辑们招招手,“以后,请多多指教咯。”   “请多指教。”新任流程总监木下越也官方的打了个招呼,面带春风三月迷倒了一帮子小编辑,可这语气却没有听出半点要指教的意思来。也对,他本身就是校报的责任主任,还不需要别人的指教。   我靠,腹黑冷血俊美男?!风间良寻面露淡定,内心情绪千变万化。这以后的日子可热闹咯。   广末京示意大家安静,上前一步,“从初一到高三,我在《风尚》六年。《风尚》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学校杂志这么简单的意义,它渗透到了我的血脉中,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想,在场的总有和我一样的人。六年光阴,承载了我六年的岁月。”   广末京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新任领导团体微笑着,“请你们一定要维护《风尚》,从今以后,代替我们成为《风尚》的书脊吧。”   深鞠一躬,“拜托了,各位。”   在新任团队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前一任的总监主编们也都深鞠一躬,齐声,“拜托了。”   风间良寻略惊,又随即浅笑,微微颔首,“放心吧,主编。况且,您在东大,欢迎随时回来检阅。”   广末京笑了笑,伸手拍拍风间的脑袋,“我相信你。”   福田真衣和北原风至相视一笑,又望着广末京和风间良寻。福田小声打趣道,“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如出一辙。”   “广末也是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出任主编,风间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北原风至挑挑眉毛,饶有趣味的望着那两人。   正在福田真衣和北原风至唠嗑调侃两人的时候,广末京回眸一个腹黑的笑,“福田。”   “是。”福田真衣本能的反应过来,随即又略冷汗的瞅了一眼北原风至,北原风至眼神立马一撇望向另一处。   “处理。”   广末京十分优雅的打了个响指十分干脆利落的走人,仿佛刚才那种琼瑶煽情剧情她不曾上演也无关的样子。   福田真衣扶额无奈的笑着,“还真是老样子啊。”   北原风至见广末女王走了之后正准备继续和福田真衣吐槽的时候,就听到风间良寻干脆利落的声音,“麻生,把新栏目提案交到我这里来。”随后又潇洒的走了,留给众人一个优雅的背影。   “简直一个模子。”   前任领导团队的总监副主编们异口同声,一个个回过头,望着风间良寻的背影,纷纷摇头叹息世界真奇妙。   周二,风间良寻已经从总监集体办公室搬到了主编办公室。   风间良寻正在审阅新栏目,新任总监们也都在努力工作。今天部活一开始的时候就开了新任团队的第一次会议,现在都在忙活着二月期刊最后的编排。   “哟,挺气派的。”迹部调侃似的声音传到风间耳内。   风间抬眼瞧了瞧迹部,嗤笑,“怎嘛,来膜拜我?”   迹部潇洒的坐在风间的办公桌上,跷着二郎腿,颇有一种痞痞的风流感,“本大爷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想不到《风尚》的装潢和楼下的校报一比之下居然很华丽。”   明明是赞扬的话,到迹部嘴里就怎么也听不到赞扬的味道了。   “这叫简约时尚优雅风。”风间轻笑一声,早就习惯了迹部的傲娇。   话说《风尚》杂志社的装潢是上上上一任主编改造的,全部采用了简约清新感十足的设计。所有的桌子一律都是纯木质,每一个总监都有专用的书柜。椅子也都是白色或黑色的弓形沙发电脑转椅,窗帘一律都是白色的百叶窗。总监集体办公室的后方就是主编办公室,玻璃落地窗建造而成,一面墙改造成米色书架墙。   “还真是不怕你们一个个都养尊处优起来。”迹部嗤笑。   “这里可都是一群积极好青年。”风间良寻倚在靠背上,看着迹部那销魂的坐姿后立马鄙视起来,“迹部,你这是在勾引我的编辑们吗?”   从风间完全透明的玻璃办公室可以直接看到总监们的工作状况。有几个编辑正在向草野路子汇报,瞧见迹部在主编办公室里以那种风骚的坐姿后就心猿意马了。   迹部听罢,轻盈的跳下来,走到风间那边,面对风间良寻坐在桌上,继续跷着二郎腿。背对着外面的人虽然好点,但是这么个坐姿总让人对两位有些遐想。   “当我没说。”风间扶额摇摇头。   迹部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来递给风间良寻,“升职礼物。”   风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两枚蓝宝石耳钉,“深得我心。”风间咂咂嘴,十分喜悦。   “戴上去给本大爷瞧瞧。”迹部笑着,面露调戏之意。   风间才不管迹部此时的表情,看到这两枚耳钉之后就心花怒放了。拿出镜子,一边折腾着一边还唠叨,“和我的蓝钻简直绝配。啊~还有那条为秋山玉生日会买的蓝色礼裙,我超级喜欢那件。这下次齐全了,呀吼~”   还差鞋子,手链,项链……迹部心里盘算着,想想下次什么时候送给风间。   “怎么样。”风间戴好后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戴的不是耳钉是隐形眼镜一样。   迹部自然的伸手捋了捋风间的发丝,露出蓝宝石耀眼的耳钉,指尖触碰着风间的耳朵,对于这样亲密的动作,两人似乎毫不觉得尴尬。   快近黄昏的日光从半阖着的百叶窗洒进办公室。风间逆在光线里,仿若被日光包围。迹部的侧脸被微泛黄的光线柔和了棱角,发丝上跳跃着的金色太过唯美。目光噙了许多温柔,笑意浅淡深远。   “本大爷选的就是漂亮。”   这话在迹部心里可不是只有一个意思。? ☆、birthday ?  话说两人正在风间的办公室里‘调情’,外面的编辑们和总监们目瞪口呆。   其实,他们不是有意要窥看主编的私人生活的。只不过嘛,编辑们低声尖叫的内容实在让人好奇啊。于是,一转头,就看到迹部景吾大爷正‘调戏’着主编。   “这下,猛料太大了……”桃井遥震惊的望着两人,嘴里呢喃着。   会计水岛树正在主编办公室门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报告账目,主编助理麻生竹子向他摇摇头,慢悠悠的来一句,“你想被迹部景吾的冰之世界给戳死吗?”   这话一说,会计立马立正站好飞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美术总监西田小百合望着主编办公室,呆若木鸡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继续盯着主编室。   流程总监木下越震惊完之后最先恢复,笑里藏刀式的对众人说道,“你们想被主编和迹部景吾宰掉吗?”   此话一出,每个人都立马回过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当然,之后也没有人对外宣扬此事。毕竟,一方面‘肇事者’是迹部景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们的主编风间良寻着想。   再后来,迹部景吾意外的发现好友忍足侑士手机里有这样一张照片,他一手抚着风间的右耳耳钉。正是那天的场景。   在迹部的逼问下,忍足才说这张照片在密友圈里已经流传很多年了,还被调侃为‘青涩的迹部终于下手了’。   而这张照片的来源则是十分的传奇并且离谱,从桃井遥那里传到西田小百合,从西田小百合传到麻生竹子,从麻生竹子传到宍户亮,从宍户亮传到向日岳人,从向日岳人传到秋山玉,从秋山玉传到上川南也,从上川南也传到福田真衣,从福田真衣传到广末京,从广末京传到忍足侑士。   至于向日岳人为什么没有将照片直接传给身为好友的自己,忍足侑士对此一直很介怀。向日岳人的回答则是,那几天大姨父心情不爽略空洞。   对此,忍足一直难以释怀。   当然,这张照片最终还是传到了迹部景吾的手机里。   周六傍晚,风间良寻被忍足带到31街俱乐部。一路上,风间还问着有哪些人,忍足却笑着说,要是提早知道惊喜感就会少很多了。   刚进门,两束彩带打开在风间头上。风间一惊,迅速反应过来已是满头的彩带和一屋子人的笑声,齐声清唱生日歌。   秋山玉端着蛋糕,满脸坏笑,“Come on baby,许愿吹蜡烛哟。”   风间笑起来,闭上眼。烛火间,happy birthday to you 萦绕在耳边,迹部浅笑望着风间的面容。   生日快乐。   风间睁开眼睛,吹灭烛火,众人鼓掌。   “谢谢。”风间笑着,走向大伙。   迹部包下了三分之一个俱乐部。一来他们所处的地方清净点就行,二来整个俱乐部就他们一伙人估计就没什么气氛。   31街俱乐部楼上的是其所属咖啡店,除了咖啡饮料外还供应各类日式小吃。迹部和忍足商量着就决定让楼上的31街咖啡店包做今晚的食物。   众人点的大多都是寿司,没什么太大的味道,不影响俱乐部里的其他人。   桃井遥和秋山玉扰着福田真衣讲讲她和上川南也的罗曼史,广末京在一旁面露笑意,和风间不知道讲些什么,看起来颇有意思。宍户亮和麻生竹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向日岳人看不下去了怂恿忍足侑士去‘教导’一下宍户亮。西田小百合和小西爽子两人饶有趣味的逗着吃着都能睡着的慈郎,还时不时发出偷笑声。迹部景吾和上川南也闲聊着,偶尔聊及网球,迹部倒是十分来劲。   桃井遥又想着折腾一下,毕竟还是个生日,不闹腾怎么行呢。和秋山玉福田真衣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宏愿’之后,三人很投机的一拍即合。   于是桃井遥去吧台那里交涉了一番,借了两副UNO过来。   “输了的人是有惩罚的喔。”福田真衣一边洗牌,一边很奸诈的坏笑。   摸好牌之后,作为寿星,风间第一个出牌,“黄四。”   广末京跟上,“绿四。”   桃井遥,“绿一。”   福田真衣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里藏刀式的将一牌放在隔壁小西爽子的头颅上,忍足侑士眼疾手快率先一手拍上去。于是,不幸的小西爽子在被众人拍头根本没法伸手之后被罚加牌。   “居然把Zero放在我的头上,福田学姐,你也真够心狠的。”小西爽子泪奔。   一轮结束之后,肇事者桃井遥最终输给了拼到最后的向日。第一个胜利出局的福田真衣将惩罚的权利交给风间良寻。   “惩罚啊,”风间故意拖长尾音,坏笑着望了望可怜巴巴的桃井遥,“鉴于以后《风尚》还要靠你赚钱,我就罚轻点咯。”   桃井遥瞬间两眼发光,“还是风间有良心啊。”   “等一下噢。”   风间起身去吧台那里。回来的时候,手里一卷芥末酱吓坏了一帮子人。众人心里纷纷吐槽,最毒妇人心。   周六的聚会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终归还是很欢乐。   之后的很多年,风间偶尔翻开相册看到那天的照片,心里还是会泛起暖意来。   朋友,总是无可取代。或许并非交心到知根知底,可是却能与自己一起分享快乐。有些能承担痛苦,有些能读懂微笑与沉默,有些能给予满满的正能量。也许单个来说并不能做到全部,但有他们也就够了。   周四一大早,风间就被忍足一家祝福了好几遍。   早饭的时候,有人按门铃。   “您好,风间小姐的快递。”快递小哥有些困意。   “阿寻,你的快递。”忍足和美朝屋里叫了一声。   风间良寻放下牛奶杯,走到门口,签了快递。捧着香槟色的长盒子进屋,打开一看是一束还沾着露水的玫瑰和一个精致水晶球。   “是父亲送的,”风间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惊喜的目光望着那一束玫瑰却有些怅然若失,“每年都会有。”   忍足拍拍风间的肩膀,示意安慰,“生日快乐,阿寻。今年一年都要快乐。”   风间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笑了笑,捧起玫瑰来,“舅妈,能帮我插起来吗?”   “好,乖啊。”忍足和美宠爱的摸了摸风间的脑袋,接过玫瑰拿到客厅去。   忍足瑛士欣慰的笑着,“阿寻啊,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心意。要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啊。这样,他才放心。”   “我会的。”   风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   一早上收到父亲的花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风间本直从风间良寻出生的时候就预定了她一辈子的生日礼物,订购的日期是一百年。   即便以后风间本直去世,每年风间良寻的生日依旧会收到玫瑰和水晶球。就好像他会一直一直陪在风间良寻的身边。   风间看了看窗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的好呐。   “怎么,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当中了?”迹部不和谐的声音略刺耳。   风间丢给迹部一个白眼,“白痴。”   迹部不怒反笑,心情似乎意外的好得出奇。风间见到迹部的那副表情以为他中邪了。平时要是她骂他一句□□,迹部都会炸毛露出那种吃人的凶残表情来。   “你没病吧。”风间蹙了蹙眉头,鄙夷的看了看迹部。   “没有。”迹部耸耸肩,露出个神美的笑容来。   我靠,果然中邪了。   ? ☆、You are better than before ?  一天课程结束之后,风间照例去杂志社。   刚一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张望着。麻生竹子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风间那种表情之后轻咳几声,小声对那些人说着,“主编来了。”   于是,瞬间清场。   风间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扫视众人,“怎么了?一个个朝我办公室里望。”   “主编,有爱慕者耶。”桃井遥眨巴眨巴眼睛,装萌发嗲的声音顿时让风间有种想驱逐她的冲动。   “说人话。”风间停下脚步,戳了戳桃井遥的脑门。   西田小百合转过椅子,扒着椅背露出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主编,你自己看嘛。”   风间狐疑的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迟疑了一下之后便推开玻璃门走进办公室。   一大束蓝玫瑰。   “蓝玫瑰……”风间的手指在玫瑰间抚弄着,嘴里呢喃,随即又笑了笑。   将玫瑰放到圆茶几上之后,风间一手准备拉开百叶窗帘,忽然迟疑了一下。一会儿,那家伙肯定还会来。还是就先这样好了,免得他们看见又有非议。   “主编,这是上个月的账目。”会计将账本递给风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   风间点点头,“我知道了。让桃井遥和木下越过来我办公室,你先回吧。”   “是。”   二月份的期刊发售是新领导团队组成之后的第一次考验,风间要确保这次发售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上一任团队中,福田真衣身为流程总监同时兼任品牌推广总监,所以发售的事情一般都是她一个人的判断,有较强的控制力。   而他们这一任,流程与品牌推广两个职位是由两个人担任。虽然木下越是年长一级的学长,在校报编辑部也担任过责任主任,而桃井遥的公关能力又是得到福田真衣认可,但毕竟是两人第一次合作,总归要慎重些。   “关于明天的期刊发售,”风间良寻转着写字笔,略有些不放心,“你们除了已经制定的计划外,有没有补充备用方案?”   桃井遥和木下越都知道风间的想法,不放心和紧张是必然的。毕竟是第一次两个从未合作过的人。   木下越看了一眼桃井遥,又看着风间,“主编,你放心。第一次发售我们一定会做到最好。”   “备用方案也有,但是我认为用不上。”桃井遥倒是很自信,还真有点当年福田真衣的风采。   风间良寻思量了良久,微颔首,笑了笑,“是我太过紧张了。”   “可以理解,”木下越浅笑,推了一下无框眼镜,“只能说主编将《风尚》看得很重要。这也是好事吧。”   桃井遥笑了笑,“放心吧,风间。”   风间看了看两人,温和的目光里略有欣慰的意思,“麻烦你们二位了。”   桃井遥和木下越刚出风间良寻办公室就看到迹部景吾迈着大长腿直直的走过来。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坏笑一声之后回到各自办公桌。   风间良寻正审查着账目,手边还放着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算盘。她老爹有着极其优越的商业天赋,作为有着风间本直优良基因的她,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会算钱。   “本大爷倒是好久没看到你用算盘的样子了。”   迹部调侃的声音传到风间良寻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在损人。   风间的视线离开账本,身子往后倚在椅子上看着迹部,“多少朵?”   迹部笑着走到风间旁边,坐到办公桌上,依旧是前几天浮夸的跷二郎腿姿势,“本大爷特地给你弄的蓝玫瑰,你居然都不数数,还真是伤人。”   “我懒。”风间诚实并且真诚的回答。   “自己数。”迹部乜了一眼风间。   “那算了,不数了。一会儿拿去分分。”风间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47朵。”迹部扶额,还真是服了这个家伙。   “嗯哼。”风间哼唧一声,又望着迹部,露出别样意味的笑容来,似乎在等待迹部后面的话。   迹部淡定一笑,侧过脸望了望风间,又转而拍拍她的脑门。   “You are my only one.”   “侑士知道你送我47朵蓝玫瑰非得气死不可。”   迹部眼睛一横,真有种不想理她的冲动,“本大爷精心准备你还给我唱反调?”   “I am sorry.”风间的表情依旧像是在嘲笑迹部的样子,语气里一点也没听出点sorry的意思来。   “本大爷走了。”   “礼物留下。”   迹部深吸一口气,淡定。将手中的礼物盒递给风间良寻,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坐姿。   “长得还不错。”风间良寻看着盒子里的蓝宝石手链,精致细巧,设计别样不浮夸,看起来还蛮清新的,“你原来还会挑这种小清新的啊。我一直以为你是重口味呢。”   迹部轻笑一声,仔细的取出手链,“爪子。”   风间伸出手,迹部亲自给她戴上,动作十分的优雅温和。随后又捏起风间的手指举了举手,看着自己送给她的手链与眼前这个家伙还挺配的,心里有些小窃喜。   “不错。”迹部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   风间的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我喜欢。”   迹部听后心里沾沾自喜,想起上次送她的耳钉,于是伸手捋了捋风间头发,微微蹙起眉头来,“怎么没戴?”   “平时戴什么戴,招摇过市。”风间对迹部这个动作倒是一点反感的本能反应都没有,相反的,很平淡的说着话。   迹部虽然觉得也对,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占有欲在作怪。看了一眼风间办公桌上的账目,估计又要有的忙了,“你做事吧,本大爷先走了。”   “迹部,”风间忽然叫住刚准备走的迹部,迹部回过头望着风间,只见她望着桌上的日历,目光悠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年过得真漫长。”   迹部没有立即回复,倚靠着桌边,望了望风间的侧脸,帝王的笑容此时温柔了许多。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年的确觉得漫长些。不论是身边还是自己,都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跌宕起伏,或悲伤,或兴奋,或压抑,或释怀。   总而言之,复杂多变的一年终已过去。   “光怪陆离偷不走的是本心。”   风间的眸子微动,缓缓侧过脸来面对迹部,眼神里有着不可思议和惊喜,感慨一句,“原谅我一直都没发现你是一个有哲思的人。”   迹部笑了起来,留下一句,“You are better than before”之后便摆摆手走了。   风间轻笑一声,目光从门口转移到茶几上独秀华丽的蓝玫瑰上。   “You too .”   ? ☆、Hello Atobe ?  次日的期刊发售,风间良寻全程陪同。紧张的心情随着发售状况的火热平静下来。以前,和福田真衣一起发售的时候也没多大情绪。现在自己这样倒像是‘媳妇见公婆’的心态。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小总监,而是一社之长。身在高处就不得不承担起高处的职责,一切从大局出发。初二的时候,南里川芙还曾经调侃过她太过认真。有些事情能完成就好,她偏偏要去追求一个最高境界。   风间有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较真,或许是从小受到风间本直的教育影响,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力求最好。后来与手冢国光作伴,他教会了她责任二字的意义。又或许,是她骨子里那股好强心。   “主编,你先回吧。这里有木下和桃井看着,没事的。”麻生竹子见风间良寻一直站在日光底下有些不忍。作为风间的助理,办公桌就在风间办公室的门口,风间的动态她几乎是一清二楚。前几天刚感冒,昨天核对账目又到很晚,不管是出于工作还是朋友的身份,总是有些担心。   “你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再这么站下去肯定不行的。”麻生竹子微微蹙眉。   风间觉得有些头晕,扶着额头,微微颔首,“好,那麻烦你们了。”   麻生竹子松了口气,见风间的脸色越发不好,心里有些焦急。环顾四周恰巧看到迹部忍足他们,估计是刚吃完饭回教室。   “忍足。”麻生竹子朝忍足侑士招招手。   忍足大步走过来,瞧了一眼风间和麻生,“怎么了?阿寻的脸色好差。”   “送她去医务室吧。”麻生竹子担心的看着风间,“一定是昨天查账通宵了。”   “没什么大碍,就那点账目而已还不至于通宵。”风间微微蹙眉,按着太阳穴。忽然觉得喉咙难受的很,背过身去咳嗽了几声。   “要死了你。”忍足侑士扶着风间良寻,早上见她的脸色就十分不好,风间还摆摆手说是没睡好而已,“我带你先去医务室休息一下,下午的课我让迹部帮你请假。”   风间蜷着身子睡在医务室的床上,脸色苍白。   忍足拉下帘子,坐在一边看着风间,有些小生气又有些无奈,“还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迹部倚在一边,望了望风间,“让她在这睡还不如回家舒服点。”   忍足点点头,又看着迹部说,“下午我有测验,你帮我送阿寻回家吧。”   “知道了。”迹部微微颔首。   后来那天下午,迹部送风间回去之后就没回学校,一直到训练的时候还是没有出现。忍足有些无语的看着手机,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心里暗自吐槽,要泡阿寻非得挑在她生病的时候,迹部还真是丧尸。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忍足一手夹着球拍,一手拿着手机还是拨通了迹部的手机。   “你人呢?”   “本大爷倒是想走,你妹不让。”迹部好笑的看着风间抓着他的爪子。   忍足浑身一个机灵,随即又紧张起来,“你把我妹怎么了!”   “你妹抓着本大爷不放,本大爷有什么办法。”迹部嗤笑一声,又一本正经的说着,“今天的训练你帮本大爷盯着。”   合上手机,迹部望着安静的睡着的风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   蓝色的耳钉泛出迷人的光泽来,迹部伸手捋了捋风间的发丝,语气里有着一些宠爱,“本大爷还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听话。”   房间里被夕阳包裹着,窗帘也挡不住阳光的力度。迹部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跷着腿,一手被风间死死的抓着,一手按住放在腿上的书籍,时不时翻阅一张。   风间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迹部正坐在一边,夕阳的光线跳跃在发丝上,逆在泛黄的光线里像是被日光包围。   “迹部。”风间的声音有些虚弱。   迹部合上书,坐到风间的床边,一手抱住风间让她坐起来。迹部捋了捋风间的发丝,淡淡的笑容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终于醒了。”   风间觉得浑身无力,低了低眸子便看到自己抓住迹部的手,略惊讶。松开迹部的手,抬眼望着一脸不明笑意的迹部,“怎么我……攻击你了?”   “问你自己啊,”迹部轻笑一声,“拉着本大爷的手不让本大爷走。”说完去给风间倒了杯热水。   风间接过水,喝了一口,放到一边。   “昨天到底有没有通宵?”迹部看着风间,目光容不得对方撒谎。   风间笑,“就那么点小数目,还没通宵的必要。”   “认真是好,但也不能不顾及身体。”迹部少有的语重心长,语气里多少有些担心。   风间笑起来,点点头。   “饿不饿?”迹部现在表现的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你舅妈今天是不是不在家?”   “和舅舅度蜜月去了。今早刚走,”风间好笑的摇摇头,“说是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会出去游玩一趟,一直到2月14日情人节之后才回来。”   “难怪忍足这么不正经,都是遗传。”迹部趁机嘲笑忍足。   风间良寻戳了戳迹部的脑门,“瞎说。”又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干嘛去。”迹部扶着风间。   “弄吃的。”风间示意迹部松手,“我还没那么脆弱。”   等忍足侑士训练回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忍足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得乐呵呵的风间良寻,略紧张的望了一眼厨房,整个人都惊呆了。   迹部景吾大少爷正悠闲的做着晚饭,Hello Kitty的围裙略微违和,两臂的袖子卷起,白净的手指在切菜做菜间漂移。   此时的忍足内心十分复杂,呆滞的望着迹部发呆。   “请,请问,你是哪位。”忍足声音颤抖着,手指如白骨精般伸向迹部。   迹部回过头来,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忍足,“过来把菜切了。”   忍足迟疑了许久,颤颤巍巍的走进厨房,拿起菜刀,“阿寻对你做了什么。”   “本大爷展示一下华丽的厨艺,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迹部嫌弃的瞥一眼好友,动作十分娴熟的加佐料。   忍足机械的看到展开在一边的食谱,这家伙是看一眼食谱就能这么熟练的煮汤了?!忍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迹部景吾,你牛。   风间尝了一口鸡汤,露出惊异的目光看着迹部,“你第一次下厨?”   “本大爷可是帝王。”迹部傲娇的说着,眼神又望着风间,略有些小紧张,“怎么样?”   “超级棒。”风间很诚实的回答。   忍足也喝了口鸡汤,十分赞许的看着迹部,要是以后阿寻和迹部在一块了,我就不用愁了啊。还能时不时看到迹部下厨的身姿,恶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这真是极好的。   迹部惊恐的看着忍足用一脸意淫的模样望着自己,嫌弃的推开忍足的大脸,“别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本大爷。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色中就直说。”   忍足收起猥琐的目光,摸着下巴,眼神在正在喝着鸡汤的风间和面露笑意的迹部身上绕来绕去。这两个家伙少说也做了四年的好朋友了,怎么还不在一块的。   “侑士,吃饭。”风间发话了。   “迹部,”忍足凑过去,“你……”   “忍足侑士,”风间打断忍足,看着他,“我有事要问你。”   忍足作罢,便看了看风间,“什么事?”   “你是不是最近勾引了一个叫丹波鹤子的女生?”风间良寻的目光吓了忍足一跳,那种犀利的眼神忍足只知道迹部也会有。   忍足淡定了一下,又悠然的说,“干嘛,怎么关心起你哥我的私生活了。”   “我才不管你□□的私生活,”风间乜了一眼忍足,“那女孩是我们杂志社的新锐,你要是敢再动手动脚的,我就去BBS上爆料。”   迹部轻笑一声,“哟,怎么不去勾搭广末京了。”   “正在进行中好不好。”忍足嘟囔着,不满的瞥了一眼迹部和风间。   风间嗤笑一声,不理睬忍足。迹部看了一眼忍足那怂样,也不想理他了。? ☆、既然相爱,又何必折磨 ?  第三学期过的很快,好像忍足夫妇结婚纪念日旅行结束回来之后就快临近期末考。期末考之后就是毕业旅行,毕业典礼。学姐学长们也自此离开校园,带走了全部的回忆与怀念。校园里最近总是被一层伤感压抑着。   学生时代的孩子对于学长学姐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仿佛,有时候他们说的话比老师还要入耳。优秀的学长学姐更是一代学生中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偶像。他们承载了许多学弟学妹青涩的感情,随着初春的来临一同与冬天离开。   风间良寻坐在林荫道的黑色座椅上,目光穿过已经有少许嫩芽的干枯树枝,望着净蓝的天空。冬天快过去了呢,初春的气息悄然而至。   想着福田真衣,广末京,北原风至,上川南也这些学长学姐即将离开冰帝,好像他们的离开带走了青春的一角,无奈却又决绝。   不舍是自然的,仿佛他们的精彩,才华,令人惊叹的成绩,再也没有人能够超越。这也算是一种崇拜的心态吧。   “在想什么?”上川南也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风间的情绪,却又泛滥起涟漪。   风间坐直了身子,看着上川南也优雅的坐过来自己身边,淡淡的笑,“没什么。只是想想你们这些厉害的人物要离开,有些不舍罢了。”   上川南也浅笑,“这种感觉我也有过。”随后又将放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在风间惊讶的目光中递给风间一盒包好的礼物。   “算是我和真衣毕业前送你的留念礼物吧。”上川南也温柔的笑容驱走了风间心头的压抑与伤感,“听真衣说,你很喜欢法国小云雀——伊迪丝·琵雅芙。”   “学姐一定还和你说我家有老式留声机。”风间笑起来。   上川南也微笑着,沉默了一下,又对风间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风间看着上川,“学长现在肯说了么?”   上川南也笑了笑,低了低眸子望着树枝上新长出的嫩芽,“你啊,像我过世的妹妹。”   风间的目光露出惊讶之色,欲言又止。   “她叫南寻,我都叫她阿寻。就像忍足那样叫你一样。”   “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风间良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川南也,“那我和学长的妹妹长得很像吗?”   “她和你一样有乌黑的长发,你们看书投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上川南也的目光飘远起来,有些伤感,“可惜,她的生命只留在了14岁。因为空难。”   风间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拍拍上川南也的肩膀示以安慰。   上川南也收回伤感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都过去了。”   “你还有福田学姐嘛。”风间笑起来,略打趣的语气让上川南也的心舒畅了许多。   上川看了一眼风间,想起迹部来,浅笑,“我和真衣做了十多年的好朋友,从不越矩。”   “那你们两个算是顺理成章在一块咯。”风间的目光有些怅然起来,她想起了迹部。   “不尽然,”上川摇摇头,“我和真衣之间有一道伤口。那道口子阻碍了我们六年。”   之后,上川和风间说了福田真衣的许多事情。   原来,一切都并非像表面那样光鲜亮丽,也不那么顺利。   福田真衣被称为冰帝的万能女王,公关女王,完美御姐。这些称号在六年前,根本不可能用在福田真衣的身上。   六年前,福田真衣还是一个腼腆文静的孩子。小升初春假里,福田家的当家——福田真衣的父亲死于谋杀。福田家一夕败落。母亲因不能接受丈夫的离世因病成疾,最后选择自杀。12岁的福田真衣在短短一个月里失去了双亲。   之后,已入花甲之年的福田祖母亲自抚养福田真衣。性格凌烈的福田祖母一直教育福田真衣要变得更强,作为福田家唯一的正统血脉,肩负起光复福田家族的使命。   从那时候开始,福田真衣不得不接受福田祖母的各种训练。荒岛求生,孤城求援,残酷的求生训练渐渐塑造起福田真衣铁打不动的坚强的性格。福田真衣到如今还记得,在大雪天里,衣履单薄的她被祖母搁置在雪堆中,祖母尖锐的声音刺痛着耳神经。   “你要永远记得这样的痛苦。你父亲在死前经历的疼痛比这厉害十倍!”   初中之后,福田真衣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去接触公关,销售,上流宴会。为的就是彻底改变性格,从腼腆文静到在社交中收放自如游刃有余,看似简单的蜕变却用光了她所有本该最单纯青涩的岁月。   而福田真衣与上川南也之间的感情,也从那时候起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扭曲。为了变得更强,手段更厉害,福田真衣不得不舍弃对上川南也的感情。   福田祖母对福田真衣说过,“福田家败落之后,你认为上川家还愿意让下一任家主娶你这个花瓶吗?”   就像祖母说的那样,福田真衣空有相貌却无一技之长。在家族变数之后,她也无法接受这样无能的自己。   国中三年,福田真衣从不主动去找上川南也,除非是公事。她既然没有够资格的能力就不该去招惹上川南也。   四五年之后,福田真衣这个名字在日本中学生届内如雷贯耳。从家族变数中挺过来,从荒岛中活着回来,从不认识一个人的城市中存活下来,福田真衣的性子开始变得冷血黑暗。她就像是完全遵循了达尔文的自然法则‘弱肉强食’。   而上川南也一直用最温暖的微笑包容福田真衣的一切。他还曾打趣过,真衣最真实的面孔可是披着魔鬼皮囊的天使呢。   在他的心里,福田真衣永远都是十多年前还会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唤着‘南也哥哥’的小姑娘,还是那个会为了自己的安全奋不顾身的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救下自己的人。   福田真衣对他来说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不能失去她。即使她变得如何冰冷,如何残忍,她至始至终都是他的真衣。   事实证明,上川南也是对的。   福田真衣从没有一刻是忘记过上川南也。上川南也对她而言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心脏的一部分。她这么拼死拼活的努力是为了某天能够资格站在上川南也身边。   就像迹部说的那句话一样,光怪陆离偷不走的是本心。   即使发生再怎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坚定的本心是不会改变的。   早归的鸟儿放肆的啼叫着,叫嚣着安静的空气。   风间良寻的脚步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她从未想过福田真衣,乐观坚强,能力超群的背后竟然是那么多的残酷事实。   上川南也对福田真衣的感情是那么的炽烈,从未消减。   风间问起上川,为什么你会认定福田学姐一定还是原来的她。   上川南也笑着回答,只要你足够爱一个人,一个眼神就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后来,风间也没有细问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决定在一块的时候的具体细节,但她知道那一定很感人很浪漫。   上川南也还说,既然两人相爱,又何必互相折磨。他和福田真衣到最后才明白这一点。其实,完全没必要。   风间走向教学楼,一路上目光都有些呆滞,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迹部的身影,嘴中竟不自觉的呢喃,“既然相爱,又何必折磨……”   ? ☆、我喜欢你,一千个喜欢,一万个喜欢 ?  迹部疑惑的看了看风间,又看了看,又看了看。   “你怎么了,”迹部蹙了蹙眉,表情略嫌弃,“神思恍惚的。”   风间摇摇头,“我去透透气。”随后便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躺在天台的长椅上,望着天空。卷云以一种十分慢速甚至可以看成静止的状态浮在天蓝中,麻雀时不时飞过天空,看起来心情很是轻快,似乎在为即将回归的鸟儿庆祝。   风间一手遮住眼睛,从手指间窥看着蓝天。   说实话,知道福田真衣的故事之后,风间良寻仿佛觉得自己和迹部就像年轻两年的他们一样。可是,她和迹部真的会在一起么?   现在的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冒着风险处理。她不想牵扯到迹部,也不敢坚定的相信她和迹部之间到底会有多执着。   而上川那句‘既然相爱又何必互相折磨’却一直折磨着风间。她不希望迹部受到一点伤害,更不希望是因为自己。可是,她也不想折磨彼此。   她甚至不敢列出她喜欢迹部这个观点,风间害怕一旦说出口或者列出这个结论,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真是的,”闷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任性,“还不如不去听这个故事。”   毕业典礼很是隆重。   上川南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一番恰到好处的陈词扣人心扉。   当天晚上的毕业晚会则是成为了所有人最难忘的一晚。   华灯初上,香槟叠起,华丽的礼服,光彩的舞台。褪去中学生的外衣,他们从单纯青涩走向了热血激昂,从无邪少年走向新一代青年。   毕业晚会也有不少高一高二的学生参加。风间良寻,秋山玉,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等人也受邀观礼。   晚会中有一个亮点节目,宣布毕业生中的舞会女王。秋山玉还曾看到入选名单中有广末京和福田真衣。于是还拉着忍足下赌注,哪个会成为女王。   风间良寻戴着蓝宝石耳钉在迹部面前晃了一圈,迹部还调侃她,招摇过市。   “这才叫招摇过市。”风间良寻亮起右手食指上的蓝钻,风间家代代相传的宝物。   忍足戳了戳风间的脑门,“少嘚瑟,丢了你就惨了。”   秋山玉一手架在忍足肩膀上,望着舞台咂舌感慨,“毕业舞会的舞台果然比平时的舞会漂亮多了。”   “怎么,一年后你也想站在那破台子上吗?”迹部嗤笑一声。   “那当然,”秋山玉露出鄙视的目光,又望着舞台满眼的向往,“毕业舞会女王可是每个女生的梦想。”   “你是女的?”风间蹙起眉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山玉。   秋山玉瞪眼,“要死啊你。”   几人调侃间,舞台的灯亮了许多。主持人上台开始吧啦吧啦的感慨个没完没了,青春啊一去不复返,高中三年是最美好的啊之类。   “下面,我宣布冰帝高等部2004级毕业舞会女王……”   此话一出,本来调侃主持人废话啰嗦的人立马竖起耳朵,直直的瞪着主持人。   “福田真衣!”   “哇唔——”   “是福田耶!——”   “好棒哦——”   全场开始响起欢呼声。   追光灯在人群中迅速搜寻到了福田真衣,福田真衣笑着拎着裙角走上舞台。一身白色修身礼裙,尾部是华丽的拖地蓬松裙角,仿佛如婚纱一般迷人。   福田真衣站在舞台中央,优雅的朝各位微微鞠了一躬。   “有请最受欢迎的男生代表上台颁奖。”   话音刚落,上川南也一身白色西装优雅的走上台,温柔的微笑,祖母绿色的眸子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上川南也从礼仪托盘中小心翼翼的拿过女王王冠,浅笑,“真衣,恭喜你。”福田真衣露出美丽的笑容。   戴上王冠的一瞬间,舞台两侧纷纷吹来玫瑰花瓣,福田真衣惊讶之中,周围响起《How do I live》。众人也有些惊讶,这唱的是哪出。   只见上川南也深情的看着福田真衣,一手牵起福田的手,温柔的目光含着深情,“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答应过你,以后向你求婚的时候一定要放这首歌。”   福田真衣睁大眼睛,惊讶的望着上川南也,千言万语竟组织不出一句话来。   在一片低声惊呼中,上川南也单膝下跪,从口袋里取出香槟色的精致小盒,打开,一枚绚烂夺目的钻戒令众人尖叫起来。   “十多年了,真衣,你早就成为了我心脏的一部分。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这么多年我全都记在脑海中。我想给你幸福,从很多年前起就一直想。”   上川南也笑起来,“真衣,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带你去金色的未来。”   福田真衣闭了闭眼,留下感动的泪水。玫瑰花雨间,两人唯美得仿佛那么不真实。全场寂静下来,屏息期待着福田真衣的回答。   福田真衣点点头,流着泪笑着,“我愿意,一直都愿意,一直都梦想着嫁给你。”   上川南也将戒指仔细的为福田真衣戴上,迅速起身激动的抱起福田真衣,“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不能反悔!”此时的他再也不像是冰帝第一绅士的风度,激动的像个孩子得到了最棒的礼物。   福田真衣流着眼泪,笑着回答,“不反悔,一辈子都不反悔。”   彼时,全场沸腾欢呼起来。   毕业舞会成为了订婚典礼,真是令人兴奋的一件事。   从此,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和冰帝万能完美女王在毕业舞会上缔结良缘成为一段佳话,甚至被载入了校史册。   风间望着那幸福的一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十多年的朋友,到如今终成眷属,真是很不容易啊。背过身拭去满脸泪水,嗅了嗅鼻子,深吸一口气。   “上川的措辞实在不太华丽啊。”迹部微笑着。   忍足调侃迹部一句,“你以后可得好好措措辞,也别紧张。”眼神还时不时望向风间良寻,意味深长。   秋山玉忽然抱住忍足大哭起来,“我他妈的实在太感动了。”   忍足大惊,“玉姐,你淡定,淡定。”   风间浅笑,望着欢闹的众人,还有舞台上接受众人祝福的一对神仙眷侣,心里好像被美好填满了,甚至都快溢了出来。   上川学长,福田学姐,你们要一直都这么幸福喔。   “要祝福的话,亲自去说啊。”迹部低头看了看风间,笑起来。华灯的色彩在迹部周围闪耀,眼神中褪去了平日里的帝王的凌厉。在这么一个令人感然泣下的时刻,迹部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连目光都渲染着温柔。   风间抬头望着迹部,目光温柔。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家族变数后一直给她动力的是他,雨中为她撑伞的是他,酒醉后悉心照料的是他,一次又一次解开心头困扰的是他,留给别人帝王的凌厉,只给自己温暖与温柔的也是他。   迹部景吾可以甘愿为了她的心愿退而求其次做好朋友,可以为了她一次次打破他的原则。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排斥自己喜欢这样的一个人。   风间的眼眶里又有些湿润起来,还真是容易感动。自嘲的笑了笑之后,将目光留在迹部的视线中,巧言笑兮。   “迹部景吾,我喜欢你。”   “嘭!嘭!嘭!——”   烟火瞬间在夜空里迸发出绚丽的花火,闪耀点亮了整个黑幕。   迹部睁大眼睛,刚才风间的口型好像是在说‘迹部景吾,我喜欢你’。迹部一手拉住风间,目光惊喜,嘴角不自觉扬起大大的笑意,“你说什么,风间良寻。你再说一遍!”   风间的笑意越深,既然爱他就要尽全力保护他,只有义无反顾的爱才能保护他。   她想通了,什么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宁愿看着他和别人订婚,看着他走向别的女人,自己还一直默默的爱他,简直就是浪费。四年了,她做了四年的好朋友,她不想再来一个四年。她没有那么多完美青春的四年去消磨。   “我说,”风间良寻踮起脚尖,凑近迹部的耳朵,忽然大声叫唤一声,“我喜欢你啊迹部景吾!!”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哭嚎着的秋山玉立马转过头震惊的望着风间良寻,忍足侑士目瞪口呆。一同前来的网球队和杂志社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一个个瞪大眼睛望着风间良寻和迹部景吾。   迹部激动地抱起风间良寻,笑得不知所措却又异常兴奋。   “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终于等到了……”迹部抱紧风间,宛如她就是稀世珍宝。   风间开心的笑起来,露出好看的酒窝。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四年。”迹部的下巴轻轻磕在怀里的风间头上,闭着眼开心的笑着,此刻的他心里的快乐无法言喻。   “我为了说句话酝酿了四年。”风间感受着迹部强有力的拥抱,和身体传来的温度。   迹部松开风间,高兴的看着风间,温柔又阳光的笑着,“再说一遍喜欢我,再说一遍!我要听你说好多遍!”   风间两手揪着迹部的脸,开心的笑着,“我,风间良寻喜欢迹部景吾。一直,一直都喜欢着迹部景吾。一千个喜欢,一万个喜欢。”   “太棒了!”   迹部一激动抱起风间旋转起来。   光影间,花火下,蓝色的舞裙飞扬,仿佛周围万花盛开。   ? ☆、我又不是迹部! ?  后来忍足等人得出个结论,以后要带喜欢的女孩子去看人家求婚结婚之类的,成功率一定飙升。   之后,那天的毕业典礼不仅成就了冰帝第一完美才子和冰帝完美万能女王,还成就了冰帝《风尚》杂志傲娇主编和冰帝傲娇帝王。因此,那一届的毕业舞会成了所有人共同最美好的回忆。   再后来第二天,全校都在流传着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订婚,迹部景吾和风间良寻终成眷属的话题,整个校园都被一股暖暖的美好包围着。   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在一块并不是什么爆炸性新闻,默认他们早就有一腿的多了去了。但是求婚这事就是空前绝后的爆炸新闻。   万人景仰的迹部景吾和追求者不绝如缕的风间良寻破天荒的从好友变成了情侣,一时间,校园里除了美好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两个梦中情人就这么丢下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块了。   要是说秀幸福这事是打击人的,那么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的秀恩爱对诸位来说并不大,因为他们就要飞去美国双宿双栖了。真正打击巨大的则是后一对,迹部景吾和风间良寻。之后的两年,不出意外,都要忍受着他们各种秀恩爱。   忍足秋山玉等人每次一想到这里就难过,虽然迹部和风间终于在一块了,作为好友的他们都是十分高兴的,但是想想以后的日子,啧啧,心里就觉得酸呐。   “对了,”秋山玉一手托着腮帮,想起一件事情来,一拍桌子,“忍足,你还欠我1000日元!毕业典礼的时候你赌的是广末京,那个时候太激动给忘了。现在,快给我钱!”   忍足不满的看了一眼秋山玉,慢腾腾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1000日元拍给秋山玉。十分不爽的吐槽着,“赌钱这种事我以后再也不干了。逢赌必输。”   “听阿寻说你上次还输给手冢5000日元,活该。”秋山玉嗤笑一声,端起卡布奇诺咖啡喝了一口。   “侑士。”身边的向日岳人拱拱正在看着闲书放松心情的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朝向日的目光方向望去,原来是宍户亮和麻生竹子出现了。   “真是的,”忍足侑士回过头来无语又有些烦躁的翻了几页书,“春天一到都发情了。连学校的沙龙都快成了这些家伙的调情会所了!”语气里明显是嫉妒的成分较多。   秋山玉的好基友柳井叶拿了一杯热果汁过来,刚坐下就对几人说着,“刚才我还看见迹部那小子和风间两个人你侬我侬的。”   “你没看到他们春假的时候,”忍足好生没好气的说着,“两个人直接飞去地中海欢度了半个月。家里就我和卷呆看家,真是的!”   秋山玉和向日两人好笑的对视一眼,又瞅瞅忍足那一脸酸味,秋山玉偷笑着说,“喂,侑士,你有本事去把现在在东大的广末京追到手啊。”   一提广末京,忍足得意的笑起来,搔首弄姿的挑了个眉,“放心好了,等我考到东大的时候,广末京就是我的了。”   “我还这没发现你有姐弟恋这种癖好。”   忍足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他半个月快没见到的妹子——风间良寻的声音,还颤抖了一下。   迹部拉开个沙发椅,风间良寻自觉地坐下,迹部很自然的坐到她旁边的位子。   几人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消失了半个月两人,秋山玉张了张口,“据说,你们春假的时候私奔到地中海?”   “私奔你大爷。”风间白眼,翻开手里的文件夹,扫了几眼说着,“提前一个星期回来了好吧。某人一定是嫉妒我,乱放谣言吧。”   忍足冷笑几声,“某人将我和卷呆丢在家里不管不问的,跑去和男人风流。这账我还没和某人算呢。”   风间看了一眼忍足,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有本事咬我呀。”   “我又不是迹部!”忍足气结,干脆不理他们继续散乱心思的翻阅闲书起来。   迹部好笑的看了一眼好友,又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问着秋山玉,“校庆的事项高三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准备就绪。”秋山玉淡定又自信的一笑,“我那个去做交换生的会长这学期回来,看到本姑娘将年级管理的妥妥当当的,自知大势已去,于是就让位给我了。想起这件事来就觉得小激动呢。”   “你还真是顺藤摸瓜的坐稳了正会长的位子,”迹部无奈一笑,却又不得不佩服秋山玉的管理能力,“你去年一年管了多少活动?”   秋山玉思量了一下,“大概38个左右。还不算一些日常的。”秋山玉感慨高二一年忙得没日没夜的就觉得怅然,“不过现在好了,高三学生会最清闲。我只要负责管理你们这些会长部长社长就行了。”   风间良寻微微蹙眉,“虽然听说高二学生会事情最多,还没想到有这么多活动要插手。”   “所以,你现知道我当年是有多牛逼了吧。全会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个挑起来,我们这届的没几个负责的。”秋山玉嘚瑟的跷着二郎腿挑眉一笑。   柳井叶乜了一眼好友,“我不负责?”   “你嘛,”秋山玉勾搭着柳井叶的肩膀,“忙里偷闲勾引美男的次数还少?”   风间良寻看完文件之后,环顾了一眼四周就看到麻生竹子和宍户亮在另一桌安静的看着书,有些安度天伦之乐的意味啊。   “我去处理些事情。”和迹部说了声之后,风间便起身向麻生竹子那边走过去。   迹部饶有趣味的望着宍户亮和麻生竹子,露出调侃戏谑的笑容来。   “迹部,”忍足看不进去书,干脆抬眼瞧了瞧迹部,质问起来,“你和阿寻在地中海的时候没干什么吧。”   迹部轻笑一声,“你想我们干些什么?啊恩?”   秋山玉欢笑,“你们就没有激情四射……”   “本大爷倒是想。”迹部好笑的看了一眼几人三八的目光,又向风间良寻的方向望去,微微蹙眉。   只见风间良寻接了个电话之后面色微怒,和麻生竹子说了些什么之后,麻生竹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忍足朝迹部目光的方向望去,见风间一脸愠怒的表情‘啪’的一声合上手机。忍足啧啧嘴,“好像出什么事了。”   风间快步走过来,见迹部略担心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不懂事的新入编辑和楼下的校报编辑社的吵起来了。你和我去一趟吧。”   ? ☆、来,顺顺毛 ?  升入高二之后,事情都变得多起来。特别是迹部景吾和风间良寻。   冰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学校的诸多事宜活动大部分都是由高二学生会操办,高一学生会因为刚进入高中,并不了解高中的制度与氛围。高三则是要为了高考心无旁骛。所以,高二学生会就处于这样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尴尬境地。   身为高二学生会会长的迹部景吾,自然要一手包办起所有的活动。想想去年秋山玉为学校忙成狗的样子,迹部都有些发颤。不过,说到底他可是冰帝帝王。手下的团队可是比秋山玉当时领导的团队好多了。毕竟,有迹部管着,没人敢放肆懈怠。   至于冰帝高等部《风尚冰帝》杂志社社长主编——风间良寻,可是闲不得。上个月刚纳了批新社员,也就是小编辑。也不知怎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在这届新生上用的可谓是十分之合适。三天两头给杂志社捅出个篓子来,风间良寻一次次忍耐。   这次,居然和向来相处平安无事的校报编辑社吵了起来,还动手打人。开端仅仅是因为一瓶墨水。两社的小编辑吵闹着非说这个墨水自己社的,结果情绪一激动就闹开了。   真是忍无可忍!   风间良寻两臂交叉抱在胸前,努力平静怒火,望着此时低垂着脑袋的几个小编辑。   “主编,我们错了……”   “但是那瓶墨水的确是我们《风尚》的嘛……”   “还好意思提墨水!”风间良寻一拍桌子站起来,愠怒的盯着四人。良久,又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进自己办公室,重重的关了门。   麻生竹子睁大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望了望主编办公室。风间良寻正坐在办公椅上,一手扶着额头,背对着外面。   桃井遥悄悄的看了一眼风间良寻的背影,转而又有些生气的看着吓傻的四个小编辑,生气的叹了口气,“主编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副主编朝仓关咲看了看流程总监木下越,小声说着,“这可怎么办。”   木下越微微蹙眉,平日里温和的笑容早就换作一副担心的样子,“你们这届新生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以为《风尚》在日本中学杂志报刊界有名,就胡作非为。这里是冰帝高等部,校报编辑社那帮人不好惹。”   编辑总监草野路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其中一个小编辑,“幸好,这次有迹部会长给你们做担保。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木下总监以前就是校报编辑社的,你们多少也听点进去。以后不要再招惹校报的人,听到没有?”   “是,学姐……”   “学姐,我们错了。”   木下越摇摇头,看了一眼麻生竹子,示意她处理一下。麻生竹子却蹙眉,语气很生气,“我才不管他们!主编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前几天熬夜做策划清理账目。你们没看见主编的脸色吗?!非得闹出这些事情来去惹主编生气才罢休是吧!”   这话一说,四个小编辑立马吓得哭起来。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主编会因为我们……”   “学姐,我们错了。”   桃井遥拉着麻生竹子,拍拍她的背,“他们毕竟是新生,不懂事正常的。主编这会儿肯定气得没法做事了,你少说两句,别让主编听见。”   “我偏不,”麻生竹子拿开桃井遥的手,指着四人说着,“要是我是主编早就给你们每人发一份退社书!主编一次次忍耐你们是主编脾气好,我可不好!上次和校报编辑社抢一篇稿子,就已经结了梁子,你们这次还非得打起来!前几次教训还不够的话,我来替主编好好教训你们!”   越说越生气,麻生竹子差点就要动手,幸好被木下越拦下来。   木下越拉着暴跳如雷的麻生竹子,小声附耳,“过了过了。”   桃井遥看了一眼吓哭了的四个小编辑,心里笑了起来,脸上还是一副愠怒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做错事主编不会怪你们。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风尚》之所以能够成为日本中学杂志报刊界内的佼佼者,是因为容不得无纪律散乱成性。你们要是今后再敢犯这样的错,主编那里不说,我们这些人可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木下越推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看着哭成花猫子的四人,“罚你们四个打扫储藏室。一楼到五楼的楼梯,全由你们打扫干净。为期,半个月。”   “是……呜呜……”   “我们知道错了,学长。”   四个小编辑哭嚎着离开主编室门口,去编辑工作室梳理情绪去了。   待小编辑走后,风间良寻回过头来瞧了一眼,转过椅子,朝麻生竹子,桃井遥和木下越等几人伸出大拇指,挑眉一笑。   几人十分默契的向风间良寻做出个OK的手势,便各自回办公桌进行五月期刊的最后审查阶段。   大约5:45左右,各位总监的事情也都忙得差不多了。期刊已经审查完毕,明天就可以让桃井遥和木下越送去印刷厂,大概三四天之后就可以进行发售。   此时,总监办公室内正在进行着美妙的下午茶,风间良寻坐在桃井遥办公桌旁边的沙发椅上,和几人闲聊着。   麻生竹子喝了口清茶,略不满的说着,“风间,以后别再让我唱白脸了。”   风间笑起来,抿了口清茶。   桃井遥搭话说,“是不是宍户亮觉得你最近脸越发的白了?”   “去你的。”麻生竹子丢去一个白眼。   木下越一边悠闲的翻看着杂志,一边说,“这就是风间聪明了。麻生平时温和,忽然生气起来这才叫吓人。”   西田小百合扒着座椅眨巴眼睛,“我也想试试唱白脸。喂,风间,下次我来啊。”   “下次?”风间轻笑一声,“我可不想有下次了。”   设计总监上原新翻看着画册,笑,“还真是搞不懂,这新一届的fresh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我们当年还算是老实巴交的。”   麻生竹子哼唧一声,“现在小孩都逆天了。亮的小表弟就是一个巨难搞的角色。”   “哟,你小舅子为难你了?”桃井遥坏笑一声,随即又看看风间良寻,打趣着,“还是风间好啊,迹部就没个弟弟妹妹的折腾她。”   风间乜了一眼桃井遥,“这上好的宇治茶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曹操曹操到。   迹部景吾刚要迈进总监办公室就听到桃井遥调侃的声音,便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两手插在口袋里优雅的走过来。   “看来本大爷以后还要给你多加些口粮,啊恩。”   迹部戏谑的声音听得桃井遥浑身一颤。桃井遥鄙视着看着迹部优雅的走到风间身旁,倚靠着风间坐的沙发椅,“迹部大会长今天倒是清闲喔。”   “你有意见?”迹部眼神一撇,傲娇的神色不在话下。   木下越调侃道,“主编,你家宠物要管好喔。”   “来,顺顺毛。”风间良寻伸出手摸摸迹部的头发,像是逗她家卷呆的样子。   “对了,迹部。网球部今天的训练早放了吗?”麻生竹子问。   “最近的训练是忍足在帮着盯着,是他的话应该会早放。”迹部回答。   风间良寻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多了,便起身说道,“好了。今天都提早放了吧。五月期刊忙了一阵,周末也该好好休息了。明天起开始着手准备发售的事项。”   “是——”   众人齐声答应一声,尾音拖长颇有调侃风间要和迹部去约会的意思。之后便各自起身收拾起东西来。   “还有,桃井,木下。周日之前把发售的提案发给我。麻生,为青学《青鸟》的风语汇准备的话题总汇之后下周一早上交给我。以及下周一下午3:30在会议室开会,都别忘了。”   “Yes,Madam.”   ? ☆、光怪陆离偷不走我的心脏,我要给你的是岁月的童话 ?  一路上,迹部牵着风间良寻在冰帝校园内招摇过市。   虽然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全冰帝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帝王和风间良寻在一块,但是回头率从未消减过。凡两人所到之处,必然是一顾二回头。   风间忽然觉得好笑,打趣迹部,“似乎冰帝帝王被我抢走了这件事,大家都难以接受呢。”   迹部的嘴角勾起一抹深远的笑意,“本大爷自觉跟在你身边,怕什么。”俯下身子偷亲了一下风间的脸颊,风间低下头笑起来。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迹部温柔的声音蛊惑了路过的小学妹。小学妹连忙回过头张望着迹部伟岸的身姿,却又被身旁的同伴拉走。   风间的目光有些怅然,明天是探监的日子。她想带迹部一起去见风间本直。这周开始的时候就和迹部说过这事,迹部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想想明天就要带迹部见父亲,忽然之间有些小紧张起来。   “景吾,”风间的声音有些飘渺,“假如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我会让你父亲认可的。”迹部握紧风间的手,目光坚定。   风间笑了笑,微微颔首。   次日,当风间本直看到迹部景吾和风间良寻一起前来的时候,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阿寻,”风间本直勉强笑了笑,“你带着景吾来见我,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和景吾正在交往吧。”   风间良寻点点头,表情说不上高兴反倒是有些严肃,“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掷地有声,在风间本直略惊讶的目光下,又认真的说,“我,喜欢迹部景吾。”   迹部目光坚定,对风间本直说着,“风间伯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寻。”   “你照顾她?”风间本直淡淡的冷笑一声,眼神不似平日里的和蔼。这样的表情和回答也是迹部没有想到的,“你凭什么照顾我的女儿?”   “凭我喜欢她。”迹部镇定的回答,心里却有些疑惑。   三人陷入沉默。   良久,风间良寻微微开口,“父亲,我相信景吾。”   风间本直的目光落在迹部身上,常年在商场中一手翻云覆雨的枭雄锐利的目光让他这个后辈有些迟疑。迹部握着风间的手紧了紧,风间感受到迹部手心的力度,也握紧他的手,示意支持。   “若是两年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风间本直轻叹一口气,看到风间良寻和迹部坚定的眼神,笑了笑,“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近黄昏,又是逢魔时刻。   迹部看了一眼风间,想起刚才和风间本直的对话,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你。”风间见迹部的表情,浅笑。   迹部笑问,“那你会说吗?”   风间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不想告诉你。我也没办法开口。”见迹部露出异样的神色,风间便又笑说,“总之,父亲能答应就是好事。”   迹部微微颔首,淡笑,心下却有些疑惑和不解。直觉告诉他,或许这件事和风间本直入狱有关。   风间走了几步,回头看迹部在光辉下想着心思,便唤了一声“景吾”,微笑着望着他。迹部望向风间,她被包围在黄昏中,黑色的长发被春风卷起,巧言笑兮。   逢魔时刻,迹部景吾,你真的是遇上恶魔了。只不过,她仅为我所有。   迹部笑了起来,眼角下的泪痣华丽夺目。   快步走向风间,那个被金色包围着,美目盼兮的少女。   光怪陆离偷不走我的心脏,我要给你的是岁月的童话。   时间如光色迅速转换,光影记忆里,冰帝校园里的林荫道梧桐树绿了一层,黄了一层,白了一层。   每天在主编,风间良寻的身份间转换。印着主编风间良寻的《风尚》期刊一本又一本,安静的被风间良寻放置在书架里。   一年在各类活动中统筹规划,迹部从16岁恍然飞向了17岁。时间有时候还真是个无赖,它偷走你的青涩,留下严谨的盔甲作为补偿。原本的天真,开始脱落变为走向成熟的垫脚石。   当忍足放下手中的闲书开始认真温习起课本的时候,已然是盛夏光年。   望着窗外绿荫,麻雀在树荫间和着蝉鸣一起喧闹着燥热的八月。   秋山玉也早已如愿考上了京都大学,去了南方的京都市。少了秋山玉的东京,还真是少了些活力。   忍足看了一眼手机,合上。闭上眼仰在沙发椅上,脸上盖着一本物理书。这三年,一下子就这么过去了。毫无征兆,青春里最嚣张的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从少年到青年,从欢聚到走向各自人生。   还真是有些惆怅啊。   恍惚间,沙龙里音乐声愈渐飘渺起来,低年级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自动过滤在耳外。似梦非梦,他好像看间了三年前的自己。在球场上恣意青春与热血的自己。   久违了,忍足侑士。   也不知过了多久,吵闹声音乐声渐渐放大,外面的蝉鸣哄扰着夏日。拿开书本,脖子有些酸痛,侧眼看到风间良寻正安静的坐在身旁,看着复习资料。   “你怎么在这?”忍足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风间淡淡一笑,抬眼看着忍足,“怎么,怕我看见你迷倒低年级学妹的销魂的睡姿?”   “面试结果怎么样?”忍足锤着腰,略关心的问着。   “意外的满意。”风间良寻笑起来,“人家还就看上秋山玉那个性了。”   忍足侑士轻笑一声,仰在沙发上,沙龙里放着柔和的钢琴曲。视线放在沙龙门口,发着呆,“高一的时候,门口的书架还在,现在却移到里面去了。”   “时光不等人。”风间一边看着复习资料一边说。   “是啊,一转眼都高三了。”忍足的声音飘远了,思绪也模糊了起来,“我还记得你刚升高一时候的样子。现在,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风间看了一眼忍足,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没有变化,又从哪里看出时间是在流逝呢?”   对于高三来说,几乎没有暑假。研习班,基础班各类在学校照常进行。风间没有报名这些补习班,只是时不时会来学校的图书馆借些书,去沙龙里看看书。   迹部的半个暑假都是在英国度过,说是应对牛津大学的提前招生考试。笔试的结果要等九月份才公布,之后便是面试。   八月中旬的某天,风间看到迹部出现在自家门口,一时间万般情绪。俗话说,小别胜新欢。迹部一下飞机就立马赶到忍足家,真幸运,开门的是风间。   “我还以为你要后天才回来。”   迹部俯下身一把抱住风间良寻,眼睛微闭,闻到风间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心里终于踏实了,“我想你。”   风间环住迹部结实的腰板,浅笑,“我也想你。”   回来的时候多带一份外卖,迹部回来了。   风间给忍足发了条短信,将手机放到桌上,又从冰箱里倒了杯凉水递给迹部。   迹部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又伸手拦住风间的腰,风间跌坐到沙发上,整个人被迹部环住。   隔着单薄的衣服,迹部温热的体温侵袭着风间,轻轻吻了吻风间的眼睛,柔声说着,“在英国的每一天我都想着你,以后可要怎么办。”   风间靠在迹部怀里,她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更愿意遵循内心的追求。   “你迹部景吾,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风间嬉笑。   迹部笑,吻了吻风间的额头,声音似蛊惑般的诱人,“想知道吗?”   风间一惊,瞪大眼睛看了看迹部,瞬间脸爆红。迹部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充满着占有欲,“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高中三年,一年暧昧,两年相爱 ?  第二学期之后,提前录取的消息也都流传开来。   迹部景吾顺利通过笔试,以及之后的面试,第一个成为被提前录取的人。自此,被牛津大学商学院录取的迹部景吾成为了冰帝高一高二学生中的楷模。   大概在11月中旬的时候,风间良寻和忍足侑士同时收到东京大学的提前录取通知。也从那个时候起,迹部和风间之间便确定了异国恋。   学期期末,迹部等人的名字被写在光荣榜上,公示在冰帝第一公告栏。   风间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公告栏前的人群。两年前,她也是这些人当中过的一员。两年后,她从观望者成为了被观望的名字。   时间就像丝绸般在之间环绕,优雅,却又快速得抓不住尾巴。   寒假里,下了好几场大雪。   东京被一片白色掩盖中,伴随浮华和喧嚣的一阵泯灭。   12月31日,忍足,迹部和风间一起又去了新川公园的新年party。心里有着一丝期望可以遇见老友。可能是这股期盼很强烈,人群间,忍足看到了广末京。风间良寻意外的发现福田真衣和上川南也就在广末京身边。   宍户亮和麻生竹子一看到熟人便惊喜的跑过来,正在猛吃小吃的向日岳人和秋山玉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仿佛一切都被上天精心安排,无巧不成书。   “真是惊喜的新年。”风间浅笑。   迹部低眸看了看风间,微笑。就算是以后四年异国,也改变不了我的本心。   零点,烟火飞向天空,绚烂夺目。   迹部低头给了风间深深一吻,又抬眼深情的看着风间良寻暗蓝色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温柔又迷人,“阿寻,记着。从东京到牛津市不过12小时,我们两颗心跨越海峡的时间只需要一秒,你念着我的名字。”   风间点点头,心里动容面上却又略似嬉笑般,“我明白。想你的时候念你的名字,你会出现在我梦里吗?”   “会的,”迹部抱住风间,心里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要克制住,“我答应过,要给你岁月的童话。只要你愿意,怎样都好。”   毕业典礼在迹部和风间一场旅行回来之后如期而至。   忍足侑士最终花了两年的时间成为了广末京的正牌小男友。风间因此还嘲笑忍足死皮赖脸的追到女神。   毕业舞会上,广末京的出现引起了毕业生中不小的惊叹。一代清纯女神最终落入花心大少忍足侑士手里,不知道以后谁会降住谁啊。   而在冰帝校园中广为流传的神仙眷侣——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两人借着假期回国,并且受邀出席毕业典礼。   来参加高三毕业舞会的高一高二学弟学妹们看到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之后纷纷惊叹,百闻不如一见。   一如以往的传统,毕业舞会女王成为了当天晚上最大的热门话题。来观摩好友毕业典礼的秋山玉又勾搭着忍足,“喂,侑士,要不要再来赌一把。”   忍足侑士浅笑,摇摇头,“我已经有最大的奖品了。”说完又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广末京。   “我靠!”秋山玉顿时觉得哪里恶心了,扶着向日岳人,感慨万千,“上川南也和福田真衣搞一块,迹部那小子和阿寻,亮和竹子戳一块,这些就算了。忍足侑士这个老色痞居然夺走了我心目中的女神,真是气人!”   向日啧啧嘴,十分感同身受,“玉姐,我还陪着你单着呢。”   秋山玉一撇向日,点点头,很欣慰的拍拍向日脑门,“还是岳人妹妹最善良。”   “!”   主持人噼里啪啦的废话中,众人几乎都在各干各的事情。一直到要宣布舞会女王的时候才瞬间安静下来。   “我宣布,冰帝高等部2006级毕业舞会女王是……”   “风间良寻!”   秋山玉和好友们纷纷会心一笑,不出所料。   追光灯在人群中迅速搜寻到风间良寻。风间提起蓝色的裙角,优雅的缓步走上舞台。蓝色的修身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蓝宝石耳钉绚烂夺目,手指间的风间家族蓝戒如一股神秘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有请迹部景吾为本届毕业舞会女王戴上王冠。”   话音刚落,迹部一身白色修身西装,如每个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优雅的走上台。从礼仪托盘中取出王冠,仔细的为风间良寻戴上。   “你猜,还有没有后文?”秋山玉拱拱忍足。   忍足笑,望着舞台上的两人,“那可是迹部,没有后文岂不是太不华丽了?”   “啪——”迹部一个清脆的响指,舞台后幕被拉开,一墙的玫瑰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晚风吹过,玫瑰花瓣飘散在舞台上,包围着两人。   风间微微惊讶,看着漫天的玫瑰花瓣,心里满是感动。   “不会又来个求婚吧。”好友惊讶,心里都紧张起来。   迹部在风间惊讶的目光中,用那满目深情却又有着帝王风范的眼神望着风间,优雅的伸出右手,“My lady.”   风间浅笑,轻轻将手放在迹部的手上,一手搭在迹部的肩上。彼时,《一步之遥》响起在这夜空里。   旋转,折腰,勾腿。   轻盈曼妙的舞姿如梦般令人着迷。进退间,迹部的目光始终凝视风间。似乎,这一曲探戈倾注了全部的深情。六年的感情,在静默中渲染恣意。   恍惚间,时空倒流。   两人似乎回到了六年前第一次牵手为舞会表演探戈。那时候的他们不过是为了贵族聚会临时被两家长辈掺和。   音律层起跌伏,或悠扬或紧促,断断续续却又连贯得扣人心弦。   “本大爷不过是为了迎合父母的需求,你最好别抱任何想法。”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臭小子跳?本小姐可是风间良寻。”   六年前的迹部骄傲稚嫩,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嚣张和高傲。而他一千万个没想到,几年未见的风间良寻越发的跋扈,敢和他这么说话的还真只有她一个。   随着每一个音节,每一步动作,两人意外的发现彼此似乎尤为的默契。   那天,迹部对于风间良寻的印象,除了算得上华丽的舞姿外还有一袭如火的红裙。黑色的长发随舞步以红裙为背景,惊艳又不凡。   六年后,风间良寻早已不再穿红裙。炽烈,狂妄,骄横的她和记忆中的红裙一起悬挂在时间的衣橱角落。   褪去任性骄纵,如大海般深沉的蓝色平静地掩盖了岁月的打磨。   淡若平和的微笑,摇曳的蓝色舞裙。迹部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回忆的色彩,似调侃的语气说着,“本大爷还是挺怀念第一次和你跳舞时的那件红裙。”   风间轻笑一声,身子向迹部倾倒,勾腿时用了一些力,坏笑,“只怕你驾驭不了穿红裙的我。”随后一个转身,拉开距离。   迹部一用力,带着侵略性的意味,风间旋转入怀。迹部的嘴角勾起帝王般的笑容,“穿着蓝裙,性子倒是和红裙的你一样烈。”   “说明你重口味。”风间调笑,展露出一个妖娆的眼神来。   迹部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宠溺。   一曲完毕,两人微微朝台下礼节性的颔首。人群里爆发出掌声来。在毕业舞会之际看到冰帝帝王和毕业舞会女王——完美舞伴拍档的舞姿还真是幸运。   迹部优雅的打了个响指,全场立马安静下来。   华丽高贵的音乐声渐渐减弱几分,玫瑰花香浸染夜晚的每一寸空气。众人屏息期待着,似乎他们的迹部大会长又有什么行动了。   秋山玉拍拍几位好友,眼神机灵得跟什么似得,“喂,赌不赌。迹部那小子说不定要给阿寻戴上‘坟墓’了。”   好友面露期待之色,但是瞅瞅秋山玉那鬼机灵的样子便又不想搭理她。继续看着台上华丽丽的迹部大爷。   只见迹部一手牵起风间的手,浅笑,帝王的语气含掺了许多的温柔。   “从东京到牛津,我的专机随时待命。”   一句简单霸气的话让众人为之惊叹。迹部景吾的告白果然令人咂舌。   风间的嘴角扬起俏丽的笑容,望着迹部,不知道是调戏还是恶趣味,似乎在等待迹部大爷欲言又止的话。   “还有,”迹部沉了一口气,凝视着在玫瑰色之间的风间良寻,眸子里有深情有承诺有坚定,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道一句,“我爱你。”   “嘭!嘭!嘭!——”   烟火窜上高空,如钻石般绚烂闪耀了整个夜空。宛如童话般的夜晚,光影斑斓。   我答应过,给你岁月的童话。   只要有你在,你就是我的童话。   ———————— 正文完   ? ☆、番外一之碎钻篇——一 ?  要知道,美男这种生物往哪随便一戳都可以吞下方圆3里以内的目光。尤其是,身材可做模特,脸蛋可做明星,知识渊博可做博士,风度翩翩可做绅士的小伙子。眼眸子一挑,明明没什么意思,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倒是折腾出个诱惑人的意味。   这种站在食物链最高层的生物此时正在东大校园里。他倚靠着一颗梧桐树,深蓝色的衬衫松垮着两颗扣子,白皙的肌肤‘欲露还羞’,一手插在卡其色休闲裤的口袋里,一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路过的女生纷纷一顾二回头,打量并垂涎这位美男的姿色。时不时还瞅瞅校园内的其他男人,随后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这种生物是来勾引我们东大的女生的?”   调笑的口气让美男合上手机,放进口袋里。直了直身子,望着眼前的美妞,勾起一抹笑意,“你再不来,本大爷就要被这里的女生饥渴的眼神给剥皮剔骨了。”说着牵起美妞的手,“本大爷可是满心期待着你的新公寓。”   大学里,风间良寻除了上课之外并没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空闲的时间里,偶尔投个稿拿些稿费,或者去炒炒股票之类,手头里也积攒了不少的闲钱。   今年,风间升入大三之后便向忍足瑛士提议想要搬出去住。一开始忍足家自然是不同意的,理由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后来风间一再坚持,想要真正开始独立,忍足夫妇才让步。   风间良寻的私人小金库里的数目并不少,租下一间舒适的高层公寓还是小菜一碟的。而风间的私人财产迹部是根本就不清楚的,只知道这家伙过得也算滋润。所以,当迹部看到风间的公寓屹立于文京区的繁华地段就有些小疑惑了。   “本大爷可从未听你说起过你是个小富婆这件事。”   迹部在风间的公寓里四处转着,还挺满意。简约时尚的创意装潢,以白色为主蓝色修饰,带着一丝地中海风情,这种感觉刚刚好。   “威士忌,红茶还是矿泉水”   “水。”   迹部舒服的躺在米白色沙发上,仰头看着风间挂在墙上的照片,“这两年,你去过多少地方了?”   风间拿来两杯水放在原木桌上,坐到迹部身边,“中东,东欧大概走了一遍。今年准备去非洲。”   “去非洲?”迹部差点没喷出口水来,转而不解的看了看风间,“我可不想娶你的时候,黑得我都认不出来。”   风间喝了口水,眼神扫了一眼迹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已经决定好了。七月中旬就去非洲。非洲大草原动物大迁徙。每年就这个时间段,我可不想错过。”   迹部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笑了笑摇摇头,“还真是拿你没办法。”见风间露出得意的神色,语气略无奈,“要不是答应了父亲暑假在公司实习,本大爷也可以陪你去。”   风间起身,跪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旅行中的照片,目光很平和也很放松。   “我反倒喜欢一个人旅行。”   旅行中,漫漫长路一个人经历,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达到一个又一个目的地,看过了一处又一处的风景。心灵被交付给天地自然,自由随着步履四处游荡,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到现在还记得在耶路撒冷的三个晚上。神圣,平和。仿佛世界从它开始,又到它结束。”风间望着一张耶路撒冷的夜景照片,神思飘远了。   迹部望着她,那种眼神似乎像是一个朝圣者,渴望又坚信天堂就在前方。迹部有些动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大概也正因为她可以这样感知这个世界,由肌肤到心灵,真实自然,他才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温柔只留给她一人。   “阿寻。”迹部唤了一声,环住风间的腰肢轻轻用力,风间便坐在迹部的大腿上,姿势十分的销魂。   风间良寻微微蹙眉,被迹部这样一个带有侵略性质的动作袭击还真是有些猝不及防。不满的看了一眼迹部,风间嗤笑一声,“干嘛,求我就带你去浪迹天涯呀。”   “你觉得现在,是本大爷求你呢,还是你求本大爷呢?”   迹部调笑,眼神中带着那么一点危险信号。白净的手指轻轻拨开风间凌乱在脸颊两边的长发,微微凑近风间,极具磁性的声音散发出一股蛊惑之意。   风间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潮红,有些恼羞的打开迹部的手指,“我才不会求你呢!”   “喔?是么?”迹部轻笑一声。又凑近风间,迷离的眼神中掩藏着某种欲望,气息轻微急促,缠绕着风间的呼吸。   暧昧的气息,唇舌缠绵。迹部一手从风间的腰肢挑起上衣一路触摸光滑的肌肤,将风间温柔放在沙发上,腾出一只手解开风间的衬衣,炽热的吻从唇缓缓移到脖颈锁骨……   “叮咚——”   在两人正做些少儿不宜观看的事情的时候,响起十分违和的门铃声。   风间有些无力的推开迹部,两人微微急促喘息。迹部无语又愤懑,真是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起来啊,”风间嗤笑一声,轻轻弹了一下迹部的脑门,“我要去开门了。”   迹部用那极其眷恋的目光看着此时衣衫不整别有一番妖媚姿态的风间良寻,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哼唧一声,从风间身上起来。   “叮咚叮咚——”   风间迅速整理好衣服,顺了顺头发之后开门。   “呀吼~~~”秋山玉从面露笑意的忍足和广末身后窜出来扑到风间良寻身上。   忍足很自觉地一边走进屋内,眼神早就瞥到坐在沙发上的迹部,却还一边装腔作势的说着,“怎么这么慢呐。阿寻,你屋里藏着男人哟。”   风间良寻扒开已经没救了的秋山玉,瞥了瞥忍足侑士和广末京,“喝什么?”   “威士忌。”   “水。”   “果汁。”   忍足好笑的看着坐着沙发上,两臂交叉瞪了他一眼,一脸欲求不满的迹部。三人坐下后,广末京调侃的说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是吧,玉。”   秋山玉坏笑,喝了一大口果汁后看着风间良寻和迹部景吾,笑意越发大起来,“你说说你们,我刚甩了前男友,你们就在这儿幸福上演三级片?”   “那是你的问题。”迹部不满的回击,又嘲讽一句,“秋山玉,你再不抓紧当回事点可就嫁不出去了。”   忍足侑士插过一句话,“玉姐嫁不出去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至于你们嘛,我可不想在毕业之前长辈分。”   “什么叫我嫁不出去啊!”秋山玉勾着忍足的脖子,一手死命锤着忍足侑士。还真不能提这事。一提结婚嫁人的事情,秋山玉就恼火。她今年4月份就已经从京都大学顺利毕业之后一直被父母催着去相亲。特烦这种破事。   “活该。”迹部冷哼一声,得意的看着好友被秋山玉魔头狂揍。   广末京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在忍足露出求助可怜巴巴的模样之后依旧保持淡定深远的状态,还悠悠的来一句,“下手狠一点,别以后不长记性。”   “嗯哼,有情况~”风间良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探求似的看着广末京。   “阿京,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忍足哀嚎着,在秋山玉泄完愤之后装出一副柔弱样,恨不得憋出几滴晶莹的泪水,“是小学妹非缠着我给她指路呀。”   “哦哟,还有理了?”广末京尽量装出一番不可思议,可实际上还是很淡漠的神情,“那我送喝醉酒的同事回家你发的什么疯。”   秋山玉露出猥琐的神色,“哇唔哇唔哇唔~”瞬间转移到风间和迹部那头,像是看马戏一样饶有兴趣的望着‘广末侑士’。   一听到送男同事回家,忍足就来劲了,“阿京,这个送男同事回家很危险的。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去男生家不太好呀。”   “喔?既然去男生家很危险的话,”广末京放下水杯,从手提包里优雅的拿出一把钥匙来在忍足面前晃了晃,“这个就还给你啊。”   “噢不不不,”忍足立马摆手,赔笑,差点就要跪在沙发上给广末京磕头谢罪了,“阿京,呵呵呵,干嘛呢这是。”   广末京冷笑一声,“指路都指到人家家里了。忍足侑士,真有你的。”   “啧啧啧,精彩啊……”风间良寻和秋山玉两人对视一眼,咂舌惊叹广末京能将忍足侑士这个花心大少训练成比哈士奇还要蠢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忍足继续死皮赖脸的蹭着广末京卖萌,当然,他在对面的三个好友面前早就已经没有脸面可言。   ? ☆、番外之碎钻篇——二 ?  七月初,东大正式放了暑假。   风间良寻悠闲的在家里休闲了好几天,时不时去影棚瞅瞅秋山玉。   这家伙上大学之后忽然突发奇想去做模特,之前还陪她面试过。话说那家面试人员看到风间良寻本来还十分开心,一下子来了两个美女,但是瞅瞅风间良寻和秋山玉萌萌的身高差之后毅然决定还是先录一个人的好。   后来风间良寻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甘心。她至少也165呢,怎么那些人一见到秋山玉之后再看风间良寻的目光就立马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由于风间良寻去影棚走动多了,那边人几乎也都熟络了起来。有几次还给秋山玉做了配角,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拿到那种报酬风间也就不说什么了。   秋山玉刚拍完一组照片之后,见到风间良寻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便一勾手,“走着,小爷请你吃大餐去!”   一听这话,风间便笑逐颜开了。   “小景呢?今天怎么不缠着你了?”秋山玉打趣了一声,还撩骚了一下风间良寻的长发,做出个令人遐想的动作来。   风间嗤笑一声,“搞得景吾是我儿子一样!”   秋山玉的眼眸弯成漂亮的弧线,“说不定那小子真有点恋母情结。”随即迅速脑补了迹部景吾如果有恋母情结会对母亲撒娇的样子,“噗哈哈哈……”   风间鄙视地乜了一眼秋山玉,接过摄影师助理递过来的一盒喜糖,又嘚瑟的在秋山玉眼前晃了晃,“看看,小黑都结婚了。你啊,注定孤独终老。”   “喂喂,风间,能不叫小黑吗?听起来跟狗一样。”助理玩笑式的面露不满之色。   风间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所有的阳光都被你吸收了呢。”   “噗哈哈........”秋山玉大笑起来。助理小黑的脸更黑了。   秋山玉和风间饱餐之后,去街角的咖啡厅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唠唠嗑,喝喝咖啡,吃点甜品,当然是秋山玉大土豪付的钱。   “你现在成了我们几个人中最清闲的啊。”风间良寻笑。   秋山玉嘿嘿一笑,“我秋山玉是什么人,当然要过最优质的生活。”   话说秋山玉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一家日式餐厅,用的是自己四年大学做模特攒下来的积蓄。雇了人来打理餐厅,她自己也就清闲的做个幕后人。每个月去检查几次,参加商业街的会议,再审查账单,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闲暇之时,依旧会兼职模特,在模特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风间刚准备开口问问秋山玉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知名大明星,迹部就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喝味增汤。”   “自己煮去!”风间良寻头顶井字,还真把她当妈看了!   听到风间语气里满满的嫌弃,迹部轻笑了一下,“吃过饭了?”   “嗯,玉姐请客。”风间良寻的目光掠过对面悠哉吃着甜品的秋山玉。   “晚上一起去超市。”迹部站在迹部财阀的玻璃墙内,俯瞰着东京。   “这种事还要打个电话过来说?”风间哼唧一声,“都住在一块还那么多废话……”   迹部倒也不恼,好像十分享受风间这种吐槽,有时候风间良寻都会觉得迹部一定是M,不S一下就难受。迹部笑笑,“本大爷特地来讨好你,就不能善良点?”   “哈,讨好?这种词你居然也会用,好神奇哟。”风间阴阳怪气的调侃声通过手机传到迹部耳内颇为抑扬顿挫。   秋山玉瞥了瞥秀恩爱的某人,似笑非笑,“小景是来和你约炮的?”   “秋山玉说你是在和我约炮,是不是啊。”风间笑起来,看到秋山玉那种不耐烦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是啊,”迹部倒是毫不避讳的简洁回一句,“特地的呢。”   这回轮到风间哑言了,面色微红,嗔怒一声,“我还真是谢谢你特地的邀请。”   “不用客气。”迹部笑得风轻云淡。   迹部的暑期比风间要长一个月左右。六月份的时候牛津大学就放了暑假,迹部那时候在英国参加了学术研讨会,就没有着急回国。六月底的时候才回到日本,刚好那个时候风间良寻也快放暑假了。   两个月不到的相聚时间让两人十分珍惜。迹部本打算让风间去和他一起住,不过风间说迹部的大豪宅离文京区太远,不方便,于是便唆使迹部过来和她一起住。风间还花言巧语的说着,让迹部感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风间良寻回来的时候迹部已经在家了,并且还很贤惠的在煮味增汤。   “我可爱的小厨娘~”风间坏笑着从背后环住迹部。   迹部一个抖索,鄙视道,“再叫厨娘,你就自己来。”随即又侧过身亲了一下风间的脸颊,闻到一些酒气,便问,“去哪了?”   “去见一个老朋友。”风间说着便打开冰箱,倒了些鸡尾酒喝起来。   “嗯?我认识的?”他和风间同学六年,老朋友,他认识的几率也不小。   “不是,算是我父亲的好友。”风间随口一说,将酒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走到迹部身边准备帮着下手。   迹部的目光沉了一下,见风间过来便又笑了笑,“先去洗澡,身上有酒味。”   待风间良寻走后,迹部的动作迟缓起来,微微蹙起眉头。   不得不说,迹部的料理可以称作是天才之作。其实他也不是很上心,只不过看了一遍食谱,照着做就能十分顺利的做出一道像模像样的菜来,味道还很不错。   这算是智商高才能拥有的绝技吧。   每次风间吃到迹部做的饭菜之后就会如此感慨。   喝了半瓶酒,风间的神思有些迷离起来,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发呆,又看看窗外的夜空。迹部十分居家的洗完碗筷,洗了手之后坐到风间身边。   “才9点多,夜生活就这样结束了?”风间闭着一只眼,瞅瞅迹部,“景吾,我们出去晃一圈吧。”   迹部环住风间,看着风间略带醉意的神色,目光里有一丝担心。顺了顺风间的发丝,风间侧过脸来笑了笑,凑近迹部要亲吻他的唇,迹部淡然却又郑重的道一句,“我们结婚吧。”   风间的动作停了下来,拉开一些距离,“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毕业了呢?你会直接嫁给我吗?”迹部反问,稍有不慎语气里掺杂了一丝质问。   风间微微蹙眉,她是喝了酒但还没醉。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迹部,良久,用那平淡的语气说着,“景吾,你想要的太多了。”   他想要她爱她,她爱了。想要和她一起生活,她也乐意。想要早早的订婚,她犹豫了许久却还是答应了。这一切,也都因为她爱他,爱到每一寸。   只不过,风间良寻她想要的是能够无牵挂无忧忧虑的自由过活一段二十几岁的时光。所以,她才会一个人去旅行。她不希望迹部渗透到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想法,因为她发觉爱就像病毒细胞,会慢慢扩散到每一根神经,却无法消退。   迹部从身后环住风间,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抱里,“我想要的,只有你。”   ? ☆、番外之碎钻篇——三 ?  周日休息,迹部不用去公司。难得的休假日,迹部本想和风间良寻出海钓鱼来着,却被风间良寻以‘有正经事要做’的理由给搪塞了回去。   看完了最新一期的金融特刊,迹部嘬了一小口香槟,侧过头望着风间良寻书房内上了锁的柜子,心里怎么都有些疙瘩。   “在哪?”   有些沉闷的语气让忍足以为迹部一定是遭到了风间良寻的虐待,哂笑,“怎么,阿寻满足不了你要来找我?”   “如果你能抛开你女神大人的大腿来陪本大爷喝酒的话,本大爷不介意让你占便宜。”迹部嗤笑,目光在风间的书桌上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下又转而放在客厅里。   “相公的话怎敢不从呢~”忍足调笑,将手里的闲书夹了一片书签后合起来。   挂断电话,忍足起身去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   和腿坐在落地窗边沙发上的广末京瞥了一眼忍足,又继续看书。忍足走过来凑近广末京轻轻一吻落在脸颊上,“我去陪一下小景。”   “嗯。”广末京淡然答应一声,没多说。   忍足淡笑,手指撩过广末京的发丝,“等我回来。”   广末京轻笑一声,眼眸掠过忍足俊俏的小脸,劣质的模仿仓央嘉措来了一句,“你回,或者不回来,我就在这里,你且随意。”   新川三丁目还是老样子,虽然酒吧俱乐部有变更有重装,看起来却还是和几年前差不多,31街也如此。   忍足推开31街俱乐部的老木门,下了几阶就见到迹部坐在吧台那儿。老位子,威士忌,翻看着吧台提供的杂志期刊。   “一杯玛格丽特。”   迹部斜眼瞥了一眼忍足,“舍得女神大腿,我还真是感动。”   “人家可是专程来陪你的,”忍足表现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来,“这样说太不负责了。”见迹部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忍足便讪讪一笑,“怎么,阿寻S你了?”   “你妹的性子,你该清楚吧,”提到风间良寻,迹部的语气有些不那么爽快了,却依旧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些事情我的确想让她坦白。”   该坦白的事情吗?忍足优雅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猜不到。风间良寻可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虽然不是一胞同出,但这几年相处和他天生敏锐的判断力,他可是知根知底的了解她。   “啊,这种事情的确有些进退两难啊。”忍足拿起酒保递过来的鸡尾酒,抿了一口,“一方面想要保护她,一方面又不想为难她。”   “如果我插手了,估计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迹部无奈的笑了笑,喝了口威士忌,目光有些暗淡,“可她是我深爱的人。”   忍足看了看迹部那种眼神,淡淡一笑,“有些人往往骨子里会有着与外在相反的因子。当然,这也不是非得定义。因为这些界定就是模糊和暧昧的。做你自己。”   “但是.......”迹部的眉头微微蹙起,欲言又止。他现在进退两难的已经不是在保护风间良寻还是让她放手一搏之间,而是在权衡和义无反顾之间。   忍足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迹部,“还有什么让你困惑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语气里似乎不仅是疑问还有质问,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迹部闭了闭眼,喝了一口闷酒,叹了一口气。握住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目光低沉,三分惆怅七分纠结,“风间绪荷的死,不是意外.........”   忍足的瞳孔瞬间缩小,睁大眼睛望着迹部,又微低下头看着酒杯,沉默许久。   从东京湾吹来的海风撩起风间良寻黑色的长发。青丝与海风缠绵,藏青色的长裙裙角随步伐摆动着。   身影背后是霓虹色光,一圈浮华的泡沫世界在夜色中总是有着一股诱人前行的魔力。风间却加快了脚步,仿佛要逃离身后的缩影世界。   下个路口就到车站了,快点回家吧。   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轻微却能感受得到。   “景吾。”   “在哪,我去接你。”   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穿行在中央区,风间望着窗外。形形□□的世界或华丽或蛊惑,转瞬即逝,没有犹豫,没有回眸。   有些看起来五光十色的珍宝其实本身并没有那么令人驻足弥留。一旦人们发现了其真面目,不过是外强中干,只会叹息而去。最珍贵的本心却在这一无聊的过程中常常被遗忘。失去后还想捡起的东西,早就随着时光一起消弭。   光怪陆离偷不走的是本心。   可在这个世界,最容易偷走的除了时光外,就是本心。   只有意志坚定,遇事沉着冷静的人才能抵挡住诱惑,坚守内心。人海那么大,生命里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又幸运。   风间侧过脸望着开车的迹部,目光温柔了起来。   “呐,景吾。要怎么坚守住本心呢?”   迹部轻笑了一声,车窗外的霓虹映在眸子里又转瞬移开,调笑的语气里溢着让放心的沉稳和温柔,“爱我就够了。”   之后风间忽然说想吃寿司,于是两人便悠哉悠哉的去了秋山玉的日式餐厅。和秋山玉唠完嗑后便去超市买了些食物和日用品回家。   风间良寻换下高跟鞋,将手提包扔在书房的桌子上,从冰箱里倒了两杯威士忌。迹部放下东西,风间将食物放到冰箱里。迹部这才悠闲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从上大学开始,每年的寒暑假迹部都会勾引风间去迹部家住,只不过因为那个时候风间还住在忍足家,所以只是偶尔逗留个几天罢了。大三之后,风间有了自己的公寓,两人这才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说实话,这种风间对于迹部来说所谓的‘正常人的日子’,他还是蛮享受的。其实只要有风间良寻在的话,也就够了。   迹部放下酒杯,走到风间身后环住她,吻了吻风间的额角,“阿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知道,”风间浅笑,两手握住迹部的手,“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在我身边。”   “如果你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我无法阻止你。但是,”迹部顿了顿,担忧和笃定连绵开了一片,“但是,阿寻。你始终要记得,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爱你。”   迹部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放弃任自己沉沦。风间抿了抿唇,眉头微蹙,望着那杯刚倒的威士忌沉默了许久。   这些年,她活得并不痛快。   随着一些事情的真相逐渐披露。知道真相的人往往要比不知情况的人沉重很多,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她也只能缄口不言。   在这样纠结的日子里,迹部给了她太多的关怀与包容,像是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给她。对于迹部,她是最不想伤害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放弃。   风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开了口,“景吾,你也始终要记得,无论如何,我也会一直爱你。直到灵魂被噬尽,我的这颗心不会变。”   ? ☆、番外之碎钻篇——四 ?  1999年末,Zeus集团陷入巨额财政危机,公司面临破产。   2000年年初,风间集团低价收购Zeus集团。Zeus集团正式瓦解,所有员工全部遣散。一时间大批失业人口在东京这座世界都市里濒临‘退京’边缘。   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在商业界一直被无情的贯彻。即使于心不忍,稍微的感情用事可能就会坏了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无人不知晓。   而立之年的风间本直俯瞰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眉头微蹙。一双白净的手从背后环住他,温柔而令人安心的香味袭来。   风间本直蹙笼的眉头放松开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寻又去找国光玩了吧。”   “那小鬼可黏着国光呢。”风间绪荷轻笑一声,漂亮的微笑,美丽的容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几岁的样子。   风间本直转过身来,一手搂着风间绪荷,笑意噙满了眼角。风间绪荷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到一旁,带着一丝嗔颜,“没事喝什么酒。”   “好好好,不喝了,听你的。”风间本直浅笑,很是顺从风间绪荷的话,拉着她坐到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对了,你哥哥是不是过几天要来拜访?我今天早上听见你打电话的声音。”   风间绪荷点点头,心里很是高兴,“说是这次还会带着侑士和惠里奈一起过来呢。”随即眼神里的笑意又增加了几分,“这下子,阿寻又要和惠里奈欺负侑士了。”   风间本直微笑,眼里满是幸福和宠爱,“那就把国光和迹部家的景吾叫过来,只有这俩小子可以镇得住她。”   “风间良寻!快给本少爷道歉!”迹部景吾的小脸满是怒气地望着前一秒刚踩了他华丽丽的脚,下一秒又和忍足惠里奈追着忍足侑士捉弄的风间良寻。   风间良寻听见迹部景吾那嚣张的声音之后,回过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8岁的迹部景吾气结。   “阿寻,这样不礼貌!”手冢国光用那略带爱护之意的口气轻斥。   风间良寻努努嘴,丢给迹部景吾一个白眼,勾搭着手冢国光说着,“明明是迹部那小子站的地方不对嘛!挡了本小姐的道!迹部景吾,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狗不挡道啊!”   玩闹着的忍足侑士和忍足惠里奈停下来。一直作为受害者的忍足侑士嗅了嗅鼻子,站到迹部的阵营,“阿寻,你这说辞太不礼貌了。”   忍足惠里奈当中间人,左看看右看看,保持着奸笑。   “嘁,你是我哥还是他迹部景吾的哥哥啊!”风间良依旧寻理直气壮,气势上绝不输给迹部景吾。   “那我也没听过你叫过一声哥哥啊,自从5岁之后!”忍足侑士记仇得很呢。   迹部景吾嗤笑,得意起来,“连自己哥哥都不叫,还真是不华丽!”   风间良寻半眯起眼,对迹部吐舌,“有本事你咬我呀!”那种语气仿佛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手冢国光的嘴角抽了抽,拍拍风间良寻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本少爷又不是你,怎么会咬人!”迹部景吾反击,气得风间良寻直颤。   风间良寻瞪着迹部,憋足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很重大的决定,“汪汪!”叫唤着就朝迹部冲过去,手冢国光连忙拉着风间良寻。迹部景吾见状也暴走起来,忍足侑士赶紧拉着他。两人就这样以一个汪汪乱叫,一个满脸嫌弃的状态闹着。   而此时,风间绪荷在风间大宅的二楼客厅内瞧见花园里的动态,不禁摇摇头笑了起来。随后又走向一帮子好友。   “景吾一来,阿寻就提上劲头来了。”一句话里很大成分在调侃自己的女儿,顺带着还调侃了迹部景吾和风间良寻‘不是冤家不聚头’。   风间本直笑了起来,对迹部景晔笑说,“看来,你今后要多来走动走动了。”   迹部景晔无奈的笑着,眼眸里却是对儿子的宠爱,“他啊,还是在英国的好。省得在家闹心!”   “闹心?侑士和惠里奈才是真的闹心……”忍足瑛士略惆怅,感慨的来了一句,“都说有弟弟的姐姐异常剽悍,我倒是在惠里奈身上见到了。”   话罢,好友都纷纷笑了起来。   一场老友聚会结束之后,各自帅爸爸拉着自家的闺女和儿子说再见。风间良寻戳了戳手冢国光,“过几天我去找你玩哦。”   “嗯,”手冢国光乖巧的点点头,抬起头手冢国晴说道,“老爸,我不想去真田家。”   手冢国晴略无奈,“这个是你爷爷决定的事情呀,而且你也好久没见到弦一郎了不是吗?”   “哎?去真田家?国光要去见真田小黑脸吗?!”风间良寻瞪大眼睛,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帅帅的爹地和漂亮的妈咪的嘴角已经抽搐了。   “是啊。”手冢国光一副‘我才不想见到真田小黑脸’的样子。   “那我也要去!”风间良寻一跺脚,拉着手冢国晴说着,“手冢叔叔,真田小黑脸一定会欺负国光的,我要去保护国光!”   “阿寻!”风间本直略蛋疼的警告自家女儿一声,不要随随便便给别的小孩起外号!   “嘁,手冢国光还会被真田弦一郎欺负?别搞笑了!”迹部景吾那小子一手叉腰傲娇的撩了一下紫灰色的发丝,这种姿势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从迹部景晔那儿学来的。   迹部景晔低头瞥了一眼自家正在陶醉于自己华丽姿势当中的儿子,教子无方啊。   忍足侑士哈哈一笑,“阿寻一定能打败真田的!”这话里带了许多嘲讽的意味,就刚才风间良寻闹着要和迹部打架的表现来说,十个真田她风间良寻也不怕。   “啪叽”忍足惠里奈毫不留情面的拍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袋,高冷的来一句,“要是阿寻被真田打死了,你和我就没有妹妹了。”   忍足瑛士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哭笑不得。   于是,各自帅帅的爸爸很不情愿再看到自家闺女和儿子让自己丢脸下去,直直的拽着他们就走。简直是一场闹剧啊。   风间本直望着风间良寻那副‘我做错什么了?没有!’的表情,摇摇头,叹了口气。感慨着要是以后上学这几个小孩再碰到一起的话,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爸爸,你没有想说的话,我就去和大王八十月四号玩了。”风间良寻不耐烦的嘟囔一句。   风间本直的嘴巴微张,震惊的望着自家姑娘,“大,大王八十月四号?”他可不记得给风间良寻买过什么乌龟当宠物啊!   “我新买的狗!”风间良寻得意一笑,“纯种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大王八十月四号是什么意思?”风间本直狐疑的看着风间良。   风间良寻嘚瑟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呀,我不知道呀。随便取得呀!”随后丢给她老爸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后便撒丫子跑了。   当时的风间本直怎么也不会想到,大王八十月四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后来的后来,迹部景吾过生日的时候,风间本直才想起来自己家里似乎有一条叫‘大王八十月四号’的阿拉斯加。顿时感慨良多,他姑娘到底是有多憎恶迹部景吾啊……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那个时候,风间本直在意倒不真的是风间良寻和迹部景吾有多合不来,而是,迹部景晔临走之前那仿佛有什么事情要说却又不能明讲的表情,以及略担忧的目光。   “本直,恕我多言。对于Zeus集团,你还是手下留情点的好。”   ? ☆、番外之碎钻篇——五 ?  2000年初春,世界之交的开始,全球经济迎来了曙光,各地区产业兴复,出现了多年来少见的旺势。   迹部景晔刚开完董事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儿子拿着一本画册翻阅着,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甜点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哟,稀客啊。”迹部景晔调笑着,顺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   迹部景吾对自己老爸这个动作略不满,放下画册盘腿坐在沙发上,“老爸,妈咪去法国玩不带我去!”   “妈妈是有正经事要去做的,你去了只会添乱。”迹部景晔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助理过来交了一份文件瞅瞅自家老板的儿子之后便笑着离开了。   迹部景吾撅着嘴巴盯着老爸,迹部景晔无奈一笑,“再说了,妈妈不带你去,你可以找阿寻或者国光去玩啊。”   “风间良寻?”迹部景吾立马露出鄙视的眼神,随后又是一个长长的“嘁”。   迹部景晔不太想和自己闹心的儿子讨论他的交友爱好,于是干脆换了一个话题,“你不是说这次假期不回来的吗?怎么,想念你无敌的爹地了?”   迹部景吾傲娇的撇过头,口是心非地嘟囔着一句,“才不是咧!”   迹部景晔笑了起来,他这个儿子啊还真不知道到底是遗传了他哪方面的优点了。傲娇又别扭,还特别还炫。   忽然,助理敲了敲门,“董事长,有您的客人。”   迹部景晔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已经继续看起了画册便也没说什么。这小子还算听话。   下午3点的预约写着的是Cila公司的总经理,迹部景晔本来心下就有些疑惑。他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Cila公司的。然而,那位总经理进门之后迹部景晔这才了然于心。才不是什么Cila,而是Zeus集团的总裁,他的大学同班同学——高村拓时。   “景吾也在啊。”高村拓时带着一丝不明真伪的笑意看了看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抬起头,看到眼前人之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是哪位,然后用那稚嫩的口气说了一声,“高村叔叔好。”   迹部景晔没有多言,心里猜到几分高村拓时的来意,于是看了一眼迹部景吾,“景吾,你去楼下街口那儿帮爸爸买份最新的《TIME》。”   “喔。”迹部景吾撇撇嘴,他知道他老爸的用意于是一手夹着画册一手端着吃了一半的甜点出去了。   高村拓时的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意,望着端坐在办公椅上没有过多表情的迹部景晔。   2000年6月末,夏至。   灰暗的公寓,刺鼻的酒精气味充斥在屋内。啤酒瓶扔的满地都是,酒水洒了一片。脏乱低糜的环境,时不时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迹部景晔打开门,见到屋内此番情景不由得蹙起眉头。此时一身高级西装的他和这样的状况完全格格不入,却还是俯下身子拍了拍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男人。   几个月不见,却已经颓废到这种地步。迹部景晔摇了摇头,侧眼瞧见里屋内的女人,□□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禁叹了口气。   “拓时,起来了!”迹部景晔提高了音量。   高村拓时揉了揉眼睛,胡子拉碴,一头蓬乱的头发掺和着令人作恶的酒味。见到迹部景晔的时候立马瞪大眼睛,似渴望又似震惊,“景晔!”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又去赌了是不是!”迹部景晔见到屋内被砸坏的家具,心里不免有些愠怒。但随即他发现已经不是赌瘾的问题。脏乱的沙发上居然有一盒白色粉末状的的物体。   高村拓时的状态十分低糜,并且看起来神经错乱,胡言乱语着,“他们出老千!我他妈有什么办法!老子也想赢啊!”随后又扒着迹部景晔的腿,哀求着,“景晔,你再借我点钱应应急!这次我一定赢回来!”   迹部景晔挣脱开高村拓时,呵斥,“想赢回来就别去赌钱!”见到昔日同窗好友沦落于如此光景,他心里也不好受。   “嘁!”高村拓时哼了一声,勉强的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指着迹部景晔,“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一个样子!自以为了不得,实际上在背后做什么勾当,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迹部景晔蹙着眉头,看情况高村拓时被毒品弄得有些神志不清,“别再碰那些东西了!振作一点!”   高村拓时却仿佛没听到迹部景晔的话一般,依旧破口大骂着,“都是风间本直那个王八蛋害得我人不像人!活成这副德行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们这些家伙高高在上,有一天等你们堕入到无边黑暗之时,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振作得起来!”   “这和本直没关系,是你自己选择了堕落!”迹部景晔妄图端正高村拓时的思想,但实际上是徒劳。到如今,高村拓时已经将所有的罪责推卸到风间本直身上。然而,商业界就是如此。   “怎么没关系!”高村拓时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两手揪着迹部景晔的西装领口,“要不是他以最低价收购了Zeus,遣散所有员工!我怎么又会落得如此!要是Zeus还在,我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低价收购不是你一个人决定是否接受。董事会里的成员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同意。这也怪不到本直身上。”迹部景晔保持冷静,目光冷淡地看着高村拓时。   高村拓时这才渐渐丧了气,松开迹部景晔,“Zeus是我一手打拼下来,以那样低贱的方式拱手让人,亏得风间本直还做得出来!”   迹部景晔心里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下去,高村拓时还是这副样子。同情和帮助也是有时间和人物限制的。迹部景晔从西装里口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高村拓时,“这是最后一次,戒了那些东西,别再赌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从高村的公寓里出来,已近黄昏之时。迹部景晔倚在宾利上抽了一根烟,望着高村拓时暗色调的公寓楼被夕阳笼盖。   “董事长,7点有个会议,现在该回去了。”助理恭敬的说着,看了一眼满目惆怅和感慨的迹部景晔。   迹部景晔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灭了烟头,“啊,回去吧。”   这件事错不在风间本直,或者换一种说法,风间本直根本没有错。收购就是要在极大程度上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也会这做。至于不继续任用Zeus工作人员,大概也是出于自身考略。   迹部景晔也曾经提过高村拓时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若是吸入囊中,一定能为风间集团如虎添翼。可是风间本直却摆摆手说了一句‘哪有甘愿称第二的百兽之王呢’。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也正是如此。若是高村拓时进入风间集团,对于风间集团来说可不一定是添了翼,被反咬一口倒是极有可能。   高村拓时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酒瘾,赌瘾,毒瘾,家暴。这些曾经他碰都不能碰的词汇如今全都一一落实。   迹部景晔叹了口气。   车子行了一段路,在路口的红灯处停了下来。迹部景晔有些烦闷的望着窗外,却意外的在后视镜里看见高村拓时的妻子哭嚎着跑了出来,随后追上来的便是拿着酒瓶子嘴里谩骂着的高村拓时。   迹部景晔还未消化好这场闹剧之时,就听见后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快速的打开车门,迹部景晔震惊的看到一幕。   一辆吉普车仓促的停了下来,高村拓时的妻子倒在一片血泊当中。而他高村拓时却惊呆着望着妻子,手中的酒瓶摔落在地上,玻璃片七零八碎。   ? ☆、番外之碎钻篇——六 ?  2000年7月8日,天阴,小暑后一天,天气开始炎热,为将至的大暑天气做了一个绝妙的铺垫。   本该闷燥的午后因为上空沉满了灰色的薄云气温正适宜,但灰色的天空却总给人一种压抑的心情。   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口,行色匆匆的都市人正埋头走着自己的路。像是行走在乱流中的原始人,看似群居却相互之间又是孤僻的个体。不斜视,不四顾,沿着计划中的方向一直前行。   然而就在倥偬的世界里,一声巨响划破了所有的沉寂。   2:35p.m 在昭和路靠近十六支银行东京支店的十字路口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人群开始有些骚动,踌躇之后向十字路口走去。在麻木的目光和震惊的眼神中,年幼的风间良寻被风间绪荷护在怀中,一片血泊浸染了水泥马路。   急救车,护士,医生,急救室,照光灯,手术室。   一切所有关乎生死边缘的声音被揉成巨大的音团包围着风间良寻。面色凝重的医生和火急火燎的亲友形成明显的对差。   可即便这音团如何之大,这对差如何之遥远,也改变不了一层白布终将盖住风间绪荷苍白的脸。   风间本直近乎崩溃的神经被一双小手支撑起来。风间良寻满目泪光,眼神却坚定地让人不敢置信,嗫嚅颤抖的声音道一句,“爸爸,对不起。”   当迹部景晔参加完风间绪荷的葬礼后,沉重的心情使得脚步也迟钝起来。回过头来,远远的还能看到年幼的风间良寻一直站在风间绪荷的墓碑前,风间本直站在她不远处望着她。虽然看不清面容和表情,但迹部景晔知道的是他们父女俩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受。   迹部景吾拉了拉迹部景晔的西装衣角,“老爸。”显然,迹部景吾现在一定也是有些难受的。即便他再怎么不喜欢风间良寻,可到底也是小孩子间的调皮。   迹部景晔回过神来,低头揉揉迹部景吾的头发,“回家吧。”随后便一手握住迹部景吾的小手,不敢用力过猛却让迹部景吾挣脱不开。而此时的迹部景吾也不想挣脱开这个会让他傲娇本性发挥出来的动作。   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没有了。   迹部景晔拉着迹部景吾刚出墓地,就看到一个穿着黑白条纹衫的男人倚在墙边抽着烟,嘴角还溢着冷酷的笑。   霎然间,迹部景晔像是被一个大大的耳光抽过,心里猛然间生起一团怒火和敌意。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对迹部景吾耳语一句,迹部景吾便乖巧的点点头先上车走了。   “是不是你干的!”   迹部景晔两手揪住高村拓时的衣领,瞠目。   高村拓时冷笑一声,刺鼻的烟雾缭绕在迹部景晔的脸前,拿开迹部景晔的手,好似漫不经心,“真可惜死的是那个女人。”   迹部景晔心头的怒火最终冲破了理智,有力的一拳打在高村拓时的右颊上。胸脯因怒气起伏着,眼眸里有些泪光。   “嘁。”高村拓时抹去嘴角的血丝,冷冷的嘲笑似盯着迹部景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感情。”   话语似恶毒尖锐的针刺刺中迹部景晔的心脏。眸子瞥向一处,深吸了口气,泪光浅薄下来,“你最好给我消失!”   “就这样放跑我,你迹部景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高村拓时半眯起凤眼,哂笑。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口气里带着更多的嘲讽意味,“是因为遇到忍足绪荷的事情,你就不知所措了吧。”   迹部景晔冷笑一声,“如果你想我把你送进监狱的话,我也会不辞辛劳。”   “你不会的,”高村拓时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迹部景晔,笃定的语气让迹部景晔语塞,只能愤怒的看着他。   “我们这几个人中,只有你迹部景晔,”高村拓时的眼神望向别处,声音里带着惆怅与感慨,“是善良的。”   “风间本直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他背后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清楚。”高村拓时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墙上,瞥了一眼迹部景晔又继续说道,“那可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你还是少掺和他的事情。”   “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去说这样的话?”迹部景晔蹙起眉头。   高村拓时不屑的冷笑一声,“我已经堕入无边的黑暗。而你迹部景晔,是我这辈子交的最真心的朋友。”侧过头望着怔住的迹部景晔,“景晔,听我一句吧。别再和风间本直有任何关系了。”   “即便如此,”迹部景晔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复杂的眼神直视高村拓时,“你不该对他起杀意。”   高村拓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青色的薄雾缭绕起来,“我只不过挑断了他的专用车的刹车。不过可惜,死的是忍足绪荷。”   “离开这里,”迹部景晔一点也不想再听到关于忍足绪荷的死任何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蹙着眉头,“我给你钱,离开这里。”   8岁的风间良寻站在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不远处的风间本直于心不忍,走过来拉着风间良寻,轻声唤了一声,“阿寻。”   一声‘阿寻’忽然间让风间良寻吧嗒吧嗒的落下眼泪来,含着哭腔嗫嚅,“是我不对,是我害死了妈妈!我不应该闹着去游乐场!……”   风间本直连忙抱住风间良寻,蹙眉,“阿寻,不关你的事!这是意外......”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风间良寻呜咽着。一直强压着的泪水随沉痛的悲伤一起恣意流淌,心里深处的自责和愧疚像是被钉上了十字架。   风间本直抱紧女儿,既悲伤又疼痛。为了风间良寻的安全,他宁愿不告诉她真相。刹车被人为弄坏,这点线索怎么可能找不到!风间本直清楚的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只不过代替他死的是深爱的妻子。   此时的他无法选择反击。他无法保证在一次死亡事件后,下一个代替他死的是不是就是拥抱着的女儿。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好好的保护风间良寻,让她远离这些。   知女莫若父。风间本直对风间良寻的性子了如指掌,倘若要是风间良寻知道自己母亲并非死于意外,她即便掀翻整个东京也要揪出那个幕后人来。可就是这样带着血性的冲动往往会招致祸患。   如此一来,他失去的可不仅仅是挚爱的妻子,还有命如珍宝的女儿。   独自忍受妻子的死亡,这样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承受。可因为怀抱中的女儿,他必须要做到。风间本直紧蹙眉头叹了一口气,疼痛从心脏向身体的每一处蔓延开来。   “阿寻乖,”风间本直抚了抚风间良寻的头,“今后,要和爸爸一起好好活下去!”   ? ☆、番外之碎钻篇——七 ?  都说时间能够愈合疼痛和伤口,可是被钉上十字架的疼痛又该如何淹没在时光中。夜深人静之时,那份痛楚伴随着心底的自责一不留神就会将人吞噬。   深处黑暗之中,身子渐渐的下沉。   无边的黑暗啊,如果你能洗去心里的疼痛就尽管来吧。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静谧的屋内。风间良寻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眼珠在眼睑下不安分的滚动着,眼角渐渐有泪水溢出来。   如大海一般的黑色汹涌着吞没风间良寻。   猛然间,风间良寻睁开眼睛。   坐起身来,黑色发丝乱糟糟的垂在耳边。一手扶额,却发现额头的汗水忽然间凉下来,冰冷粘手。胸口因那股黑色之水起伏不定,眼角无意识的溢出苦涩的泪水。   “做噩梦了?”迹部温和的声音带着懒散的睡意在这黑夜里让风间良寻不安的心脏迅速安稳下来。   “抱歉,吵醒你了。”风间良寻两手撑着额头,发丝包围着脸庞。   迹部坐起身,捋了捋风间的发丝,环住她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又拿开风间良寻的双手,看见风间的泪水不禁有些吃惊,赶紧抽了一张面纸为她拭去泪水。   风间良寻似乎很累,倚靠在迹部怀里,“景吾。”   迹部抱住她,吻了吻风间的眼眸,让人安心的气息抚慰了风间的回忆,“嗯?”   “如果黑暗淹没我,你千万别来救我。”   迹部微愣。   “我不愿你沾染到一点点的不洁,”风间的眸子望着透着月光的窗帘,声音似乎不知不觉间飘渺沙哑了起来,“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用来哄骗小孩的。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对于自己深爱的人做出和当年父亲一样的选择。原本愤怒不解的我事到如今也成为这样,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谁允许你擅自做主了?”迹部微蹙眉头。他不是迹部景晔,不懂善良的退让和放手。迹部景吾,他知道的是一切都要自己努力去抓住。   “风间良寻,还要我说多少遍?”迹部略生气,是对于风间良寻为了他好擅自做主推开他而生气,“你这辈子都是我迹部景吾的女人,别妄图推开本大爷!”   “黑暗是吗?那我就拉你入人间!若我做不到,就不配此刻与你相拥。那即便是黑暗,我也陪你到尽头!”   仅仅是一个轻染比喻的口吻却让他如此,风间良寻一时间感慨良多。抬起头,轻轻吻上迹部的唇,“我说不过你。”   “也就这个无聊的话题而已。”迹部轻笑,抱着风间良寻躺下来。   风间良寻闭上眼,任凭迹部抱在怀里,“呐,的确无聊。”   翌日,7月8日。   风间良寻早上去看了风间本直。父女俩轻松的话题让两人的心情都明朗了些。想想还有两年左右就可以出狱,风间本直也和风间良寻说了以后的打算,放弃商业开一家小书店。风间良寻对此也赞同。   父亲开始想要平稳的生活,她自然是放心的。现如今,在父亲出狱之前就要把一些事情办好。风间良寻思忖着,心里稍稍有了些笃定。   “阿寻,”风间本直的笑意忽然低下来,略有些认真的目光看着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总是被过去牵绊着难以前行。”   风间良寻的小动作和眼神哪里可能瞒得过这位在商业界曾经翻云覆雨的人物呢。抛开在商界的经验,单凭是父亲的直觉也能敏锐的发现风间良寻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动作。   风间良寻没有立即回答,良久,笑了笑,“我的性子你该知道。有些事情我难以释怀,时间无法愈合的疼痛该怎么放手。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伤口愈合。疼痛会让我保持清醒,干脆利落的前行不正是你也所希望的吗?”   “我受够了黑夜里被噩梦惊醒,也受够了十多年的自责和愧疚。这些早就化成一股怒火,不解决难以平复。即便是死人无法复活,死去的人看见现在这样的我也不会开心。可是她已经死了,开不开心与我又有何关系。我只要让自己得偿所愿!”   风间本直沉默着,有些怔怔地望着风间良寻。   的确,时间会改变人。看起来表面不曾变化的人,内心早就潜移默化成另一副模样。或者说是内心深处的黑暗在疼痛中觉醒,压抑了多年的不快必须要有一个释放口。   “既然如此,”风间本直轻叹了口气,有些自嘲意味的轻笑一声,也不愧是他风间本直的女儿,“你必然要做好万全之策。”   风间良寻的眼神里忽然有了些释然,父亲能理解是最好。   “我只不过用了最愚蠢但是最安全的办法而已。”   树荫被微风吹动着,光影间有稀疏的人影走动。面无表情或手捧白花,看不出内心与外在是否有着一样的诉说。   风间良寻从很多年前就不听信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么一说。这种无聊的说法只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但更多时候是用来向死人祈愿。说起来也有些虚伪。   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枉此生。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即便内心的黑暗开始渐渐聚拢浓缩,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扩张到全身血脉。但是,人的内心不都是这样吗?   没有绝对的大好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没有一处善良的坏人。   母亲,就算你在天上看着我,就算你见到这样对敌人穷追不舍的我会不高兴。但是那有怎么样呢,反正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风间良寻微微弯下腰,将白花放在墓碑前,眼眸里有些迷离,但随即又坚定了起来。从一个角度来说,敌人伤害的不仅是风间绪荷,在风间良寻的心里留下了十多年的阴影。想全身而退,在风间良寻面前这个词是不可能存在的。   风间良寻一手轻抚着墓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颤的冷笑,恍然间她似乎是另一个人,“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   此时,东京中央区某幢高级办公楼里正闹得人心惶惶。   正在开会的Space集团高层被破门而入的警察吓得不知所措。一个个面如土灰,仿佛有一种如临大敌好日子到头的觉悟。   一名英姿飒爽的警长掏出□□明,对着坐在最大Boss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毫不留情的道一句,“村上始,你被捕了!”   走在林荫道上的风间良寻看着对面方向走来的各色来扫墓的人,嘴角勾起笑意。忽然间,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风间良寻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简讯,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将手机放回包里,脚步轻快了起来。   今天吃什么好呢?景吾那家伙什么都吃过,啧,不然来点速食吧。可是今天天气这么好,吃速食未免太没情调了吧。烛光晚餐有些过分了啊,毕竟今天可是商业巨头被捕入狱呢。是不是该祭奠一下呢。   呐,去吃法国大餐吧!   ? ☆、番外之碎钻篇——八 ?  2005年刚入秋,Space集团高层批量换血。   新上任的副总裁村上始很好的印证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话。从总支到各个枝干部门整个改革,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但公司里几乎没有人知晓这个新任副总裁的来历,只有小道传闻是被董事会中的最大股东山口先生特意从美国请来管理公司的高端人才。   自05年后,Space集团渐渐全部掌握在村上始手中,整个公司形成以村上始为核心的规模体系。总裁近藤先生似乎就像是傀儡般,公司任何事务全权交由村上始打理。   不到一年,整个商业界无人不知晓村上始此人,其手段方法像极了当年曾经独霸一时的Zeus集团创始人高村拓时。   Space经由村上始打理之后,原本不起眼的公司一时间风云了整个东京。因而,村上始成为众人聚焦点。   各行业的巨头纷纷派人暗中调查村上始的老底,却也没有得到任何可疑的消息。然而,人的兴奋度总是持续一段时间。对于村上始的好奇和探究也不过仅仅是维持了一年多。此后,村上始毫无顾忌的成为了东京商业巨头中的一员。   2006年年底,村上始开始向赫赫有名的铃木财阀伸出‘友谊之手’,两家公司突然之间的密切合作曾经引起了商业界内的一阵唏嘘。   2007年年初,Space集团,铃木财阀和Laka公司联手向风间集团发起攻击。首当其冲的便是风间集团的董事长风间本直。   此后,Space集团背地里开始干扰风间集团的各方面运作,最终在同年年底,风间集团瓦解崩溃。   Space,铃木财阀与Laka公司一起瓜分了风间集团。就像是被咬断脖子的猛兽,在奄奄一息时,三只有力强大的兀鹫将猛兽的血肉一点点从骨干上剥离吞入腹中。而其他观望的乌鸦则畏惧于兀鹫的力量,坐观其变。   迹部景吾刚审核完近期的资金预算报告,看了眼时间便起身准备去经理会议。去年在营业部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今年他老爸给他换到资金部。大概是想着把所有的重要部门全都熟悉实作一番,然后就好顺顺利利的接手了。   刚出办公室门,迹部就看到职员们三五个聚在一块看着电脑唧唧歪歪的。助理一见到迹部出来,便连忙朝众人咳嗽着。   职员们纷纷抬起头向迹部看去,于是立马又回到自己位子上工作起来。   迹部微微蹙眉,扫视了一眼整个资金部核心成员,“怎么回事?”   助理瞅瞅低头干事的职员们,只好硬着头皮解释着,“大概,大概是在看新闻……”   “看新闻?”迹部的尾音上翘,有些哭笑不得,神色看起来却依旧很严肃。   “两个小时前,Space集团的副总裁村上始涉嫌多项罪案被东京警厅正式逮捕。”   迹部愣了一下,心下有种不安的感觉。于是快步走向资料储备室,助理屁颠屁颠跟在身后,“总经理,您不去开会了吗?”   “把Space集团和迹部财阀所有合作过的项目档案全部调出来!”   “啊啊,是!”   夜幕包笼了都市。   华灯初上,东京夜色又开始展现她独特的风韵。水泥森林被绚烂的灯火装饰得美不胜收,可处于此地的人都知道的是,任霓虹如何斑斓,也温暖不了水泥的冰冷。   即便如此,这座森林里的人还是选择拼命的活下去。怀揣着疲惫不堪的梦想蹒跚在地铁公车速食营养品间,他们期翼着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森林的高处。   在凭吊碌碌无为的现状和无畏前进间,多数人选择了后者。正因如此,这座森林,这座都市才熠熠生辉。   迹部在档案间认真仔细的迅速浏览,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档案袋。原本冒着温热的咖啡也早已失去了温度。   一听闻村上始垮台的消息,维护迹部财阀安全似乎成了他最本能的反应。可能是从大一开始就在迹部财阀里实习,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对于迹部财阀,从原先的排斥到看到自己完成的第一份业务,不知不觉间,守护这样一家极富生命力的证券公司的念头渐渐在心中扎根。   迹部也逐渐明白为什么父辈们对于自己身处的群体总会义无反顾的守护。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和责任感。   “完成了...........”迹部长舒一口气,仰在座椅靠背上,整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自村上始任职之后,迹部财阀和Space集团的项目合作多多少少加起来共二十几起,算不上多。迹部财阀和Space共同参与的也不过十几项。资金营业都在正常范围内,批文合同也未出现漏洞。   迹部景晔推开门,迹部景吾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爸的脚步声,只觉得太累了。下午的时候,迹部景晔就听到助理说迹部景吾一听到村上始被捕的消息后就立马赶去资料储备室审核所有的合作档案。   当即听到之后,迹部景晔心中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欣慰。毛躁反抗的儿子终于学会维护这个群体部落了。   “我是不是该给你些奖金。”   迹部景吾听到老爸调侃的语气后睁开眼侧头望了望迹部景晔,哂笑,“好啊。”   迹部景晔轻笑一声走过来,一手放在迹部景吾头发上,动作就像许多年前那样。迹部景吾微蹙起眉头,瞥了一眼迹部景晔,“这个不华丽的动作你打算什么时候戒掉?”   “等我死了吧......”迹部景晔洋装惆怅,嘴角却扬起笑意,“和Space合作的项目我一直都安排人员定时审查。”见迹部景吾露出吃大亏的模样,迹部景晔又笑着说,“但是,今天你让我看到了迹部财阀的未来。”   “哪有自家老爸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的。我知道你一直抗拒继承迹部财阀,但是出于自身考虑,原谅老爸的自私。”   迹部景吾笑了笑,颇有些趣味的看着他老爸面不改色的表情,“你现在说这种马后炮的话感觉一定很爽。”   “臭小子,”迹部景晔拍了一下迹部景吾的脑袋,淡淡一笑,“总之,我很高兴你的第一反应是为了迹部财阀着想。”   迹部景吾半眯起眼,心情十分爽,“以前爷爷也一定这么跟你说过。”   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让迹部景晔苦笑不得,他的宝贝儿子啊到如今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调侃的话,你小心半夜被爷爷揪起来打屁股。”   “我才不怕,”迹部景吾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得意的笑着,“反正有阿寻在。”   迹部景晔的嘴角抽了抽,哑然。好家伙,现在就知道拿他迹部家未来的儿媳妇儿说事了。不过说起风间良寻,迹部景晔也思量着好久没见着了,于是瞥了一眼正在得意的儿子,说道,“过几天我去家访。”   ? ☆、番外之碎钻篇——九 ?  “咳咳......”风间良寻差点被红酒呛死,瞪大眼睛望着迹部景吾,“家访?!”   迹部景吾笑了笑,“老头子估计是许久不见你,有些想儿媳妇了~”儿媳妇这三字到了迹部景吾的嘴巴里总觉得哪里透露着一股奸险。   “我还没嫁给你呢.......”风间良寻小声又不满的嘟囔着。   “那就赶紧嫁过来。”迹部顺口这么一说,似调侃又的确认真的口吻让风间良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迹部看了一眼风间良寻那种憋不出一句话的样子觉得好笑,好像搞得他迹部大爷在强抢民女一般。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回家说的好。   “去非洲要去多少天?”迹部换了个话题。   “最少十天,半个月左右。”   迹部望着风间良寻那淡定的样子心里油然生起一种不太爽的情绪,轻哼一声,“干嘛去那么久!”这口吻像极了小媳妇不满自己丈夫不关心自己的样子。   “等你回来都7月底了!本大爷8月下旬之前就要回英国,你就不好.........”迹部说到这儿忽然闭嘴,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泄了气一般,喝了口红酒,压压心里的不满。   风间淡定地切着牛排,带着笑意瞥了一眼迹部,没打算说话。   迹部看看风间悠哉的样子有些气馁,居然都不说什么!迹部忽然间觉得对面这个女人的心一定是冰做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准确的来说是迹部自己单方面僵持了一会儿后没忍住吐槽,“喂,你就不会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本大爷?!”   风间差点笑出声来,满目笑意的望向快要炸毛的迹部景吾,“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小媳妇儿吗?”   电梯直达12楼,迹部一手揽着风间向公寓走去。到门口便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倚在风间公寓门边,见到两人后便直起身子笑了笑,“阿寻。”   风间从冰箱里倒了三杯水端过去,坐在迹部身旁。中年男人喝了口水,长舒口气,“天气还真是越来越热了。”   风间笑了笑,看了一眼迹部,“这位是中谷先生,是风间家的私人律师。”   “您好。”迹部微微点头。   “啊,你就是迹部景吾吧。阿寻这丫头有时候还和我提到过你呢。”中谷先生打量了迹部一番,啧啧嘴略带赞赏之意,“阿寻的眼光还真不错啊。”   迹部露出优雅的笑容,心下却思量着中谷先生此次来访的目的,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想必之前阿寻说的那位父亲的好友就是他。既然阿寻不再避着我谈一些事,那一定是解决了。   “这次我来和你说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中谷先生正了正色,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来,“这是警察厅那里又深入调查的结果。据阿志说,村上始的案件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那么多罪行加起来得要把牢底坐穿了。”   “那不正合我意?”风间轻笑,眸子里的温度降了几分,“也不枉费我跟踪调查那么多年。没让他死已经便宜他了!”   迹部微微蹙眉,看着风间良寻没有多说。   中谷先生也不加多说,又言归正传,“派送过去的证据几乎可以证明他干过的所有不法勾当。警方那儿也没有要追查证据来源的动向。但是......”中谷先生露出担心的目光看着风间良寻,“只怕村上始那里的人会有动作。”   “我用这种方法把他送进监狱,不就是防的这些动作吗?”风间的眼神滑过窗外的夜空,声音听起来淡定甚至到冰冷,“除非是忠狗,那些杂碎才不会多花心思放在报复上面。高村拓时那种人,养的忠狗估计着也没几条愚蠢的。”   中谷先生轻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也罢,精心布了这么多年的局要是还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太枉费心思了。”   “轻敌则易破,”风间良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一城繁华,“他高村拓时怎么会料想得到我居然还有这种狼子心要去击垮他。时间可以掩盖疤痕,但它绝对不会消失!”   迹部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虽然一直都知道风间良寻有着另一面,但当他真正见识到之后又觉得难以相信。可怕的不是残暴沾染血腥,而是不费一兵一卒的伤亡就可将对方推至无底深渊。这种手法极需要耐力和理智,一般人很难做到。   他虽然也暗地里调查过,但确实不知道的是村上始就是高村拓时。既然当年没有被人发现,说明所有对村上始感兴趣的人对于村上始的背景也无从下手。而风间良寻居然可以突破这一点,直接将目标锁定在村上始身上,这得需要多广的人脉和手段才能做到。   中谷先生见迹部眉头紧蹙,便也知晓几分于是摆摆手笑道,“叔叔我先回去了,看起来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挂式老式时钟走动的声音听起来时而安谧时而有些令人心慌,月色浸染到落地窗后被屋内的光线掩盖,东京的夜色一如从前华丽。   风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美不胜收的夜景,她在缓和心情。   迹部坐在沙发上,望着水杯里的水默然。虽然他一直知道风间在背后做些事情,但忽然之间从她那样的口气中确切得知仍是有些消化不了。   “05年,Space集团迎来神秘的副总裁村上始就是消失了近5年的高村拓时。”   风间良寻略带回忆的声音中多了许多迹部看不透的冰冷,好像她只是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07年,父亲入狱,风间集团垮台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高村拓时在背后捅了父亲一刀。风间大宅里那些毒品是高村拓时放进去再报告给警方。因为与风间集团合作的人员之一参与地下贩毒,所以父亲难辞其咎。窃听与合同纠纷都与高村拓时脱不了干系,他从不亲自下手,而是养了一批毒鼠安插在父亲的身边。父亲的确是做了那些事,可却并非本意。之于反动分子勾结之说,那个人原本就是父亲的知己好友。窝藏巨款,父亲的确做了,但是.........”   风间忽然打住,叹了口气。   “我这么说大概的确像是为父亲开脱,可是在商业界很难区分真正的对与错。父亲被界内的人称为‘披着羊皮的狼’其实不无道理,他有血性,能下得了手,理智当前。有些事情我过了很久也才能明白,他们这么被利益吞噬玩弄的人,即使有一天想抽身而去也难以做到。”   “景吾,我知道你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为,你和他们不同。”   迹部有些愣住了,望着风间的背影久久无法开口。白色的连衣裙在繁华黑夜下忽然显得弱小却又不甘示弱。仿佛是在猎猎风中也要独自逆风前行的旅者,与恶劣的周遭对抗,即便只剩下单薄的衣履和拐杖,她仍是要前行,前行。   原先的迷茫困惑与不敢置信,现在都化为一种难言的动容。且不说承担那一份自母亲去世后黑夜惊醒的愧疚与疼楚,单是她独自负重背地长年调查,不能和任何人诉说心中苦闷与压抑,这样惊人的毅力和抗压性让迹部难以释怀,是对自己没能为她分担痛苦的释怀。   “景吾,对不起,这些年我无法正面和你坦白。因为我害怕你会有所牵连,也不希望你承担我的一份痛苦。有些事只能自己面对,是吧。”   “你或许觉得这样蓄谋多年的我像是个恶魔,啊,的确啊。可是我这个所谓的恶魔也不过是纸老虎吧,有时候也害怕逢魔时刻啊,怕哪天我爱的人丢了灵魂,此生堕入轮回之苦。大概是失去的太多,才会对身边的人意外的紧张。”   风间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自嘲之意。   一股温暖之意从背后袭来,迹部将她抱入怀内,贴着风间乌黑的发丝心中无法平静。   心疼,是再好不过的比喻。   “寻,今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告诉我,我迹部景吾从不怕黑暗。”   “因为你是光,黑暗只会畏惧你。”   “是光的话,就请当成是你的光。凡是我所照射的地方你皆可起舞。”   ? ☆、番外之碎钻篇——十 ?  初春的午后,阳光懒散地透过窗帘印进书店内。米色的沙发椅上躺了一位五旬上下的中年人,摊开的书页被随意的遮盖在脸上,跷着二郎腿。   “大叔,您已经在这儿睡了一个下午了!”新来的店员小伙不满的冲大叔叫唤了一声,伸手抓抓自然卷的黑发,一脸无奈。   大叔似乎没有动静,似乎还发生小声的鼾声。   “穿着上又不像废柴大叔,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啊!”小伙子的嘴角抽了抽,两臂交叉继续盯着大叔,“喂,大叔,你再不起来我就拿开你的杂志了!”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几位来看书的学生。   小伙子见大叔还没有动静便抬手一抽,将盖在中年人脸上的杂志拿开。   “阿新你在干嘛!”一位三十多的中年人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到小伙子这样的动作,于是立马制止。   “店长!”小伙子一手指着已经迷迷糊糊醒来的大叔朝店长嚷着,“这个大叔已经在店里睡了一下午了!”   店长见到中年人的脸之后顿时僵住,将小伙子拉到身后立马朝中年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紧张又震惊,“老板!”   “老....老板.....?!”   没错,这家书店的老板,也就是躺在书店里睡了一下午的中年男人就是风间本直。   风间本直打了个哈气,瞅瞅表情丰富的店长和小伙子,伸了个懒腰,“抱歉啊,我在这里约了人。人老了就容易睡觉了啊.......”   “啊哈哈....哈哈,老板您继续....”店长讪讪地笑飞快地拽着小伙子走了。   将近黄昏之时,一位穿着高级西装的男人走进了这家新宿区的书店。风间本直正看着一本精装本的外文书,原木制的小圆桌上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宇治茶,还有一盘精致的点心。   “抱歉,迟到了。”   风间本直合上书放到一边,看了一眼来者,“迟到了14分钟,真有你的啊,迹部景晔。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让人等你。”   迹部景晔哼唧一声,“你这糟老头!”   “我还年轻得很!”风间本直嗤笑,“你小心我不让阿寻嫁到你们家!”   迹部景晔无奈一笑,扶额,“还真是服了你啊,本直。”   说起来,自从风间本直出狱后已经三年了。三年里,风间本直抱着闲着没事干的心态开了一家书店。可能是先天条件反射和天才般对市场敏锐的嗅觉,不知不觉这一条商业街将近三分之一的店铺都被风间本直收入囊中。连风间良寻见到她老爸这种几乎是本能反应的营业手段甚至以为见到外星人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啊?”风间本直瞅瞅玻璃窗外的商业街,仿佛在看菜单一样。   “你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对商业的危害啊,”迹部景晔调侃似的笑,“要是你重回金融界,我都没法立足了。”   “哼,为了阿寻今后的夫家着想,我也没打算回去!”风间本直哼唧一声,简直就是一种老顽童傲娇的口气。   迹部景晔的嘴角抽了抽。   风间本直和迹部景晔吃完饭之后在街道上随意逛着,全当做是消消食。   这条商业街位于新宿区靠近早稻田大学附近,繁华中透露着古老的气息。与中央区银座区不同的是,它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在这条商业街上充满着人情味,置身于灯火下竟然有一种让人找到归属的动容。   “以前我就是在这条商业街上遇到的绪荷,那个时候是瑛士约的绪荷一起来俱乐部消遣。现在,那家俱乐部还在那儿。在一年前它快到倒闭的时候被我支撑起来。”风间本直伸手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俱乐部——‘Forest Club’。   迹部景晔望去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却还是笑了笑,“森林俱乐部。指的是这座城市吧,水泥森林。”   “是啊,”风间本直没有流露出一丝对于迹部景晔可以理解出其意思的惊讶,继而用那回味的声音说着,“绪荷也说过,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森林。绚烂却容易迷失。我们都是被困于森林的困兽,相互撕咬竞争。”   风间本直轻叹了口气,轻笑一声,“绪荷她啊,却很喜欢这条街呢。以前我和瑛士还在早稻田读书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闲逛消磨时间。后来,两个人加上了回国的绪荷。”   “有时候,脑海里还经常闪现过以前的画面。要是绪荷现在还在那该多好啊,可惜.....”风间本直的声音低沉下去,在迹部景晔快要抓不住声音的时候又扬起来,“不过,现在可以经常见到阿寻,我已经很满足了。”   迹部景晔低了低眸,浅笑,“阿寻她啊,和你的性子最像。”   “是啊,”风间本直的目光扫过一家家的招牌,又停留在前方,“随我的性子,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害了她。”   “有血性的性格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至少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不是吗?”迹部景晔拍了拍风间本直的肩膀。   “就像沉睡的猛兽,时不时会苏醒。不然,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还真是服了她了啊。”风间本直笑着摇了摇头。   “花了五六年的时间背地里跟踪调查,还请用了底下情报屋,最后快递给警察局满满一箱的罪证。不留痕迹,隐忍这么长时间,一般人还真难做到。”迹部景晔现在想想还觉得感慨,风间良寻开始做这些的时候竟然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   风间本直坐到路边的黑色长椅上,看了一眼迹部景晔,“景晔啊,谢谢你。”   这一句感谢包含了许多的情绪,真诚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像是轻松,迹部景晔却知道这句话比什么都要认真。   “啊,不客气。”迹部景晔坐在风间本直身旁,望着对面的街道。   风间本直入狱之后曾经调查出迹部景晔在当时将Sky项目的一些机密透露给高村拓时,也就是Space集团的副总裁村上始。   那时候入狱不久,在低落消极的情绪中,风间本直曾经一度认为迹部景晔是为了一己私欲,所以后来当风间良寻要和迹部景吾交往时,他才会反对。但是因为风间良寻的坚持而退让。   随着风间良寻对高村拓时各方面调查深入之后,才发现迹部景晔当时是被高村拓时以当年的事情作为威胁。   迹部景晔不希望风间本直知道自己曾经资助过高村拓时,也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对风间绪荷的感情。只因为,他很重视风间本直这么一个朋友。   说到底,还是迹部景晔比圈子内的人都善良正直。在风间本直入狱后,高村拓时曾以风间良寻作为威胁要求与迹部财阀合作,迹部景晔一直咬着牙退让。   对于风间本直,迹部景晔有羡慕有嫉妒有敬重有佩服有自责。之于风间绪荷来说,两人有些像宿敌;但撇开爱情,两人又是难得一遇的知己好友。   这种难言的羁绊沉浸在时光里,日渐真挚。   “景晔啊,谢谢你爱过绪荷。”风间本直仰起头望着屋楼上的夜空,沧桑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温和,“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也觉得绪荷有你这样善良的人爱过也十分的幸运。”   迹部景晔轻声笑了笑,“别蹬鼻子上脸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谈以前的情情爱爱,你不丢脸我还替你害臊呢!”   “再说,”迹部景晔轻叹了口气,笑着,“绪荷她,一直爱的都只是你。”   “啧,还说我谈以前的情情爱爱,你不也说了吗?!”风间本直换了一种戏弄的表情,略鄙视的看了一眼迹部景晔。   “你这糟老头子!”   “别搞得你不是一样!白痴景晔!(注:Atobe与Ahobe)”   两个可以被路边摊位的小伙子称为老爹的中年大叔在长椅上开始了十分无聊的对话,随口乱说着没有营养的台词,两人却好像乐在其中!   正在两人乱诋毁对方酒品问题时,一对男女快步走来。   “爸!”   “爸!”   异口同声,又意外的透露着无奈的语气。   风间本直和迹部景晔抬眼一瞧,哦哟~   “你们在这儿干嘛?”风间本直和迹部景晔异口同声问道。   风间良寻扶额,嘴角抽了抽,“还不是爸你让我们过来的吗?说是要一起吃晚饭啊。过来之后又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呢!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们倒像是吃完了消食的样子!”   “亏得我推了一个会议赶过来,”迹部景吾撇撇嘴,也顺带吐槽,“要是你们走丢了,我们的晚饭又吃不成了。”   “我看起来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爷爷吗?!老爹我还很年轻!”风间本直不满。   “是啊,我们俩大老爷们看起来像是痴呆的吗?你老爹我可是迹部财阀的董事长!”迹部景晔估计是刚才和风间本直无聊的对话后吐槽属性被带了出来。   “哎呀好了,”风间良寻摆摆手,一手拽着风间本直的袖子,“爸,你感冒刚好就不要装年轻的大晚上在大街上吹风了。回家啊!”   迹部景吾走过来几步扶着风间本直,“爸回家吧。”   “我还没残疾呢!要你们俩一起扶我?!”风间本直一路吐槽。   迹部景晔望着自家儿子扶着未来的亲家公顿时有些惆怅,于是叫唤了一声,“喂,迹部景吾!你亲老子在这儿呢!”   “老爸,你就看开点嘛。阿寻到现在都不肯结婚!”迹部景吾朝后面一脸阴郁的迹部景晔摆摆手,“我这不也是为了迹部家着想吗!”   “你这臭小子!”   “哎呀好了,我和你一起走就是咯!”   “嘁,赶快把阿寻弄到手!”   “知道了,啰嗦。”   “你信不信我晚上到你爷爷牌位前告你状,让你爷爷半夜打你屁股啊!”   “爸,您能别再麻烦爷爷了吗?爷爷也不容易的,死了这么多年还要被你托梦来打我!说真的,爸,你算是不孝啊.......”   “说什么呢你!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动手打你啊!”   “爸,如果你选择打莫泊桑的儿子契诃夫的话,打中几率比较大。只不过可能后果比较严重。.”   “啧,你这小子......”   ……   ……? ☆、番外之忍足篇——一 ?  秋天来得很快,一不留神夏天的尾巴已经消失得无踪影。红叶霸占了树枝,秋风卷绵着数片红叶在空中优雅的飞舞起来,又不留痕迹地落在行人的头上。   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捻起叶子,关西腔调有着独特的性感沙弥,“呐,广末,这算是羞叶吗?”   广末京瞥了一眼无聊的忍足侑士,转身就向街口走去,“我还有兼职,没工夫理你。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快考试了吧。还不去复习吗?”   忍足笑着跟上去,“我这不是复习得快反胃了,来看看你调节调节心情呀。”   “我现在可不是闲人,”广末京推开一家女仆咖啡店的门,快步走过去和店员打了声招呼,“抱歉,来迟了。”   “没事没事。”双马尾的女生笑笑,目光越过广末京身后的忍足侑士,“忍足又来啦。嘛,阿京还真是有魅力呢。”   “会子姐姐好。”忍足卖了个萌笑着。   广末京无语地瞥了一眼自来熟的忍足侑士,留下一句“不要妨碍我工作”便扭头就走进员工室。   会子瞅瞅广末京的背影,对忍足侑士小声说着,“嘛,忍足你可别泄气哟。阿京压力一直很大的。虽然申请了助学金来支付学费,但是生活费书本费之类都是要自己挣的。阿京还真是不容易呀。”   “多谢会子姐的提醒。”忍足露出绅士的笑容,优雅的坐到一旁。   从千金小姐一下子变为要靠助学金的学生,虽然这样的差距一时间让广末京有些很难适应过来,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   忍足回头看了一眼向女生宿舍走去的广末京,不自觉的露出无奈的笑意来,他身边还尽是这些坚强的狠角色啊。   夜色掺和着路灯,寂寥的秋天有着独特的凄凉感。   天气越发的萧瑟,忍足望着电车外的城市,忽然想起,前些天过生日的时候广末京送了一条枣红色的围巾,看这个气候差不多就可以戴了吧。   下了电车向自己家走去,心里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望着灯火,不知是被秋天的氛围影响,还是如何,心下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寂寥苍凉。   抬起脚步,转身离开。   黑色的风衣将忍足的身形修饰得无可挑剔,墨蓝色的短发被晚风掠过,杂乱的贴在耳际。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散漫的脚步踏在街道上发出的声响被都市的夜色包容起来。   新川三丁目仍是以一副文艺复古的姿态迎接着他的到来。推开门,忍足走进31街俱乐部,身体条件反射的走向吧台。   “一杯玛格丽特。”   忍足习惯性地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最新杂志期刊翻阅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左边投来的目光。   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生瞥了一眼旁边目光有些低沉的忍足,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拿起酒杯抿了口,“告白失败了?”   调侃的口吻熟悉的声音,忍足侧过头有些惊讶的看见那淡定自若的风间良寻,“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风间良寻笑了笑,“你今天不是去陪广末京了吗?怎么一脸沦丧的表情来这里喝酒了?”   “您的玛格丽特。”酒保将一杯红色鸡尾酒轻轻推到忍足面前。   “不想回家就来这了。”忍足拿起酒杯抿了口,轻叹了口气,深蓝色的眸子里透露出少许的无可奈何,“广末她啊,大概还是需要时间适应吧。”   “需要适应的是你才对。”风间良寻乜了一眼忍足,将右边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见忍足露出迷茫的眼神,扬起淡淡的笑意,“你忍足侑士何时又对一个女生上心到如此地步?或许一开始只是好奇新鲜,可是久而久之发现自己竟然对此欲罢不能。大概,侑士你真的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一语中的。   忍足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思沉淀了下来。是啊,是什么他开始像个普通男孩一样期待心仪的女生的到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广末京的一举一动都在意到心里。   谈过的女友加起来他自己也数不清,只是对于广末京,他很难做到放手。原以为只是一段普通的恋情,为期不会超过一个月,只是因为对方十分优秀的原因,才会对这段他单方面的追求如此执着。   也许,早就在他追逐的过程中渐渐改变了自己原先的模样。   一直以来他享受被女生追捧的过程,但如果得不到的东西会很在意。可广末京已经超越了因为得不到而在意的范畴,反而是他忍足侑士对此甘之如饴。   忍足喝了口酒,酒精从喉腔流进体内,降去原本烦躁的思绪,轻声笑了起来,又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的确,算是真的喜欢吧。”   “忙于学业和兼职,原本千金小姐的广末学姐她现在一定是自顾不暇了。对于现在的广末京,侑士,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去喜欢她,而不是再像个情场浪子一样轻浮。有些人的确会改变自己,只是,侑士你做好觉悟了吗?”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风间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着慢摇一点一点敲击着忍足侑士的心脏和神经。   忍足沉默了良久,没有多说。   “现在要是放弃还来得及,”风间看了一眼忍足,“反正广末学姐她现在无暇顾及你。也省得她有失落的情绪了。”   “你是说半途而废?”忍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滑过酒杯又优雅的端起来喝了一口红色的鸡尾酒,“那得要看是对谁,不是吗?”   ? ☆、番外之忍足篇——二 ?  11月份的文化祭算是忙坏了高二所有的干部们。原本能够参加修学旅行的部长等也都放弃这次的机会,转而在迹部景吾的领导下有序的准备着文化祭。   “会长,会长,账账账账目对不上去.......”学生会的会计颤抖着报告迹部,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就要咬到自己舌头。   本来正在和几个班长开会的迹部景吾听到这消息,眉头又锁紧了,有些烦躁,“让账目对上去是你的职责所在!还要本大爷亲自教你怎么查账吗?!”   一听到迹部的呵责,会计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本想说的话又不自觉的咽下去抖索地离开了。   “你们这几个班的节目能叫节目?!”迹部景吾的声音明显高了一度,质问的语气让几个班长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马上回去改!”   迹部长舒了一口气,身子仰在沙发椅靠背上,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紫灰色的发丝微微散乱开。   “不就是个文化祭吗?竟然让本大爷累到这种境地,开玩笑的吧!真是的,突然能理解秋山玉去年神经衰弱的原因了。”迹部自言自语着,疲倦的声音里有些不能理解,“桦地,现在几点了?”   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网球周刊的桦地看了一眼时间,“4:27。”   “今天星期几来着的?”   “周二,不用训练的。”桦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迹部,又继续看周刊。   迹部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目光掠过放在桌上的社团表演节目单,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真是的,还真去跳热舞!把本大爷当做什么!”   桦地抬头又看了一眼迹部,貌似迹部的正牌女要在今年的文化祭上大跳热舞啊,还是现在不要理他的好。于是桦地选择不说话继续看起杂志来。   “在哪?”迹部哼唧一声,心情略不美丽。   虽然迹部看不见那带着些许无奈又似戏谑的笑意,但十分清楚的从忍足那独特的关西腔调里听了出来,“嘛,小景。不要把你的酸醋撒到我这里来嘛。”   要是忍足侑士现在在迹部面前,他一定丢去一个冷冷的白眼,“本大爷心胸有那么狭窄吗?!”   “咳咳......”一直不说话的桦地忽然被一口红茶呛到,在接受到迹部的目光之后又乖巧的低头喝红茶吃曲奇看杂志。   “呐,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去做了。等明天再聊哈,小景拜拜喽。”   迹部震惊并且愠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居然丢下一句话就挂了他的电话!好你个忍足侑士。   “开什么玩笑!”   而此时,刚挂掉冰帝帝王电话的某只关西狼正优雅的走向刚下课准备回宿舍的广末京,从刚才略带猥琐的气息一下子转变为风度翩翩的美少男。   广末京看到走过来的忍足侑士,停了脚步,眼神有些闪躲,却还是在踌躇后走向他。   “放心,我今天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忍足侑士先发制人,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有着坚定的目光。   广末京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面前的忍足侑士,“好啊,你说吧。”   “或许就像阿寻说的那样,需要适应的是我。我可能不是你所倾心的类型,但是广末,我会以一个更成熟的姿态来喜欢你,是作为一个男人来守护你。”   广末京望着忍足,微风掠起她褐色的长发轻柔的触动脸庞,渐渐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没再多说。   有时候,大概女人等待的就是男人的一种承诺。当然,还要看那个男人是谁,不是吗?就像忍足在恋爱中选择继续追逐还是转移目光,这也要看是谁。   即便心里隐约知道这样的承诺实现的几率不大,或者只是一种好听的说辞。可女人到底就是女人,地点时间人物这些要素串着感性又柔美的视线,只要一个真诚的浅笑便轻易的深陷其中。   广末京知道的是,到最后她绝不可能逃离开忍足侑士这样的男人。   收起嬉皮笑脸的戏剧性面孔,谦谦君子深蓄力量的才是他忍足侑士真正的模样。而他总是保留着这一份的优雅,暗藏不露,目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倘若对于广末京表露无遗,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去包容喜欢爱护她。   “大概我们都没有经历过侑士的道路,也并不完全了解他。只不过他的一个承诺绝对抵得上一千篇好听的戏文。”   这是后来风间良寻对于忍足侑士的评价。   一段又一段的恋爱到后来不一定都是成长,隐形恐惧感也随之暗增,只不过它养在皮囊之下,身体之中。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只有你,从一而终。”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轻轻拨好风间被风吹乱的长发,声音里连绵开了一片浅淡的温柔。   后记:   假如爱情是成长中的必备品,那不管伤痛不管结局,它只是一段经历。能够延长下去是幸运,断了也不是不幸,只不过没那么多好运在这上面。   在漫长的白日梦里,揪心的剧情,纯情的告白,亦或是无关风月的痴想,都可以归类于正在经受洗礼。   或梦或真,随心不枉。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